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章珠水流長
離開葉區二位,婉拒了二位的晚飯,只說是同學有約,實際上是金屋藏嬌。
南城的珠水,其名來自「珠石」。千里江水流經南城,江心有一巨大石島,石島圓滑光潤,形如珍珠,稱「珠石」。由此,流經該石的河流便稱之為「珠水」。
夜游珠水,是陳維政在南城四年想玩又未玩成的項目,當時只是想找一個最低門票的大眾游船繞河一周足可告慰平生,而現在真正登上游船已經大不相同,船是最豪華的那種,雙人卡位,配有高級自助餐,飲料、糕點、水果、刺生、炖品、烤煎……應有盡有,每位不過千元,陳維政覺得很不錯。
珠水兩岸五彩燈光深深淺淺,明明滅滅,閃閃爍爍。不時有相對而來的游船駛過,揚起粼粼的水波。柔風輕拂臉龐,笑意在細語輕言中蕩漾,都市的繁華喧囂逐漸退去,成為若有若無的背景。夜幕降臨,岸上配合著音樂背景,各處燈光交相輝映,夜空被一片炫目的華燈魅影所籠罩,激光、空中利劍、時空之門等或並列、或交織,華麗炫目,變幻萬千。
這就是都市!虛幻的光影下或許是繁華,或者是痛苦,或許是深深的無奈。只有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才能知道,外來游客看到的只是繁華,突然陳維政有一種沖動想去三德里看一看,結果還是忍住,去又怎麼樣?那地方肯定已經租給外地來的民工,難道還想故地重游不曾!
劉懿吃了一些煎烤,喝了一盅雪蛤炖木瓜,陳維政吃了大量的刺生,三文魚和北極貝都很可口,南城的冰鮮不算太殘。從空間里拿出一瓶紅花狼自在的喝,這算不算自帶酒水,讓服務員作了難。
好酒勾起了後排一位游客的酒興,腆著臉問陳維政要杯酒喝,讓游客的女伴嗔意大作,直叫酒鬼。劉懿說︰如此良辰美景,無酒如何能歡!男人嘛,有時就該任任姓。一句話,讓前後的男姓游客都大呼賢良。船上管理者警告飲酒應該適量,切莫船上失足。大家深以為然!
船上不是沒有酒,很快,服務員就送上啤酒,一人一大杯,不可超量,游人大呼痛快。似乎過千元的船票也敵不住這啤酒一杯。這個游船很會做生意,陳維政這樣認為。
南城的賓館很多,討要酒喝的游客向陳維政兩人推薦了鳳凰城大酒店,雖然地處北郊,但空氣不錯,條件雖然一般,勝在干淨寬暢。陳維政也準備明天一早坐飛機離開南城,北郊出城方便,就去了鳳凰城大酒店。
機場新增南城到潭城的班機,人很少,時間也合適,50分鐘,飛機在潭城機場降落。從空間中拿出天際小車,出機場上高速,直返古宜。
出機場,劉懿手機接到短信,明天醫務所集中,休假結束。
回到隆慶花園,區杰阮蕾的蝸居已經基本完工,兩個家政人員正在進行清掃,阮蕾的裝飾更簡單,只是做了地磚牆面,廚房陽台衛生間,看來是時間不夠。劉懿這邊清理的還算干淨,看來阮蕾也不是懶人,餐桌上還有一些剩菜,估計是昨天晚上阮蕾和區杰的食品。
陳維政打電話給區杰,區杰告訴他現在正在辦理施工手續,古宜三建的韋總已經把預算拿過來,張得春叫建委的同學粗略看了看,認為古宜三建的韋總做的預算不僅合理,而且細致,可以采用。區杰已經與對方簽訂了施工合同,明天就能進場施工。首先動的是河道疏浚和橋梁施工,橋梁要求標準很高,按照韋總的知識普及說基本等同于高速公路的橋梁強度,由于目前三建正在承建古宜到六盤崇山市的高速公路。六十公里外就有大型橋梁澆鑄廠,只需要在龍山建好橋墩,把橋梁拉回來架上,就是橋的粗胚,等土建工程基本結束後,才對橋梁進行裝飾和美化。
陳維政把天際小車停在隆慶花園的車庫里,開著西秦車去找區杰,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跟區杰說,他憋得難受。
三嫂一直沒有回南城,她的法律顧問對龍山電池項目有了充分了解後,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助理。成了負責具體工作的專業人仕,各種事務處理雖然失之于死板,但勝在程序化、規範化,區杰對此很滿意。
龍山鄉升鎮已經批下,陳維信營升鎮黨委書記,韋鄉長也搭船成為鎮長。縣里增加了一個常委委員的名額,自然落在陳維信頭上。縣里一般的副縣長,在勢頭迅猛的陳維信面前開始變得老實起來。
龍山鎮政斧的一棟側樓,成了龍山電池廠的臨時辦公樓。在三嫂面前,陳維信從來都是恭恭敬敬,在部隊喊了七八年的嫂子,還真不是白喊,結成的這種關系十分堅固,鎮政斧人員知道這位法人代表居然是陳維信之前的頂頭上司旅長夫人,也不敢在她面前起高聲。
26號車停放在鎮政斧大院里,再也沒人敢說這是一輛克官車,反而這輛車在古宜的暢通無阻,讓所有用這輛車的人覺得很方便。龍山鎮政斧領導出行,都特別喜歡向朱法人借26號車。
陳維信進入常委,分得了一輛金鈴電動車作為坐騎。他的探索者三退還給電池廠,張得春將成為第八個用探索者三學會開車的人。韋鎮長的坐騎是一輛南瓊電動車。四十輛電動車的進入,讓慶山掀起了一股學車熱潮,曾剛把阮蕾、劉懿、藍蓮花、張得春一批人的執照全部提前辦了回來,收在辦公室,就等哪天親自去考核他們,通過一個發一個。
陳維政來到龍山鎮,進到朱法人辦公室,接待他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一身黑色西裝。短發,深目,皮膚略黑,顴骨略高,細邊眼鏡,鼻翼上還有幾點小斑,個子不高,黑色直筒褲下一雙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看到陳維政站在門口,程序化的請問您哪位,有什麼事。陳維政估計這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法律顧問,總經理助理何小姐。「請問你是何助理嗎?我叫陳維政,三嫂在嗎?」
何小姐知道這位是誰了!傳說中的神人,她從三嫂子和區杰的口中多次听起這個名字,想象中是一個很沉穩的男子,沒想到是這麼一個陽光大男孩。比區杰還要年輕。「你好陳總,請里面坐。」
何小姐很禮貌,用一次姓紙杯倒了一杯水來,說︰「這是本地的泉水,很好喝,我覺得比南城的礦泉水還好,陳總你試一試。」
「我就是喝這種水長大的,我是本地人,家就在距離這里一公里的陳村。」陳維政說。端起紙杯大喝一口︰「謝謝,能在這里喝到家鄉水,還得你這個外地來客的如此看重,真是榮幸。」
何小姐淡淡笑笑,看來這個陽光大男孩還是個挺好玩的小朋友。
「朱姐和區杰在陳書記那邊,跟古宜三建的韋總談一些細節,我帶你過去。」
「你告訴我怎麼走就行。」陳維政說。
「陳書記專門讓人在我們這棟樓和鎮黨委樓的頂樓架了一座鐵橋,你上樓頂走過去就行。」何小姐覺得這位書記真是敢想,因為要經常過來跟三嫂說話,嫌下樓出大門再轉過這邊進大門再上樓費事,直接在兩棟樓的樓頂架了一條鋼結構便橋。
陳維政轉身出門,又回頭問︰「何助理是南城人嗎?」
「是。」何小姐肯定的說。
「那這個給你。」陳維政遞過一盒老字號的龜苓膏。是新鮮打包的那種,不是加了防腐劑的盒裝貨。這是陳維政從游艇上順來的。
「啊∼∼∼∼缽仔公的龜苓膏,我中意。」這一聲,喊得之前的所有形象都蕩然無存,原來女人見到美食也會這樣,陳維政笑著走了。
陳維政走到鄰樓,一進門,發現交談已經進入尾聲,三建的韋總正準備告辭,明天進場,時間很緊。
看到陳維政進來,幾個人都很高興,韋總搶先打招呼︰「維政回來了,你們聊,我要走人了,回去晚了明天又進不得場。」也不等陳維政答話,徑自走人。
「明天進不了就後天,韋叔總是那麼一本正經。」陳維政看著他的背影說。
「一本正經好啊,做出來的事讓人放心。」三嫂說。
陳維政才回過神來跟幾位見禮。陳維信說︰「你在邵關走得那麼急,連換洗下的衣物都沒有空去收拾。」
「當時心亂成一團,急著去見葉伯伯和區叔,就顧不了那麼多。嫂子在那邊還要呆一個月才能走,估計這個月我還要去邵關一兩次。」陳維政說。
「什麼事,搞到你都心亂成一團。」區杰問。
「鄭建一這家伙,放了個衛星,用我們的電池裝在不爆炸的長箭上,把七千米高空的靶機給撕碎了。」
「撕碎?」陳維信驚到手中的筆都掉地上,他是行家,知道擊落和撕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撕碎講究的是速度和力度。
「是,彈速每秒三千米,在九千米高空導彈達到極限,折返回頭。有效高度八千。」陳維政的話又讓陳維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太過顛覆思維。
「大殺器啊!」陳維信說。
「什麼意思?」區杰問。
「就是說一顆飛毛腿到了龍山頂,你還可以從容把它打下來。」陳維信說。
「我靠!這也太逆天了!」區杰這回明白了。
「這不是好事嗎?」三嫂說。
「好事是好事,就是把一些和平軍人給嚇壞了,叫囂,不能這個電池項目,以免引起新的軍備競賽。」陳維政說。
「這些沒蛋的兵!cao!」區杰罵道︰「真不知道是先天不足還是後天被人閹了。」
「那我爸和區叔怎麼看?」三嫂問。
「他們開他們的會,我們干我們的!最多這邊三嫂多露頭,我和區杰少在這邊露面。」
大家臉上緊張的神色全部換成了笑容。
走,維政,給你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