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眾人的意料,那位年輕的特派員提出的企劃竟然輕易就通過了董事們的表決,人事部門的效率也是快的驚人。
大批的新人被提拔上來,而那些無所業績的老油條們則被降職甚至是辭退,就連總裁的親弟弟都被從行政部調到了一個清水衙門。
據在行政部工作的同事說,行政主管,哦不,前行政主管接到調令的那個樣子,簡直比吞了坨米田共還難看,這讓一些平時受夠了他的員工痛快無比。
當然,那些總裁董事們親友團中有能力的也是升職的升職,加薪的加薪。
疾風的獎勵和懲罰制度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既鼓勵了上進的員工,又能夠更好地避免一些員工鑽公司的空子。
而且,那些家里真的有經濟困難的員工也被給予了一定的補助。
但是,疾風集團畢竟不是慈善企業,不能夠因為你的家里有困難,就讓你呆在不屬于你的位子,該辭退的人公司還是會按例辭退。
听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卻保證了一定程度的公平。一時間,疾風集團的工作效率得到了明顯的提高。
當然員工們也會八卦一下那天會議的情況,但是誰也沒這個膽量去詢問那些高層。
但還是有人旁敲側擊的打探出一些消息,說是那天的會議上董事們要麼是贊成要麼是選擇棄權。
董事會里能說得上話的董事也就那麼幾個,剩下的一向是表示中立,毫不發表意見。蘇牧畢竟只有一個人,再怎樣也無法力挽狂瀾。
雖然說這只是傳言,但是從自家總裁越發嚴肅的面孔和那些所謂的親友團難看的臉色來看,這個傳言十有**是真的。
那位年輕的特派員也真是有能耐,連一向難對付的安總裁都服服帖帖的投了贊成票。
一時間,對那位擁有一張年輕俊美皮相的顧六月特派員芳心暗許的年輕女員工還多了不少。
不過又听說,顧六月喜歡的是個男人,那個長得頗為秀美的新總裁助理便是他的小情人。
雖說當時也有很多人對夏一諾當上總裁助理感到很不滿,可是架不住人家文憑高,交際能力又強,還是個玲瓏剔透的人物。
就連人家總裁都挑不出什麼錯出來,他們這些小員工再怎樣羨慕嫉妒恨也對人家構不成什麼影響。
雖說這年頭同性戀也不是啥稀奇的事,卻也還是叫人家瞧不起。那些心里酸溜溜的男女員工們也就這樣安慰自己。
既然人家沒在公司里大秀恩愛,自然也就礙不著誰的眼。
社會總是對有錢有勢的人特別寬容,因為他們有這個能力左右輿論的走向,封住不該張開的口。
盡管在外人看來,兩人有著曖昧不清的關系,當顧六月帶著夏一諾出入于名流集聚的各色場合時,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湊上去說些什麼。
八卦永遠是傳的最快的東西,就算不能夠了解到這背後究竟發生了些什麼,這些商場上的老狐狸也不會去可以給這個年輕人作對。
誰都知道疾風的蘇家想先給要給這個總是一臉溫和的年輕人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被人家倒將一軍。
那些老家伙們臨陣倒戈,搞得蘇牧下不來台,蘇皖也給弄得降了職。
這個叫顧六月不是足夠出眾,就是背後有很大的後台。
他們自是更傾向于後者,畢竟听說疾風最大的後台就是顧家,而這位年輕的特派員剛好就姓顧。
他們都已經老了,這商場也該是這些年輕人的天下。
如果不是顧六月身邊總跟著一個夏一諾,對方又沒有透露出對女人的絲毫興趣,他們是很樂意讓自家芳心暗許的女兒或孫女與之交往。
畢竟這位特派員不會在B市呆太久的時間,無法對他們構成足夠的威脅。
而且如果顧六月的後面真的有一個勢力萬份雄厚的顧家,得到他的幫助會給他們的兒孫輩帶來意料不到的好處。
比起與之作對,他們更願意向這個年輕人拋出自己的橄欖枝。
也就是因為這樣,顧六月和著他的小情人夏一諾迅速成為了B市這個圈子里的新貴。
其實,顧六月能夠讓那些董事們臨陣倒戈也是僥幸,他總不可能對著那些人說,我是你們頂頭的顧家的繼承人,如果你們不幫我就會怎麼樣怎麼樣。
如果真的那樣做,相信沒有一個人會搭理他,也沒有一個人會幫他。
對待這些快成了精的商人,除了利誘,便是威脅。
當初,也就是顧六月讀大二的時候,曾經結交過安家的繼承人,安蘇最最寶貝的也是唯一的小孫子,安柘遠。
安家是疾風的大股東,在B市的地位也僅次于木家。
從小到大,安柘遠每每被周圍的長輩提起來總要和木家的那個木笙作比較,盡管他們並沒有在同一所小學也沒有在同一所中學讀過書。
也正因如此,在還沒有見到木笙以前,安柘遠就已經非常熟悉這個比自己只大了那麼一歲的男生,並且對之十分厭惡。
因為安家生意的緣故,安柘遠一直和父母呆在另一個城市,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回來。
安家一向沒有在特殊日子接待客人的傳統,安柘遠也就和木笙一直都沒能見上面。
但這並不妨礙,安柘遠對木笙的厭惡感隨著時光的流逝越變越深。
而在16歲的時候,他終于進了和他所厭惡著的那個木笙一樣的大學。安柘遠天生就是個極為高傲的男孩子,他不能夠容忍自己從小到大都被長輩拿來和那個木笙比較。
他听說那個木笙是個放蕩且交友混亂的人,而安柘遠是那種在感情上有著極度潔癖的人。
受著嚴格家教且近乎孤僻的安小少爺對著長輩把自己和這種男人放在一起比較完全是接受不能,木笙不過是比他大兩歲,除了成績和家世在哪個地方能夠和他相提並論。
在沒有見過木笙真人之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長輩們的審美觀,這一點在安柘遠見過了那些長輩們口中的俊秀的小伙子和漂亮的姑娘們以後就一直都沒有變過。
由于嚴格的家教,和自身孤僻又高傲的性格,出生名門長相又極其美觀的安柘遠在大學里卻很不受歡迎。
安柘遠的三個室友都是那種很開朗的性格,又都是家里的獨生子,沒有誰願意長期用熱臉蛋去貼安少爺的冷,當然也受不了安柘遠那種極端的潔癖。
那些愛慕安柘遠的女生也根本無法忍受安柘遠冷冰冰的一張臉和能把死人說活的毒舌。
其實誰也不知道,安柘遠是那種連自己養的小白兔死掉了都會偷偷躲在被子里哭的性格。
他其實很好欺負,但也特別記仇,特別的倔強。
木笙則與之相反,他是那種在哪里都很混得開的男人,在大學一年就很快的融入了環境並成為了這所學校的風雲人物,愛慕者崇拜者更是不在少數。
一個剛來大學的不受歡迎的小學弟對著學校的風雲人物出言挑釁表達明明白白的厭惡會有什麼結果?當然是招來木笙那些追隨者的不滿與厭惡。
被孤立,被欺負,安柘遠年紀小,本就更容易被這些人欺負。
他雖長了一張厲害的嘴,卻因為體質的原因,沒有足夠的武力值,踫到圍堵這種事時也是無可奈何。
雖然心里很恐懼,安小少爺表面上卻仍是倔強的要死,結果最後他還是被那些有些流里流氣的男生給揍了一頓。
雖然沒有打臉可身上的疼痛還是讓他痛暈在小巷子里。
安柘遠體質真的很弱,可是當時為了變現自己能夠自理,能夠比那個木笙混得更好,他硬是堅持不要人來照顧他,也不搞什麼特殊化,而是和別人一樣住學校的宿舍。
因為N大的治安和住宿條件都不錯,安家也就沒有勉強他。
實際上揍安柘遠的這些人也並不是N大的學生,他們都是附近一所三流大學的,听說自家老大被這個小少爺給挑釁了,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把人堵著打一頓的餿主意。
其實真的只是意外,安柘遠就剛好被從舊書攤淘書回來的顧六月送進了附近的醫院。
如果不是因為木笙的緣故,顧六月也不可能會知道安柘遠是N大的學生,他也就不可能會把安柘遠送到醫院里去。
由于怕麻煩的性格,他最多也只是打個電話,不可能親自把安柘遠背到那個小醫院里,還留下來照顧他。
安柘遠可是他看到的第一個當眾表現出對木笙強烈厭惡的男孩子,他覺得這個年紀小小的男孩子真的很有趣。
顧六月本就是一個十分富有人格魅力的男性,他要是溫柔體貼起來也是可以溺死人的那種。
只是由于木笙的緣故,在大學四年里,明面上顧六月都沒有和安柘遠走太近,也沒有人知道其實安柘遠私底下和顧六月關系很好。
當時顧六月出了車禍,安柘遠打死也不肯相信他就這麼死了,兩人以前聯系的那個特別的號碼也被安柘遠留了下來。
後來顧六月用他們以前的那個號碼又約安柘遠又見了一面,很輕易的,安柘遠就相信了他就是以前的那個顧六月。
有了安柘遠在,搞定安老爺子自然也就是簡單的事,那些親戚再怎麼重要也及不上他的寶貝孫子重要。
何況,安家家大業大,也不在乎疾風的那點人脈,顧六月的方案能讓他掙更多的錢,他也沒吃多少虧。
至于疾風的其他幾個董事,那幾張被當快遞送來的文件里詳細的記錄了他們的喜好弱點和一些把柄。
那是當時顧六月想要開公司時,安柘遠為他弄來的詳細資料,因為顧六月的公司和疾風集團的一些地方有比較激烈沖突,保險起見,安柘遠還是幫他弄來了對手的資料。
這樣的話,對方打壓顧六月的小公司時就可以派上用場,畢竟,讓一個公司倒閉要比讓一個公司發展壯大要難得多。
當時那些資料沒派上用場,就被顧六月給鎖了起來,而如今剛好就派上了用場。
有那麼些人,總是被幸運女神厚愛。顧六月,大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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