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動手到阮飛被擒,前後也不過經歷數個呼吸。但在這數個呼吸里,古寒用他的行動向眾人兌現了自己說的話。
現場氣氛在阮飛這位家主之子被擒那一刻徹底凝固。現場阮家眾人依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仿若夢境般讓人不敢相信。
阮飛這位一流家族之子居然讓人在自家門口生擒,而且還是當著他老子阮家家主的面。更不可思議的是生擒阮飛的居然還只是位少年,一名比他們在場所有人都要年輕的少年。
打臉,這是當著阮家眾人及阮家家主的面打他們阮家所有人的臉。
雲嘯天等人見古寒居然只用了數個呼吸就生生當著阮鋒的面將其子生擒,一個個激動的滿臉漲紅。特別是雲濤、雲磊這些少年、青年子弟,正是年輕熱血的他們更是一個個拳頭緊握渾身微顫,看向古寒的眼神是那樣的明亮。
這一刻,這道略顯單薄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他們內心深處,哪怕到了他們老年暮朽之時,也不能將其抹去。仿佛這道身影已超月兌了時間長河的流淌軌跡,超月兌了歲月流逝痕跡的磨礪,如烙鐵般生生烙印在他們心靈最深處,被深深埋藏。只有用最真摯的心靈感應去呼喚才能將其喚醒。
這時,阮鋒滿臉陰沉的盯著古寒,腦後無風亂舞的長發如他此刻的心情般。一個他極不願承認又不得不去面對的念頭在他腦海里浮現不散,「妖孽天才,他居然達到了妖孽天才的地步」。
在神之大陸武者的認知中,有跨越一個小境界戰力的武者是天才,有跨越兩個小境界戰力的武者被成為超級天才,而能有跨越三個小境界戰力的武者都被世人尊稱為成妖孽天才。這是在神之大陸沿用了幾千上萬年的鐵律。
而古寒剛才的種種表現的確達到了這一標準,武師境六段修為發揮出武師境九段戰力,與他阮鋒一時戰的不分勝負。
迎上阮鋒那殺人般的眼神,古寒視若無睹般嘴角微翹,冷笑道,「阮家主,不知現在我有沒有與你對話的資格呢!」
阮鋒並未回答古寒的問話,只是眼里的怒火比之前更勝,臉色更加陰沉。
對于這些古寒依舊冷笑,嘲諷道,「怎麼?難道阮家主為了一個陌生完全不相干的女子而舍得自己寶貝兒子的性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木青也只能說聲佩服了」。
說著,古寒偏過頭看了阮飛一眼,此刻的他因缺氧而臉色漲紅,眼瞳泛白,掉出來似得。嘴里嗚嗚的發出一些听不懂的音節,雖嘴不能言,但他的听力卻完好無損,艱難的轉過頭看向阮鋒,滿眼的祈求。
「呼」,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要爆發的怒火,阮鋒眼神凌厲的朝阮飛看了一眼,眼底一抹失望一閃而逝,沉聲道,「不是阮某不放人,而是你要的人根本就不在我府上」。
「哈哈,阮家主,都這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鬼話給誰听呢?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我不敢將你寶貝兒子怎麼樣!」
古寒語氣一寒,冷聲道。
「哼,我說沒有就沒有,難不成我阮鋒堂堂阮家家主還會騙你不成」,阮鋒怒氣道,「小子,我勸你還是放了飛兒,之前之事我也不再跟你計較,如何!」
「不可能,當日朵兒被這畜生擄走我是親眼所見,怎麼會不在你阮家,你一定是在撒謊」,雲嘯天目呲欲裂,渾身顫抖,指著阮鋒大聲怒喝。
同時他眼神擔憂看向古寒,生怕他答應了阮鋒。畢竟,得罪阮家這樣的一流家族,就算是有著武師境九段實力的武者也得掂量掂量這其中的厲害。
其實說來,古寒只是與他雲家萍水相逢,能做到這樣程度已經可以算得上仁至義盡了。就算他現在撒手不管也沒有人能說他什麼。
但雲嘯天明顯是小看了古寒。
听到阮鋒的話,古寒冷笑一聲,神色有些憐憫的看向阮飛,「呵呵,我的阮飛公子,看來你老子並不怎麼關心你安危啊。那既然這樣咱們就玩個游戲怎麼樣」。
對于阮飛的反抗掙扎古寒視若無睹,騰空的左手並指成劍,噗的一聲,一道璀璨劍氣自指尖激射而去,直射阮飛右腿上部。
「啊」!
「混賬」!
阮鋒見此一聲暴怒,剛想沖出的身體頓時止住,因為在他怒火的雙眼里看到古寒那只握著阮飛的手猛地一緊,頓時,阮飛那本來就漲紅的如豬肝般的臉蛋又紅了幾分,雙眼都直翻白眼。
「這下阮家主可以說了吧,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挑戰我的耐心,因為你的寶貝兒子可沒有這麼多血可流」。
阮鋒雙眼幾乎要噴火星,此刻阮飛那被劍氣擊傷的地方,血液正不住的往外流。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已將腳下染成一片。
一個成人有多少血,一洗臉盆那麼多。就算武師境強者身體素質強悍無比,但體內的血液量不見得比普通人多多少。照這樣的速度流,估計過不了兩盞茶功夫阮飛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好,想不到我阮鋒縱橫這麼多年今天居然栽在一個後輩身上,阮谷,你去,將那個女子帶來」。
阮鋒神色暴怒,轉頭對其中一名阮家弟子命令道。眼里凌厲光暈浮動,因位置偏差,連古寒都沒能發現。
「是」!
那名弟子心領神會,神色恭敬應喝一聲,轉身朝阮家府邸奔去。
「好了,人我已經派人去帶來了,你是不是先將我兒的血止住」,阮鋒話音一轉,冷聲道。
「呵呵,不急,等我什麼時候看到人時再止血不遲,想必以阮家弟子辦事能力應該不會讓我們等太久吧」。
古寒輕蔑一笑。
「好」,阮鋒咬牙切齒回應道。
曾幾何時他被人這樣刁難不給面子過,但此時自己兒子的小命捏在別人手里,他也只能強制性壓下心中的怒火。但古寒此時在他心中已被列為必殺之人。
「小子,等我將飛兒救下後,即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得將你格殺」,阮鋒心里發狠道。
沒讓古寒等多久,一會的功夫剛才進去的那名阮家弟子又走了出來,只是這次他手里提著一名蒙著頭部少女模樣的女子。
「家主,人帶來了」。
「好」,阮鋒上前一步,接過蒙面女子。右手扣住她的脖頸上部,直接將其提到古寒身前十米處停下。
「是朵兒」,雲嘯天在那名阮家弟子出來的瞬間就注意到了,眉梢間頓時一喜。
「人我已經帶來了,先將我兒放了」。
阮鋒看著古寒,目光爍爍道。
古寒並未搭話,他眉頭微皺盯著這位蒙面女子,光看身形與雲朵兒的確又幾分相似,但不知怎地,古寒總覺得哪里不對。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位蒙面女子並不是雲朵兒,但一時他又不敢直接挑明,萬一自己感知錯呢!
「哼,怎麼!人我已經到來了,你又不敢放人了嗎!」
阮鋒嘲諷道。
但他神色里那一抹焦急之色並未掩飾,此刻阮飛流血已過了盞茶功夫,臉色極為不正常的蒼白,再這樣下去雖不能有生命危險,但對以後修煉一定有潛在隱患存在。
「將面罩去掉,我想看看她的真容」,古寒面色陰晴不定,喝道。
「哼,想要摘去面罩可以。你自己親自來摘吧」,阮鋒絲毫不退讓。
見古寒神色仍舊不為所動,阮鋒心里頓時一突,「難道被他識破了嗎?不可能,那位將那個女子帶走之事除了我和阮長老知道外並未告知第三者。懷疑,沒錯,他只是懷疑,那我就再給你加把火」。
想到這,阮鋒神色不可查微微一變,冷笑道,「你是不是懷疑她並不是你所要之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玩一下你剛才的那個游戲」。
見阮鋒說著就要動手,古寒神色驟然一變,「慢著」。
「換人」!
「好,我們兩個站在原地不動,讓他們自己走過來」,阮鋒道。
「沒問題」,古寒答應道。
「我喊一、二、三就開始」。
「一、二、三,開始」!
隨著阮鋒的一聲落下,古寒兩人同時松手,讓阮飛與那名酷似雲朵兒的蒙面女子同時朝對面走來。
古寒一放手,阮飛的神色頓時一驚動,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腳下步伐卻一點不慢,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對頭撞在了一起。阮飛看也不看直接朝阮鋒的方向而去,顯然他是被古寒整怕了。
在兩人錯身的一霎那,古寒默默運用以氣御劍手段,一道毫不起眼的真元在他浩瀚精神力控制下朝這名女子頭上的蒙布而去。如春風吹拂般將蒙布掀起一角,連阮鋒都沒能及時阻止。
在看到這名女子側臉的一瞬間,古寒臉色猛地一變,無邊怒意再也壓制不住自胸膛噴涌而出。
「找死」!
轟,一股比之前更加浩瀚深不可測的氣息自他體內迸發而出。身形嗖的一聲越過這名假冒雲朵兒的女子,朝阮飛奔去。
「哼,該死的是你」!
幾乎在古寒掀起蒙布的同時,阮鋒有所準備的身形也瞬間消失在原地。一個晃動就來到阮飛身前,並將其掩護在自己身後。
同時,只見他月復部鼓動,一股大力自體內衍生,右拳猛地曲臂,轟出。
轟!
一擊對轟,阮鋒身形不受控制的朝後退了三大步,讓後一臉震驚仰起頭,說不出的驚訝。
「阮鋒,如果朵兒有什麼不測,我木青必將血洗你阮家」。
這時,一道極其暴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果的威脅不言而喻。一股寒意自在場每個人後背突然升起,血洗全族,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一旁的雲嘯天等人見古寒突然性情大發一時還不明白所以,但听到那暴怒的一句話後,臉上也是驟然一變。這名女子難道不是朵兒嗎!
兩人對轟產生的余波將那名女子頭上的蒙布吹落,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位樣貌極其清秀可愛的少女,但卻並不是雲朵兒。
那聲暴怒還未落下,古寒身形已棲身而上,武師境七段修為再也沒有絲毫保留,全力而發。
咻咻!
古寒右手揮動間,數道劍氣朝阮鋒激射而去,凌厲鋒銳的劍氣將阮鋒整個人籠罩在內。讓其躲無可躲,只能硬接。
「喝,烈陽拳,給我破」!
此刻再無牽掛,阮鋒也是全力出手,右拳緊握,上面布滿雄渾精純的斗元,如一輪烈日般耀眼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轟轟!
凌厲的劍氣如薄紙般被他一拳破去,拳勢不減順勢繼續朝前轟去。
「哼」!
一聲冷哼突然在眾人耳邊炸響,接著一個平淡無奇的拳頭突然探出,與阮鋒的拳頭踫撞在了一起。
砰!
嚓!虛空響起一聲輕微卻異常清脆的響聲,阮鋒身形如遭重創般朝後倒飛而去,嘴里一口逆血噴涌而出。
來不及他震驚,一個同樣平淡無奇的拳頭印在了他的胸膛,砰,又是一聲悶響。
倒飛的身形速度再次加快,在飛出數十米後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震的他一陣頭暈眼花。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只腳重重踩在了他胸口處,同時一道異常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說,人在哪!否則,死!」
這時,周圍眾人如看到外星人般依舊沒反過神來。阮家等人更是雙目瞪圓看著那道站立的身影和那道被其踩在腳下他們異常熟悉敬畏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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