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讓打量著對面的白衣女子,水至柔雖然在外面走動較少,但她的名氣卻不低,都知道水家有這麼一個年輕的高手。
雖然水至柔已經上過兩次場了,但沒表現出真正的實力,不過翟讓從水至清的實力上也能判斷出個差不多。
水至柔有點心不在焉,雖然秦舟虛的眼神給了她信息,但她心里總還是有些別扭,她也知道這個翟讓不簡單,但就是注意力集不起來。
翟讓手握承影,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劍尖,當翟向暉把這柄劍交到他手上的時候,翟讓體內所有的潛能放佛都被它激發了,拿到承影,幾乎可以證明自己就是金家下一代的門主,這把劍耗費了翟向暉大量金錢,算得上是來之不易。
而且金系的功夫本來就借助金屬系兵器的力量,承影能夠名列十大名劍,絕不僅僅是因為鋒利那麼簡單,傳說這上古神兵很可能封印神獸或者其他生靈的靈魂,變成一柄魂印兵器,那威力就不可估量了。
雖然翟讓並不知道如何這柄承影究竟是不是傳說的魂印兵器,更不知道怎麼解印,但單憑承影劍本身的加成,已經讓翟讓的實力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翟讓本來不過是黃階二段期的實力,但現在已經隱隱逼近黃階後段期左右,與黃階後期巔峰的水至柔相比,雖然還差一些,卻有抗衡的可能。
翟讓看了一眼站在他對面的水至柔,發現她的眼楮根本沒有看向自己,也不知道目光飄到哪里去了。
翟讓火冒三丈,這是對一個武士最大的侮辱,竟然在比賽的時候,完全無視他,你可以戰勝我,但不能侮辱我。
憤怒讓翟讓又一次提升了真氣,他手上的承影劍因為翟讓注入了充足的真氣,已經開始嗡嗡作響。
「承影助我,無堅不摧翟讓低喝了一聲,手上的承影劍如同離梭之箭,飛向水至柔。
水至柔卻恍然不覺,等她意識到一股強大的真氣已經靠近她的時候,承影劍已經距離她胸前不足一米了,「柔兒」,「水姐姐」,台上和台下同時傳來驚呼聲。
以水堅白和杜若蘭的聲音最大,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水至柔竟然會走神。
台下的秦舟虛也是不明所以,雖然他根本沒把翟讓放在眼里,當讓翟讓的長劍距離自己這麼近的位置再反應,恐怕是有一些晚了。
水至柔已經看見明晃晃的劍尖在自己眼前閃耀了,她沒有選擇,只有退,腳下踩著凌波四象步,如飛般後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承影劍上帶的強大劍氣已經傷害到了水至柔,等到翟讓的劍氣盡了,水至柔也停下了腳步,她的胸前有了一團小小的血漬,然後開始不停擴散,越來越大。
水至柔輕輕咳嗽了一聲,她已經覺得肺部受了傷害,真氣運行到丹田處,就覺得有種撕裂的疼痛感。
自己的狀態不太好,只能盡快地結束這場比試了,這不是水至柔的風格,更不是水家功夫的本色,水至柔擅長以柔克剛,後發制人,可是要和翟讓搶攻,不是她所長啊。
水至柔換了攻擊方式,也用上了水至清和秦舟虛對決時用的流雲袖,這流雲袖是水家的一種高級功法,只要黃階二段以上的弟子幾乎人人修煉,但境界卻大不相同。
同樣的一種招式,在不同人的手效果卻大不同,這就是高手與低手的區別。♀
要說凌厲,水至清的流雲袖幾乎是做到無堅不摧,根本不給敵人留一口喘氣的機會,可是水至柔的流雲袖卻不同,她七分疾帶著三分徐,進退有度,看起來是無比從容。
秦舟虛在台上看的暗暗點頭,如果水至清和水至柔倆人都用流雲袖對決,十分鐘之內水至清佔盡優勢,十分鐘後倆人相持,如果到了半小時以上,水至清肯定要吃虧。
只是秦舟虛不明白,水至柔平日里用這流雲袖,是七分柔,三分剛,時間越長,對她越是有利,可今天不同,這才幾個回合,水至柔就覺得胸口撕扯的厲害。
她有心認輸,提前下場,不過翟讓卻一點沒有容讓的意思,承影劍劍光閃閃,幾次都像要突破出流雲袖的包圍,水至柔勉力支撐,這才撐到了現在。
現在看來倆人還是勢均力敵,不過秦舟虛卻已經看出了端倪,再這麼打下去,水至柔遲早要撐不住。
他眉頭皺了皺,該怎麼幫水至柔一把呢,他實在是沒想明白水至柔為什麼一開始會走神,這不是她的風格啊,可惜再找原因已經沒太大的意義了,當下最要緊的是幫水至柔渡過難關。
可惜水至柔現在場上,自己體內的能量沒法度給她,既然不能讓水至柔恢復實力,那只有想辦法給翟讓使絆子了。
秦舟虛看了會,發現翟讓主要靠著那柄承影劍,才讓本來平凡的招式也變得凌厲許多,只是他對這柄劍也沒有什麼研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了,凌波四象步秦舟虛眼前一亮,這種步法並不怎麼消耗體能,反而可以趁機休養生息,讓沉重的傷勢減緩。
只是該怎麼提醒水至柔呢,他不能做的太明顯,秦舟虛突然想起天子觀氣術有講到四象奧義的一段,他隨便挑了一兩句,故意放大聲音問烈雄,「朱雀玄武各佔一方,可惜現在不是黑夜,不然一定要向你好好請教下,這星宿究竟是如何轉換的
大家都在屏神靜氣地觀戰,秦舟虛這一問,雖然聲音不大,但也不算小,幾乎是一字不漏地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當然也包括激戰的水至柔。
烈雄一愣,「老大,你搞什麼鬼,我哪里懂這個,我看見那漫天的星光就覺得頭暈,除了晚上,我要是撞牆了也會看見一片星光璀璨
秦舟虛哈哈大笑,水至柔冰雪聰明,秦舟虛這一提醒,她已經明白,凌波四象步加上流雲袖,雙劍合璧,腳下按四象方位移動,流雲袖則剛柔對半開,替她省了不少力氣。
翟讓剛開始覺得水至柔的流雲袖壓力很大,但慢慢他發現好像壓力在減弱,翟讓處在戰局當,對彼此力量的消長最是清楚不過,他正在暗喜,看來水至柔是後力不繼,一來水至柔是女性,二來她受了傷,翟讓正準備多堅持一會,也許不用他出手,水至柔自己就落敗了。
沒想到下面不知道誰嚷嚷了一句後,水至柔的招式突然大變,剛才強大的壓迫感減輕了不少,現在水至柔放佛在織一張大,雖然自己的承影劍每一次揮出都能破開一個口子。
但水至柔織的度顯然遠比翟讓破的度要快,很快水至柔的流雲袖就像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將翟讓團團圍住,他是有力使不上,左右突不出水至柔的勁力包圍。
翟向暉在看台上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哼,看來這位姑娘的外援不少啊,也不知道這符不符合咱們這次比賽的規矩?」
「呵呵,翟兄多慮了,還是這姑娘自己悟出來了,翟兄,這可是堅白兄的寶貝女兒,你這種妄測的話還是不說的好,咱們只是看個熱鬧,讓小輩們好好較量,咱們幾個糟老頭子就不湊熱鬧啦
烈雨星老奸巨猾,他這話柔帶刺,是有意提醒翟向暉,沒有證據不要瞎說,雖然秦舟虛是提醒了水至柔,但就憑這一句話,根本沒有辦法找他們的麻煩。
也許人家秦舟虛就是突然間想到了這個問題,隨口一說,再說秦舟虛也沒有一招一式地指點水至柔啊,這個幫手就無從說起了,所以烈雨星告訴翟向暉,差不多行了,水堅白也不是傻子。
水堅白自然也听到了,但他裝作什麼都沒有听到,現在是水至柔佔了便宜,只要翟向暉不故意找茬,他當然樂得裝傻,他只是心里嘀咕,柔兒這孩子是怎麼了,怎麼會讓翟讓那小子的劍氣所傷呢,她明明是能夠勝過翟讓的,也太不小心了,不知道這樣子能堅持多久?
先不說水堅白心焦慮,水至柔自己也是越來越覺得虛弱,她還沒有來得及止血,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遲早要輸,雖然說以柔克剛,但也要實力相當也有回旋的余地,如果自己失血過多,體力不濟,流雲袖的柔勁就發揮不出作用,遲早也是要敗給翟讓。
「哼哼,不要怪我心狠,就當你為你姐姐抵命了吧,不過很快你們姐妹就會在那個世界相會的翟讓突然露出獰笑,他也感受到水至柔的「蛛」好像沒有那麼大的韌勁了。
只要自己再堅持個幾招,肯定能突破這層「蛛」,旁觀者清,秦舟虛在台下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覺得情況危急,自己再不出手,恐怕水至柔不僅會輸了比賽,還會有性命之憂。
秦舟虛運起火神目,他天生火靈,雖然天子觀氣術不在五行之列,但這種與生俱來的神通,是誰也擋不住的。
五行火克金,這一道火屬能量傳過去,翟讓手的承影劍馬上就有了感應,開始嗡嗡作響,翟讓大驚,承影劍竟然自己開始振動,而且越來越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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