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聲,馬蹄聲聲,兩個英雄,兩個王者,在競技場上相遇
看著對面威武雄壯的柏林諾王,阿爾托莉雅不由得在心中感嘆了一句的確是讓人欽佩的英雄
而看著翻身上馬的阿爾托莉雅,柏林諾王卻愣住了
「女人?怎麼,那個卑鄙小人,居然躲在一個女人的背後m——」
「嗤——」
還沒等柏林諾王憤怒的咒罵聲落下,一道鋒銳的寒光就在他的臉頰一側閃過
在他的對面,阿爾托莉雅神色頗有幾分不虞地平端著石中劍,冷冷地看著柏林諾王
「因為我是女性,所以輕視我嗎?第一次我可以視作過失,但是不知名的騎士啊……如果有第二次,我將視之為對我的侮辱,並且這份侮辱的代價,將會是你的生命」
听著阿爾托莉雅的話,柏林諾王抬手模了一下臉頰
一道並不是很大,但是也滲出了一絲血液的傷口
並沒有交鋒,兩人的距離還很遠,至少有十多步遠
這個距離,很顯然不是用刀劍直接造成的損傷,而且看情況,也並不是用暗器之類的東西,那麼就只可能是用斗氣了
「原來如此,的確不是能夠因為性別就輕視的敵人,我表示道歉……但是,像您這般強大的騎士,為什麼要幫助卑鄙無恥的達馬斯呢?」
柏林諾王抹去臉上的血跡,憤怒地指了指遠處的高台
就在兩人之間連線的垂直線延伸出去的地方,競技場的最外圍的高台上,達馬斯正靜靜地坐在那里
看上去毫無防備
但是兩人都沒有選擇現在去攻擊達馬斯,雖然他們都恨不得拆他的骨,煎他的皮
在達馬斯的周圍,雖然看上去什麼都沒有,但是憑兩人的眼界,可以看見至少有不下三位數的防御型魔法陣
就算是對魔力超強的阿爾托莉雅,也無法突破這種程度的防備
如果這時候沖過去的話,只會在被魔法陣阻攔的時候讓達馬斯逃走而已,沒有任何的意義
「雖然為他而戰並非我的本意,但是……那是在看見你之前的想法」
阿爾托莉雅輕輕地揮了揮劍說道
黃金的劍在陽光下,反射著華美的光芒
「嗯?」
柏林諾王皺了皺眉
令阿爾托莉雅感到奇怪的事情,一共有兩點
第一,那些騎士們並沒有達馬斯會魔術,而且還是很擅長魔術的人或是達馬斯身邊還有一個魔術高手之類的情報,那麼達馬斯周圍那些精密的魔法陣是哪來的呢?
第二,柏林諾王的態度非常奇怪女性騎士黃金的石中劍,看到這些以後,不論是誰都應該知道阿爾托莉雅是誰,但是柏林諾王的態度,簡直就像是看著一個普通的女騎士
雖然阿爾托莉雅還沒有自戀到認為全天下都必須對她畢恭畢敬,但是柏林諾王看上去簡直就像是從來不知道有阿爾托莉雅這個人一樣
看來,是還有魔術測的背後勢力在其中謀算了……
在心中留下了這樣一個扣子以後,不再受到摩高斯的魔力影響的阿爾托莉雅,很快就聯想到了一切的源頭
摩高斯……洛特王的妻子嗎?原來如此,所以師尊才會……等等,這樣說來……
阿爾托莉雅的心中不由得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
如果洛特王是反賊的話,為什麼他敢造反呢?
難道只是因為阿爾托莉雅被調離了卡美洛城嗎?
難道只是因為蘇格蘭王這個存在吸引著邊境的騎士們的注意力嗎?
不對,他為什麼會有造反的自信呢?
除非……
「喂!小丫頭!同樣的話要不要我還給你?」
對面的柏林諾王不滿的聲音打斷了阿爾托莉雅的思考
「面對本王還膽敢走神?你是在看不起本王嗎?」
帶上了頭盔,拿起了長槍,柏林諾王憤怒地喝道
賬折,阿爾托莉雅不由得用力搖了搖頭,將雜念甩出腦袋
自己現在要做的,不是去想這些事情
現在有太多事情要做
蘇格蘭之王的問題沒有解決,洛特王的造反,摩高斯的動向,達馬斯的陰謀,柏林諾王的對決,狩獵被拋下的諸王……
太多太多要處理,但是,並不是說這全部的事情都要阿爾托莉雅自己去處理
邊境有蘭斯洛特和梅林守護,被拋下的諸王有凱和包德文負責,大局還有莫求緣坐鎮……
他們都不是能力有限,讓阿爾托莉雅無法放心
所以,阿爾托莉雅現在要專注的,只有眼前這個對決而已
「抱歉,只是不小心想到有些事要處理……所以,請允許我速戰速決」
高舉起了劍
但是那黃金之劍,卻並不如以往那般光輝四耀
那是當然的,因為這一戰本身就不是值得夸耀的一戰
卻是不得不為的一戰
這可以說,是阿爾托莉雅有生以來,最為危險的一戰
最危險的地方,就在于阿爾托莉雅的立場
===跳轉鏡頭===
「因為代表的是卑鄙小人,所以較的榮光也就為之晦暗……所謂的被石中健中的亞瑟王,也不外如是」
在競技場遠處的高崖上,以一個極高極隱蔽的角度正在準備欣賞亞瑟王劍斷人亡的場景的洛特王冷笑著說道
這是最正常,也是這個布局即將引導出的結局
石中劍代表著王的榮耀,而如果王為了保護一個卑鄙小人去和一個高潔(?)的騎士作戰,不管王自身是否願意,都意味著她那較的榮耀被人所玷污
也就是說,這一戰,注定會以亞瑟王的失敗告終
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實力,一旦巾折斷,失去了奇跡保護的亞瑟王要在和柏林諾王的交戰中勝出存活下來,是無比困難的事情
離開了主君的王位,只為了欣賞阿爾托莉雅即將迎來的敗北
只要石中解次再折斷了,就算阿爾托莉雅再怎麼厲害,也無力回天
失去了庇佑的她,又怎麼能打得過精銳的軍隊呢?
何況就算成功了,她也會因為這次失策而失去人心
民心就是這麼有趣的東西
掌握起來很容易,但是你掌握到越多的民心,也越容易讓他們離散而去
他之所以沒有帶領任何一路的軍隊,就是為了來欣賞這個不自量力,想要統領英倫的少女敗北時那淒慘的涅
「還真是怨氣十足呢,你的怨氣多得讓我呼吸困難了」
就在這時,從他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是輕柔如流水的聲音
「嗯?」
洛特王轉過頭去,卻沒有發現什麼人的影子
什麼也沒有
只有風吹動樹葉傳來的沙沙聲,仿佛剛才他听見的,只不過是幻覺而已
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听到的是人的聲音,而且很清楚
就在洛特王感到疑惑的時候,一片藏青色的羽毛慢慢地從天上飄落了下來,落在了距離他大概有十幾步的地方
隨著藏青色羽毛落地,如一泓秋水般的柔光之中,伴隨詩韻和轆轆輪軋聲,一個嬌柔的銀青色身影慢慢顯現了出來︰
「江風佾舞拂瑯軒,山林鐘鼎探清緣墨衍空心拋杯醉,染塵青燈問蒼玄」
用木制代替了一些金屬的孔明車(輪椅),和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的青色漢服,銀青色的長發扎成馬尾,手執一面綠色銅鏡輕輕拂拭著
莫求緣
「洛特王……感謝你,不錯的鬧劇劇本」
銀青色的少女擦拭著銅鏡,微笑說道
「還真是奇怪的習慣……」
對于莫求緣出場念詩號的行為,洛特王冷笑了兩聲不做評價,轉過頭去繼續關注著角斗超等待著決斗的開始,沒有再去看出現在他身後的莫求緣
「哎呀呀,這句話還真是過分……話說你就這樣背對著我嗎?不怕我背捅你一刀?」
莫求緣打了個哈欠,壞笑著說道
「我想,能夠培養起一個王者的人,應該還不至于那麼無聊」
洛特王冷冷地說道
對于這個女人,他一直都是忌憚得很
但是無所謂
現在就算是莫求緣找到了他,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並不是殺掉黑幕就能解決的情況
就算洛特王被制服,亞瑟王的覆滅也已經是定局
何況,洛特王不認為這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會被人看穿
「呼……那麼我就不多繞圈子了……我是來恭喜你的哦」
「恭喜?何喜之有?」
「我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
但是,莫求緣接下來的話,卻讓洛特王心中不由得一顫
不可能
哪里出錯了?
哪里出了問題?
不對不對,不能相信她的話
她只是在用語言欺詐,想要套出情報以謀求對策而已
這樣的念頭在洛特王心中一閃而過,而他的表情和動作幾乎毫無變化
無跡可尋
「我們的計劃?我不記得,和你有什麼計劃」
大師,洛特王還是再次轉了過來,將視線投向了莫求緣
此時,阿爾托莉雅剛剛在柏林諾王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傷疤
「並不是我們共同的計劃,而是是我和你的計劃,我的計劃,和你的計劃,都要成功了」
平淡無波,莫求緣的語氣,讓洛特王無法分辨,她所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謊言
「我的計劃?」
洛特王的興趣,慢慢從角斗場轉移到了身後
他也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觀賞這一戰了,因為他已經身在戰場
殺人不見血的戰場
「你的計劃,恐怕已經布置了很多年了吧?是呢……恐怕,是從你沒辦法將石中劍拔起來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在布置了對吧?不,恐怕更加的遠……是從尤瑟王死去以前就開始了的大局吧,為了奪取這個不列顛的大局……」
擦拭著銅鏡,莫求緣面不改色地,說出了讓洛特王心跳慢了一拍的話
她所說的,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實
一個已經布下超過十八年的大局
「從尤瑟王死去以前?我布下什麼局?我又要做什麼?有這些時間,我可以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進步——」
「除了不列顛」
對于洛特王的辯解,莫求緣嘆氣搖了搖頭,毫不留情地,以幾乎是打斷的方式戳破著他的偽裝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摩根作為湖中仙女和魔女一般的存在的,但是你在那之後,就以交好丁塔吉耳公爵作為幌子,迎娶了摩根……之後,本來如果按照你的計劃,恐怕再過不了多久,不列顛就能落入你的手中,但是在那個時候,卻意外地發生了一件事,讓你不得不暫緩開戰的計劃,那就是尤瑟王的死……你的計劃,就是利用你和尤瑟王的關系,並且加上自己的實力,將不列顛納入掌中……事實上你幾乎已經成功了,你在眾王之中的人望足以讓你稱王,加上你的妻子掌握著名為奇跡的底牌,所以你幾乎沒有任何的失算可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尤瑟王之死,讓本來也有同樣心理但是不如你隱藏的這麼深的人紛紛開始割據稱王,讓你的計劃落空」
「所以,照你這麼說,這是一個早就失敗的計劃」
洛特王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這種程度的說法,還不足以讓他感到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的確,這可能讓你一段時間內有幻滅的感覺,但是梅林的出現給了你消……石中劍就是你的計劃復活的契機你利用石中劍激起了眾王的不滿,利用亞瑟的手幫你統和了其他的王者,然後你只需要擊敗亞瑟,就能夠重新完成你掌握不列顛的計劃你在尤瑟王生前明明是非常活躍非常忠誠的人,但是在尤瑟王死後,你不但沒有對殺死尤瑟王的明珠樓采取查殺,反而選擇了割據獨守,這就是第一個破綻」
「太憑空了我為了先王的領土而采取防守,有什麼問題嗎?」
洛特王冷笑著搖了搖頭
「別著急嘛,我既然說了是第一個破綻,就當然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證據都在後面……石中劍的奇枷,你失敗了,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打算拔起那把劍過,因為拔起那把劍就意味著會成為其他的王者憤恨的目標,那個時候還沒有把握能夠抵擋那麼多王者圍攻的實力的你選擇了最明智的站隊,甚至都沒有試圖將劍拔起來,只是做了個樣子……」
「你所說的,不過是你的猜測」
對于莫求緣的說法,洛特王嗤之以鼻
這個沒有任何證據能夠顯示的答案,有什麼可證明的呢?
「你錯了,我說的,從來都不是猜測」
然而,莫求緣卻搖了搖頭
「因為從一開始,我就在試探你們,而且讓我很幸運的是,你們全都上鉤了……石中劍,從一開始就是任何人都能拔起來的……沒錯,你從一開始就暴露了,不只是暴露了你退居二線觀望牟利的目的,更暴露了你所掌握的勢力……」
一字一句,皆是誅心之語
「雖然我並不是很確定,但是在那之後,又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我也已經確定了……在反對阿爾托莉雅的那群王者之中,有一半是不敢拔起來成為眾人聚焦點的廢才,而剩下的一半……全都已經被你拉攏,成為了你的手下!之前十一王聯盟的崩潰之後,更是徹底暴露了你的勢力——百騎士王,康班南公爵,布蘭迪哥利斯王,郭德馬王,利安斯王,都是你的下屬,也是為了給你的投誠做鋪墊,讓你不那麼容易被人懷疑……」
「就算沒有取得不列顛,你的手也已經蓋住了幾乎半個英倫,如果尤瑟王再晚死半年,相比你就會等尤瑟王壽終正寢之後,一舉讓其他王者以捧的方式將你送上王座,之後你再宣布瀕領地,並且大限度地瀕王者們的權利,那麼剩下的王者自然也不會太過矯情,順水推舟地讓你成為最高的王……但是很可惜,在你的勢力還沒能來得及覆蓋到大半個英倫,尤其是還沒能掌握住實力最大的蘇格蘭王的時候,尤瑟王就死了,你才會蟄伏起來,等待坐收漁利……」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手段,以為只要利用其它的王者,就能夠迷惑剩下的勢力的眼楮你在石中劍出現以後,就打算讓阿爾托莉雅戰勝其它的王者,然後你再取而代之可惜你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反常,在尤瑟王死後都表示必的你,居然為了這個王位而表現得如此激進,這是你的第二個破綻」
擦拭著銅鏡的少女,始終沒有抬頭
但是,即便是不抬頭,她也知道洛特王的臉色
如鍋底灰一般黑得嚇人
「還是太憑空了,我為了不列顛奮斗終身,最終卻被一把劍否定,難道我不該感到憤怒麼?至于我是所有王者之中表現最激烈的那個,也有可能是巧合不是嗎?而你所說的勢力問題,更是匪夷所思如果我真的有那麼大的勢力,又何必蟄伏起來?」
「因為你要等你要獲得的是名利雙收;同時,你也沒有信心你沒有信心打敗不和你一條心的蘇格蘭王,也沒有信心在以丟棄掉忠臣這個美名之後,還能夠被臣民們擁戴……你要的是冠冕堂皇的加冕,而不是征戰得來的廢墟……不用急,不用急……我說過了,證據在後面……在成功讓其他和你無關聯的王者都臣服于亞瑟以後,你讓妻子摩高斯來談和,而且摩高斯到來的時機,正好是梅林不在的時候,沒有梅林在旁邊,作為魔女的摩高斯要在亞瑟身上動什麼手腳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而且在拿到那封信的時候,很快就產生了想離開一天的想法,所以我才會將計就計,用這個時間來布局……就是猜到了亞瑟肯定會把信給其他人看,所以才在信上加了手腳吧?只要是亞瑟給別人看,那個人必然是亞瑟信任的人,這種人在當晚越少越好……她來的時機,以及在她離開以後,亞瑟就陷入了一個混亂遲鈍的狀態,這是你的第三和第四個破綻」
對于他的辯解,莫求緣不屑地冷笑著,擺了擺手繼續著話題
「這個時機,和亞瑟王那個奇怪的狀態,也很有可能是巧合吧?」
「巧合太多,就有可能是陰謀,不是嗎?而且,就是這麼多的巧合,才是你的第五個破綻」
事實上,洛特王的辯解,到此就已經顯得蒼白了
一時之間,空氣陷入了死寂
「果然,我沒有看錯,能夠培養出那個亞瑟王的人的確不簡單……不,簡直是深不可測……我本來以為憑著摩高斯的談話技術就足夠對亞瑟王施展暗示,但是想不到她居然被亞瑟王的實力逼迫到無法使用魔術進行暗示,最終只能采取別的手段……而且亞瑟王的行為也比我想的要謹慎,我本認為她應該會選擇單獨出來散心的……」
話已至此,洛特王似乎也沒有再繼續偽裝自己的興趣了
在已經暴露的情況下繼續偽裝,就只不過是不要臉了
「水仙根的粉末和艾草浸液混合在一起,就成了生死水,是極強的安眠藥劑……然後,趁著亞瑟因為生死水沉睡以後,她又用活地獄湯劑的致幻成分加上壞血草獨活草和噴嚏草混合出的迷亂劑,配合魔力的震動制作出了讓亞瑟做明晰噩夢的魔藥讓亞瑟喝下,才完成了你的任務……可惜,這些東西要湊齊對于魔女來說雖然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事後要清理掉卻很困難……尤其是要瞞過我的眼楮,更是不可能的任務在我的面前敢對我的學生用藥,這是你第六個破綻」
莫求緣冷笑著,將她寫了之前那些藥物的一張紙扔到了洛特王的面前
「本來我還只是懷疑,前六個破綻雖然都很明顯,但是還是太過憑空,而且一部分的王者就算其實是聯合起來了,也未必就是你,但是直到你的第七個破綻,讓我明白幕後的人的確是你」
莫求緣的眼神,雖然並沒有直視著洛特王,但是伴隨著她的話語,洛特王卻很明顯地感覺到,在那雙清澈的眼楮里,發生了什麼變化
那是從柔和的水,到堅固的冰的變化
「我也很好奇,前幾個破綻,最多只能讓人聯想到有人和摩根串通好了,就算我有嫌疑,也很有可能只是想嫁禍給我,趁著你們將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時去進行計劃……而且,十一王的聯合也不是我發起的計劃,就算你看出了問題,也不應該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挑著眉,洛特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的目標,當然不是只有這里
亞瑟王,只是他在前進路上要除去的一個目標而已
「就是你和達馬斯騎士勾結的事情達馬斯騎士雖然為人惡劣,但是絕對想不出這樣一個誘拐騎士王的計劃,更何況,他這個誘拐計劃又是必須要配合摩根的暗示和魔術引導才能夠進行的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毀掉亞瑟王的劍,因為那把劍太過可怕,是會對接下來的計劃造成嚴重影響的武器……但是,見識過這把浸力的人,只有那些王者,而其中,最直接感受過的,就是曾經差點就被亞瑟用石中蕉于馬下的你卡瑞都王等人……其他的王者全都出席了狩獵,唯有你推辭不到,因為你知道,屆時這場狩獵將會變成一場真正的狩獵,你必須保證自己坐在安全的地方,這就是你的第七個破綻!」
說著說著,莫求緣的聲音慢慢有些急促,讓洛特王產生了一種她提高了音調的錯覺,但是事實上,莫求緣的語調一直很平穩
少女只是在訴說著,用她的節奏,將洛特王布置了這麼多年的計劃一點點剖開
「想不到到了最後關頭,居然失策在這里……」
洛特王苦笑著嘆了口氣
但他並不驚慌
就算察覺到了他的計劃又如何?
他這個計劃最大的一步還沒被拆穿,而且已經展開了
只要這一步完成的話……
「你的失策何止在此?達馬斯,他雖然是騎士和城主,但是說到底不過是一方惡霸,哪里有可能捕獲到那麼多的騎士?作為對你這個破綻的稍作警告,也是作為我的一點發泄,那些假扮的騎士已經全部都被我殺掉了……還有約修亞,他這個利安斯王的忠誠手下,表現卻實在是荒腔走板——先是毫無防備就將那麼多應該是機密的情報透漏給了別人,接著又在那場大戰中率先放棄最應該固守的後方,導致後防空虛被凱趁虛而入,而他既然表現得那麼沒有氣節和水平,又為什麼沒有在投降的人群之中?」
「或許是在亂軍中被踩死,尸骨粉碎了呢?」
洛特王毫不在意地甩了一句
這個基本上不會有人認為是破綻吧?畢竟亂軍之中,有誰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將領?
有
有一個人在注意
那個人的名字叫莫求緣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暗中操控,也有可能是他在隱藏自己,但是為什麼要隱藏?既然有這兩種可能,那麼就可以考慮,他是否是間諜,是否有人在暗中牟利」
「而在那之後,你投誠卻並不接觸,這種行為也足以令我確定你就是幕後黑手;摩高斯的存在並不是太難查到的信息,這一大堆的情報,你讓我如何無視?而且你的布局,也簡單而順理成章得令我發笑,就算是用最基本的推理都能夠推算出來,比如——你不參加狩獵,而因此節省下來的兵力,放到哪里去了?」
莫求緣突然笑了起來
但是洛特王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蒼白了起來︰「……連這一步……你也……?」
「只不過是最基本的推演罷了,連難題都算不上只要聯系你之前的行為和目的布局,很容易就能猜測到……而且要破你那麼多手的布置,我所需要的,只不過是兩次決定性的殺手……」
莫求緣臉上的笑,不再是她一直帶著的,那種溫柔的笑容
「我本來以為,破你一次局就能讓你知難而退,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如此的冥頑不靈……恭喜你,你的計劃和我的計劃都要實現,不列顛最後的一塊碎片,即將補完」
那是一種諷刺的冷笑
簡直就像是蔑視著洛特王一般,冰冷的諷笑
「你的每一手,都簡單易懂得讓我打瞌睡!我實在是很想睜一眼閉一眼假裝沒看見來滿足你那可笑的自信,但是你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錯誤卻實在是太多,多得甚至我要用筆記下來才記得賺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忍受下去……讓了你那麼多手,我卻依然能讓你——敗得無地自容!」
誠懇的語氣,嘲諷的表情
銀青色的少女一邊冷笑著說著,一邊從口袋的不知哪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到口中
看上去就像是坐在和平的喫茶店里喝著咖啡一般的愜意,但是少女的手中卻已經緊握著大量的,無法讓人悠閑處之的數量的生命
「每……一手?又一……次?」
在听到莫求緣話語中的字眼之後,洛特王的臉色再次急轉,變得一片慘白
他想起來了,一個異數
「沒錯,包括當初讓人殺死尤瑟王,阻撓你奪取不列顛計劃的人——」
風吹動著少女的頭發,讓叼著棒棒糖而顯得有些調皮的少女,在洛特王眼中變得似乎陰森了起來
「也是我」
輕輕地舉起羽扇,指向洛特王……
「小心,我破局的第一手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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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嗯……因為是過去寫過的所以可以復制,但是內中有很多內容是改過了的哦?所以還是看看比較好,不要跳過……不只是因為有填坑,也有伏筆……求書評啊~求書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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