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滿天的霧靄隨著一陣微風的吹拂而慢慢散去,現場寂靜的可怕,此刻沒有一個人出聲,都屏住了呼吸雙眼緊緊盯著前方,那被霧靄籠罩遮蔽的中心地帶。
隨著時間的推移,霧靄漸漸變得稀薄,隱約能看見里面不時露出來的陰影,就在這片刻的時間里,眾人如度日若年般難忍,要不是忌憚里面那兩人的實力,估計有人沖進去看個究竟了。
「咦,看那里有道人影」,突然,有道驚呼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氛圍下響起,顯得是那麼的刺耳,是梁凱。此刻的他一臉的興奮,渾然沒覺察到周圍人看向他眼神的冷意。
向羽、韓豹等人順著梁凱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一道半跪著的身影,只是因為霧靄還未散去,看不清人影的本來面貌。
「是寒弟嗎」,韓豹喃喃道。
少頃,霧靄終于被時不時吹來的風驅散,露出了被它掩蓋的真實戰況。
當韓豹、向羽等人看清那道單膝跪地的身影時,身體不由的一顫,臉色都有些呆滯,狼狽,極其狼狽,這是他們此時心里唯一的念頭。
滿頭的黑發顯得凌亂,遮住了大半個臉,一襲青衫此刻也是破破爛爛的,渾身沾滿了血跡,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對手的,單膝跪地,右手握劍反手倒插在地上支撐著有些搖晃的身體。
是‘木師兄’,從身形和衣服顏色上韓豹等人認出了此人。此刻的木師兄與先前從容、淡然、自信的形象相差巨大,狼狽,是對此刻的他唯一稱得上的形容。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中不能自拔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在此時突兀的響起。
「你敗了」。
簡單的三個字,如一縷春風吹醒了了眾人,听起來宛如在訴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但給眾人的感受卻是心跳般的震撼。
「寒弟」!「四弟」!
「四弟」!「四弟」!
韓豹四人那充滿驚喜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眼球滾動四處掃視。
‘沙沙沙’,細碎的腳步聲以某種連貫性的節奏從前方傳來。
「唰」,八雙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來源。見到來者,向羽等人頓時一呆,不可置信、震撼盡在各自的臉上表現。
一襲黑色勁裝此刻顯得有些凌亂,墨黑色長發在腦後飛揚,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右手持劍慢步朝‘木師兄’而來。是古寒。
這時,木師兄抬起了頭,他的嘴角躺著血跡,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眼神直直的盯著古寒,一臉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道,「怎麼可能敗呢「!
「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只是你不願面對罷了」,古寒繼續說道。
言罷,木師兄猛地渾身一震,「不願面對嗎」。
木師兄嘴里咀嚼著古寒的話,身體像是無意識的慢慢的站了起來,過了好半響,木師兄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仰天大笑。
「哈哈,想不到我‘木琨’一直以來都自喻天才,實力即使在同階里也是頂尖的存在,想不到,想不到啊,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子給挑了,哈哈可笑,可笑之極」。
木師兄那充滿自嘲的聲音在眾人耳里炸響,宛如在訴說自己一生的潮起潮落,人生階段的起起伏伏,讓人听了忍不住心里一震唏噓。
「木師兄,你沒事吧」,向羽等人見此關心道。
這時,狂笑聲噶然而之,木師兄話鋒一轉,眼神凌厲的盯著古寒,一字一頓的說道︰「以前我都是以他們幾個為競爭目標,以為只要超越了彼此,就能一躍飛天,化蛟為龍,即便以後走出凱奇王國也是天才般的強者,現在看來以前的我們是多麼的可笑,可笑我們坐井觀天,理解錯了一個道理」。
「恩」,古寒饒有興趣的盯著‘木琨’,連數千米外的韓豹、向羽等人也一臉不解的看著木師兄,他到底理解錯什麼了。
木琨沒讓大家等久,語氣略微一頓醞釀了一番看向古寒正色道:「想不到你的戰力竟然達到了妖孽的程度,像你這樣的妖孽天才在神之大陸的歷史中也有不少人達到,但真正能名留青史、被後世所銘記的也就那麼少數幾個人罷了」。語氣中帶有驚嘆、惋惜之意。
木琨說的這一番話讓韓豹、向羽等人很意外,可以說和他們之前想的是風水不及牛馬,之前的一刻兩人還是要分出生死的對手,現在看木琨的臉色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默然、冷酷,臉上赫然顯露出一抹隱晦的贊嘆、欣喜。木琨前後如此大的轉變,讓一旁的向羽等人是滿頭的霧水,是什麼讓木師兄竟有如此大的轉變?
就連古寒此時也是滿臉疑惑的盯著木琨,「你想說什麼?」
「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終歸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所以,你以後行事一定要謹慎,不可沖動意氣用事,因為你現在代表的不在是你自己,而是肩負整個凱奇境內所有武者的意願」。
「我不明白你說話的意思,但如果你以為說些恭維我的話就能讓我今天放過你的話,那你也太小看我古某人了」,古寒眉頭蹙然,抬腳朝木琨邁了兩步。
木琨搖了搖頭,手一抖,鏘的一聲,手里的劍歸稍,左手背與背後,抬起頭看向遠處,好像並不怕古寒突然偷襲似得,聲音淡淡道︰「雖然我今天敗于你,但如果我想走,以你現在的修為實力還留不下我」。
言罷,古寒眉頭不由的皺起,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雖然他打敗了木琨,但對方的實力並不比自己弱多少,可以說都處在同一階梯上。打敗對手是一回事,留下對手又是另一回事,兩者之間雖只有兩個字之差,但其中所體現的實力卻不可同日而語。完全不在一個檔次,除非自己能突破現有的境界。
見古寒不說話,木琨繼續說道︰「即使你不願意承認,但身為凱奇境內的一名武者這一身分是無法改變的,身為凱奇境內的一名武者,這是所有人的天生使命——為它而戰」。
說到此,古寒的眉頭皺的更深,木琨解釋以為古寒不明白其中的重要性,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古寒真的不明白他說的使命到底是什麼個東西。
「是王國之戰!」這時,韓豹開口了。
經韓豹的提醒,眾人釋然,終于明白了木琨剛才話的意思。
而此時只有古寒有些疑惑的看向數千米外的韓豹,從他那眼神里韓豹等人看出了不解。‘不會吧,你真的不知道‘王國之戰’,那可是所有凱奇境內武者近百年的痛啊’。
眾人心里的排副古寒不知道,現在的他只想弄清楚關于‘王國之戰’的事。按理說,以古寒這樣的妖孽天才,應該更加關注這對于諸國來說都算是盛世的大事,但現在的他卻表現出一無所知的表情,眾人此時懷疑他是不是外星球來的。
雖然想法很荒謬,但這次卻被他們給猜中了,古寒的確是外星球來的,自從來到這個神奇的武俠玄幻世界,擁有了那個極為尷尬的身份後,讓古寒越發的想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里,沒有實力就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這不得不讓古寒產生提升實力的緊迫感。
在那樣幾乎相當于與世隔絕的環境里,他哪里能听到關于‘王國之戰’的盛世。再說了,平時他所看的資料也只是關于這個世界的一些常識性問題,哪能針對性的正好了解到它呢。
見到古寒的表情,木琨極不願承認的相信了古寒真的不知‘王國之戰’的事實。這時,韓豹那顯得顯得有些粗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王國之戰也叫諸國之戰,,就是附近的幾個王國聯合舉辦的天才王國排名戰,參賽者的年齡最高不能超過二十五歲,修為方面最低不能低于武師境。」
「眾所周知,在大陸四大帝國統治下,王國之間是存在等級之分的,從高到低依次分為︰諸侯國,上等王國,中等王國,下等王國。王國等級越高,管轄的範圍越大,相應的資源越多、綜合實力越強大、諸國會議上話語權越大。而我們所在的凱奇境內的凱奇王國是下等王國的等級,隸屬于四大帝國之一的‘東方帝國’附屬下,雖然在諸多下等王國里凱奇王國排在中等稍偏上的位置,但卻已遠遠不負當年最鼎盛時刻。」
「更可恨的是,在諸國的會議上凱奇王國屢次遭到附近幾個王國的壓迫,這其中的根源是我們凱奇境內沒有一位宗師境武者,這樣的情況已存在百年有余了,也是百年來壓在凱奇境內所有武者頭上的包袱」。
韓豹說話間,眉宇間自然流露出來的憤恨表明他此時的心情,讓此刻的他忘記了個人恩怨。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
「原來如此」,古寒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在想起剛才木琨的話不由得對他本人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能放下個人恩怨顧全大局而告誡對手,這樣的武者才是最讓人尊重的,這就是武者常說的武德,以武為德,以德服人。
「現在你應該明白其中的重要性,記住,在自己沒成長起來之前凡事要先謀定而後做,不然敵國是非常樂意派出殺手抹除你這個潛在的威脅,強者之路是踏著敵人的尸骨血液而走出來的,萬事還得靠你自己,誰也幫不了你,好自為之吧!」
「今天這一戰我木琨敗了,但我不會認輸,總有一天我們還有一戰,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木琨轉過身,朝遠處離去,「我們走」,平淡卻顯寒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今天的事誰也不許傳出去,如果讓我知道,不論是誰」。
「殺無赦」!
堅定而又冷漠的聲音透露出主人此時的決心,以木琨的傲氣,說出的話,自己一定會辦到,所以,即便傲如向羽般的性格此時心里再不甘,也不敢違逆木琨的話,只能躬身稱是。
「此人如果中途不隕落,成就絕對極為可怕,不遜色與那些在史上留名的強者」。這是古寒等人對他統一的評價。
看著向羽等人離去的身影,韓豹三人對視了一眼,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活著的感覺真好啊。
「寒弟,你沒事吧」,等到向羽一行人走遠不見了身影,細心的李素開口關心道。
看到李素三人關心的目光,古寒心里一暖,微笑著搖搖頭,「沒事,只是些輕傷而已,回去吃點丹藥打坐會就好了」。
「走吧,你們有什麼話等會去了再說吧,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古寒見三人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此時的他們有許多問題要向自己詢問。
「恩,寒弟說的對,有什麼話我們幾個回去再詳說,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不然就只能在這露宿一宿了」,李素道。
四人意見同一後,不再猶豫,轉身朝妖獸森林外圍走去。
咻!咻!咻!咻!
一轉眼的功夫,四道身影就沒入了濃密的森林,只留下滿地的斷枝爛葉,大坑小坑一片狼藉,闡釋著那一戰的可怕。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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