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大卸八塊
福惠來到江邊馬頭的時候已經時近正午了,福惠一來到碼頭就听到這里的人在談論關于熙文戲班表演的事情,福惠雖然距離這些人較遠,不過以福惠的六識敏銳還是听的清清楚楚。
「哎!听說了嗎?今天戲班子要表演大卸八塊呢!」
「哇啊!太刺激了!真的假的呀?是卸人還是卸動物呀?」
「你傻呀!管他卸啥呢!想不想去開開眼去呀?你還記得上回,那個表演戲法的人,把自己的手臂給砍下來了嗎?」
「當然記得了,當時我也在呀!哇啊!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刺激的事啦!現在想想都覺得過癮啊!」
「嘿嘿!那今天有更刺激的,你要不要再去過把癮呀?」
「去!當然要去啦!走走走!今天我請客,你們幾個的戲票我全包了!」
福惠看著遠處那幾個聚在一起說話的人離開,發現他們都往距離碼頭百米之外的一個臨時搭建的白色棚子走了過去,從走進去的人和棚子的比例來看,這個棚子很大,擁有足可容納二三百人的空間,不過福惠往四周掃了一眼,發現這個碼頭的規模的確不大,周圍稀稀拉拉的人,加上看管維護碼頭治安的兵士,此時碼頭上也就有個百十來人的樣子。
福惠注意到,在碼頭的岸邊有一座木屋,那里應該就是駐守在這里的兵士居住的地方。在木屋的後面好像有一艘大船,看的不是很確切,福惠想要繞到木屋後面去看個究竟,當福惠圍著木屋往一側繞的時候。突然不遠處有幾個巡邏的兵士沖著他這邊大喊大叫了起來。
「哎哎哎!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干什麼呢!」
福惠心中疾呼「大意了!」,碼頭上的人本來就不多,自己又這麼盯著木屋的方向看,的確會讓人覺得可疑,看著幾個碼頭上巡邏的兵士越走越近,福惠嘆了口氣,又往木屋的一側疾走了兩步,總算看清楚了木屋後面的原來是一艘樓船,在樓船的桅桿上掛著一面小旗子。上面寫著熙文戲班幾個字。
這時五個兵士也已經來到了福惠近前。他們的兵器早就已經拿在了手里。看樣子已經做好了開打的準備,福惠還不想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于是就無奈的假裝害怕的樣子。渾身顫抖著對走過來的兵士說道︰「幾位大人!不知道叫我有什麼事啊?」
一名挺橫的兵士指著福惠的鼻子說道︰「剛才問你話怎麼不回答?你是干什麼的!鬼鬼祟祟的,圍著我們住的地方轉了一圈,你到底想干什麼?」
福惠趕緊解釋道︰「哎呀!幾位大人我……,我有些尿急,這周圍空蕩蕩的也沒個遮擋的地方,我是想……」
听福惠這麼一說幾個兵士頓時恍然大悟,心想原來這小子是尿急想找地方撒尿啊!不過隨後幾人就有些火冒三丈,居然要到他們住的地方去……,一名脾氣火爆的兵士上前就揪住了福惠的衣領。
福惠假裝害怕的一邊求饒,一邊從懷里模出了幾塊散碎銀子。塞到了這名兵士的手里,連忙跟幾個兵士解釋道︰「小人是路過此地,對這里的環境不熟悉,幾位大人高抬貴手放了小人吧,這些銀子只當是請幾位大人喝杯茶,還望笑納,只是……,還請幾位大人指點一下茅廁到底在哪里呀?小人的確是內急快撐不住了……」
福惠假裝憋得很難受的樣子,用求救般的眼神看著幾個兵士,終于這幾個兵士相信了福惠的話,松開了福惠衣領的這名兵士,用手一指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臉上表現出厭惡的表情,沖著福惠拜拜手,意思就是讓福惠趕緊滾蛋,福惠點頭謝過幾人,就急忙往小樹林跑去。
躲過了幾名碼頭巡邏的兵士,福惠總算松了口氣,如果剛剛要是發生了沖出,那麼無異于是打草驚蛇,現在福惠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熙文戲班很可疑,從小樹林繞出來的時候,福惠遇到一個人,應該是來樹林里方便的,福惠無意間踫到這個人並且與這個人交談了起來,得知原來熙文戲班已經在這里停留了一月有余了,這就更加讓福惠確定了熙文戲班的嫌疑。
隨後福惠與在樹林中遇到的這個人結伴,往戲班表演所在的白色帳篷走去,一走進戲棚,福惠就看到原來這里面真的能裝下這麼多人,此時戲棚里人頭攢動,僅有的那麼幾個座位都已經坐滿了人,而這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是站著在看表演。
忽然台上升起一團火焰,引來了一片驚呼聲和叫好聲,看著台上正在表演嘴里噴火的雜耍藝人,福惠忽然聯想起之前交戰過的「火煞」來了,只不過這個雜耍藝人玩的火可要比「火煞」小得多,隨後台上的表演又出來了一個轉碟子的、隨後是頂大缸的、還有一個會變戲法的人,福惠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這個變戲法的人身上。
只見這個人身上披這個大斗篷,一會兒變出個魚缸出來,一會兒又變出幾條金魚兒丟在魚缸里,引來台下人群中不斷的喝彩聲,「好!好啊!太好啦!……」
這個時候突然戲棚里的光線一暗,不知何時表演的人都撤了下去,隨後只有一個人站在戲台上,這個人看起來四十多歲,卻未老先衰頭發花白,這個人臉上堆著笑容對台下的人一拱手,說道︰「諸位!在下熙文戲班的班主,給大家伙道喜了!有人就要問了,我這是到的哪門子喜呀?那麼我就要告訴各位啦,今天大家都有眼福了,接下來我們熙文戲班的為大家伙精心準備了一個節目,這個節目我們也是第一次表演,不過也是最後一次表演,所以真是要恭喜在場的諸位,你們將要看到的是最驚心動魄的表演,這個表演不僅能讓你們血脈膨脹,甚至還會讓某些膽小的人嚇的屁滾尿流!」戲班班主的話引得台下一陣哄堂大笑,隨後這位班主看著台下觀眾的表情微微點頭,似乎對于自己的話所起到的效果很滿意,眾人的胃口都已經被他調動了起來,「好了,廢話不多說,今天就是要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大卸八塊’!」
又是一陣驚濤駭浪般的喝彩聲,福惠感覺自己身邊的這些看客們,一個個都像是瘋了一樣,隨後戲班的人從幕布後面推出了一張床,床上蒙著一個白布單,從輪廓上看布單下面好像是有個人,福惠心中一緊,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想所謂的大卸八塊不會就是要把人給大卸八塊吧?
隨後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只見台上又有人推出來一個門框形狀的架子,在架子上頂端懸著一把鋒利的閘刀,閘刀的一頭顯然是用繩索固定的,而繩索的一頭就系在門框形架子的一側,接下來就有人把這個門框形的架子推到了,躺著人的那張蒙著白布單的床鋪下方。
台下的看客們每個人都閉緊了嘴巴屏住了呼吸,在一片寂靜之中閘刀的繩索被旁邊的人解開,每個人都目不轉楮的看著,只見繩索松開以後閘刀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在閘刀本身重量的作用下重重的落了下來。
就在所有都期待著驚心動魄的一幕的時候,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放在了台上,沒有人注意到福惠忽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就已經出現在了戲台上,在千鈞一發之際福惠沖到台上拉住了繩索,福惠手臂一用力又將閘刀高高拉起,原本閘刀和躺在下面的人只剩下一拳之隔,看著那寒光閃閃的閘刀遠離躺在床上的人,福惠忐忑的心請也逐漸平復下來,而台下的看客們沒有看到原本期待的一幕發生都是失望之極,心中的不快頓時被激發了出來,紛紛大聲吵嚷著發泄心中的不滿,有些人甚至開始往台上扔東西。
福惠剛把繩索固定住,本想掀開布單看看床上躺著的到底是什麼人,誰知道頭頂的閘刀居然再次落下,卻是不知是誰用了什麼手法,將上面連接閘刀的繩索齊根斬斷,此時福惠正俯身去掀布單,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布單下面的人身上,福惠心里在想這個人會不會是水仙或者是梁淼呢?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福惠抬頭一看此時再次落下的閘刀已經到了眼前,福惠此時想躲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就算福惠可以躲開那這一下,那下面的人一定就會必死無疑了。
就在台下看客們帶著狂熱的眼神中,福惠起手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閘刀的刀刃,入手福惠才發
現這個閘刀比看起來還要重,足有五百斤的重量,要不是福惠突破了煉精化氣中期的至酷之後,隨便一出手就能爆發出千斤的力道,恐怕此時就算不死估計手也得費了。
看到這一幕,台下的看客們有些人忽然恍然大悟的喝起彩來了,隨後其他的人也都跟著鼓掌叫好,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場面是戲班表演的一部分,是事先設計好的,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台上只剩下了福惠和躺在床上被蒙在白布單下面的人,戲班的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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