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舞命運之刻 008︰羽扇神風起,煙火染赤壁

作者 ︰ 惘然居士

三天時間,二十精兵,十萬支箭。

不可能的任務,在少女的手中,卻仿佛是信手拈來的一般。

听到魯肅的回報,周瑜面沉似水。

「你是說……不知為什麼,就出現了大霧?而且,那個女人還讓人將多余的箭枝放在三個棺材里,用木條固定做成筏子,順水送去曹營以激怒曹孟德……?」

一手輕點著腦門,雙眼掃視著眼前已經無用了的軍令狀上娟秀的字,周瑜輕聲問道。

與其說是問魯肅,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連我本來和那個丑鳳雛商議好要去做的事情都被她事先解決了嗎……看樣子,這個女人真的是個麻煩……不除不行!」

「可是公瑾,現在這種時候……」

「我明白,那個女人想必也是盯緊了這一點,料定我只會給她一點下馬威,卻不可能真的撕破臉皮,在這種時候還玩窩里斗,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既然有她諸葛亮,又何必再生我周公瑾啊……要平定天下,一個人就足夠了……」

周瑜微微咬了咬牙。

論年紀,年少得志的他和莫求緣其實差不了多少歲(嗯,差不多,周瑜的年紀33歲,大概是永久17歲的莫求緣的一倍……),都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再加上都是軍師之中的佼佼者,自然會產生攀比的心理。

作為江東盛名的美洲狼……咳咳,是美周郎,周瑜還是第一次,對別人產生了驚羨的情緒。

本來在立場上來說,應該比較客氣地禮讓的,應該是莫求緣一方才對,但是不知為何,莫求緣仿佛看穿了周瑜等人不會太過逼迫來導致聯合崩壞一般,處處鋒芒畢露地擠兌著江東眾人。

如果說是身處治世的話,周瑜或許會和這個同為天才的少女成為相交莫逆的摯友吧?——當然,夫妻是不可能的,這兩件事是要分開說的,且不說莫求緣是百合,就算不是,估計這個以男性為主,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大男子主義的時代,沒有誰能受得了莫求緣這樣的妻子。

但是,現在是亂世,這樣兩個有著相同特征的天才,都成為了軍師一類的人物。

于是就應了一句千古不變的真理︰同行是冤家。

或許兩人私底下可以相交甚歡,但是一旦涉及了公事,而且還是這樣肯定會在將來對立的陣營,絕對是拍桌瞪眼程度的針鋒相對。

與其說是嫉妒,倒不如說是周瑜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這樣的對手,自己真的能贏過嗎?

在他的腦中,留下了這樣的印象。

「公瑾,你說……能不能不要打壓她呢?」

看著周瑜變化著的臉色,魯肅突然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听到魯肅的話,周瑜不由得一愣。

「你是說……?」

「她既然有如此能為,為什麼不放任她下手去做呢?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曹操,牽制劉備的事情並不需要做得那麼優先……」

魯肅絕對是個好相處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這一點周瑜無比的相信。

他平時的確是個敦厚老實的人,但是這只不過是他最天然的保護傘而已,如果因為他老實的外表而小看他的話,說不定會吃大虧。

雖然是出身富豪的讀書人,但是魯肅的為人處世風格更像是商人,也更適合作為商人。他能夠很好地權衡利弊,分清輕重以後做出十分正確的決斷,至少對于現下的情況最合適的決定。

「放任她……嗎?但就算劉備並不是另有所圖,這個女人也必然有別的打算……放任她隨意行事,絕對會是大患……」

「這沒什麼

對于周瑜的憂慮,魯肅輕輕一笑,那憨厚的笑容,卻竟然有幾分冷意。

「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而此刻在另一邊,正被周瑜和魯肅不斷地揣測著、算計著以及忌憚著的那個人……

「好累……」

趴在桌上,莫求緣完全不像是在人前那樣淡定自若如破碎虛空一般的形象,而是毫無氣質地像是爛泥一樣趴在桌子上,一手逗弄著隨身的白鴉。

而在旁邊,丁香色長發的少女無語地瞥了一眼渾身散發著「懶」字氣息的莫求緣,合起手中的書輕輕用書籍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就這樣發懶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反正我現在的工作就只剩下‘等’了嘛……一切的步驟都準備好了,勝負也就定下來了嘛……相比之下……吶吶,響子,陪我下棋嘛,好無聊啊……」

模了模被霧切敲痛的額頭,莫求緣無聊地擺了擺手,然後將一個棋盤推到了霧切的面前。

「我拒絕

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霧切十分淡定但是堅決地拒絕了莫求緣的邀請。

「哎?為什麼?」

「相比起布局,我喜歡破局;相比起對弈,我比較喜歡猜謎

一手玩弄著莫求緣腦後那因為摘下帽子而露出來的馬尾辮,霧切微笑著說道。

「猜謎……啊,那就猜謎好了……剛好也有比較有意思的謎題呢……」

莫求緣無趣地撇了撇嘴,將棋盤收了起來。

「什麼謎題?」

「猜猜看……魯肅他們打算怎麼對付我咯?」

少女的語氣無比的平靜,甚至帶著打趣一般的愉快,簡直就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

然而,她的問題卻讓霧切皺了皺眉。

她想說繼續試探或是听之任之,但是絕不可能這麼簡單。

事實上,雖然是「猜謎」,但是這個和霧切之前所說的「猜謎」還是不太一樣的,只不過是被莫求緣偷換了概念而已。霧切所說的「猜謎」,是已知條件齊全或是能夠想到的情況下進行的推理,而莫求緣的這個謎題,卻是必須在明白整個情況以後才可能得到答案的問題。

「這種集合心理學和戰術的問題,你能推出來嗎?」

听到莫求緣的話,霧切挑了挑眉。

她忽然有種自己被莫求緣小看了的感覺。

「剝奪你的兵力,將所有的事情交給你決策,但是不讓你有能夠自行調動的兵力去另謀他事,對吧?」

沉思了半晌,霧切突然說道。

「他們忌憚的不是你無法戰勝曹操——事實上他們和你自己都心里有數,這一場戰的勝利會屬于哪一邊——他們所忌憚的,是你暗地里做別的小動作,所以為了避免這種事情並且將你的利用價值壓榨出來,接下來他們恐怕會要求劉備將手中的兵力提供出來吧?以上下一心對抗曹操作為理由……」

「全中莫求緣微笑著捶了捶腿,「只有這樣才能夠既保證讓我無法抽身離開的同時又能夠繼續為他們效力……可惜的是……」

「可惜的是踫上你這麼個冒牌加開外掛的諸葛亮

接著莫求緣的話,霧切半帶吐槽地說道。

「是那個老頭子不好撒,既然敢出賣我……不過如果這是歷史的話,老頭子又是怎麼破解的吶……?」

莫求緣先是再次以碎碎念表達了對自己那個把她丟給劉皇叔以後就自己跑去繼續隱居的老師的不滿,一邊蹭進霧切的懷里,然後陷入了沉吟之中。

「這種事情怎麼也無所謂吧?」

「不,有所謂。限制自己能夠利用的論外資源,然後找到真正破解的合適方案,這才是下棋的樂趣啊。如果我一直使用這些論外的能力,不僅會讓我的布局能力遲鈍,更會讓我少了很多樂趣……棋局的樂趣,在于勝負未明之時,享受著操縱勝負的感覺;再下一步,勝負分明,棋局也就失去樂趣了

一邊繼續沉思著,莫求緣一邊享受著霧切幫她整理著有些歪掉的帽子、梳理著她頭發時,手指偶爾輕輕拂過她頭頂的感覺。

「沒有勝負的棋局,豈不是殘局嗎?」

眼中閃爍了兩下,霧切皺著眉問道。

「也許,殘局才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一定要分個黑白高低,實在是太過無聊了,不是嗎?」

莫求緣的雙眼也閃爍了兩下。

「他們最大的敗筆,就在于……他們將我能夠調動的唯一將領也就是趙雲,調到了前線去……哼哼……」

勝負分明的棋局,終究只不過是塵埃落定,作為棋手的莫求緣所享受的,從來都不是結果,而是下棋的過程。

如果說不是因為太過重視那群伙伴的話,或許兩次和盾子的交鋒,都會是不同的結果吧?

如果說不是太過重視那些朋友,莫求緣或許也不會體會到那絕望的感覺;而正因為她體會到了絕望以後的結果,她才能夠在第二次布下那連環的殺陣,果敢地置死地而後生。

生于治世,或許是莫求緣最大的幸運,也可能是她最大的不幸。因為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因為有這群超高校級的朋友的話,在亂世之中,恐怕就是又一個作亂天下的家伙了吧?

她若是生在亂世,必然是亂世之杰,但是可惜而又可幸,她生在了治世,然後才遇上了亂世,所以她沒有成為禍亂天下的禍害,反而成為了消滅的英雄之一。

然而,如今她的確是在亂世之中了。

「……」

輕輕梳理著莫求緣那銀青色的發絲,霧切的雙眼之中,用冷靜隱藏著一絲復雜。

如今的你,到底還是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小莫呢?

「響子……」

「……嗯?」

「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明明推著咱到處走來著……果然古代的水土比較好嗎?」

一句話破壞了整個沉靜的氣氛,莫求緣伸手撫模揉捏著霧切的腰肢……

「……#」

「 當!」

戴著手套的拳毫不留情地砸在某個平時很精明但是意外不會讀空氣的笨蛋腦袋上……

看樣子是我想多了……

霧切為自己的煩惱感到羞恥……這種熱戀中的dokidoki少女一樣的想法是什麼玩意……居然還會去擔心這個家伙……

然而,霧切並不知道的是,莫求緣之所以依然保持著現在這個樣子,只是因為霧切響子的存在而已……啊,當然還有的大家。

莫求緣和霧切響子,兩人的關系,大概可以用刀和鞘來形容。

如果沒有刀鞘的束縛,刀就會四處砍伐,最終毀滅自己或是毀滅一切。但是如果有了刀鞘的話,刀的作用自然也就能夠收斂起來了。

如果沒有霧切在身邊的話,莫求緣恐怕的確會變成擾亂這個世界的存在吧?

===

「嗯啊?周公瑾病倒了?」

無聊地捧著手中的書看著,莫求緣瞥了一眼過來告知她這個算是毫無意外卻又令她意外消息的魯肅。

曹操這連續接近一月都並沒有攻打上來,而是屯扎起來訓練水軍。或許是因為水土不服吧,曹軍之中甚至還出現了瘟疫,雖然因為有華佗在軍中很快就控制住了病情,但是依然不少的人病死,尸首順著水流一直漂到了吳蜀聯軍的水寨之中來,最終還是黃蓋等人率眾焚燒病尸,才讓諸多將士免受瘟疫侵擾。

似乎是因為之前莫求緣將棺材用木條固定成木筏的做法讓曹操陣營得到了靈感,他們開始用鎖鏈和粗大的木條將船只固定起來,使得軍士逐漸克服了不適應水戰的確定。

當然,一切都是某莫的計劃罷了……連環計嘛,不多說了……

定下的依然是火計,按照莫求緣對于歷史的了解,接下來應該就是周瑜利用了對于南方氣候變化的特點了解程度超過曹操這一點優勢,借著突然刮起的東南風火燒戰船才對,至于因為東風而病倒,諸葛借東風之類的問題,都是《三國演義》之中,為了突出諸葛亮的智謀莫測而添加的橋段,甚至之前莫求緣實施的草船借箭,也並不是諸葛亮在歷史上用過的計策。

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世界的歷史進程似乎和自己所知道的並不一樣,或者說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混雜著小說中情節的世界嗎?

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諸葛亮在歷史上肯定不是會道術的道術師,但是莫求緣所認識的諸葛亮卻在這方面有著很深的造詣。

看樣子又是大麻煩……

===跳劇情很好用的分割線===

「先生是說,這東風……有辦法嗎?」

從榻上坐起來的周瑜用復雜的眼神盯著莫求緣說道。

這對于現在需要大破曹軍來穩固東吳的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消息,但是同時,也就意味著眼前這個少女的本事,遠超過他的想象。

周瑜從小生活在江東,對于天氣變化自然是十分了解,之前莫求緣出兵借箭的時候遇上的大霧,他就已經隱隱感到不可思議了,因此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十分冒險地選擇了在這種沒有東南風的時候用火攻對付曹操。

病倒什麼的自然都是假裝的,為的就是引出莫求緣的真話。這種時候如果莫求緣還藏拙的話,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曹軍和吳蜀聯軍的兵力相差太大,加上袁紹死後,曹操就是最大的勢力,其他割據的諸侯都不成氣候紛紛投降,所以還缺乏外援,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用火攻這種險惡而凶狠的計策,恐怕難以回天。

「我沒有辦法

搖動著羽扇,莫求緣淡然地說著令周瑜心驚,魯肅心涼的話。

一時之間,氣氛近乎凝固。

「但是,我知道有誰有辦法

用羽扇一敲掌心,銀青色長發的少女抬手撩動把玩著兩鬢垂下的一縷青絲,意味深長地笑道。

她所說的「誰」,自然不是別人了。

坐在旁邊听著他們說的霧切聞言,不由得抬頭瞪了莫求緣一眼。

少女臉上這個表情意味著什麼,霧切實在是太清楚了。

我一個人鬧得太累了,所以要拖你下水,她會露出這個表情,永遠是這個意思,永遠意味著有人會倒霉了。

但是現在,霧切十分了解,這個「有人」,指的是她。

「內子曾遇異人,傳授奇門遁甲天書,可以呼風喚雨。都督若要東南風時,在南屏山修建一座高台,名為七星壇︰高九尺,作三層,用一百二十人,手執旗幡圍繞。然後讓內子在台上作法,借三日三夜東南大風,助都督用兵,如何?」

果不其然,莫求緣接下來毫不猶豫的話讓霧切翻了翻白眼。

這種事情,她倒是真的會一些,作為,霧切的學習能力自然也是拔群的。跟在諸葛亮身邊的時候,倒是也的確學習過不少,但是這種事情如果讓莫求緣來做的話,會更加容易。

她只不過是懶而已。

「只要一夜大風,大事可成!只是事在目前,不可遲緩!」

周瑜的雙眼亮了起來。

之前被某作者漏過的鞭撻黃蓋的苦肉計,以及草船借箭,布下連環計等計策,全都是為了火攻曹操,如果因為一場風而功虧一簣,實在是太過可惜。在听說能夠借風的瞬間,周瑜的臉色就紅潤了起來。

「十一月二十日甲子祭風,至二十二日丙寅風息。如何?」

搖著扇子,莫求緣笑得像是只小狐狸。

修建高台所需要的時間其實比正式的大工程要少很多,何況周瑜派遣的工人都是精壯的兵士,人數又有五百人之多,修建的速度自然是快了不少。

「你來不就好了嗎?」

看著正在修建的高台,推著莫求緣的輪椅,霧切不由得有些抱怨地說著,同時報復性地將莫求緣的頭發揉了個亂七八糟。

「哎呀呀,冤枉誤會錯怪啊……吾之前招來大霧借箭就已經是傷筋動骨勞神費心了呀,咳哼咳哼,需要好好休養……哎呀

滿嘴胡扯著听上去絕對是騙人的話,莫求緣毫無意外地挨了霧切一記手刀。

「說真話

「咱想看響子穿道服的樣子……」

抱著腦袋,莫求緣在霧切的暴力威脅之下很沒骨氣地妥協了,說出了她的邪惡想法,像是貓一樣地蹭了上去……

看了看抱著腦袋的莫求緣,霧切伸手模了模額頭。

突然感覺之前還在擔心這家伙是不是發生什麼不好的變化的自己好像笨蛋……

然後,作為懲罰,莫求緣遭到了霧切的揉臉攻勢十分鐘,也因此,之後臉部皮膚光滑柔女敕了很多……

===祭東風三日三夜===

十一月十九日,將近半夜子時,天色清明,微風不動。

坐在帳中,周瑜神色如常,同時調兵遣將。

他調遣的不只是殺曹操的兵將,更是去殺在南屏山祭風的霧切和莫求緣。

「這兩人有奪天地造化之法,鬼神不測之術。留下始終是個禍害

所謂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念完經打和尚,吃飽了罵廚子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周瑜這個決定也是十分正確的決定。這一戰下去,曹軍必然大傷元氣,那麼接下來問題就在于蟄伏于谷底的劉備了。

曹魏挾天子以令諸侯,佔據了天時;孫吳三代多年經營江東,佔據了人和。那麼劉備如果要崛起,必然要佔據地利,才能夠和另外兩家分庭抗禮。

那個女人如果真的是這樣想的話,她會怎麼做呢……恐怕是瞄準了益州吧……佔據了這個地方,就有十分險要的地形保護,至少防守方面就不會有問題了,而且益州的劉璋不足為患,要攻陷也比其他地方要容易用計……但是,她手下應該沒有可以調動的兵將了才對……

周瑜想不出如果他是莫求緣會怎麼做。劉備的手下都被調動來攻擊曹操了,雖然說調離的距離稍微遠了點,但是還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就算是去攻克距離比較近的荊州都沒辦法,更勿論更遠的益州了。

「公瑾,這天色都不早了,還是沒有起風……這若是我們被她騙了可怎麼辦?」

一撩帳簾,魯肅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著些許的不安。

穩坐帳中,周瑜冷笑了一聲。

「風會來的,就像她知道我不會真正殺她一樣,我也知道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讓我們被曹操吞並,因為這樣一來,曹操就獨大一方,只剩下益州一小塊地方,根本斗不過曹操的攻擊……她所瞄準的,是三足鼎立的制約陣圖……但是,我不是!所以,只要風一起,殺曹操的同時,也要殺了她!」

「可是你能想到的,她難道想不到嗎?」

並沒有繼續去糾結是否要殺莫求緣的問題,魯肅問道。

就算是老好人,魯肅可不老,更不糊涂,不可能在聯盟即將結束的情況下還去關心敵人。

他所關心的是風會不會起,計策能不能成功,其他的……

誰在乎呢?

「哼……她便是能夠想到,但是如今她的手下沒有任何可以調用的兵將,劉備一眾又遠在江夏棲身,臂長難及……想跑的話,必然要走水路……從她的法台到水邊只有一條路,如果沒看到她們,立刻追下去也沒問題。就憑兩個弱女子,其中一個還是殘廢,要怎麼跑得過快馬?」

周瑜冷笑道。

而就在這時,子時到了。

簡直就像是掐著表算著的一樣,子時一到,風向就突然開始慢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西北風開始慢慢向著東南風轉變了起來。

「讓黃將軍準備好

周瑜看了看外面的火把開始慢慢變向,吩咐手下道。

「這一把火……將是奠定我江東的基業之火!」

而此時,就在遠處的七星台上,看著霧切一臉不願意地穿著道袍作著法的莫求緣,抬頭看向了遠處的江邊。

這個地方,可以看見曹操那天兵神將一般的近百萬大軍。

這一次恐怕曹操真的是傾巢而出了。

不過,恐怕曹操想破頭都不會猜到,這邊居然會選擇用火計吧?

畢竟這個季節,江東只有西北風,而西北風,是剛好讓曹操站在上風口的風向。如果江東要用火計,那麼逆風而用的火,只會反過來燒向江東而已。

所以相反的,曹操反而會想用火計,一舉擊破江東的船隊,而在船上裝了不少的引火之物。

俗話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手中羽扇輕輕一抖,向著東南方一揮——

周圍的白鴉騰空而起,在夜空中,即便是白色的羽毛也並不顯眼。

然後,風卷起來了。

並不是柔和的輕風,而是十分突兀的狂風。

「此火此風……是贈與曹公的鎮魂歌……」

隨著莫求緣這句話,漆黑的江面上,開始染上別的顏色。

火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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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存稿方面,三國卷已經寫完了,全都是簡寫為主,除了埋了一點伏筆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這只是過場,劣者再次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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