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謊言如果能讓一個人快樂的話,我想,也沒什麼不好。
「醒了,醒了,那個哥哥醒了!」阿通清脆的聲音響起,一絲驚喜立刻攀上了我的心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口中的那個哥哥就是暗無塵。
「他,醒啦?真是太好了!」我朝著慕容雅笑了笑,起身朝著暗無塵的房間跑去。
我飛快的跑著,心里只有著一個念頭,我想他第一眼見到的人是我!
這種想法很是荒唐,可是我卻依然無法停下腳步。
推開房門的剎那,我與暗無塵的目光交匯。一種想哭的感覺讓我的眼眶盈滿了淚水。
「你來干嘛?」暗碧柔坐在一旁冷眼看著我。
「我听說他醒了,所以想看看他怎麼樣了!」看著坐在他身旁的暗碧柔,我不禁有些失望,又像是吃醋一樣泛著酸意。竟然,她才是他第一眼見到的人。
「看過了?」暗無塵的眸子恢復原有的冷意,毫不在意地掃過我的臉龐,不再看向我,「請出去吧!」
「你……」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救了他,他居然這樣對我?
「我哥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你還想怎麼樣?」碧柔突然站起身來走向我,她的眸中載滿了哀怨,「你還想怎麼樣?他就是太寵你才會出莊來尋你,你知道嗎?當他接到夜狼君的信時有多惶恐?恨不得立刻出莊來找你,他居然怕夜狼君會對你做些什麼,可是沒想到你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反而快活自在的很!無恥的女人!」
夜狼君曾經給他寫過信?那這麼說,上次他將我擄走,就是為了引暗無塵出來了?他因為記恨暗無塵才毀了我的清白,而我卻不明不白的被犧牲掉!
無法遏制的憤怒竄上了我的心頭,就是他,眼前這個男人害得我無辜的遭到牽連,而他卻還有臉以一副救世主的面容向我要求感激!
簡直是痴心妄想!
「柔兒,讓她出去!」暗無塵疲倦的說道,他將頭枕在床頭,輕輕地合上了眼楮。
「听見了嗎?還不出去?」碧柔抬起手狠狠地推了推我,「我哥之所以這樣委屈自己還不是為了救你,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什麼重要的角色,我告訴你,你若不是他暗爵的女人,一旦出事會壞了他的名聲,誰會在乎你的死活!」
「我沒有要他在乎!」我冷聲說道。
「什麼!」暗無塵張開眼楮滿是憤怒的看著我,「你該死!」
「我該死?那你更該死!你出莊是為了救我?呵呵,笑話!你不過是為了維護你那可憐的驕傲!實際上他一文不值!」我咬了咬嘴唇,極力忍住自己的憤怒,「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如果下次你見到他的話,請你把話挑明,我不是你的女人,有事不要來煩我!」
「你這女人簡直沒長心,我哥身中劇毒卻仍然執意出莊,就是怕你會出事,可你卻說出這樣的話來,你還是不是人!」碧柔指著我厲聲罵道。
「我若不是人,你哥也不是人,還有你更不是人!既然想救我,怎麼還會來得這麼遲?這一切只不過是你們偽善的借口罷了!」我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曾經被夜狼君的欺辱的悲憤和被遺棄在陰森的樹林中的彷徨無助瞬間涌上了心頭。他說他想救我……
可是,沒人救得了我……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能當做沒有。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連累我的人,我也不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去與他相處。
連日來對他的關心只是自己犯傻的沖動,是因為他才害得我這個樣子的,不能愛人也不敢愛人,既傷害了痴情的花隨風,也拖累了溫柔的慕容雅。
我,不會原諒他!
「你滾!」暗無塵看著我暴怒的大喊道。
「我滾不滾是我的自由,不過我確實討厭你,看見你惺惺作態的樣子,我就想吐!所以這間房子就留給你們兩個人互相欣賞吧,再不走,我怕會吐出來!」說著無情的話語,我憤然轉身。淚水不斷地滴落,重重的砸在鞋尖上。
碧柔的提醒將我再一次的拋到了殘酷的現實之中,我竟然會去為了一個害我失去清白的人擔憂的徹夜難眠。
我,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女人!
回到了房中我哭了好久,似乎要將一輩子的淚水全都流干。我真傻,居然在琉蘇想要讓他難堪的時候,還為他著想。難道只要自己假裝不知道,身上屈辱的印記就能磨滅了嗎?
我,做不到!
「你竟然敢這麼做!」碧柔憤怒的踹開了我的房門,將一張明黃色的紙張甩到了我的面前。
「怎麼了,小湖?」慕容雅和祝融听見吵鬧的聲音趕了過來。
「沒什麼……」我撿起那張明黃的紙張握在手中,看也不看,只是冷冷的瞪著碧柔,「我有什麼不敢的,嫁給你哥哥本來就不是我的意願,如今休了他,我們都自由不是嗎?你別和我說你沒期待過這一天!」
這張紙上寫著什麼我不看也知道,能用這樣明黃的紙張書寫的除了皇榜以外不會有別的內容。琉蘇這一招果然是陰狠至極,他遲遲未發皇榜的原因就是想看看暗無塵是否可以起死回生,不然對他的羞辱也就沒有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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