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帶著石公跟出來的時候,馬大爺就站在院子里面等著他們,看見陳澤出來了,馬大爺一句話也沒有,就一個眼神示意他跟上,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帶著陳澤往屋子的後面走去。
他們要去的地方其實也不遠,就是那三排房子的最後一排,馬大爺帶著陳澤走過來之後,用鑰匙將鎖緊的大門打開,然後帶著陳澤就進了後面的那一排房子。
與陳澤預料的不同,他本以為這座房子也想前兩排的那樣,外屋是廚房,里屋是住人的大炕,可是近來之後他才發現,這屋的里屋里面沒有盤炕,有的是一排又一排的黑色的靈牌。
那些靈牌之上都刻著馬家人的名字,以一種三角形的金字塔的形狀排列了下來,馬大爺將屋里的電燈點亮,然後指著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一座靈牌對著陳澤他們說到︰「這牌位上人物的名諱,這位上仙你可認得?」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從不輕易在其他人面前現身的石公這一次卻破例的出現了,他看著靈牌上面馬富貴的名字出神了許久,然後才開口對著馬大爺說到︰「這靈牌上供奉的是你什麼人?」
馬大爺聞言回到︰「是我的祖宗,我們村子就是因為他,才會在這里扎根的。」
石公聞言看了看馬大爺說到︰「你們家族是出帝大墓的守陵人,鑰匙是你們這一支的人在保管的。」這句話是肯定句,沒帶一點的問號。
馬大爺聞言擠出一個跟哭差不多的笑容說到︰「是,但是我一點都不驕傲,為了這麼個身份,我們家族付出了所少的鮮血,經歷了多少的心酸,那種沉重,沒負擔過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清楚的。」
馬大爺說完就沖著那些牌位走了過去,舀起了其中的一個慢慢的撫模著說到︰「這個是我爺爺的牌位,我從沒見過他老人家,听父親說在他小的時候,爺爺為了躲避前來盜墓的軍閥,半夜里逃走,最後卻重傷著回來,在家里都沒等到第二天天亮人就沒了。」
將那個靈牌上面的灰塵都擦拭干淨了之後,馬大爺恭恭敬敬的將它擺回剛才的位置,然後又舀起了擺在它旁邊的那個牌位繼續說到︰「這個是我父親,十年浩劫的時候因為殘余封建思想,被人給拉出去批,斗,白天干重活,晚上睡牛棚,不到半年身子骨就全垮了,我看他的最後一眼,就是在給他收尸的時候。」
馬大爺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哽咽著的,他跑著靈牌抽泣了一會才繼續說到︰「我們家族里每一位保管著鑰匙的人,最後都會被供奉在這里,我將來也會來到這里。但是我不想我的兒子在過來了,祖宗曾經留下過一句話,說出帝大墓的鑰匙只能交給兩個人,一個就是出帝的後人,另一個則是一位名為石柄淦的人,上仙既然有此名諱,又與我家先祖相識,想必便是先祖所說的那個人了。」
石公聞言垂下眼簾,低聲的說到︰「如果留下這句話的人是神算子馬富貴,那他話里所說的人就是我沒錯。」
馬大爺听到石公回答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似哭似笑、似喜似悲,但最終在他臉上留下的,卻是一種解月兌之後的輕松感。
馬大爺將手中握著的父親的靈牌放回原位,然後從一旁的香燭台子上抽出了三根清香,點燃了之後恭恭敬敬的插,進供奉香火的香爐里,跪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三個響頭之後,他起身走了過去,從那位名為馬富貴的牌位底下,取出了一個手掌長的金屬盒子。
那個小盒子的造型很樸實,乍一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而已,但是舀到手之後的人就能感覺的出來,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盒子卻有著非同尋常的重量,居然要讓人用雙手托著,才能將它給舀起來。
馬大爺托著那個盒子,小心的用衣服的袖子在上面擦了擦,雖然有些不舍,但是馬大爺還是毫不猶豫的將那個盒子遞給了站在一旁的石公對著他說到︰「這個盒子里裝的就是進入出帝大墓的鑰匙,今天你能夠來的這里,對咱們兩個人來說都是一個機會,你想要進去,這把鑰匙就給你,你不想要進去,這把鑰匙也得給你,因為我不想在留著它了,我們馬家為了一把鑰匙守了20幾代的人,1000多年的時間,也該夠了吧,所以請你把它帶走吧。」
石公從馬大爺的手中接過那個裝著鑰匙的金屬盒子,看了看屋里供奉著的馬家先人們的牌位,然後低著頭沖著馬大爺說到︰「多謝了。」
馬大爺聞言擺了擺手壓著嗓子說到︰「別問我大墓的位置在那里,我也不知道,當初老祖宗給留下來的,就只有這一把鑰匙跟那句話,現在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給你們了,就勞煩你們兩位自己回去吧,我想留在這里靜一靜。」
知道馬大爺是想要自己安靜的待一會,石公便沒有留下來繼續的饒他,陳澤與石公帶著那個裝著出帝大墓鑰匙的金屬盒子,默默的走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屋子,石公站在院子里將那個裝了鑰匙的盒子托在手中,反復的看了又看才開口說道︰「盒子上裝的是十連鎖,是富貴的手藝沒錯,這盒子應該是他留下來的了。」
陳澤聞言靠了過來,看著石公托在手上的盒子對著他說到︰「你要將盒子打開,把鑰匙從里面取出來嗎?」
石公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很肯定的說到︰「不用了,前塵以往皆以散去,這盒子就當是故人的遺物留著給的我追思吧。」
說完石公將手中的盒子收進了懷里,然後對陳澤說到︰「夜深露重,吾主請趕快回去避避風寒吧。」
陳澤聞言嘴角輕輕的往上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對著石公說到︰「家里最重要的一個人還沒有回來,讓我如何能夠安心的規避風雪,所以就請石公大人您馬上歸位吧。」
石公聞言輕笑了一下,他知道這是陳澤看他心情不好,在與他玩笑,也及願意配合,所以一陣金光過後,迷你的小神牌又出現在了當空之中,並且緩緩的落下,最後落在了陳澤的手掌心內。
陳澤將落在手心的石公放回了自己貼身的口袋之中,漫步的走回屋里之後,發現留下屋里的範程遠師兄弟兩個人已經握好了被褥,躺在里面睡熟了。
………這是陳澤的反應,這兩個人的神經也實在是太粗了點吧。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兄弟兩個,要是普通人,人們兩個好奇心挺重的家伙是一定會偷偷的更過去看看的,但是這一次出現的是神仙,那是一些只是在門派傳說中才流傳過的家伙,傳說里他們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偷听這種事情萬一要是被發現了,那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的。
再說別的神仙有什麼本事他們不知道,可是這一位卻是他們親身體驗過的,連邪神都給揍回去的家伙,要是揍他們的話,那還不跟玩似的。
他們才不會過去給人添菜那,所以在陳澤與石公跟著馬大爺離開之後,兄弟二人就乖乖的听從了馬大爺的吩咐,將被褥鋪好,洗漱一番之後就悄悄的睡了。
這兩個人睡了也好,省的自己在跟他們浪費口舌去解釋,在經歷了如此驚險刺激的一天之後,陳澤也早就已經是疲憊不堪了,他拖著身子爬到了火炕上,走到了範式兄弟倆個給他留下的被褥之間,把身上的外套一月兌,蜷著身子就縮進里面去睡了。
這一覺睡的真的很沉,陳澤連馬大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反正等他睡醒的時候,馬大爺已經穿好衣服,準備下地去給他們做早飯了。
陳澤見狀趕緊從被窩里爬了起來,扯過放在一邊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後跟著下地幫著馬大爺燒火。
緊接著,陸陸續續的大家就都起來了,半個多小時之後,人就差不多都到齊了。馬大爺給他們準備的早餐就挺簡單的,一鍋燜好的米飯,一鍋白菜、土豆和豬肉炖在一起的炖菜,這樣的飯菜雖然是簡單,但是熱乎,量又足,所以大家伙吃的還是很開心的。
早飯過後,有心急的人就開始想著要往家里打個電話好報個平安。
但是翻出手機一看,依然是沒有信號,無奈的大家只好去跟馬大爺借他們家的固定電話用一用了。
馬大爺很大方,大手一揮表示大家隨便打,只要不打到國外去就行。
馬大爺的慷慨獲得了大家一致的感激,人家既然都這麼大度了,他們這些人當然也得做出一個樣子來,所以每一個打電話的人都是長話短說,全部保持在一分鐘以內結束通話,絕對不浪費時間與金錢。
今個的天氣很好,老天爺格外的給面子,等到大家都報完了平安之後,小紀導游便聯系一下景區,得知滯留在那里的旅行團的成員們全部都平安無事,同時也從他們那里得知圓山市的環衛與市政部門正在全力以赴的清除著道路上的積雪,預計這今天中午過後,他們這些人就可以坐著旅行社的中巴車回到市區去了。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讓留在這里的人全部都興奮不已,果然沒過多一會,就有留在景區的人給他們打來了電話,說道路馬上就要被搶通了,讓他們這些人趕緊過來與旅行團匯合,一起坐車等著回去。
得到消息的眾人連忙收拾東西,馬大爺這一次自願給他們帶路,抄近道讓他們能早一些趕到地方。
這讓一路之上都在受這位老人照顧的大家是感動不已,有的人趕緊掏兜,想要把昨天的飯錢和住宿費付給大爺,卻被馬大爺給瞪回去了,通過接觸已經了解到大爺脾氣眾人當然不敢再去踩雷區了,但是他們心中的感謝要怎麼向這位老人表達出來那?
馬大爺看著大家想說卻又不敢說的樣子笑了笑回答到︰「就像我說過的那樣,咱們的相遇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緣分,你們從我這里得到了幫助,我因為你們了卻了一樁多年未解的心願。如今我已經可以輕輕松松的安享晚年了,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走吧,別耽誤了大家的時間,有緣分的話,咱們是還會在見面的。」
眾人被馬大爺一直送到了景區里面,坐上中巴車之後,不少人沖著站在外面的馬大爺使勁的揮手。
汽車緩緩的開啟,陳澤看著車窗外馬大爺的身影越來越遠,心說在肩上扛了這麼多年的擔子放下來了,大爺這一回是真的可以安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陳澤︰石公,快到我手里來
石公︰這不落下去了嗎
陳澤︰嗯,你本事再大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石公︰本來也沒想過要出去。
咳咳,大雪山副本結束了,那個盒子是下一個故事的關鍵線索,感謝流雲隨風、83和無可奈何的地雷。謝謝teresa的手榴彈,謝謝你們大家的支持了。
ps︰上一章被重復扣費的讀者們注意了,你們那里應該有二次扣費的記錄的,將那個記錄發給客服,他們會幫忙處理的,編編說我是什麼都做不了的,最後再次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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