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好了!
「小東西……」夜狼君沙啞的聲音自背後響起。我有些不耐煩地停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問道,「你還想干嘛?我連馬都給你留下了,你難道還想我把水囊留下嗎?這是大漠哎,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你該這樣對待我嗎?」
「小東西……」夜狼君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比起剛剛的聲音卻明顯的微弱了不少。我不禁好奇地回頭看著他,他並沒有醒著,而是將一雙眼眸緊緊地閉著,口中不停地叫著我。
剛剛下定了的決心又經不住再一次地軟了下來,拖著並不利索的步子來到他的身旁,將手撫上他的額頭,不禁被他的灼熱嚇得心中一緊。
好燙啊!這樣的體溫,沒一會兒就該給他燒成白痴了!
看著他,我嘆了口氣,用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喏,你又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哦!我警告你,可別好了之後報復我!」
記得常在大漠行走的人,總會喜歡在自己的身上帶著一些必須的日用品,還包括一些藥物之類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也這麼聰明!
我起身將馬背上的背囊取下,攤開在地上一樣樣的翻看,果然還真的找到了一些藥物和酒之類的東西。
于是,便將酒灑在了一塊還算是整潔的布料上,反復地為他擦著身上。
物理降溫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手心,腳心,前胸,臂彎,膝彎,嗯,膝彎就算了,還得月兌下褲子,免得他說趁亂我輕薄他。
「唔……」烈性地白酒掃到了傷口邊緣,夜狼君立刻吃痛地罵了句粗口,緊閉的雙眼也猛然睜開瞪著我,「你,你想害死我!」
「喂,嘴巴放干淨點!老娘是在救你命!」看著他不領情的樣子,我沒好氣地將酒精全倒在了他的身上,隨即便響起了他的一陣高過一陣的哀號。
其實,這樣做,也全非是我想要虐待他一下,只不過,這酒確實是個消炎殺菌的好東西,但是,那種馬蜂蜇人一般的疼痛,也十分的磨人。
「你不能輕一些嗎?」夜狼君不滿的朝著我喊道,眼眸中一股寒意漸漸升騰。
我冷眼掃了他一眼,將一塊兒不團塞進了他的口中,「瞎嚷嚷什麼!你以為我怕你啊,你現在這體力,我想掐死你十回都夠了,誰稀罕救你啊!要不是你一直喊我,我早就溜走了!不識好歹!」
「呸,呸!你敢這樣對我?」夜狼君將口中的布條拿了出去,臉上帶著賭氣的孩子一樣的表情,怨恨地看著我。
「你省省吧!還以為這是你家地盤兒?我怎麼不敢,你騙著我玩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有報應呢?活該!」口中故意挑刺的罵著他,但是,手上的力道卻適當的放柔和了一些。
說真的,我壓根兒也不是個適合干護士的料,能把他弄成這樣,而不是像一只小白鼠一樣被搞死,他家祖宗該燒高香了。
「你!」夜狼君瞪著我,臉氣得通紅,原本因為失血而少了血色的臉龐這樣一襯,很是滑稽。
我不由得抿嘴偷笑,將他扶坐起來,「好了,沒空和你瞎耽誤功夫,你這里有沒有退燒的藥?我不知道哪個才是,也不敢給你亂吃。你自己選好了,我把水熱一下給你服藥
「嗯夜狼君看著我,眸子不由得升起了一絲驚訝,除了點頭,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把一個瓶子拿在手中,遞給了我。
「是這個吧?」我接了過來問道。
「嗯!」他點了點頭,依舊不說話,臉上掛著一絲病態的紅暈,有些可愛,以一種很奇特的目光注視著我,好像從來就不認識我一樣。
我也不去多想,只是全當他燒傻了。將枯枝點著,架起一個小巧的鍋子,煮水。
「你這身上的傷很嚴重,該好好的治一下的。治療刀傷,我不會,你還要趕快恢復些體力回去找個醫者看看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夜狼君看著我,小聲說道。
我看著他無奈地笑了下,「我又不是神仙,也就能為你做這些了,你的命還得是那些醫者能保得住
「大漠上的人,若是受了刀傷,都會用燒紅了的匕首去燙傷口,那樣,會結痂的快一些……」夜狼君輕聲說道,將腰間的一把匕首解下遞到了我的面前,「你……能幫我嗎?」
看著他有些無助的表情,我想了想,伸手接過了那把匕首,「能!我听說過……」
「好……」夜狼君說著緩緩地將身上的衣物又向下拉了拉,在露出整個胸膛的時候,我不禁驚呆了。他那原本白皙如玉的身子,此刻已經布滿了細長的刀口,一條條的血痕,觸目驚心。
手心突然一緊,夜狼君的手覆在了我的手上,然後揚起那慣有的壞笑,「能開始了嗎?」
我抬起眼眸,眼中有些酸澀,但還是微微點了下頭,拔出了匕首放到了火上去烤。直到那閃著寒光的匕首變得如夕陽一樣血紅才它拿了下來。
「把這個要在嘴里吧!」我拿過一團布條遞到了他的面前,「不要痛得咬壞了牙齒
「嗯……」夜狼君朝著我點了下頭,接過布條咬在了薄唇之上,碧眸眨了眨,示意我開始。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將燒紅的匕首湊近了他的胸膛,朝著那些傷口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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