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寒風凜冽,街頭上,巨大的霓虹閃爍,繽紛的五彩,點亮了城市的夜幕,映照那單一色澤的夜空,更顯神秘而妖嬈。愛睍蓴璩
酒吧里,動感的音樂,震攝著整個場地,年輕人隨著音樂的節奏,盡情舞動的身姿,透著活力的青春,四射滿場。
這里是忙碌的人們,暫時擺月兌壓力的去處,是煩惱的人們,暫時忘記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混亂思緒的去處,不管是哪一種,在這種重音樂的場合,在迷離不清的燈光下,也許,我們都能感覺這是一處與塵世隔開了一段距離,遠離那些我們想逃避的地方,雖然只是暫時,卻也是一種慰藉,能夠讓我們的心靈,得到稍稍的歇息。
琥珀色的液體,緩緩倒入透明的玻璃杯中,冰塊清脆的聲響,利落進駐,冰涼而辛辣的酒,毫不猶豫的,倒入口腔之中,一路滑動,咽喉,到胃,接著,整個身體,都充斥著這一股辛辣的味道,神經系統,得到了片刻的歡愉。
這是第幾杯了,佐藤東旭已經記不清了,看著面前擺放著一堆空空如也的玻璃杯,心的位置,空落地難受,于是,不斷的駐入,不斷的填滿,急躁的灌入,卻仍然發覺,心髒缺失的空洞,怎麼都填不滿。
目光開始爬滿迷離,動作已經變成了下意識了,抬手倒酒,沒有半滴的液體,煩燥,空洞又開始肆意侵襲,迅速一個響指打起,酒保醒目的再一次駐滿液體。
就這樣,一整晚,都不斷的重復,胃里滿滿都是辛辣的酒,專一而執著的超負荷的承受下來,直至感覺神經已經麻木,大腦再也不能思考,混沌的意識再也組織不起來的時候,終于妥協,停止了瘋狂的舉動,停止了折磨的沖動。
ANNA走進酒吧的時候,看到的一幕,就是佐藤東旭整個人倒在了一堆的空玻璃酒杯之中,心髒的位置,一股濃濃的愴然,鑽心而來,蔓延至眼底,澀得難受,滿目都是哀戚,攥了攥手心,深吸一口氣,艱難的邁開步伐,朝著他走了過去。
寒風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ANNA費力的攙扶著佐藤東旭往車的方向走去,一步一上的,走得極其緩慢。
"再給我來一杯酒。"佐藤東旭不齒不清的,吐出了一句話,腳步虛浮,說話的同時,濃烈的酒味一並噴灑而出,嗆鼻的厲害。
ANNA心力已盡疲憊,力氣在一點一點的耗盡,卻只能是,咬著牙一步一步的,朝前邁進,終于,到達了,她已是喘氣困難了,顧不得理會,先把佐藤東旭往車門邊靠站一會,接著,迅速的翻開包,掏出車鑰匙。
一邊開著車門,一邊還得緊緊的扶著他,這個男人,此刻連站立的力氣都失去了。
"東旭,慢點,來,坐進去,我們回家哦。"ANNA溫言軟語的,哄著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扶進座位上。
"我,我想吐。"許是被寒風吹醒了幾分,佐藤東旭終于是憋出了一句有意識的話了。
ANNA一听,手忙腳亂的,又把他扶出了車外,"來,這邊吐,"一邊說著,一邊輕拍著他的背,耐心的照顧著。
一備折騰下來,終是到家了,佐藤東旭卻已是狼狽不堪,完全沒有了平日溫文儒雅的模樣,此刻頹廢到了極點。
衣衫凌亂,頭發不再是順當,一身濃烈的酒氣,醉燻燻的面容,憔悴得讓人于心不忍。
ANNA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把高大的男人,扶進了臥室,小心的讓他躺在床上,瞧著眼前緊閉著雙眼的男人,滿心滿眼的無耐,狠狠深吸一口氣,接著,轉身入了浴室。
ANNA用熱毛巾幫他擦了臉,擦了擦手,接著,便準備把他把外套月兌下來。
"東旭,先起來,把外套月兌了再睡。"這又是一項磨人的力氣活了。
這樣的折騰,顯然對于醉酒的男人來說,是很不舒服的,胃里已清空了,可那酒精仍然在身體人洶涌翻騰,激蕩著他所有的感官與神經。
輕柔的女聲,那香水的味道,那肌膚的觸感,一一都是如此的熟悉的,意識在逐漸拼湊,一點一點的靠近真相,剛要有所眉目,卻是有了另外一張面孔強勢的躥了進來。
"凌薇,你不要走,告訴我,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凌薇。"眉頭收緊,大手緊緊抓住了身前的玉手,張唇,口中逸出的卻是沈凌薇的名字,語句不是很清晰,卻足夠讓ANNA辯認得出來,心髒的位置,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劃過,鮮血滾滾流出,伴隨著鑽心的疼痛,一並襲擊而來。
是憤怒,是焦灼,是悲涼,是心傷,那麼多的情緒,沒有一種不是凌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東旭,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誰,我是ANNA,不是沈凌薇!"
跟一個醉酒的人談話,實在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可此刻,ANNA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帶著哭腔的嗓音,朝著眼前的男人不斷嘶吼出聲。
一滴一滴,有溫熱的液體,在手背的地方,降落,一陣的滾燙,熾燙著肌膚,混進了血液之中,沸騰開來,連同心髒一並不放任。
ANNA滿臉的淚水婆娑,低低的抽泣聲,響徹在空寂的臥室之中,滿滿的傷痛。
意識是混沌的,耳膜卻是被那一聲接著一聲的哭泣聲間,鼓動,震蕩,眼簾慢慢掀開,有細小的縫隙率先出現,緊接著,是全然的睜開,卻依然是模糊的影像在眼前晃動。
女人的肩膀不停在抖動,晶瑩的淚水,在不斷地滑落,手背上承載著,這溫度一點一點在喚醒迷離不清的意識。
"別哭,我的心會疼,別哭。"大手抬了起來,不知是哪來的力量,許是眼前的女人,太過的羸弱,讓人忍不住想要給予撫慰。
淚水卻像是塊了堤,怎麼都收不住,"東旭,求求你,別這個樣子,我們重新來過,重新來過,好不好,好不好。"
帶著女性特有的柔美音調,聲淚一並俱下的哀求,這樣的畫面,太過刺目,讓人無法忽視,狠不下心忽視,不斷地觸動著男人堅硬的心房,硬被一點一點的軟化開來,直至再也不見蹤影。
那仿佛是潛意識里,就已經熟練的動作,也許早已是融入到靈魂深處,唇,緩緩的欺上那一張讓人心疼的面孔,淚水吸進口腔,滾燙而發澀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心髒驟然緊縮起來,是疼痛的感覺。
抽泣,哽咽,沒有停歇,雙手緊緊揪著男人的衣服,這是一種支撐,這亦是一種不舍。心痛到無以復加。
四片唇的相貼,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像是自然,又像是致命的契合,混合著咸澀的淚水,帶來的是前所未有的銷-魂,毀天滅地的銷-魂。
呼吸開始粗重,是衣衫的褪盡,是肌膚的熨帖,是靈魂的依附,是身體的結合,是心靈的撫慰,那麼的淋灕,那麼的盡致。
如美麗的罌粟花朵,在暗夜迅速生長,瘋狂而熱烈,吸引著靈魂的靠近,卻帶著一種毀滅的塊感,在無邊的情感漩渦之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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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薇與鐘立雯在辦公室聊了一會,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沈凌薇便想著要回病房了。
"立雯,你是什麼時候轉到這家醫院的?"走廊上,倆人手挽手,並肩走著,鐘立雯堅持要送沈凌薇回病房的,她可不放心沈凌薇一個人回去。
剛才沈凌薇大概跟她說了這次住院的原因,想來愛情的力量真大,女人出手的狠毒絕不比男人差。
"有一段時間了,原來那家醫院福利平平的,而且,最重要是這家醫院給了我很大的發展空間,讓我可以施展自己所學的。"
鐘立雯的年齡比沈凌薇稍微年長幾歲,不過,對于醫學的探究可是非常執著的,她學識淵博,臨床經驗豐富,在日本的醫生學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
沈凌薇笑了笑,"這是打算把自己嫁給醫生這個職業了,立雯,你也老大不小了,個人問題應該要考慮了,女人啊,青春有限。"
"你都還沒嫁出去,我急啥,不急,慢慢來,況且,我預備是想找一個基因好的男人,到時,也可以像你這樣,生一個天才寶寶,那得多美。"
鐘立雯絲毫不以為然的回話,感情的問題,她一向是奉行隨緣的原則,而對于津津,她是相當喜歡的,這天才寶寶,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還是她親手接生的,那得多自豪。
所以,她心里也有一個期望,希望將來自己的寶寶,也聰明過人。
沈凌薇聞言,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想到女兒自然是欣慰,可,想到女兒的爸爸,心中卻是一陣發堵,千頭萬緒的糾錯在一起,她都快要負荷不了了。
"立雯,你。"
"MICHELE,你看,前面那個男人,似乎是在盯著我們倆看哦,長得倒是挺帥的,不過,怎麼感覺有些眼熟的厲害。"
沈凌薇的話沒講完,就被鐘立雯打斷了,她疑惑皺眉,順著她的視線,望了過去,下一刻,目光與前面的男人在空中交匯,心,倏然漏跳了一拍,是唐文昊,他不是有事要辦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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