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第一個月圓之夜,代表著一元復始,chun回大地。秦帝國的每一個城郡都會舉辦燈會,用燃燈放燈、耍龍舞獅、載歌載舞的方式舉國歡慶,展示秦帝國的繁榮昌盛。
秦仁劍坐在南秦最高的一處酒樓上,抿著上好的龍井,看著火龍游走,金獅狂舞,張燈結彩的街道,卻是一點兒也沒有看燈會的心情。
「阿九的事情查清楚了嗎?」秦仁劍擰著眉頭問道。阿九是他手下最信任的心月復,可前段時間卻莫名死在滕王街旁邊,渾身上下只有少量的淤青,唯一致命的是咽喉上的那一擊,阿九可是土元素的入府境高手,一身防御堅硬如磐石,一手雷鷹爪更是銳不可當,卻悄無聲息地死在騰王街旁,這讓秦仁劍猜不透,「阿九為什麼會離開黎山河的院子去兩條街之外的滕王街?究竟是什麼人,能夠這麼輕易的殺死一個入府境修煉者?」
「還在查秦仁劍旁邊的一個小老頭兒說道,「不過,我想應該和少爺要找的人有關,阿九從不會擅離職守這個看似有些邋遢的老頭兒,卻是秦王府最厲害的探子——蛇頭。秦王府的探子一向只听命于秦王,但是這個蛇頭卻是不折不扣的好se之徒,而秦仁劍卻很擅長對癥下藥,才能在他父親秦王那里將這個猥瑣的老頭弄過來使喚兩天。
「你是說黎山河去了騰王府?」秦仁劍沉思片刻,這段時間的情報愈發的表明黎山河很有可能就在騰王府,著實讓秦仁劍頭疼,如果黎山河真在騰王府的話,那阿九的死,似乎也能夠說得通,只是這混蛋怎麼可能請動騰王府的高手出手呢?難道是血神矛?想到這里,秦仁劍的眉頭皺得愈發厲害。
「剛剛得到消息,騰王府的小公主今晚來觀燈會了,身邊跟著一個光頭小子,已經確認是少爺要找的黎山河蛇頭繼續說道。
「你說什麼?那小子真在秦王府?」秦仁劍面se凝重起來,囁嚅著,「看來血神矛已經落到騰王府了,騰王府不好對付啊!這黎山河一定要殺!」可是,想到父親這些天的計劃,又讓秦仁劍不得不按捺下心中升騰的殺意。
「吩咐下去,把我的人手安排在外圍,父親的計劃成功後,不論死活,我都要見到黎山河!」秦仁劍輕搖折扇,看著樓下燈火通明的長街,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此刻正陪著依依公主的黎山河自然不知道這條街已經隱隱包裹在一片yin影中,而是拿著串兒冰糖葫蘆跟在興奮的藤依依身邊猜燈謎、看花燈。
「哇,黎山河,你看,是火龍耶!」順著滕依依的指向,一條火龍翻飛而來,當然,伴隨而來的,還有擁擠的人群,黎山河怕滕依依走散,趕緊抓住滕依依的小手,柔荑入手,一片溫和,直沁心間。
「依依,小心點,別被踩著了!」
「哎呀,小心炮竹!」
——
黎山河拉著滕依依,不停的提醒著,好幾次都差點被哄亂的人群沖散,好在黎山河力氣夠大,硬是在人群中沖出一條‘血路’。
可是,好不容易沖出人群,卻又迎來舞獅隊伍,十多頭金se獅子驟然出現在長街上,炮竹之聲震耳yu聾,所過之處,更是煙霧裊繞,五步之內不見人影。
「怎麼這麼多煙霧?」黎山河伸手揮了揮,卻是濃霧不散。
「不對!」黎山河心中驟然升起一股殺意,趕緊將滕依依拉入懷中,往煙霧稀少的地方沖去。
「黎山河,你干什麼!」玩的正高興的滕依依被黎山河這麼一拉,柔女敕的胳膊有些發痛,心里大為不滿。
「依依,剛剛火龍前面是不是已經有舞獅隊過去?」每一年的燈會都會有舞龍舞獅,舞龍雖然有很多條,而且是不同的龍,但是舞獅隊只有一隊,先前似乎過去了一隊,而且這隊舞獅似乎哪里有點不對勁。
「是啊,這里的獅子沒有先前的舞得好看!」滕依依對舞獅隊做出了評價。
「不好看?」黎山河再度看了看濃霧中的金se獅子,「對,不專業!我們趕緊離開這里!」每一年黎山河都會看燈會,看舞獅,先前總覺得這金se獅隊有些不對勁兒,這才想起,這寫金se獅子舞得不專業。
里啪啦!
驟然,一串炮竹扔在了黎山河跟前,四周的人群頓時哄散開,一瞬間,金se獅隊就將黎山河兩人圍在了中間。
「不好!」黎山河本能的拔出短劍,以迅雷之勢挑中一個獅頭,體內狂暴的力量瞬間抵達劍尖,黃金獅頭瞬間炸開,露出兩個正在拔刀的緊衣壯漢。
「找死!」不待兩人拔出刀來,黎山河的短劍直取兩人的咽喉,只有兩抹細光在兩個壯漢眼中閃過,咽喉上便出現了一個血洞,這是黎山河體內狂暴力量造成的。
黎山河的突然出劍,也驚動了四周的獅子,紛紛掀掉獅頭,露出十數位黑衣大漢,手中的長刀明晃晃的閃著寒光,慢慢的圍攏,原本觀看舞獅的人群也驚叫著慌亂的跑開。
「你們是什麼人?」黎山河環視著四周逐漸圍攏黑衣人,一邊沉聲喝問,一邊尋找突破口,月復背受敵,加上懷里還有滕依依,黎山河不敢盲目的發起攻擊。
「不能再等了!」黎山河暗忖道,一手抱著滕依依,一手短劍,突然暴起,朝左側的黑衣人刺去,左面是牆角,只要能夠到達牆下,背靠牆壁,就能減少背部受敵的威脅。
「帶依依上車!」正當黎山河刺穿那名黑衣人喉嚨時,一輛馬車飛奔而來,而馬車上驟然she出一道黑影,劍光一閃,便來到黎山河身前。
「教官!」來人正是虎衛鐵山,鐵山剛剛站立,四周都黑衣人便紛紛倒地,喉間只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線,讓黎山河看得一愣,自己好不容易才搞死兩個,卻沒想這鐵山一來,一劍之下便全數殺死,這得有多塊的速度。
「別愣著,趕緊上車鐵山yin冷的說道。
黎山河將小臉兒嚇得慘白的滕依依報上車,本想打听下剛剛的黑衣人是什麼人,卻被鐵山一個眼神瞪回車內。
「依依,沒事兒的,有哥在呢!」黎山河看著有些發懵的滕依依,忍不住安慰道,可是想想剛剛自己殺死的黑衣人恐怖的樣子,心底也忍不住發寒,雖然死人見多了,也在滕王街旁的巷道殺死過人,但終歸還是有些不習慣。
滕依依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點頭,便依在黎山河胸前,似乎那有些溫熱的胸膛能給她一點點安慰,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車 轆正響著,突然一道寒光閃過,馬車棚頂‘嗖’的就飛了出去,耳邊呼呼作響,黎山河迅速將滕依依抱進懷里,順勢跳出馬車,藏在一處牆角。這才發現,教官鐵山已經飛了出去,正和一個黑影纏斗,看樣子是完全分不開身。
「嗖!嗖!」驟然,兩道黑影出現在黎山河面前,不由分說,兩道刀光便劈了下來,黎山河不敢正面應對,拔出短劍架開一刀,把滕依依留在牆角,卻是躲不開另一刀,一絲冰涼劃在背上,火辣辣的,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在背上。
黎山河將滕依依護在牆角,不敢讓兩個黑衣人靠近,也不敢走開。鐵山已經被牽制,自己不能中了調虎離山計,只要能夠拖延到騰王府的援兵過來就行。
可是,讓黎山河頭疼的是,兩名黑衣人見無法殺掉黎山河後便退了出去,不遠處出現了一排箭手,整整齊齊的對著自己。
「依依,躲好!」此時,黎山河可不敢負隅而戰,箭矢不長眼,要是誤傷了依依,那黎山河就真是後悔莫及了,只能選擇主動出戰,這一次,黎山河將手中的短劍換成了血神斷矛,妖異的紅se讓黎山河戰意升騰。
黎山河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殺死對面的弓箭手,要想穿過箭陣殺死這些弓箭手,需要後繼之力,只有血神斷矛才能給自己提供這種力量,但是想想血神斷矛的後遺癥,黎山河不由提醒身後的滕依依,「依依,等會兒你呆著別動,也不要靠近我,等騰王府的援軍過來就好
滕依依愣愣的看著黎山河後背猙獰的傷口,漂亮的眸子中閃爍著淚花,心中無比自責,突然發覺這個有些熟悉的陌生護衛,比起自己的那些哥哥要好上千萬倍。
「給我殺死他!」忽然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黎山河的耳朵,聞言抬頭,才發現那排弓箭手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幾個人,站在中間的赫然便是秦仁劍,雖然秦仁劍一襲蒙面黑衣,但是黎山河還是從聲音眼神中判斷出那人就是秦仁劍。
「秦仁劍?」黎山河恍然醒悟,看來這次動作是秦王府策某的。秦仁劍的到來,倒是讓黎山河有些振奮,如果能夠抓住秦仁劍,或者是殺了秦仁劍,那箭陣就會亂,只是這秦仁劍也是入府境的高手,不好對付。
此時,黎山河看著眼前的陣勢,倒是有些像是校場的沙袋,那秦仁劍便是沙袋對面的那片兒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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