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舞命運之刻 023︰卒到底升變

作者 ︰ 惘然居士

摩托的轟音徐徐地接近了

雖然說是徐徐接近,但是那只不過是因為戰刃骸的精神處于高度緊張和集中的狀態,從而產生的相對幻覺而已,事實上,摩托車的聲音接近得很快,從剛剛出現一丁點的聲音到變成十分接近的轟鳴,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而已。

而隨著摩托車轟鳴的接近,戰刃心中那名為絕望的色彩,也開始暈染整個世界。

到此結束了嗎?

自己完全無法掙月兌這些黑白熊的壓制,只能眼睜睜地被抹去從孩提時代開始的所有記憶,成為什麼也不知道的人偶嗎?

不管是苗木,是大家,還是對自己來說最愛的妹妹,都要一忘皆空了嗎?

「……?」

然而不經意之中,黑白熊停止了動作。

在持續著會話的那一只黑白熊背後,自動地動作著的黑白熊群仍然在繼續著舞蹈。

就算在這不斷漫延開來的奇妙的光景之中,戰刃也能察覺到了某個異變。

雖然以為是摩托的行駛音在一瞬間停止了,但是下一個瞬間,簡直足以被稱為爆炸音的排氣管的顫抖聲響徹了廊下,開始以直到剛才為止的速度的數倍開始向這里接近。

僅僅數秒之後。在正門前出現的是

氣勢如猛獸追逐獵物一般,將黑白熊群像割草一般碾平的,一台巨大的摩托。

比一般的摩托車還要大上一號,雖然只不過是型號稍微發生了變化,但是整體看上去就產生了巨大的壓迫感,簡直就像是機械的猛獸一樣。

然後,駕馭著它的並不是意料中的黑白熊,而是戰刃骸所熟悉的,一個壯實而不羈的青年。

那是大和田紋土的身姿。

「……!?」

「——!」

戰刃與黑白熊,同時露出了震驚的反應。

而大和田不等向他們打聲招呼,就駕駛著從負責搬運的黑白熊那里奪來的摩托,對著戰刃的方向沖了過去。

就在輪胎快要撞上戰刃的時候,忽然猛力剎車,保持著後輪浮空的狀態,以前輪為支點驅使著摩托車全體快速回旋。

後輪挾帶著驚雷疾雨之勢,以毫厘之差掠過了戰刃的後背,將壓制住她的黑白熊群如風卷殘雲般地紛紛撞飛。

這精妙無比的操作,恐怕也只有整天和摩托車為伍,才能夠做得到吧?

「……喂,站得起來嗎混蛋?」

即便還是一臉一如既往的凶惡表情,大和田仍然向戰刃伸出了手。

「……???」

雖然被這個展開弄得一頭霧水,但月兌離了黑白熊壓制的戰刃還是十分配合地握住大和田的手站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啊大和田君!明明還差一點就能夠制服她了的!還有,因為那個地方配置的黑白熊已經沒有了所以沒辦法通知你——經過我們調查,那個莫求緣也是的同黨啊!你們制服她了嗎?」

一只黑白熊發出了抗議聲。

雖然那自然不是以黑白熊,而是以斑井別式的口吻說出來的話

「你這家伙,好像自稱斑井吧……」

大和田轉過頭來瞥了那個發話的黑白熊一眼。

「是的啊!為什麼做出幫助那個恐怖分子的這種事情啊!」

「……我啊……不是自吹自擂,你這貨和那個女人,誰在說謊還真看不出來……」

大和田搔著自己的臉頰與鬢角,仿佛是在重新確認自己的決意一般開了口。

「但是啊……你們一擁而上圍攻一個女人,這我可是完全不能忍啊……」

「說什麼傻話呢!給我冷靜點!你只是陷入了斯德哥爾摩癥候群罷了!出現了在挾持事件中人質與犯人會結下友情這種錯覺……」

雖然黑白熊拿出專業用語試圖說服大和田,但他卻毫不理睬地拉著戰刃的手,將她托上了摩托車的後座。

「啊!嗦!管你剛才說的是斯多摩克拳還是商店藥八刀什麼的,管你這家伙是誰都別給老子指手畫腳!還有,江之島!你的演技超爛的啊!」

唾罵了一聲,大和田猛蹬了一腳油門。

雖然天井的機銃已經開始作動,但是在銃口捕捉到摩托之前,他們就從大門前消失了。

就在驅使著摩托在廊下疾馳的大和田他們的背後,無數的黑白熊毛骨悚然地邊跑邊跳,揮舞著利爪追趕著。

並沒有繼續那可笑的演戲。

黑白熊,或者說是江之島盾子,在這一刻徹底撕開了偽裝。

因為就憑剛才大和田最後一句話,她就已經確定了。

之前在食堂里,莫求緣會攻擊黑白熊,並不是無謀之舉,相反,入局的是江之島盾子自己。

雖然不知道莫求緣為什麼會弄到類似月兌出開關的東西,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至少大和田是已經恢復了一些記憶的人。

從此也可以推知,恢復記憶的,恐怕是。

這也是莫求緣所謂的卒升變,國際象棋之中最強的棋步。

兵卒雖然沒什麼威力,但是一旦走到了底線,就能夠轉換成其他除了王和兵以外的任何一種棋子,就算是威力最大的皇後也是一樣沒問題。

「……為什麼?」

「啊啊!?」

對著坐在後座上發問的戰刃,大和田以不輸給摩托引擎的音量大聲回答道。看小說最快更新)

「你可別搞錯了啊!我啊,可不是因為相信你這家伙才來救你的!記憶雖然在那個女人幫助下稍微有些恢復,但是關于你的事情還是不清不楚啊!」

然後,稍稍放低了音調,自言自語般地喃喃道。

「但是啊……那家伙所說的話,就是讓人不得不相信呢……」

「……那家伙?」

戰刃雖然想要進一步詢問,但看來已經沒有回答的余暇了。

以駭人的氣勢不斷的跳躍著追擊的黑白熊群的先鋒,已經離摩托車近在咫尺。

然後,如同一匹巨大的生物的大顎一般,完美地同步著揮起利爪的數十只的黑白熊。

下一個瞬間

摩托車與一名少女擦身而過。

但那卻是擁有著與少女這個稱呼不相稱的龐大身軀,身纏人外等級的斗氣,可以說是地上最強的生物。

「」

裹卷著無以言表的力量,一股澎湃的丹田之氣噴薄而出,飛身而起。

剎那,遠遠蓋過摩托引擎聲的沖擊音回蕩在整個學園里。

下一刻,回身一瞥的戰刃所見到的是屹立在大地的大神櫻的身姿,與一瞬之後被吹飛至數十米之外的七零八落的黑白熊群。

「……大神、同學?」

雖然不知道是否听見了戰刃的輕聲細語

大神仿佛不動明王忿怒尊一般聳立在黑白熊們面前,調整著呼吸進入了戰斗態勢。

「……先前所用追擊之法……與汝所謂之名何其不相容乎……江之島盾子!汝這可笑之演技,還欲維持至何時!」

從她的身體滲透而出的威壓感充滿了走廊,從她的肌膚升騰而起的熱氣在身周形成了一層舞動著的陽炎。

與戰刃的暴力不同,那是純然至極的武力。

並沒有殺人拳和活人拳之分,只是單純的拳腳卻比任何攻擊方式都要直接而有效。

仿佛冰凍了時間的絕對零度,與戰刃的冷冽形成對照的,是那足以沸騰了空間的火熱,大神櫻以一夫當關的氣勢擋在了上百只黑白熊的面前。

後背被那份熱量溫暖著,戰刃在摩托指向的前方所看見的是

從連接著學生寮區域的門扉的陰影里,戰戰兢兢地窺探著這邊的情況的山田與不二,以及從門扉踏入校舍內,注視著這里的朝日奈與石丸的身姿。

從他們之間的空隙穿過,在抵達學生寮的食堂門口時大和田開始減速,強行地將摩托旋轉著急停了下來。

「gj,大和田,很漂亮的英雄救美哦

莫求緣微笑著轉動輪椅迎了上來。

「大、大和田同學,沒有受傷吧?」

相比起莫求緣悠哉的褒獎,不二則更加緊張一些,湊了過來開始了毫無章法的檢查,神色緊張得就像是大和田剛剛經歷了一場比實際凶險萬倍的大戰一般。

此時,環顧四周的戰刃骸發現了。

那是令她感到心中一陣悸動的眼神。

按照她所能夠猜想到的,就算眾人慢慢恢復了一些記憶,但是對于這樣的自己,肯定是抱有警戒心和敵意才對——事實上,大部分人的眼神之中,也還是透漏著這一層意思。

但是,在那之上,還有無法抹去的信任和關心。

和這一分關心相比,其他的情緒都已經不重要了。

而在所有人之中,還有三道和其他人不一樣,完全不是警戒的眼神。

一人是,以一如既往的聰慧目光注視著這里的霧切響子。

一人是,身下輪椅被霧切掌握推動著上前來的莫求緣。

還有一人,則是——靠在舞園的肩膀上,面容縴細的少年。

「苗木……君?」

坐在摩托車的後席,忘我地顫抖著雙唇的戰刃。

對著這樣的她,苗木承受了流竄于全身的苦痛露出了微笑,說出了那對于戰刃來說記憶猶新的話語。

「太好了……你沒有事呢,戰刃同學……」

戰刃骸。

雖然對于她來說殘念的是,並沒有實現自己名為給予妹妹絕望的這份希望

作為代替,卻成功地在他人心中生發了希望的芽根。

戰刃骸在學園大門前與無數的黑白熊展開死斗的同時終于艱難地取回了意識的苗木所做的事,其實單純至極。

敘述回憶。

只是,如此單純。

就算听了不二的電腦錄下的戰刃的告白,就算記憶有漸漸恢復,但是仍然有很多的學生不敢相信真相。

當然的,他們最初對于剛剛蘇醒的苗木的話語,也是半信半疑

但是以大神的某個質問為契機,這樣的氛圍瞬間就被顛覆了。

「呶……若誠如君言,則此學園之外,豈非已完全破滅……?生還者豈非一人也無……?」

「……沒事的哦。拳一郎先生……肯定……會平安的哦……與大神同學的約定……肯定,會遵守的……」

听到大神以不可思議的表情發問,苗木慢慢地坐起身來說道。

在呼吸的間隔中緩慢地擠出的話語,

讓大神呼地倒吸一口冷氣。

拳一郎,是大神唯一沒有戰勝過的對手,同時也是與她定下了再戰的誓約的男人。

「為何……汝能得知此名……汝能得知約定之事……?」

「大神同學……告訴我了……這一切……不……」苗木在說到這里時抿緊雙唇,緩緩地訂正道︰「……是告訴了、大家……」

「……」

听聞此言,大神在暫時的沉默之後

轉向了周圍的學生們,斷言道︰「吾,決意采信苗木之所言……」

「小、小櫻?!」

對于大神櫻的斷然,朝日奈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方才,苗木所言之事……于吾之記憶中,乃吾從未曉以任何一人之過往……甚而,更是吾原本決意一生秘藏于心中之回憶……若此事確為吾親口告知汝等,則吾與苗木,乃至與汝等之間,必已建立起深厚之羈絆……」

就像是在回答因驚訝而音調高了八度的朝日奈一樣,大神以毅然的態度繼續說道。

「那麼,這樣一來就好辦了……這里真正完全恢復記憶的只有苗木同學你一人而已……那麼,能夠舉出讓我們相信的,證據嗎?」

莫求緣扇了扇風,輕輕地笑著說道。

「嗯……我知道了

苗木點了點頭。

在那之後,苗木依然只是,繼續緩緩地述說著。

從體力上來看完全不是能夠勉強下去的狀態,但仿佛是看著走馬燈一般,他緩緩地述說著,大家那已忘卻了的回憶。

「為、為什麼苗木誠殿會知道在下構想的同人本的內容!?難、難道是、苗木誠殿是小五蘿莉系的特質系能力者……!?」

山田一二三驚訝地擦了擦胖胖的臉上流下的汗。

「那本同人……已經、完成了哦……涂色什麼的……我曾經幫過忙呢……」

苗木尷尬地笑著,慢慢地說道。

是工口本吧,看這家伙的臉色……

周圍人看了看苗木,又看了看山田,在心中斷言道。

「喔哇~!?稍微等等唄!?為啥苗木親,會知道俺靠威脅跟暴力團伙有關系的女孩子來拿黑錢這種事噠唄!?」

听到苗木的敘述以後,葉隱十分驚訝地,說出了令人感到一陣狂汗的不得了的話。

「……因為連我……的內髒……也差點被你賣掉了啊……」

苗木的嘴角猛然一抽,就算是目前這個虛弱的狀態,依然讓他對于葉隱這個性格感到無力。

而其他人,也都是用你沒救了的眼神盯著葉隱看了半天,然後才扭過頭來繼續傾听。

「莫同學想找的那個棋譜,我也幫忙看過了哦,雖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啊啦,那麼我成功解開了嗎?」

莫求緣的眼中劃過一道笑意。

「我記得……是在霧切同學的幫忙之下解開的……」

苗木撓了撓臉頰說道。

這個在他的記憶中並不是很深刻,畢竟這個事情並不是他親身經歷,而是听莫求緣訴說的而已。

「哎?苗木同學知道我設想的那種程序嗎?」

不二驚訝地叫道,同時在電腦上一通 里啪啦,最終調出了一個程序,屏幕上出現了不二的臉。

「alter-ego,這個是不二同學設計的人工智能吧……原本我還建議過說是要性格再稍微堅強一點的,但是修改失敗了……」

苗木干笑了兩聲說道,同時周圍的人看了看屏幕上的人工智能,然後又抬頭看了看不二,心中各自感嘆果然是物似主人型……

側月復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

即使如此,苗木還是用所能做出的最為燦爛的笑容,無比快樂地回憶著與大家在一起的那日日夜夜。

仿佛那就是,對于取回了記憶的自己所賦予的義務一般地敘述著。

在他所敘述的回憶中展現的自己,有著單單憑借知識是絕無可能說明的,被栩栩如生地描寫下來的形象。

以及在那話語里,存在著已經被忘卻的某種羈絆這件事。

要說例外的話,只有十神一人,跟我如此熟稔絕無可能。也有你們全員都是共謀者這種選項呢這樣的,想要否定苗木回憶的發言

但至少,不再試圖將苗木作為單純的恐怖分子的同伙來加以拷問。

這家伙……記憶恢復一些了居然還……

莫求緣的嘴角狠狠抽了兩下,隨即用手揉了揉。

牽制住黑白熊,爭取到了直到苗木蘇醒,能夠對大家說出自己的回憶的這一小段時間。

即使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行動的價值

那毫無疑問地,可以說是戰刃骸所抓住的,最後的一絲璀璨的希望。

于是,現在

望著由于見到自己平安的身姿,浮現出安心的笑容的少年,戰刃哽咽了。

到底該用何種表情與語言去面對,在這咄嗟之間,剎那之時,

她到底還是沒能夠作出決定。

離開了戰場,變回了普普通通的殘念系少女的戰刃。

她羞怯地躲避著在場所有人向她射來的目光,帶著一副十分抱歉的表情,畏手畏腳地從摩托後部的座位上降了下來。

對著這樣的她,苗木緩緩地開了口。

「謝謝你……多虧了戰刃……我才得救哦

「……!」

伴隨著孱弱的呼吸,從苗木那里送來了純粹的感謝的話語。

甚至不敢與這樣的他目光交匯,

戰刃吐出了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聲音。

「……為什麼……?」

「誒?」

「如果听了霧切同學的話……如果都記起來了的話……我到底做了些什麼,你應該知道的吧……?」

對于取回了自己的記憶,知曉了一切真相的少年來說,自己本應該是被唾棄的背叛者。

面對這樣的自己,為何還能夠呈現笑容呢?

看著伏下目光,螓首微垂的戰刃,苗木臉上浮現出了,仿佛是在說自已也弄不清楚的苦笑。

「這麼一說確實也有幾分道理……但是……這兩年間我也被戰刃救了很多次……而且……」

苗木靜靜地整理好自己的呼吸,再次面向戰刃展顏歡笑。

「果然還是……因為是在一起生活過的同伴吧……不要再追求什麼絕望了……能夠尋找到別的道路的話我也會很高興的……如果為此有什麼我能夠做得到的事……請讓我幫忙吧……」

「你認為這樣的我,現在還會有別的路可以前進嗎……?」

不要說用什麼表情了,戰刃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應該用何種情緒來面對。

「我也不知道……戰刃現在應該怎麼做才好,自己又能夠做什麼才能幫助到你……但是,我覺得重要的不是找到答案……而是尋找尋找答案這件事本身才是最有意義的

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插柳呢?

在苗木取回記憶的前一刻。在保健室里,與扮演江之島盾子的自己所進行的會話中,苗木也曾說過似曾相識的話語。

無論是保有著,或者是失去了記憶,只有這句言語才是苗木的本質吧。

就在如此確信的戰刃的面前,苗木天真地道出了聖母一般的台詞。

「所以,不僅是戰刃。江之島同學也是,就算從現在開始……」

但是,那句話在說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打斷了。

唔噗噗噗噗噗噗……唔噗噗噗噗噗噗噗……

遍布學園內所有角落的顯示屏映出了黑白熊的臉,與此同時,揚聲器也一齊流出了那已耳熟能詳的令人悚懼的哄笑。

再扮演一會,進行一點惡作劇雖然也不錯,但一直要模仿早就翹辮子了的人而且還早就被看穿了這種事情,已經玩膩了。這樣下去的話黑白熊就會變成模仿熊,一不留神熊格就會崩壞的哦。

「和我所預料的一樣,還真是直接的承認呢……那麼,既然這麼爽快地承認了,又何必還頂著一張熊臉呢?直接露出真面目怎麼樣?江之島盾子同學?」

莫求緣吊著死魚眼看著屏幕上的黑白熊說道。

像我一樣颯爽的熊可是沒有第二只了哦?而且無論如何,從其他那些我的身體殘骸那里,不二君大概也會識破控制程式的秘密吧?

仿佛沒有听到莫求緣後半句話,黑白熊噗嚇嚇嚇地大笑著說道。

「……果然,那個程序是故意嵌入進去的呢

從戰刃那里听到江之島盾子的事情開始,霧切就有了某種猜測。

擁有著如此空前絕後的惡意的人,不經過篡改,故意以可能成為提示的這種形式將程序原型殘留在黑白熊之中,如果有這種可能性的話,可以想到的理由有兩種。

一種是,經由學生們自己的雙手,使他們親自導出外面的世界已經滅亡,自相殘殺著的我們其實是親友這樣的回答,讓大家的希望轉變為絕望。

另一種是,以這條線索作為起點,使自己的計劃產生破綻,期待著大家在自己的脖頸上套上絕望的絞索。

不,如果是的話,恐怕根本就不是兩種可能之中的一種,而是從一開始就瞄準了兩種可能吧?

甚至將降臨到自身的絕望也變換成為悅樂,以自己為中心,向世界播撒破滅般絕望的常暗之神子。

這樣的人,現在還在扮演黑白熊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企圖呢?

按照原定計劃,還想在剩下大約五人的時候,如果不二還活著的話,就會做些手腳讓他發現的說呢。雖然現在因為全部努力化為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深深地陷入悲傷與空虛感的包圍之中,但是我還是會樂觀地活下去的喲。黑白熊的字典里可是沒有後退這兩個字的呢……

用那管用的明快聲音,說著令所有人感到大皺眉頭的話,不斷將自己排除在錯誤之外,將自己的行為正當化,以詭辯的方式推卸掉一切的罪孽——這是表現出來的,虛假的江之島盾子。

事實上,江之島盾子這個人,除了她自己——不對,甚至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將自己行為正當化這種想法,根本就從來沒有存在于她的大腦中過。

她的行為,只不過是在激化矛盾而已。

把各種矛盾不斷激起,最終將名為絕望的套索套在敗者的脖子上,享受那絕望帶給她的美妙感受,不論那個被絕望吞噬的人,是別人亦或是她自己。

也就是說,不論結局如何,真正獲勝的都是江之島盾子。

不論哪一個結果,不論是對方破除了她的布局,還是她的布局成功,都是她的目的。

那麼那麼,這樣一來,大家也終于到齊了……興奮不已心跳不止的,特別畢業試驗就要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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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盾子這個人好矛盾,又是抖s病嬌(愛你所以殺死你),又是抖m(希望別人讓自己絕望)……感覺好難把握啊……不過有點像是枝?如果枝是希望廚,那麼盾子就是有點變質的絕望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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