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天,我才緊張想起胡恩臨行交給的任務
我去了雅溪江沙場何老板很識相,並沒有賣河沙給桃花源項目工地我問看護沙場的兄弟,他們保證說,沒有別的工地來裝過沙我核實了登記表,看不出何老板有私賣跡象,所有來沙場裝沙的車輛都是胡恩聯系的項目工地dm
我又去了桃花源工地,裝作聯系賣河沙,桃花源項目老板說,他們早就有了供沙合同,是位于我們沙場下游的一個沙場為他們供沙
我這才心中有數,何老板未敢越雷池一步,是胡恩多疑
而在豐水塘工地上偷鋼筋的人,胡恩遠在海南島,毫不費力一出手就找到了偷鋼筋的人一根不少將鋼筋送了回來,他有兩條路選擇︰一是報警他去坐牢,鋼筋價值五萬多,至少判三年;二是折去一條腿小偷選擇了後者敲腿的人就是麻貓,他將小偷的腿敲成跛子這是麻貓告訴我的
不知何時何地,麻貓發現我在跟蹤南曉紅,以為是我個人行為,特地找了理由,說是想念我們以前的兄弟情,請我過去喝茶我到茶樓剛落座,他就板著臉問我為什麼跟蹤南曉紅
我以為他發現別的什麼,分外緊張沒想到這家伙還不死心我瞞不過去,只有假笑說︰「是胡恩大哥讓我跟的你對我還不放心嗎?」
麻貓心有不甘,氣呼呼說︰「他太過分了,還是為了防範我我們兄弟情分都會快沒了!他欺人太甚!」
這話一說完,我感覺不妙,這家伙真有反骨,遲早會成為胡恩的禍患我立即為胡恩解釋說︰「胡恩並不是要針對你他是的女兒的成長環境,才不讓任何人靠近南曉紅」
麻貓嘆了一口氣,但仍有火藥味,盯著我說︰「唉,這麼做,可別弄得不好,我跟你擦槍走火」
話都不拐彎了,不隱藏他的想法,我听了心里嚇一跳這是他早有的心里話,從在胡恩面前的隱忍,到現在終于在我面前說出來了這不是他隨便說的,他甚至不的我告訴胡恩,這才更加可怕我趕緊說︰「你現在明白了,那我們就不會擦槍走火了說實話,從一開始我就怕你誤解,我曉得你心里還有她」我咽喉噎著,聲音發抖
麻貓舉起了手腕,大約是手腕上的表帶松了,右手去將牛皮帶扣扣緊,照例在手表上做夠文章然後放下手,看著我,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那條斜在左臉的刀疤聳起,顯得笑意凶狠邪乎而且帶有深深的譏諷,似說我棄他而投胡恩未必是明智之舉也沒再深究跟蹤緣由,熄了火,相信了我跟蹤是因為胡恩授意又忌在我面前多說南曉紅,他還不能表明他沒放棄南曉紅而與胡恩直接公開地對抗
我稍稍放心,這說明麻貓僅僅知道我跟蹤而已,並不了解更多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點的一杯龍井來了,不顧燙嘴,頻頻喝茶,舌頭燙麻了,似乎我動作一多,我跟南曉紅的情事就給嚴嚴實實遮掩住了可難堪的沉默仿佛又把情事細節,發生在何時何地都暴露在麻貓面前,我心里越來越慌張
一旦暴露,我就得面對烈火戰車麻貓和胡恩,這是不可能贏得的愛情戰爭我會像一只偷菜吃的兔子一樣悲壯而可憐地死去或者更慘,可想見一只臭蟲跟坦克作戰的下場
唯一可倚仗的是,他不會公開對抗胡恩,也就不會把我怎麼樣這是我的基本判斷
麻貓究竟也是大哥,權衡利弊判斷形勢是敏銳的他又變得婉轉了一些,放下架起的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我大哥,我尊重他,服從他,他對我做什麼,怎麼做,我都不會有怨言,不計較」
我想做個和事佬,緩和情勢,說︰「你也是我大哥,說句實話,撇開女人的事情,其實我們都是好兄弟不和易生事,莫因一點小事就傷了和氣他也只是讓我跟著,是防著別人你別放在心上」
麻貓又抬起腳,看了看腳上 亮的皮鞋,用紙巾擦了擦灰塵然後輕輕跺跺腳,抬頭說︰「這倒是不用你來說那麼多胡恩是什麼人,我心中有數,我和他一起拿刀子的時間,比你認識他的時間還多得多我始終是佩服他的,你看吧,豐水塘丟鋼筋的事,警察都沒法子,他人還在海南島,他都知道豐水塘的鋼筋是誰偷的這讓大老板十分高興」
我恨自己無能,如果當初光頭找到我,我徑自把小偷找到了,那我也會獲得大老板賞識的
麻貓皺著眉頭說︰「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把小偷交給警察」
我問︰「這是為什麼?」
麻貓仰起頭,吐出一口煙,望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又看了我一眼,淡然說道︰「只能這樣解釋,說明偷鋼筋的人,跟他有交情」
「如果有交情,那他還會找出這個小偷來嗎?」
「交情不是太深,但是找到小偷,把他交出來,是值得的,他可以得到大老板獎賞他有一顆做生意的腦子做大哥是廢才了」
「那個小偷是什麼人?值得胡恩為他那麼做?」
「小偷不算是什麼角色,是菜刀幫,小偷背後是菜刀幫,是菜刀幫唆使去偷的他是怕菜刀幫兜出他一些什麼事來」
麻貓故弄玄虛,又不說透食指輕輕彈彈咖啡杯,杯子空了,發出指甲踫擊的尖利聲,引得兩位食客不適,朝我們這邊觀望
我听說過菜刀幫,但並不了解多少大約是,上世紀九十年代,一個會耍幾路拳腳的人,靠了一把菜刀打出了天下,建立了龐大的幫派帝國後來日漸衰落,如今在這個城市動靜不大了
一直也沒听說,胡恩跟菜刀幫有何瓜葛我疑惑道︰
「菜刀幫早已是過氣明星,沒見胡恩大哥跟菜刀幫往來過」
麻貓不屑跟我說得更清楚,只是說︰「你能知道多少事?我只說一件,辛欣就是他從菜刀幫的人手里搶過來的」
我驚訝地張開嘴巴,月兌口而出︰「怎麼叫搶翱」
「他是我大哥,我不能在背後說他那麼多事你也別在他背後問那麼多問題該知道的,你自然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別去打听打听到了,你就有麻煩了這點規矩也不懂」
「哦,哦哦,我隨便說說的」我改口說,「那後來,那個小偷是怎麼處理的?」
「大老板也依了胡恩,他可不去坐牢,但是一定要教訓他大老板讓我去敲了小偷的腿乓的一聲,棒子落在他腿上,就算是了結吧,給他長點記性豐水塘並沒有失去什麼,鋼筋又回來了」
麻貓露出得意的神情,看我的眼神也是居高臨下的究竟是大老板直接給他交辦事情了許多兄弟在幫大老板做事,賣命,但不一定知道那個最頂層的大老板是誰,而現在大老板直接派給麻貓事情這是很值得琢磨的,差不多是說,他可不必听命胡恩至少也可以說,這表明了今後可能的一種趨勢
我感覺風雨飄搖今天麻貓有膽色這麼說話,真的是有底氣
可我還有更糟糕的感覺是,麻貓不僅是在跟蹤我的跟蹤,他還在偷窺我和南曉紅的秘密這是真正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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