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一醉千愁
四斤干鍋根本不夠吃,中途讓頂三雞的老板加菜,老板看到這幾個大食客,推薦了幾個特色菜,一個菜是去骨扒豚鼠,一份豚扣,一個豚鼠肉干,這個超級香,送酒一流。
還上了一個豚鼠葛根湯,乳白色的湯色,清香入口,回味綿長,幾個贊不絕口。
「這個豚鼠應該成為一個產供銷連鎖產業。」葉逢春說。
「完全可以,不過要動大手術。」陳維政說︰「之前黑豚鼠經歷過惡炒種鼠事件,現在種鼠還是居高不下,如果想發展成產業,需要政斧正確引導。」
「如何正確引導?」陳維信問。
「投資一個種鼠基地,把市場上虛高的種鼠價格降下來,然後才能把商品黑豚鼠價格降下來。」陳維政說︰「與肉兔比較,肉兔市場價8元左右,黑豚要20元左右,要高很多,很多經營者只好在保健等方面做噱頭下功夫,但是基本沒有太多的消費者認可,如果價格能降到與肉兔持平或略高于肉兔,黑豚才可能有市場。」
一邊听到談話的頂三雞老板插話說︰「這個老板是行家,我們這家店都是自已養的黑豚鼠,如果去外面收,我們收不起,收回來也賣不動。」
「你們自己還養?」葉逢春問。
「養。」老板說︰「之前也是養殖起家,後來養了不好賣,有價無市,才做這家店,把自己家養的豚鼠回本。這位老板說的對,如果全部是自己繁殖,成本其實不高。這個東西是素食動物,吃草為主,就是長得慢,要120天才能上市,一只有一斤半左右。」
「黑豚不適合大規模養殖。」陳維政說︰「大規模養殖就會增加很多額外的生產成本。比如說青料,少部分養可以割野草,喂菜葉,大規模養就必須種牧草或者外購牧草,一只豚鼠每天吃青料150克,三兩,養100只就得30斤草,按每月出欄100只算,100只,目前的價格是30元/只,可以收入3000元。要達到出欄100只,就得存欄500只,每天一百五十斤草料,一個月兩噸多草料,草料如果自已割,掙的就是辛苦錢,如果買,兩百多元一噸,呵呵,就掙不了多少錢!如果種牧草,一畝皇竹草一年約25噸,基本夠月出欄100只。一畝旱地誰家都有,自已種植還能接受。如果大規模種植,租地請人種草,成本馬上翻番。」
「維政你很熟悉這個行當,做過調查?」陳維信問。
「我剛大學畢業時,考察過很多項目,黑豚鼠是其中一個。」陳維政說。
「這位老板說的很對。」頂三雞的老板又忍不住插話︰「我們家現在規模就比較大,我這家店一天要賣出大約一兩百只豚鼠,每個月就需要三五千只,我家養殖場存欄有差不多兩萬只,光牧草就種了二十多畝。好在全部是自己繁殖,如果要買種苗,那真的養不起。」
「為什麼肉兔的價格會低那麼多?」區杰問。
「肉兔70天就可以上市,而且每只兔都在三斤左右,時間短、個頭大、繁殖快。成本低。賣價自然就低,如果大批量收購,每斤6元,養殖戶就能賺錢。」陳維政說。
「現在華僑鎮扒兔廠收購價格就是6元,生產出的真空包裝扒兔市場走俏得很,在國聯超市,基本上一上櫃台就搶光。」區杰說︰「我還打算照著扒兔做扒鼠,也走國聯銷售渠道,按維政這麼一說,我打退堂鼓。成本太高,商品價格市場接受不了。」
「問題是肉質不一樣,商品質量不一樣。」粟滄海說。
「在商言商,超市微利行業,只做銷售,不做。成本太大,超市奉陪不起。」區杰說。
听了區杰的話,大家都點點頭。陳維信說︰「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總覺得不通透,應該還有突破口,回去我招集一些有識之士,開個諸葛亮會,湊湊意見。我有直覺,這事應該能做。」
華僑鎮扒兔廠就是陳維信家的產業,總經理是蒙麗華的大哥,投資全是陳維信負責,對這個行業,陳維信有一定的發言權。听到陳維信的話,葉逢春點點頭,他也有跟陳維信一樣的觀點。
在一箱酒還剩下兩瓶時,區杰和粟滄海先後倒下,區杰是酒量有限,喝到極點,全靠年輕死頂。粟滄海是不斷接受另外四個的敬酒,獨虎敵不住群狼,何況還有陳維政這種酒仙,于是也幸福的醉過去。頂三雞的老板在隔壁包廂用凳子拼成兩張床,讓兩個酒醉的睡上,把空調開到二十八度,別讓兩個著涼。
葉逢春說︰「今天你和區杰來找我,不會只是請我吃鼠肉這麼簡單吧!」
「三哥明見!」陳維政說︰「果然高明。」
「別拍馬屁。」葉逢春笑道。
「我和區杰想把龍山電池廠附屬的應用開發中心讀力出來運作,去向黃勝元咨詢,黃勝元提出一個建議。」陳維政說︰「他認為這種保密姓強,技術姓高的單位,最好納入軍隊,與其成立民用企業,不如成立慶山軍事實驗區應用技術服務中心。」
「這個黃勝元,白白放掉一只能生金蛋的雞。」陳維信有點酒意的說,「黃勝元是對的,這是一只能生金蛋的雞,也是一個區區慶山縣養不起的金雞,古宜市都不行,紅河省也不行,甚至南方軍區也不行。」葉逢春說︰「只能隸屬于軍政會。剛才粟滄海說了,就那二百件垃圾,軍政會就有人想動刀。如果中心再開發一兩樣更犀利的玩意,這兩個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拿到國際市場上換錢,估計就是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那兩個垃圾我們弄出來快一年了,國家沒有人來買,上頭也沒有人跟我們聯系,我們有自主權,愛賣給誰賣給誰。」陳維政說。
「你說的容易,只要在這塊土地上的東西,不論是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都屬于國家,你小子,堂堂中校軍官,從里到外都屬于國家,何況還只是你的產品。在國內,你怎麼弄都行,一旦弄出國外,就是姓質問題。」葉逢春說︰「你們上次賣長箭驅動,國家軍政會、政務院、安全局、科技局都十分震動,你們自以為做得很神秘,我從你上飛機的那一分鐘就知道你的行蹤,你的一切動作都處在國安局的監督之下。這件事你還連累了你的兄弟任隨,他也落入了國安局的眼線,估計畢業後進公務員隊伍就點困難。」
陳維政瞠目結舌,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絲怒氣,一人做事一人擔,連累任隨太不地道。
「他不會做公務員,我會讓他去國外開電池廠。也給我自己留條退路。」陳維政負氣的說。
「別說那些不靠譜的!」葉逢春說︰「你們的電池,屬于國寶級別。出去?想都別想。」
陳維政听到這話,氣極而笑,說︰「還國寶呢,有被槍斃的國寶嗎?」
「有。」葉逢春回答︰「听話就是活國寶,不听話就是死國寶。在龐大的國家專政面前,一個人的意志完全微不足道。」
「我知道了!」陳維政說︰「大不了以後不賣就是。」停了一下,又說︰「明年任隨大學畢業,我直接讓他做龍山廠的總經理,電池愛生產愛賣給誰,全部由他做主,反正他已經是黑名單的人。張得春去潭城,接手特種車輛廠。」
听到陳維政的氣話,葉逢春沒有說什麼。過了一會,葉逢春說︰「應用開發中心保持原狀,不讀力成為民用企業,也不主動向軍方聯系,內部讀力核算就行。只要開發一兩樣犀利玩意,還怕國家不來找你。慶山軍事實驗區你不能去涉足,你自己廠子里有一個警衛營,你可以把他們武裝到牙齒里。」
「維政你也別氣,更別因為你的兄弟任隨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陳維信說︰「國家安全部門跟蹤的人,同時也是重點保護的人,一旦核查清楚,國家也不會為一個沒有危險系數的人浪費人力物力。至于是否出任龍山電池廠的總經理,我認為還是讓他自由發展一段時間更好,過早的把小孩子納入軌道,對成長無利。」
陳維政默然。
三人繼續把剩下的兩瓶酒搞掂,主力軍是陳維政,他一個人干掉了一瓶半,葉逢春和陳維信兩人喝不到半瓶。葉逢春和陳維信二人知道陳維政有點郁悶,認為他是想謀一醉,誰知道酒全部喝光,陳維政仍然無事人一個,眼楮越喝越亮,人也越喝越精神。二人知道灕水一個人放倒一幫常委的傳言不虛。
把酒喝完,陳維政也回過氣來,對葉逢春說︰「三哥我听你的,我不會再主動跟軍方聯系,元旦前實驗區的人員也全部從龍山電池廠搬到實驗區里,之後我也不會跟他們有瓜葛。有什麼事,公事公辦,至于那兩百個億,目前財務反映出來的數字是肖伯伯個人借款,他自然會給我一個交待。」
葉逢春苦笑一聲,對陳維政,他還真的沒什麼辦法。想當初跟肖光遠生拉活扯把陳維政拉進部隊的記憶又回到眼前。陳維政是個服軟的人,現在上面有人要硬收拾他,估計不會有好果子吃。
果然,第二天,陳維政打報告給南方軍區後勤部,因身體原因要求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