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狐。」我懵懵懂懂的叫了聲,想要坐起來,這才發現全身酸軟,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
我一愣,這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秦嫣,你以為三哥他喜歡你嗎?」
「不過是因著你長了一張跟你姐姐相似的臉罷了。」「秦嫣,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三年前我可以,今天我一樣可以。」
寒夜,暴雨。
腦袋又有些疼起來。
「嫣兒,你醒了。」笑面狐也醒了過來,說話的嗓音有些低沉黯啞。
他伸過手來替我曳被,我忽地心中生出一絲抗拒來,身子一抖,想要往後退去。
他伸在半空的手微微一愣,而後卻直接攬到我的背後,眼神中都是心疼和自責,低低地道︰「對不起,嫣兒。」
這個懷抱這樣熟悉,寬大而結實。昨晚的黑夜、寒風、暴雨,樹下的那些冰冷、無助和彷徨,此刻一齊變成淚水流出了眼眶,聲音從小聲的嗚咽到真正的釋放,我知道那不只是包含了昨晚的變故。
待我漸漸停了下來,他才放開抱著我的手,離得我稍稍遠一點,我在他衣服上蹭了一下,將眼角的淚水都擦掉了才抬起頭來。
看著他,不滿地嘟著嘴。
他看著我的樣子就笑了,道︰「怎麼,不哭了?」
我丟過去一個枕頭,道︰「我哭得你很開心是不是?」
他將枕頭接住,放到我身後墊著,而後便看著我,皓月般的雙眸深邃異常,然後我听到他緩緩的開口道︰「嫣兒,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一愣,他突然說這個干嘛,但還是點了點頭。
「景影山的白梅林中,你一身白衣,飄然落地,有那麼一刻,我確實以為是雪凝她又回來了。」他轉過頭,看著窗外,目光之中,仿佛便如景王所述的第一次見到沈雪凝的場景。
白衣曳地、宛如仙子的沈雪凝。
果然便如朧月郡主所說,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心中還是忽的一痛。
他收回目光,看向我,繼續道︰「但是,你與她終究還是不同。」
「不要再說了。」我突然阻止道,我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已經有那麼多人跟我說過了,景王、朧月郡主。他們說什麼我可以一笑而過,此刻卻不論如何不願听到那樣的話從笑面狐的口中說出來。
「沈雪凝也好,趙欣嵐也罷,亦或是朧月郡主,殿下你可任選,又何必來對我說。」我緊咬著嘴唇,說出來的話卻令我自己也吃了一驚。
笑面狐看著我,有片刻的愣神,而後卻笑了出來,問我道︰「那麼顧大公子和七弟呢?」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又道︰「你跟顧大公子眉來眼去,還跟七弟走得越來越近是什麼回事?」
「我哪有!」我立刻辯駁道,卻瞟見他看過來的涼涼的眼神,我喉頭一梗,改口補充道,「那個,那個不是為了學琴嘛。」
這時才想起我辛苦學的琴還沒能彈給他听,于是道︰「你已經學會了,我彈給你听吧。」說著便想起身來,忽又頓住,皺了眉,泄氣的道,「可惜那條裙子被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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