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好!」琉蘇笑了笑說道,眸中閃過一抹陰險,「我就先給了你,這姓暗的既然已經下了聖旨,而且也邀約我們一起成親,想必你是逃不掉的,不然他一國之君的顏面也無光彩,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
「你每天都想著如何算計別人,難道不會夜里失眠嗎?」從小我就知道人若是壞事做多了,會夜夜難眠的,難道他心眼兒多成這樣兒,就會睡安穩覺。「其實,你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對吧?」
「想要什麼呢?」琉蘇故作困擾的看著我,用力的擠眉,「我還真是沒有想過,按理說,皇城對我來說只是個住所,我並非那麼執著的非要回去,那個皇位也是為了要顧及祖宗的顏面才想要奪回的,我自己想要什麼,你還真是難倒我了
看著琉蘇類似于自言自語的話語,我還略微的有些同情。畢竟一個不懂得為了知己去活的人,還是可悲的。他已經可悲了十九年,現在被趕下了皇位,得到了市井山野的自由,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只有他自己明白。
回到了神官府,琉蘇並沒有和我一同進去,而是繞道會了自己的地方。
我陰沉著臉,連小花和夜狼君打招呼也不理睬,徑直地走向了祝融的房間。一腳踹開了房門,「你給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看見正在讀書的祝融,恨不得破口大罵。
祝融看見我帶著怒氣進來,也有些詫異,隨即在目光看向了我手中明黃的聖旨之後,不禁變了臉色,「姑娘,暗公子答應了?」
「你還裝傻?」我氣惱的將他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害我?我是那麼的信任你,你竟然這樣對我,這就是你們道家之人的品行嗎?」
祝融被我罵得有些委屈,不禁皺起了眉,「姑娘,還請姑娘不要侮辱我的師門才好,事情還未說清楚,怎就牽扯到了我們道家之人的品行呢?」
「臭嬸嬸……爹爹……」阿通怯怯地扶著門板,看著正在爭吵的我和祝融。
我瞥了瞥他,不禁將臉色盡量的緩和,「阿通啊,你先下去,嬸嬸和你爹爹有事情談,乖啊!」
阿通看了看我,又去瞧祝融,可是,卻是始終不肯離開。也或許,是我的聲音太大了,竟將花隨風和夜狼君也引了過來。
「蠢女人,你昨日進宮不是去幫暗無塵解毒嗎?怎麼樣,我們什麼時間離開?」花隨風朗聲問道。
夜狼君看了看我,許久也開了口,「小東西,他……沒有為難你吧?」
「你們全都出去,行不行啊!」我憤怒的叫喊到,雙眼瞪得通紅,將在場的人嚇得不禁怔住。「我有些事情不懂,你們能不能讓我問個清楚?先出去吧,我只想和祝融說話……」
夜狼君瞥了我一眼,拉過了一旁的阿通漫步走開了,而花隨風也是有些不高興的掃了我一眼,將門緩緩的合上了。
書房中只剩下了我和祝融兩個人,我將聖旨攤開他桌上,「怎麼說?你怎麼和我說呢?三天之後,這事情就定局了,我是為了誰呢?可我又得到了什麼?暗無塵的誤解,你的背叛,王博春的漠視。我不是你們手中的玩物,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長久以來,我覺得,這世上不會騙我的人還有好多,可是,現在我才知道,那些貌似誠實的人,其實,才是真正的說謊高手。傷人,殺人,都可以不著痕跡。
「姑娘,你該相信老夫的,我確實將姑娘的話帶到了,姑娘這聖旨果真是暗公子親手給你的?」祝融焦灼的看了看我,又去打量那聖旨。
我嘆了口氣,揚起一抹冷笑,「倘若不是,我這些脾氣為何要向你來發呢?你啊,是不是還在感懷琉蘇當年的恩情,才願意棄我于不顧呢?嗯?」
祝融趕忙搖頭,「姑娘別多想,上次休夫的事情,我已經報答過琉蘇了,這次,我確實是站在姑娘這邊的,我將話都傳給了小葉姑娘,她難道不值得信任嗎?」
「你!」我當場氣結,平靜了許久,讓思緒漸變順暢,苦笑著指著祝融,「你糊涂啊……」
小葉嗎?連我都不敢肯定她還是原來那個單純稚女敕的她了。上一次見面之後,她便盡量的不與我聯系了,像是想要與我劃清界限一般。她去傳話?我怎能不懷疑呢……
「難道小葉與姑娘有二心?」祝融猜測道,但很快自己又去將那想法完全否定了,「當初姑娘你為了他們才手牽制,不能逃月兌,他們該是不會這樣才對啊!」
「人的心若是長在一起的話,那也不是人了,她有些變了……」說完,我郁悶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蒙著頭,不管誰來敲門我都不應。只是將自己封閉起來。
小葉和我一起長大,即便我是半路來的幽魂,可是,她與拂柳的恩情總該還在吧?即便不在了,那麼我是那樣的為了他們付出過啊,難道這一切都是我多管閑事嗎?
我,就真的那麼多余嗎?
晚飯的時候我依舊不起,房間一片黑暗,我也不去開燈。花隨風和夜狼君終于忍不住,推門走了進來。
他們只是呆呆的站在我的面前,也不說話,但是情緒卻陰沉的和這房間一樣,沒有絲毫的明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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