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自我來到古代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了他的無情,也漸漸接受了他的漠視與忽略,可是這樣的心痛的感覺卻從不曾有過。在我的眼里,他與我是兩個完全單獨的個體,不會重疊,然而這一秒,我卻渴望他能如花隨風,慕容雅一樣用一種在意的眼神來看待我。
哪怕如琉蘇的狡猾眼神一樣也可以,而不是這樣的死寂。
「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窘迫之中,我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然後怯怯的微低下眼眸不敢看他。
「你是在可憐我嗎?」暗無塵不答反問,眼楮掃過我頭上的發簪之後嘴角兒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在你羞辱了我之後,裝作聖人的模樣來施舍我?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呢?朝著你跪拜?還是讓我以死報恩?」
「不,不是的,你不能……」這樣想我!後半句話淹沒在了我深深的懊悔中。因為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說這樣的話。
他,憑什麼不能這樣想我呢?
是我,想擺月兌他去求琉蘇幫忙的,是我的天真給了別人算計他的機會,也是我讓他空有一身報復卻沒有時間施展的,我還能說什麼呢?
「我不能怎麼?不能恨你嗎?」暗無塵用力捏起了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的眼楮,他的手指冰冷,眼神更是讓我不願觸及的寒冷,「怎麼不回答我?」
他的聲音略微沙啞,不復從前的低沉。我知道這是毒發時的咳喘造成的,不由得心中疼痛難忍,兩行淚便垂了下來,「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會?」暗無塵的眼神充滿戲謔,繼而又轉為一絲苦澀,「毒入骨髓無人能解,你說的不會,我沒有福氣消受了
他緩緩的松開了我,將臉轉向一邊。陽光照著他的背影,是那麼的蕭索,給我一種即將消逝的幻覺。
「相信我吧……」我哭著說道,探出手去想要握住他的手,可是卻在半空中無奈的僵住。
我在做什麼?深深的傷害了他之後,又想無恥的想要騙取他的同情嗎?
我,是那樣的自私,總是想在錯誤面前扮演弱者,然後等待著別人的寬容對待。
他,難道不該恨我嗎?
無助的擦掉了淚水,我緩緩的起身離開他的身邊……
回到座位的時候,我有些驚訝,小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這丫頭,跑到哪兒去了呢?
難道是去找小五啦?我焦急的看向周圍,可是卻始終等不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姑娘怎麼不坐下?」老管家慈祥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的朋友不見了,我在尋他們!」我笑笑答道。
「姑娘說的是剛才那位碧色衣裙的姑娘吧?她被一位藕色衣裙的姑娘叫走了!」老管家輕聲說道。
藕色衣裙?那就該是楊拂月了。
「老管家,我有事想麻煩您!」我叫嬌笑著說道。
「喲,姑娘快別這麼說,小王爺是我一手帶大的,他的朋友我自然是不敢怠慢的!」老管家擺著手說道。
「我想去見見小王爺,可是不知道該怎麼找他我坦白的說道。
「哦……這件事嘛……」老管家一听我的要求,便開始連連嘆氣。
我不解的看著他的樣子,「老管家很為難嗎?」只是見見新郎有什麼可為難的?又不是要見蓋著蓋頭的新娘子!我實在搞不懂他的顧慮。
「也罷,姑娘既然是小王爺的朋友想必一定不會做出對他有害的事情,那就請姑娘跟我來吧!」老管家點頭說道,伸手將我讓進里院。
一路跟著他,穿過了許多的回廊,我才在一處偏僻幽靜的廂房前見到了花隨風。
「姑娘,時間不好太久,還有,您就不要進去了,這是我們花朝的風俗,男子在拜堂之前是不見客的!」老管家囑咐過後,便轉身走開了。
只留下了一個一頭霧水的我。
不讓進屋?難道要我和他在院子里喊話嗎?
「小花……」我對著窗戶試探性的叫道。
「蠢女人……」許久,花隨風的聲音才徐徐傳來,只是不如以前的爽朗,也沒有大喜的興奮。
「我……」我該怎麼說呢?總不能在院子里大喊讓他和我走吧?這樣機密的事情應該要低聲的說出來才對啊,可是我如果放低了聲音他怎麼可能會听見嗎?
算了,本來也不打算讓他能結成婚,那還管什麼風俗不風俗的?
想到這兒,我抬手一推門便走了進去。
「你……」花隨風看見我時眼神中充滿了訝異。
而我則比他還要訝異。這是什麼情況?拇指粗的麻繩,五花大綁。愣是把一個大帥哥搞的向一只毛蟲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花朝還有這樣變態的風俗?」怎麼看都像在玩女王版的sm嘛!
「蠢女人!誰和你說這事風俗的?難道本王會喜歡被人捆嗎?」花隨風開口罵道。
「這倒也是啊……」我輕聲說道,拿出事先準備防身的一把短小的匕首走向花隨風。
「你想干嘛?蠢女人?」花隨風驚恐的看著我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向後蹭著,可是無奈腳上的繩子被拴在了床腳,讓他無法逃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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