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如談晉所言,趙小寶未采取任何行動。在lee這里呆了一天之後,第二天坦然走向了屬于他的,證明他多年努力的舞台。在這個舞台上,他自信,耀眼,他可以感染台下的每一個觀眾和評委。
哪怕經歷了那一場兵荒馬亂的緋聞,在場的人大多還是傾心于這一場傾听。
趙小寶應該慶幸這些年受過的苦難,才能把心志磨礪得如此堅強。在經歷了緋聞事件之後迅速地復原過來。他完全沉迷在自己的樂章中,或靜如止水,或激流勇進,或快,或慢,或高,或低,一路扣人心弦。
結束時,在場的觀眾竟然失控地從凳子上站起來。這種狀況在往年是很少見的,可是觀眾們站起來了,熱烈的掌聲如同洪流,呼嘯在趙小寶的耳邊。趙小寶只能看見台下黑壓壓的人群,他掛著優雅自信的笑容,向著台下鞠躬謝幕。在抬頭的那一刻,他模糊地看到評委席上的評委們在為他鼓掌。
趙小寶輕笑著下場,一定是自我感覺太好了。不然怎麼會有種雲里霧里的錯覺,他走下台,談小哲便一蹦一蹦的過來,拉著他晃了晃說,「虧我還擔心你會發揮不好,結果你竟然超常發揮了。」
卻被談媽媽拍了下肩膀,埋怨道,「胡說什麼呢。這不叫超常發揮。小寶這叫實至名歸好嗎。早知道該把你送回國多學幾年中文,天天亂用成語。」談媽媽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拍拍趙小寶的肩膀恭喜趙小寶,「小寶好樣的。」
趙小寶羞澀一笑。
頒獎典禮是在比賽結束後舉行的。
趙小寶對于突如其來的冠軍很驚訝。驚訝過後,便是無比的興奮。他證明了自己多年的努力,不是為了趙鑫,不是因為溫恆遠,只是證明自己多年的努力沒有付之東流,他贏得了屬于自己的榮譽。
頒獎給趙小寶的人是談媽媽,竟在頒獎典禮上意外地親吻了趙小寶的額頭,並說了一段溢美之詞,讓趙小寶受寵若驚。趙小寶更因此上了頭條新聞,佔了大大的版頁,全是贊美這個天才少年的話語。
伴隨著鋪天蓋地的新聞頭條,陸釋也在第二天公布了自己研究所的第二例成功案例,趙小寶。與此同時,那條指責趙小寶欺瞞評委和觀眾的新聞不攻自破。除此之外,在當天發布會上,陸釋宣布以趙小寶的名義成立一個基金會,基金會的第一筆基金由趙小寶的第一張唱片的全部收入和研究所關于這項遺傳疾病專利的全部收入,以此來幫助更多失明的小朋友們重見光明。
在頒獎典禮那天,亞軍的缺席也成為一大新聞。這是歷屆比賽以來,唯一一次領獎中季軍缺席的。
很多媒體人在當天圍觀了溫恆遠。溫恆遠被堵在大廈門口,擺出一副清高自持的模樣對著記者說道,「我不領這個獎項,是希望評委和主辦方能夠認識到這場比賽的不公平。用眾人的憐憫來嘩眾取寵最終拿到的冠軍,有何值得慶賀的?這樣不公平的比賽,所得的獎項不拿也罷。」
「溫先生,有人說您在年齡上造假。比賽的年齡規定是三十二歲。而您的實際年齡已經三十五歲。這件事情是真的嗎?」有個突然跳出來的年輕男人將話筒對準了溫恆遠,犀利地提問道。
此問題一出,整個圍觀的媒體人全部炸開了鍋。年齡造假這種事情往年也曾發生過。但是一般在第一輪就會被發現,然後篩選出去。能夠走到最後並且拿到亞軍的,溫恆遠還是第一個。
溫恆遠面不改色地回答了記者的問題,「大家沒必要相信那些造謠的話。我行得正,自然不怕影子歪。」
保安已經疏散開一條路,引領著溫恆遠上車。然而就在溫恆遠一只腳踏上車的時候,擁擠的媒體人失控起來,一台攝像機朝著溫恆遠的方向砸過去。車門在推擠之中合上,溫恆遠的手還來不及收回,被車門卡住。他痛苦地悶哼一聲,臉色白得像紙一般。「去醫院,快去醫院!」溫恆遠緊張得吩咐前面的司機。也許對一般人來說,手指受了傷無所謂,但是對他來說,手就是命。
他抽回自己的手,輕放在大腿上,看著微微變形的手指,整個人變得六神無主。
趙小寶拿到一等獎的獎金,便在凱文學校附近買了一間普通的公寓。此時他正在公寓里听凱文給他念消息。
炒作新聞這一招還是溫恆遠教給他的,他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年齡作假,緩刑期間出國,僅僅這兩樣已經讓溫恆遠無法承受。至于趙小寶是如何知道溫恆遠年齡作假的,很簡單。趙小寶曾經在趙家的相冊里發現過溫恆遠和趙鑫兩個人的合照,兩個人只差了一屆。
緩刑期間的犯人離開國內出來參加比賽,也讓溫家的人受到牽扯。加上這其中有人推波助瀾,溫家也陷入了調查。溫恆遠又因為遲遲不歸國而被法院發了傳單。
其實並不是溫恆遠不回國,而是他不能。他現在一心在治療他的手上面,根本沒心思去想其他的。
趙小寶躲在小公寓里安靜地看著外界的沸騰。
直到趙鑫的到來打亂了這一場安靜。
趙小寶一邊吃著自己碗里的面條,一邊主動說話道,「你不用問了。是我干的。溫恆遠的手是讓我人弄殘的,他的年齡作假消息是我提供的證據,他們溫家是我讓人舉報的。全是我干的,行了嗎?」
趙鑫神色復雜地看著趙小寶。
之前那個會跟他撒嬌,會跟他耍賴的趙小寶已經不復存在,只有一個心腸狠毒的趙小寶坐在他的對面。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趙鑫的語氣里充滿了憤懣。他並不是接受不了溫恆遠這樣的結局,他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是趙小寶做的。他盡心教大的小孩,長大後竟然這樣的人面獸心。
趙小寶把最後一口面條吃完,一派正經地跟趙鑫解釋道,「溫恆遠會有這樣的下場是因為他當年手腳不干淨。他當年要是一鼓作氣弄死我,今天怎麼會落得這種結局。所以我不能步他的後塵,我得手腳利索,要做就做得干干淨淨,讓他再無翻身的機會。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那你接下來是要弄死我嗎?」趙鑫壓著滿腔的怒氣,盯著趙小寶問道。
趙小寶早猜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攤手道,「你要是再來找我,我也許真的會這麼對你也不一定。」
在趙鑫發怒之前,趙小寶繼續開口道,「我知道你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我越是想要撕掉你,你就黏得越緊。所以,我現在不趕你走了,你不是說要陪著我嗎?好啊。就這間公寓,姑且當作它是曾經的趙家大院。然後,你我交換身份,你來過我之前的生活。只要你能堅持一年,只要一年,我就既往不咎。」
趙鑫對這突然跳出來的提議心生疑惑。兩個人曾經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在他看來這一年的共同生活根本算不上考驗或者是懲罰。在他看來,這一年生活只是趙小寶在給兩個人的復合找的借口。
趙鑫欣然應允下來。溫恆遠的事情他已經不想再去管。刻意隱瞞的真相被溫恆遠全盤向趙小寶月兌出,他對溫恆遠已經失望透頂。
趙小寶抬手拿了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套在身上,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趙鑫對他的行徑表示不解。剛剛還說得好好的,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做什麼。
趙小寶整理好衣服,投給趙鑫一抹鄙夷之色,「記得我們的協議。換你來過我之前的生活。你之前從未在離家時告訴過我你的行蹤。但是這是第一天,我可以免費附送你我的行蹤。我現在要去看望溫恆遠。」
「你……」趙鑫被趙小寶的話惹得動怒。
趙小寶卻無動于衷,裝了錢包往外走,邊走邊說,「為什麼我不能去看望他?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什麼好東西。我就是喜歡落井下石,我就是要用勝利者的姿態去奚落溫恆遠,有何不可?」
見趙鑫要站起身,趙小寶對著他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道,「記住。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你做不到,以後就離我遠點兒。咱們再無瓜葛。好了,我不跟你浪費時間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見到溫恆遠了。怎麼?你舍不得了嗎?舍不得就去幫他啊,舍不得就去陪著他度過難關啊?」
趙鑫知道趙小寶是在刻意地激怒自己。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被趙小寶左右。
趙小寶只是冷笑一聲,看都不看他便離開了公寓。
他離開公寓之後,坐車去見了談晉。並不是真的要去見溫恆遠,只是為了激怒趙鑫才故意那麼說的。
談晉已經等了他很久。關于兩方合約的問題。當時趙小寶因為年齡問題拖延了多日的合約。其實現在來講的話,他沒必要再簽的,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但考慮到誠信問題,給他做擔保的人又是談晉,趙小寶仍是答應簽署合約。
結果,等對方把合約內容念給他听了之後,趙小寶卻意外地愣住了。因為談晉拿給他的是一份新的合約,兩方互惠互利,並且明顯是趙小寶佔了大便宜的合約。趙小寶不好意思地對著談晉道,「你考慮好了嗎?你這可是賠本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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