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必了,你的賭局我不敢興趣,你若想跟著我便跟著吧,即便你不消失……」我也是要消失的,三月之後,活活老死,呵呵,多麼殘酷的現實。
可是,我卻沒有說出口,只是定定的看著琉蘇的反應。他的雙眉皺了一下,又快速的舒展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好似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恍惚之中,我竟讓可笑的覺得,他有些愛我,憐憫我,只是想要用自己的不屈換我一句話而已。
我這是怎麼了,竟然會覺得他有一些可憐。
「收起你那同情的目光好了,我琉蘇雖然不濟,卻也不是誰都可以看不起的,不過,既然你想賴賬,那也好,我就跟著你,只是,你恐怕得不到什麼好處,話說有得必有失,這暗無塵應該活不過今夜……」琉蘇笑著說道,雙眸意猶未盡的在我的身上打量,「你今日有些不同
我趕忙別過身去,生怕他會看出我的衰老,只是有些慌亂的答道,「你想怎樣,我不管,只要你不傷害他就好,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你口中的最後一件事情似乎很多,都給了他,你就不顧及一下旁人嗎?這麼久了,我很想知道,在你的心中,我算什麼?」琉蘇收起了笑容,一字一句都說得透徹。
我的心猛的被抓了一下,沉默了許久,才淡淡的開了口,「路人……」
琉蘇沒在接話,擋住我的手臂,也頹然落下,我強迫自己忽略他臉上的失落,直直的走向暗無塵的身旁。
祝融正在為暗無塵施針,而慕容宏業也站在一旁,關于剛剛我和琉蘇的話語,他們都假裝沒有听到,或許也是真的不在意,這不禁讓我懷疑暗無塵的情況似乎真的很棘手。
「怎麼樣了?喚得醒他嗎?」我看著祝融問道。
祝融皺著眉,抬眼看了看我,「姑娘,這暗公子身上被下的藥,計量太大,就算是醒過來,恐怕也是武功暫時消失,內力不在,不要說自保,就算是像常人那樣跑路,也未見得會有體力!」
听見祝融的話語,我的腦中嗡的一下炸開了,這該如何呢?我回來是為了救他的,但是,他至少也該是個清醒的人啊,不然沒了他的抉擇,這江山該怎樣判定呢?
今日琉蘇這樣的淡定,恐怕他也有了漁翁得利的心思,這樣看來,暗無塵就是僥幸活命,也難免基業不保。那樣的話,他會不會怨恨我呢?
我救得了他,卻害他一無所有……
思緒過半,我看向了慕容宏業,「我的實體真的來不了嗎?」倘若能觸踫到暗無塵,也有些勝算啊,總不該讓他孤軍作戰吧!
慕容宏業有些為難,但還是在我期許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不能,我們能做的只有現在這些了……」
那花隨風和夜狼君能不能用呢?他們的武功都算是不錯,若是能幫上忙也算是一種安撫。可是,暗無塵曾經毀了花隨風,和夜狼君的兩家人,這筆恨意又似乎是萬般不能消除的。
「祝融,花隨風,和夜狼君在哪兒?」我終于還是開口問了,不光是想念他們,也是擔憂。
「他們都還住在宮中,說是等你回來!」祝融輕聲說道。
我有些慚愧,等我回來,可是,我回來了,麻煩也來了。就在我苦思的時候,琉蘇又突然開了口,「他們若是不走,不會善終!」
「你說什麼?」我看著他,雙眼氣得通紅,他為何總是這樣說道我的痛楚呢!
我也知道,他們若是被叛軍捉到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是,如今這整個的皇城都岌岌可危,想要送兩個人出去,又是談何容易呢?
「他說的沒錯,這次的是天劫,前朝舊人該是一起滅亡,也包括你!」慕容宏業朝著我點了點頭,隨手一指,指向琉蘇,「你也會死,你也懂方術,不會沒有料到自己的死期吧?」
琉蘇邪邪的揚了下嘴角兒,「死又何妨?」
看著琉蘇幾近無奈的表情,我有些不安。一個人若是連死的不顧及,那他還能怕什麼呢?這樣的人,通常都是豁出去了,自然也就是天下無敵了。
「我看倒是不盡然!」祝融突然開口說道,雙眸微微眯起,打量著琉蘇,「你的頭上未有黑氣,所以,並非死相,就是這暗公子也可以逃過一劫,永坐江山
祝融的話語不像是隨意說說,他的神色十分的謹慎,像是認定了自己的感知才敢開口。
我動蕩不定的心瞬間又有了些安慰,看了看琉蘇,輕聲的說道,「人貴在惜命,別自討沒趣兒,你若真的死了,那麼你們琉氏一族恐怕就要絕後了,你不在乎嗎?」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寒冷刺骨,不是說自己真的無情,只是想讓他明白回頭是岸。
這樣的權位之爭,真正的贏者,也未嘗不是個輸家。暗無塵現在是萬人敬仰的君王,可是,他卻不如尋常百姓快樂。看似人人愛他,敬他,可是,他卻依然是個孤家寡人。各種苦悶,我想也只有表面風光的他自己知曉。
琉蘇看了看我,嘲諷的笑了起來,「是有條活路,不過我卻不想走,若是能以我的命換他這個一國之君的命,也算值得,你若是有心擔心別人,倒不如先把我的傻表弟安頓一下,免得他被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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