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玉兒最先醒來,因這幾天整日下雨,洞中憋悶得緊,開了門正要出洞。哪想洞門剛開,就見一伙人明火執仗地闖了進來,玉兒驚叫一聲,不及反抗,脖子上已經架上了數把明晃晃的鋼刀。
那些人在制住玉兒後,接著又往里洞去。當時,人猿正在內洞休養,待到听到玉兒叫喊,此時想要有所作為已經不能,況且它重傷之下功力已經大減,身形也已不像從前那般敏捷靈動。眼看玉兒受制,這時候,又能有什麼法子!而小樂子高燒之下,草泥馬神功更是無攻擊效力。只是玉兒已然受制,人猿和小樂子便有了顧忌,一旦受制于人,一時之間情形也就難以轉圜。
對了,秦二風這貨呢?這貨這會不知鑽到哪里去了?干什麼去了?若說不辭而別,以他昨天的表現,又不像啊!這時候,只盼他是有事外出了,但願能早一點回來,這樣眾人心里還能存有一份指望。
進來的那些人所穿衣著都是粗布衣服,吆五喝六,言語間粗俗不堪,看樣子都是些草莽之輩。這些人在進洞控制了局面之後,便四處打量搜羅,看樣子是在尋找奇珍寶貝,尤其是對那些立死人很感興趣,神情驚喜就跟發現了大寶藏似的。
人猿等被綁結實了,都被從洞里拖出來,吊在了桃樹上「看風景」。這時,這些人也發現了這棵桃樹的奇異之處,先是驚異,然後是驚懼,居然把這樹當成神樹。一些卻立馬跪下,對著那樹磕頭跪拜祈求祈求起來了。可是等看到那又大又鮮活的桃子,人間那有這樣的仙物。又都一哄而上,紛紛跳上樹,攀在枝上,又摘又搶。尤其有人嚷著吃了能長生不老,搶得更瘋了。可憐東方那一片枝上,數十枚大桃頃刻間就被哄搶一空。很多人手里捧著,嘴里啃著,衣服兜里揣著。沒搶到的看到搶到的,又眼紅起了爭端,圍上來說要見者有份,轉眼間言語不合適又起爭執,又是叫罵又是打鬧。那些沒吃上沒搶到的,或者是搶得少的,很快又將目光瞄準了北方的青果、西方的桃花,很快,朵朵桃花散盡,滿枝青果干干淨淨。再後來,有些人連桃葉都要擼了,說是拿回家去泡茶喝。要不是這時候樹上還吊著小樂子仨,恐怕這桃樹連根也不會剩下。
亂聲哄哄中,就听有個漢子的粗嗓門嚷嚷道︰「待會俺看點仙桃枝回去,給俺老娘做個拐杖使使去
一個老漢贊許道︰「狗子,你小子倒他媽還挺孝順呢!」
那漢子得意之極︰「那是當然!孫大爺,要不俺順手也給您老弄一根?」
老漢仿佛沒听見般,望著粗壯的桃樹樹干長嘆一聲︰「唉,可惜可惜,要是能用這桃樹做棺材,老朽就算死了也值啊!」
這老東西,這死老東西,這老不死的死老東西!
在紛亂中,還听到有人在說什麼妖怪啊靈獸什麼的,神神鬼鬼的,淨是些無稽之談,可笑之極。
這些人糟蹋完桃樹之後,雖然一時之間哄亂扎堆,但也倒沒什麼大動作,也沒有對小樂子幾個怎麼樣,好像在等什麼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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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下來之後,先前的那些人立馬就安靜下來了。那二人掃了眼樹上吊著的這仨哥們,看到人猿時,眼就跟被定住了一樣,那是一種貪婪的神色,就跟看見奇珍異寶似的。那道士看到小樂子和玉兒時,神色又異。而這桃樹因為被人給糟蹋過了,一時看不出什麼特異,先前那些人也不吭聲,反而沒有留心。
然後,這二人轉身鑽進了洞里,鼓搗了半天才出來,出來時這二人一臉嚴肅,但神色間卻是一派怎麼也掩不住的喜意。
那財主指著小樂子和玉兒對那道士說︰「道長你看,多好的一對童男童女,再加上這只靈獸,這次太師肯定會大加贊賞
那道士語音平淡道︰「那還不是多虧了張大善人,只是這靈獸少了一只臂膀,未免美中不足!」
那張大善人忙不迭地問︰「要緊嗎?這可怎麼是好?」
道士不為所動︰「那就將就著用吧,想來是無礙的!」
張大善人︰「那就好,那就好那道士看樣子不願多待,催道︰「天色不早了,走罷!」
張大善人笑道︰「這個自然,轉身對那些粗人一揮手,道︰「帶走!」
一群人押著小樂子和人猿幾個正要上崖頂,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喊道︰「站住,把人給我留下!」,那聲音並不大,但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就如那人在耳邊說的一樣,看來來人是個高手!
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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