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卻沒有去掰開他的手,因為,我知道,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從我的身上獲取力量。
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輕聲的說道,「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然而,許久卻也不見祝融喊停過。那只金針始終在琉蘇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肌膚之下走著。像是一條迷途的魚兒,不停的迎著激流游動。
我站得腿有些酸,卻也不敢隨意的去拉琉蘇的手,我不想將他從這種狀態之下驚醒,因為,那樣只會造成他更大的痛苦。
又過了一會兒,祝融終于在琉蘇的胸前點了幾下,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只小巧的瓶子來。
「姑娘,勞煩你按住他的雙手,不要讓他輕易的動作,不然這金針竄到心髒之內,恐怕就麻煩了祝融神情緊張的看著我,說道。
「好!」我點了點頭,將琉蘇的雙手牢牢的把住,然後示意了一下祝融,「可以了
琉蘇的意識有些模糊了,所以,掙扎也就不那樣的激烈了。只是,任憑祝融在他的軀體上用力用指尖戳了幾下,便把那只金針取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小縷噴泉一樣的血柱,涌入了我們的視線,順著重力穩穩的落在了祝融準備的瓶子之中。
祝融將瓶子封好,才算是松了口氣,「結束了
「嗯我輕輕的應了一聲,渾身的體力也有些透支,而琉蘇卻是沉沉的陷入了夢鄉之中。
我拿起他的衣衫為他穿上,又蓋好了被子,才和一直不出聲的嬌嬌說起了話。
「這下,他大概要很長時間才會醒的,你該好好的照顧他我輕聲說道,拿過一旁事先買好的補品,「他剛剛流了多血,這些東西都是生血,補氣的,你給他煮了喝吧。一日兩次,便可以了
嬌嬌看了看我,臉上才有了些緩和,他似乎被剛剛的事情嚇壞了,接過了我的東西,手卻依舊忘了收回,「我,我知道……」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擔心的,他睡一下,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
祝融看了看嬌嬌,有看了看我,「姑娘,不如把他們先接到我的府上去將養一下吧,這次怎麼說,對他的身體都都損害太大了。他曾經待我不算壞,我也實在是不忍他過著這樣的生活啊!」
祝融說著,抬眼掃了眼屋內的擺設。這房子甚至連神官府的柴房都比不上,簡陋得除了些被子和破舊的櫃子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物件了。這對于一個曾經的天子來說,未免太淒慘了些。
我想了想,朝著祝融點了點頭,「也好,你做主吧那神官府本就是,琉蘇在位時送給祝融的,現在琉蘇潦倒成這樣子,祝融想報答些恩情也是無可厚非的。他能問問我的意見,已經是給了我些臉面的,我也不好多說些什麼,神官府的條件雖不比往日,可是,也總比這個茅草房要好上百倍的。
「多謝二位了,我家主子,這陣子吃了不少的苦啊,嬌嬌可以不去的,二位好好的照顧主子一個人便可以的,嬌嬌在這山野之中也能自己料理自己的嬌嬌感激的看著我和祝融,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我伸手去扶他,「起來吧,不差你一個的,他是你的主子,只有你最為了解他,還是你在身邊他會安心些的
「是啊,你來照顧琉蘇工資吧祝融看了看嬌嬌,將熟睡中的琉蘇背了起來,「走吧,我們今天剛好是乘坐馬車來的,就隨我們一起回去吧!」
說完祝融,便走了出去,我拿起了幾件琉蘇的衣物之後,拉過了身邊的嬌嬌,「和我走吧……」
反復的勸說,他終于也不再固執,隨著我走上了馬車。
到了神官府,祝融將琉蘇穩妥的背進了客房。我在把衣物交給了嬌嬌之後,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無聊的坐在床邊,心中輕松了許多。現在暗無塵的事情已經算是圓滿了,葉殤,和仇人的心脈之血都齊全了。剩下的,就該是我走出他的生活了。恍惚之中,我對于他還是非常不舍的,總覺得他是對我有些感情的,可是,卻是不理解他為什麼總要用傷人的方式來表達。
他要娶攏月,就痛快的把我嫁給了琉蘇。這樣做,是不是也為了他的根基掃清了障礙呢?唉……奈若何啊!
眼角兒不經意的看向了枕邊,那里放著的明黃色的笑冊子讓我有些好奇起來。這不就是王博春給我的那本(風月)嗎?
記得,他還囑咐我一定要看什麼的,可是,這里面到底說的是什麼呢?
正當我想要翻開這本書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的敲了幾下,外面傳來了祝融的聲音。
「姑娘,我能進去嗎?」
我趕忙將書塞在了被子下面,然後才整理了一下妝容,開了口,「進來吧!」
祝融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我,笑了下,「姑娘,如今這解藥都已經采齊了,我這就進宮去把它們交與師叔,姑娘可想和我一道去看看暗公子呢?」
「我……我就不去了,你去好了,我和他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我沉聲說道,稍有緩和的心情又被他的話攪得不惆悵了起來。
「嗯,那三日後的親事姑娘打算怎麼應付呢?」祝融面帶愧色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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