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在看了那份從整人公館得到的文件以後,知道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全體成員都是超高校級的絕望……所以,他想要將都殺死!的確是符合熱愛希望憎恨絕望的他的行為不是嗎?總感覺……除了他之外沒人做得出呢……」
冷漠淡然地,苗木保持著平穩而可怕的語調和語速說著。
「等一下!這樣的話也太奇怪了吧?如果這樣說的話,莫求緣不是你們的伙伴嗎?為什麼她會說她不是內奸?如果我們真的是絕望的……話……」
九頭龍的反駁,一開始還很有力,但是說到最後,聲音突然小了下去。
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
「看樣子你也想起來了吧?沒錯,枝同學之所以將墨求緣的身份誤判,就是因為她的安排……因為墨求緣不只是莫求緣,同時也是的戰刃骸……所以黑白熊所說的內奸才不是她……」
「那、那……另一個內奸是誰?難道也是你們的同伴嗎?」
听到苗木的解釋,終里驚訝地叫道。
「不……另外一個內奸,是在超高校級的絕望之中的另類……是你們的背叛者,,!她就算在你們之中也是屬于另類,甚至不是為了讓人絕望而在活動著……我們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的目的和行動基準是什麼……」
苗木說出的話題,反而似乎不是那麼容易讓人驚訝了。
也不只是因為今天已經驚訝得太多了,或是驚訝太頻繁所以有些麻木了,亦或是這個真相不那麼有沖擊力,眾人並沒有像是之前那樣困難無法接受。
罪木是內奸,這件事是所有人都在懷疑的問題,畢竟在絕望病之後產生的想起病的癥狀,讓她恢復了記憶以後居然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怎麼想都不正常。
「開什麼玩笑……這回居然變成我們被當成壞人來對待嗎?」
「一定是……一定是哪里搞錯了吧?我們怎麼會是超高校級的絕望呢?」
「這、這種大逆轉劇情我們根本不需要啊!」
但是,這並不是意味著眾人就接受了大家是超高校級的絕望這個事實。
這個展開實在是太難接受了,比起這個世界其實是虛擬程序制造出來的世界這個事實更加難以接受。
「對于只有入學之前的記憶的你們而言,或許是有些難以相信吧……其實,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希望之峰學園的事!你們之所以會成為超高校級的絕望,是你們接觸了希望之峰學園的!」
用一種似乎可以說是正氣凜然的語氣,苗木誠說著。
「……她?」
「真正的超高校級的絕望……。由于你們在校期間受到她的強烈影響,致使你們墮落成為超高校級的絕望。之後,為了能夠消除這些不良影響,才像現在這樣對你們進行希望更生計劃
「這……就是將我們校園生活的記憶奪走的理由?」
「你們能像現在這樣行為正常,都是因為你們是在新世界程序里面……但是外面的世界的你們的本來面目並非如此!外面的你們,是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家人同伴甚至自己的身體毀壞掉的一群惡勢力!」
指著始終不敢相信的眾人,苗木用幾乎可以說是居高臨下的態度說道。
「毀壞家人同伴甚至自己的身體……再怎麼說也鬧過頭了吧?」
「對、對啊!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啊!」
「不可以逃避現實!」
對于眾人底氣不足的辯解,苗木誠大聲地說道。
而就在被苗木誠這句話一震的瞬間,日向的腦海中似乎有那麼一小塊在一瞬間清晰了起來。
那是記憶中的一幕。
是自己應該從未看到過的畫面。
畫面中的,似乎是枝斗。
但是,背景似乎並不是自己見過的一個封閉的房間。
枝扶著牆的左手,十分的引人注目。
在他的手腕上綁著厚厚的繃帶,而在繃帶的前方的手,十分的異常。
那只手的手指很明顯地蜷縮著,只是因為枝用它扶著牆而伸開了三根手指而已。
長長的指甲上涂著鮮艷的紅色,膚色和膚質雖然有些病態化,但是明顯是很細膩的質地。
「嗚咕——!」
原本就狂亂的大腦,因為這一瞬間的刺激更加劇痛了一下。
而看到了日向的反應,苗木誠也點了點頭︰「看樣子,你也稍微想起一點來了吧?振作起來,你們要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樣才能踏出走向希望的第一步!」
「唔噗噗噗……」
而就在苗木誠這樣說完以後,黑白熊卻不知是冷笑還是嘲笑地笑了起來。
就在眾人因為不相信苗木誠所說的話混亂之時,慢慢冷靜下來的日向卻說道︰「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剛才的記憶如果是的話,枝在外面做的事是……切斷自己的手臂……然後……將女人的手臂移植到自己的身上嗎?」
「更準確來說,應該是已經死去的點了點頭,苗木誠肯定了日向的猜測,「恐怕他是想要通過和江之島盾子的一體化來吧
「簡、簡直是莫名其妙!」
「為了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切斷自己的手臂,這正是啊……」
對于驚叫的眾人,苗木誠始終保持著冷漠的態度,簡直就像是狗血游戲中面對魔王的勇者一樣,大義凜然,但是語氣和態度都令人厭惡。
「對、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請問洗手間在哪里?」
「反正這也是游戲嘛,不如就在這吐唄?我倒是覺得這種重口場面也有部分觀眾需要哦?」
對于索尼婭的話語,黑白熊壞笑著說道。
「現在就感覺惡心還太早了……超高校級的絕望的所作所為可不僅僅是這點程度……」無視了黑白熊的插科打諢,苗木誠冰冷無情地說著,「有人想要通過絕食來得到饑餓帶來的絕望,最後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也有人為了做自相殘殺的實驗,竟然將自己的家人獻給江之島……更甚者……有的人為了強迫他人給江之島陪葬而虐殺大量的普通市民……還有,我記得有個人把江之島的眼楮移植給了自己,也許是想看看她的絕望吧?另外,有人為了創造江之島的子孫和後代,竟然對她的尸體——」
「別、別再說了啊啊啊啊!!!!」
日向大叫著打斷了苗木越說越獵奇的敘述。
「編、編出來的……!這些……肯定都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
「你們是對絕望了吧……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已經不必再擔心了!只要按照我指示朝前進的話,一定會被解救的!」
完全沒有被眾人的質疑和阻止所動搖,苗木繼續冷酷地敘說著。
「解救?你解救我們……?」
似乎是因為已經被太多沖擊所迷惑了一般,眾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沒錯!這也正是我的目的!新世界程序也是為此創建的!」
苗木誠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是說……讓我們進入這個程序也是……為了解救我們?」
「畢竟,在新世界程序中的共同生活,都是模擬出來的。僅憑奪取你們在希望之峰學園的記憶,不知道是否能夠消除超高校級的絕望帶來的影響……」
听到左右田的詢問,苗木誠點了點頭。
「你是說……這是為了這個試驗而進行的測試嗎?」
「如果是測試本身的話,可以說你們已經完全合格了。原本是收集後就可以進行畢業考試的,雖然目前很大程度上偏離了原本的路線……但是你們仍然能夠克服預料之外的危機,順利到達了這里。所以……現在只剩下你們在這里選擇就可以了!」
「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從這里出去嗎?」
听著苗木誠的解釋,左右田伸手按著毛線帽問道。
從剛才開始一直穩坐釣魚台的黑白熊發話了︰「但是,選擇畢業的話,你們的學園生活的所有記憶都會被完全消除哦
「哎?」
「只有在這個畢業考試里選擇,並且被監視者判定為沒有問題的人……才能夠將你在這個世界的虛擬人物到你的本體上,這樣希望更勝計劃就完成了
苗木誠接過話題解釋道。
也就是說,通過將現在的虛擬人物的記憶覆蓋記錄來強制消除過去的自己。
所以才叫做希望更生計劃。
「我、我說……那樣做的話,已經死去的人會怎麼樣?」
九頭龍十分關切而緊張地問道。
「因為用于覆蓋記錄的虛擬人物已經消失了,所以沒有任何辦法……」
苗木誠似乎是想用十分抱歉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但是听起來更像是在說放棄吧,你們死去的同伴不可能活過來的。
「果然……醒不過來嗎……可惡……可惡啊啊啊啊!!!!!」
九頭龍用力地捶著桌子,憤恨而悲慟地咆哮著。
也就是說,邊谷山再也活不過來了。
其他人也再也回不來了。
「嗯,那麼我把所有的條件總結了一下,請大家看這個圖示!」
黑白熊很不會看氣氛地蹦了出來說著,同時拿出了技術十分糟糕的圖示。
「選擇了畢業之後,已經被我們奪取的學園生活的記憶會完全消失。另一方面,關于已經死去的人,很遺憾無法使他們蘇醒
「順便問下……如果不選擇畢業的話,會怎麼樣呢?」
索尼婭不安地舉手問道。
「……那樣的話,只是讓大家繼續現在的南國生活而已
苗木誠搖了搖頭。
「喂,為什麼要問這個啊?」索尼婭的提問引來了其他人的疑惑。
「因、因為……就算到了外面世界,我們不也是亂七八糟的狀態嗎?與其那樣……還不如就留在這個島上……」索尼婭不安地對著手指,弱弱地說道。
「你、你在說什麼啊?我們不就是為了離開,才一直努力到現在的嗎?」
終里驚詫地叫道。
「話說回來,何必強迫自己進入到痛苦的現實中呢?就呆在這里一直玩游戲唄?」而對于索尼婭的說法,黑白熊十分贊同地嗯嗯嗯地點著頭。
「別、別說傻話了!再在這個瘋狂的世界里待下去,我真的也要瘋了啊!」
左右田生氣地大叫道。
至此,意見分為了兩種。
左右田和終里堅持要離開,索尼婭和九頭龍則因為其他人會醒不過來,選擇畢業就等同于放棄其他人,以及現實中大家也已經亂七八糟了而覺得似乎留下來比較好。
而在眾人爭執的時候,日向則是在低頭沉思著什麼。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些怪怪的。
苗木誠,黑白熊,以及整件事,包括這個畢業程序都怪怪的。
為什麼黑白熊不阻止眾人?
難道它打算就這樣放任眾人從這個程序世界出去嗎?
如果那樣的話,黑白熊至今為止的所作所為就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還有,眼前這個苗木誠,真的是可信的嗎?
「稍微等一下……稍微等一下再做決定可以嗎?」
「你也像是索尼婭一樣害怕了嗎?」
對于日向的出言勸阻,終里憤怒地說道。
「不,不是的……難道你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然而,日向大概是已經習慣了面對一天到晚不看場合和氣氛就氣勢全開的終里,完全沒有任何退縮地反問道。
「有什麼不對勁的啊……我說,你還不明白嗎?像你們這樣的超高校級的絕望,本來是應該是要被舍棄的人啊……現在我們說要拯救你們!難道你們不應該對未來機關的寬帶為懷抱有感激之心嗎!」
對于日向的說辭,苗木誠似乎有些生氣了。
但是讓日向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這里。
「苗、苗木同學……?你這是怎麼了……?」
就連沒有在這之前見過苗木的索尼婭都發覺有些不對勁。
太強硬了,而且苗木的態度,簡直就像是在強迫眾人快點選擇畢業吧一樣。
「少廢話!老老實實服從未來機關啊!未來機關可是……世界的希望啊!」
苗木誠態度無比強硬地說道,听起來簡直就像是狂信徒一般。
太奇怪了。
以日向的記憶,他還不至于記錯——如果不是新世界程序篡改了他的記憶。
他所知道的苗木誠,雖然的確是這個似乎和枝很像的聲音,但是說話的態度和這完全不同。
在印象中,苗木誠應該是個說話語氣更加柔軟的人才對。
不止如此,他現在的態度,對于未來機關的態度很奇怪。
「果然……果然就是你不對勁!」
隨著這句話,日向的氣勢提了起來。
不能跟著對方的步調走,日向終于想明白了。
從開始到現在,一切的節奏都在跟著苗木和黑白熊的步子走。
「我明明是在好心解救你們……為什麼不听我的話?」苗木似乎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總之趕快把我們放出去吧?未來機關不是正義的伙伴嗎?」左右田更加不耐煩而且不安地催促道。
「這樣就好像不對的是我們呀……」索尼婭似乎也被苗木誠穩定的步調帶著走了。
「真的可以相信吧……?」因為苗木的態度是如此的強硬,就連變得沉穩的九頭龍都不由得跟了上去。
「未來機關是世界的希望!誰都無法違抗未來機關!連這都不明白,真是愚蠢!」
「——!」
苗木誠的這句話,就像是在日向的腦海中打開了某個開關。
線索在一瞬間自己湊了上來。
「ガホゾ違よキ!(那是不正確的!)」
向著那個點,日向毫不猶豫地發起了突(論)進(破)。
「等一下!你說違抗未來機關是的……?那麼,你自己做的事又算是怎麼回事!」
「什、什麼?」
「我看過了……未來機關給你發的……!在那封郵件的內容里……苗木誠並且袒護了絕望的殘黨……和這家伙所說的話,明顯是矛盾的不是嗎!」
緊緊抓著自己所知道的線索,日向開始試著用自己的節奏來掌控這個局面。
「——!」
或許是沒有發現居然會在這上面出現這種問題吧,苗木誠的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我說……那封郵件是什麼啊?未來機關一直想要殺我們……這是真的嗎?」左右田驚恐地問道。
「先給我等會!那個一會再說!」終里揮手打斷了左右田的問題,「喂,黑白熊……那里的線索都是真的吧?」
而面對隨著日向的步調開始掌控局面的眾人的質問,黑白熊也露出了退縮的神色。
而且,矛盾的不只是這個。
現在在眾人面前的這個苗木誠說的話,和曾經說的話存在著關鍵的分歧。
日向還記得,在ae的幫助下,和他對話的苗木誠所說的話。
相比起現在的話,日向倒是覺得那時的話更像是真的。
在記憶中,苗木說過,新世界程序還不完全,但是他真的想救大家,所以才冒險一試。
雖然听起來更加不可靠,但是相比之下,卻更加的溫暖。
這樣一來,眼前的這個苗木誠……
「……回答我,苗木誠!你到底是誰!」
日向用鋒利的眼神瞪視著眼前這個苗木誠。
「還、還問是誰?不論怎麼看都是苗木君呀!人見人愛的苗木誠君呀!」站在跳箱上的黑白熊緊張地說道。
「我沒在問你!我是在問……」
「真是煩人呀!說他不是苗木君的話,就拿出證據來吧!」
強硬地打斷了日向繼續質問的打算,黑白熊十分大聲地叫道。
想礙事嗎?好吧……
日向冷笑了一聲。
他掌握著決定性的證據,能夠將這個苗木誠的真偽辨別出來。
「アホザ終マベギ!(這樣就結束了!)」
用力一拍桌子,在黑白熊的聲音被掩蓋掉的瞬間,提出的是決定性的證據。
「苗木誠,如果你真的是本尊的話,就告訴我!我記得的,你們曾經說過,在下次見面的時候就能告訴我的那個!你為什麼把老鼠城的密碼設置成數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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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機關槍辯論要還原成文字真心不容易呢……想模仿一下動畫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劣者寫的東西對話一旦過于密集就會分不清哪句是誰說的了呢……新的封面已經審核出來了,劣者自己畫的哦……求書評~看在苗木同學被拆穿的份上求書評~看在新封面的份上也求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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