趙子恆為了弄清狀況,冒險夜探雲夢郡的監牢,卻意外發現段月明並不在獄中關押,他越發覺得事情蹊蹺。就轉而暗中跟蹤江懷瑾,想通過江懷瑾這條線索找到不見蹤影的段月明。
哪知跟了幾日,江懷瑾除了在衙門處理公務,就是在住處休息,其他的地方哪也沒去。
趙子恆篤定段月明失蹤與江懷瑾有關,暗忖難不成段月明就藏在這兩處所在?考慮到江懷瑾白日里身邊不斷人,又有諸多公務處理,不大可能在衙門里與段月明見面,趙子恆就盯上了江懷瑾的住處,他仗著武藝高強,藏匿在江懷瑾住處的羅漢床下,果然發現了段月明。
原來江懷瑾就把段月明藏在住處的一具大木衣櫃中,晚上進行密審。
趙子恆在旁偷听,總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薛家被查抄後,收繳了數十萬的財產,段月明卻只報了一半數目給萬世衡,另一半則私自藏匿起來。
萬世衡早就盯上了薛家的財產,收到段月明的賬本,很快就起了疑心,幾經調查,做實了是被段月明私吞了,萬世衡大為光火,但又怕大張旗鼓的追查驚動了楚昭,被一齊收歸國庫,只好暗中派人軟硬兼施敦促段月明交出另一半財產。
段月明雖然貪財,但也不是笨蛋,心知此事既然被萬世衡察覺,就算是他肯乖乖的交出錢財,也只有死路一條。索性來個死不承認,想伺機逃跑。
正這當口,趙文修上書彈劾段月明,萬世衡順水推舟,派了大理寺的江懷瑾來調查,因著怕段月明狗急跳牆,將萬世衡貪墨巨款、制造冤獄的事情抖出來,才私設公堂,打算秘密處置。
段月明心知一旦說出財產的下落,就是個死,是以咬著牙不肯招供。
趙子恆發現他時,他已經被連番的酷刑折磨的只剩了半條命。
楚唯听了始末,一時不知如何評說,暗嘆薛家折在這幫人手中,真是冤得很,問道︰「趙公子可有什麼好主意?」
趙子恆聞言斟酌著答道︰「公主,屬下並不是獨自回京的
「哦?」
「屬下擔心段月明不堪折磨,讓萬相如了意,就擅自把段月明給偷了出來,一起帶回京都交由公主處置,如今人已經安置在回春堂
做得好!
楚唯撫掌稱贊,略一沉吟道︰「令尊趙大人曾在刑部觀政,見多識廣,不知可否先行審理段月明?」
這倒是實話,讓她一個小女娃去審問犯人,怎麼說都不合適,趙子恆自然應下。
臘月十九一早,楚唯在羽林衛、金吾衛的護衛下,浩浩蕩蕩的往法華寺。
法華寺早前就得了信,自然不敢怠慢,方丈無意大師親自接待楚唯,待楚唯上了香,引著楚唯去了大雄寶殿側面的客堂。
楚唯趁機打量這在京都城大名鼎鼎的無意大師,見他須發花白,慈眉善目,雖神光內斂,氣度中卻流露出世事洞明的了然。
楚唯就生了敬佩之心,請教道︰「長樂有一事不明,大師可否指點一二?」
無意大師也听說過楚唯的才名,以前尚以為是臣子們的阿諛之詞,如今見她行事有度,言辭有禮,不免也對她重新估量,聞言笑道︰「公主請講
楚唯思量著措辭,略一沉吟道︰「請問大師,命中注定的事情是否可以改變?」
無意不想楚唯會這麼問,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依公主所見,何為命中注定呢?」
楚唯想了一下,道︰「佛法說,萬法皆空,因果不空,因果循環不空,長樂以為,命中注定即是累世以來種下的因緣,時至今生當受的果報
無意聞言露出贊許的神色,道︰「早听說公主才華驚人,想不到公主對于佛法也有研究
楚唯听出無意還有後話,只是謙虛的笑了笑,因為重生,她對這方面才上了心。
果然無意話鋒一轉道︰「因果循環確實不可逆轉,但若要果報,需同時具備‘因’和‘緣’兩者,這個‘因’說的就是累世以來所積的業,而這個‘緣’指的則是今生的作為,累世的業力有善惡之分,也就是所謂‘善業’、‘惡業’,也可稱為‘善因’、‘惡因’,若今生能夠行善積德,則‘緣’為‘善緣’而非‘惡緣’,具足的就是累世的‘善因’和今生的‘善緣’,今生所得果報即為善報。反之,即得惡報。又或是善惡皆有之。也就是說,今生今世的緣法如何,既取決于累世的因,又要看今生的緣,所以我們說凡夫亦可‘改造命運,心想事成’
楚唯听得一臉困惑,問道︰「依大師之言,若我今生只施善行,不造惡業,那就能得善報,如此,累世以來的惡業又將如何果報呢?」
無意道︰「眾生業力不可退轉,累世的惡業並不會消除,或是不斷行善予以償還,或是留至後世。只要不跳出六道輪回,業力就將始終伴隨
楚唯的眼里不由得迸出希冀的光芒,追問道︰「那若是我此後永世不行惡緣,惡業是否永世不報呢?」
無意聞言笑道︰「永世不行惡緣,談何容易?善惡不過是一念之差呀
楚唯也覺得自己說的太輕率了,赧然道︰「大師所言極是
繼而問無意︰「大師,我今生願盡力為善,但我鮮少出門,不知當如何作為?才能布施善行?」
無意見她心誠,耐心解釋道︰「公主身居高位,若有心為善,則可行大善事,或是督促屬地修壩築堤抵御水患,又或是輕徭薄賦使子民休養生息,此等種種,都是造福一方的大功德……」
听了無意的一番解說,楚唯頓覺豁然開朗,想到可能改變的命運,心情好了許多,感謝了無意,留下善銀布施,帶著林芷就要回城。
無意見楚唯要走,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林芷卻惦記著驅邪的事,見楚唯拜別無意,連忙提醒道︰「大師,我家公主的郁郁之癥……」
無意一听笑道︰「縣主放心,公主的郁氣並非虛病
楚唯贊同的點頭。
林芷卻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思,追問道︰「既然不是虛病,為何太醫的方子不見效果?」
這就有點質疑無意的意思了。
無意卻絲毫不以為忤,笑道︰「既是如此,我這剛好來一位自稱是神醫的老友,我看他醫術確是不凡,公主看,可否請他試一試
楚唯听說是神醫,眼楮一亮,道︰「那就有勞大師費心了
說著又坐了下來。
不多時,知客僧引出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文士,楚唯料想他就是無意所說的神醫,谷先生。正要說話,卻覺得隨在谷先生的身旁的小童極為眼熟,只是他始終低頭斂眉,楚唯看不清他的面容。
楚唯心中困惑,面上的禮節卻不少,與谷先生客套了幾句,就請谷先生入座。
那小童規矩侍立在谷先生身後,跟著谷先生走到楚唯的下首,就在經過楚唯面前時,他突然抬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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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故事的開頭總是這樣,適逢其會,猝不及防;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我就一下子想到初中時班里一個男同學蹲在一個女同學身邊,很無賴的說︰「要麼你踢我一腳,要麼讓我親一下
唉,那些我曾路過的叫**情的小事,最後都天各一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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