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所在的學校實施的是全封閉式的教學管理,從周一到周五,學生都是要住在學校里不允許回家的,所以一個星期里,家長們與學生們就只有在周六和周日放假的時候才能聚到一起。
所以每到周五的下午,被圈了一個星期的學生們心里都像漲了草一樣,或是焦急的不停看自己的手表,或是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等著听下課的鈴聲。
總之周五下午一到,還有心學習的學生是十不足一,學校的老師們對這樣的情況也是無可奈何,心野的學生管不住呀。
有鑒于此,學校的領導們就把周五下午的四節課給縮減成了兩節課,畢竟學生們的心都不在這里了,你在把他們壓在課堂上也是沒是用的,到莫不如給他們早些下課,讓他們早一點的回家去。
對于學校的同學們來說,早下課還有一個好處,下午的課四節變兩節之後,他們在3點20就可以放學了,這讓住的不算太遠的同學們可以在周五當天就能回到家里,而不用在因為晚上沒車在等到明天了。
基于以上幾點,陳澤他們的學校只要是一到了周五下午放學的時候,就會變得極其的熱鬧,學校門口到處都是人,有剛下班的老師,有要回家的學生,還有來接自己孩子回家的家長,聚集在一起的人群讓校門口頓時就變得熙熙攘攘,嘈雜不已的就像是一個大型的菜市場。
在這樣環境下,對面的人說話的聲音要是小一些,旁邊的人都有可能听不到,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陳澤還是听到了極為熟悉的聲音。
听到有貓叫聲的陳澤剛開始還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畢竟很少有人會把寵物貓帶到校門口來,而野貓通常都很怕人,像這樣人群密集又沒有食物的地方,它們是不會過來的。
可是那貓叫聲仿佛就在他的耳邊,不大卻也沒被周圍嘈雜的聲音給壓過去,還是能夠清清楚楚的被他听到。
那貓的叫聲越听越耳熟,怎麼那麼像他們家的二黑那?可是他們家二黑那是出了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他這個做主人的,也只能在早晚喂食的時候看的見它,其余的時間,它通常都是不見蹤影的,要想看到它,那不僅要拼你的運氣,還要看它的心情呀。
自家的貓咪這麼的有性格,這讓身為主人的陳澤既驕傲又無奈,說好的小萌物那?會咪咪叫著沖他撒嬌,用濕漉漉的眼神乞食吃的小可愛那?為什麼他時長會有家里又多了一位大爺的感覺?
他們家的二黑除了在他視線里會乖一些之外,其余的時間那就實打實的是一只貓霸呀,證據就是鎮子上的貓狗只要是一看見它就會迅速的消失不見。
這麼狂霸酷帥拽的一只貓咪,怎麼會來學校這種地方,它不是應該在夕陽的黃昏下,在蕭瑟的寒風里為了真理而奮斗嗎!!!!!
腦回路已經不知道轉到那里去了的陳澤,一邊在腦海中不斷的閃過畫面片段,一邊順著叫聲找了過去。
陳澤順著聲音一路來到了門衛的崗亭前面,就見二黑蹲坐咋那里,尾巴盤在它的身前,一聲一聲極有規律的發出喵喵的叫聲。
它的周圍不是的沒有人經過,奇怪的是卻沒有人注意到它,它獨自端坐在那里,卻與四周熱鬧的景象格格不入,直到看見陳澤推著自行車找過來了,二黑才甩開尾巴,站起身來,步伐優雅的往陳澤那邊走去。
周圍的人好像這時才發現了二黑,就見有一群穿著高一校服的女孩子們的眼光,自打發現了二黑起就一直在沒移開過,她們在一邊竊竊的私語,陳澤能听到的就有好神氣,好威武,好有型呀。
陳澤聞言不禁滿頭的黑線,這些詞是用來形容貓的嗎?看來他以後得著重的教導一下詞語應用的這一塊了。
二黑很沉穩,絲毫沒有被周遭的一切給影響到,依舊走著自己的步伐,不緊不慢的來到了陳澤的跟前。
陳澤見狀,一邊扶著車子,一邊彎下了腰,模了模二黑的腦袋,又搔了搔它的下巴說道︰「二黑,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二黑在陳澤的面前還是很乖的,它微眯著眼楮,傾斜著下巴,好讓陳澤能夠更方便的給他搔癢癢,身後的尾巴一直在甩來甩去,喉嚨中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顯然是很高興的。
二黑听見陳澤的問話,口中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喵聲,雖然不懂貓語,但是陳澤就是在二黑的回答中听出了接你回家的意思,頓時的眉開眼笑,在給它瘙癢的手也快了不少。
旁邊那些一直在對著二黑垂涎不已的小女生們,看到那只神駿的黑貓居然是有主人的,立馬就有些蠢蠢欲動了,陳澤甚至都看到有人抬腳像是要走過來了。
陳澤見狀二話沒說,抱起二黑就放到了自行車的後座上,然後自己騎上自行車馬上開跑,那風馳電掣的速度,連摩托車也望塵莫及。
陳澤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倒不是因為他小氣,舍不得別人來模模自己的貓,而是他太清楚二黑的脾氣了,除了它,二黑是不會允許別人踫它的,敢把手伸向它,它就敢把爪子揮過去。
二黑的揮爪速度奇快,鎮子上面的貓貓狗狗們沒少在它的爪子下吃虧,陳澤可不敢讓他的學生們領教二黑的脾氣,所以就只好帶著二黑逃之夭夭。
回家的路上,陳澤的心情大好,為了犒勞自家如此懂事的貓咪,陳澤還特意的騎到鎮子里的菜市場去,買了一條又肥又大的草魚回來,準備著晚上燒給它吃。
騎著自行車,拎著大肥魚,陳澤一路哼著小曲兒帶著二黑回到了家里。
進了家門,將自行車靠好,陳澤先把魚收拾了一下,用蔥姜腌好放在一邊,然後把家里的洗衣機搬到了院子里,一邊洗自己堆了一個星期的衣服,一邊擰濕了抹布開始給家里大掃除。
陳澤平時上班,很少有閑著的時候,星期五下午這空出來的兩節課就成了他每個星期大掃除的時間。
雖然是單身漢,但是陳澤還是很注重生活質量的人,所以屋子里除了一些浮沉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東西,打掃起來也比較輕松,不到半個小時,這場家庭大掃除就結束了。
忙完了屋里屋外,陳澤卻並沒有停下手來,他回屋去找出了一個銅盆,接了一些清水,拿了一塊干淨的棉布,端著水盆來到了院子里的神龕面前。
他把銅盆放在了地上,用手將蓋在神龕上面的紅布掀開放在一邊,雙手將放在里面的神牌捧了出來,抱在懷里,用一只手將棉布泡在水盆里沾濕,然後輕輕的擦拭著懷中的神牌。
神龕雖然是用來供奉神仙的,但是要是不打掃也是會落下灰塵的,像陳澤家這樣將神龕供奉在屋子外面的,更是要時長的清理,這樣才能保持神牌與神龕的潔淨。
也許是心情很好的原因,陳澤這一次給神牌清潔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情開起了玩笑,就听他有些壞笑著說到︰「石公,每次給您清潔牌位用的都是清水,不如下次咱們換換樣子吧,加點別的東西怎麼樣,我們現在洗澡都用沐浴乳的,石公你也試試好不好?給你用什麼牌子的好那?你喜歡力士的,舒膚佳的,還是用男士專用的凌仕的好呀。」
陳澤越說笑的就越大,雖然他沒有見過石公的樣子,但是一想到一向嚴謹的石公滿身泡泡的樣子,他就實在是忍不住想要開懷大笑呀。
就在陳澤偷笑的時候,被他放在一邊的紅棉布突然被風掀了起來,一下蓋在了陳澤的頭上。
陳澤正在開心那,突然眼前一暗,大紅的棉布就蓋在了他的頭上,怎麼都扯不下去。
他心知這是石公在施法,但是他嘴上還是沒有求饒,反而說到︰「別呀石公,這些牌子您要是不喜歡,那您自己選,您選什麼我就給您買什麼,多貴都不心疼。」反正石公肯定是不會傷到他的,干脆就玩笑開到底,實在是機會難得呀。
本以為石公會拿他無招,誰知這時耳邊卻響起了石公的聲音,他輕聲的說到︰「不用那麼的費心,就你現在用的那一款六神的就挺好,跟你用一樣的就行,我不挑剔的。」
被反將了一軍的陳澤聞言有些的呆住,然後用力的將蓋在自己頭上的紅布拽了下來說到︰「石公,您又拿我開心。」
話剛說完,耳邊就響起了石公低沉愉悅的笑聲。
他們之間難得有這樣玩鬧的時候,陳澤很想現在的時間延長再延長,可惜的是,時機不太對,他屋里腌制的那條草魚應該是快要好了,在不去處理,過了頭可就不好吃了。
想到這里,陳澤手腳麻利的將神牌和神龕清理好,再按著原樣擺放回去,起身說道︰「我去燒魚,咱們好久都沒有吃草魚了,這一次石公再嘗嘗我的手藝,看看有沒有進步。」
說完,他端起銅盆往屋里走去,身後,蓋在神牌上面的紅布微微抖動著,就像是石公在微笑著送他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