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的話,自己已經被訛過一次了,現在落得這個地步,要是再次被賴上的話,自己應該怎麼辦?上次是被訛詐這麼多錢財,這次呢?
然而,不扶的話,自己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如果自己連最起碼的道德修養都拋棄了,自己豈不是跟那些嘲笑奚落自己的同學一個嘴臉了?
再者說,古語有雲:己所不y ,施于人。如果有一天是自己的親人在外面出現了事故,需要別人的幫助,那個時候,自己是希望有人幫助,還是無人理睬?更盡一步的想,當我們老了摔倒在地上呼救卻無人理睬的時候,我們的心里又會是什麼滋味?
扶的話或許會再次被賴上,或許會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煩,但不扶的話,自己又怎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確實,扶老人被訛,其中有些許社會道德缺失的成份,但如果不扶的話,豈不是加劇了道德的流逝?自己都沒有了道德,又何來資格說別人?如果人人都能從自我做起,又怎麼會有這所謂的訛詐事件?如果每個人都因畏首畏尾而無視別人的呼救,這個社會豈不會更加的冷漠?
陳騰狠狠的錘了自己一拳,自己這是怎麼了?僅僅是扶老人一把,自己怎麼會顧忌這麼多?以前的自己怎麼會這樣?怎麼能因為一個不確定的臆測而無視別人的呼救?
陳騰狠狠的罵了自己兩句,接著不再猶豫,向著老人跑了過去,卻沒有看見老人嘴角浮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老人家,你沒事吧。」陳騰上前彎腰扶起了老人,關切的問道,這是一個衣著破舊顯得十分邋遢的老婆子,臉上有著密密麻麻的褶皺,像一張干巴巴的橘皮,一頭白發如同爛稻草一般蓬松在在頭上。
「小伙子,你就不怕我訛上你?」老人緊緊的抓住陳騰的胳膊沒有松開,笑眯眯的問道。
陳騰心中一緊,接著苦笑了兩聲,長呼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即便真被訛上,我也不會後悔過來扶了你,因為我還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冰冷的機器。」陳騰也知道這樣對一個老人說並沒有什麼意義,但經歷了這些事,陳騰僅僅只是想說出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聲音。
「我知道,我都已經看到了。所有人的心里在想什麼我都能看的到。」老人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讓陳騰完全不明白的話,「呼∼,尋找了這麼久,閱遍了這麼多人的心,沒想到到最後還真能讓老婆子我找到你這種人啊。」
「小伙子,說的好,哈哈哈,說的好啊,真希望你這話能讓他們那幫人听見。哈哈哈,沒錯,我們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冰冷的機器,老婆子我別的不求,只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你今天說的話!」老人說著突然之間瘋瘋癲癲的大笑了起來,接著雙手扶住了陳騰的肩膀,注視著陳騰的雙眼。
陳騰完全不明白老人突然之間這是怎麼了,剛要開口詢問,卻突然感覺到腦袋很重很重,接著,陳騰的大腦一片空白,身子一僵之後便松軟了下來,整個眸子散發出淡淡的幽青s 光芒。
「呼,呼,呼。」老人松開了扶在陳騰肩膀上的手,劇烈的喘息起來,看著陳騰那散發幽青s 光芒的雙眼,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嘴角露出了一抹無憾的微笑,但緊接著,老人的眉頭就再次皺了起來,「滋∼,這麼快便到了這個城市嗎?罷了,老婆子我已經無憾了,今r 一切便做一個了斷吧。」說著,老人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陳騰眼中的幽青s 光芒逐漸的散盡,意識也重新回歸。
陳騰揉了揉有些腫脹的雙眼,使勁晃了晃腦袋,「咦?老n in i人呢?」陳騰仔細的看了看四周,卻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陳騰皺起了眉頭,難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是最近因為復習高考而睡的太少了嗎?陳騰接著突然想起了什麼,馬上看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接著才呼了一口氣,幸好那一萬八千塊錢沒有瞎。
陳騰卻沒時間多想老n in i的去向了,因為時間都快到中午了,自己必須盡快把身份證舀回來,然後回學校,不然的話說不準教導主任他們又會找自己的麻煩了。至于那些農民工借給自己的錢,陳騰並不會忘記,但陳騰知道,自己必須等高考之後再想辦法還上這筆錢,現在,一切應以高考為重,畢竟這是陳騰心目中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的方法。
于是陳騰繼續向著醫院小跑而去,許久之後,陳騰才跑到醫院的附近。
因為有好幾家醫院都是建在這條街上的,而因為自己沒錢,所以陳騰以前不常來這邊,一般有病都是自己硬撐著抗過去的,畢竟現在的醫院隨便看點病都得花不少錢,而且有的時候錢花下來還不一定能把病治好。
因為不常來,陳騰並不熟悉哪個位置是哪家醫院,不過之前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陳騰早已記住了醫院的名字是「仁和醫院」,不愁找不到。于是陳騰便停了下來,仔細的看著哪家醫院的牌子寫著是「仁和醫院」。
可是,不看不要緊,這仔細的一看,陳騰不禁皺起了眉頭,怎麼大家都只穿著內衣在大街上走來走去?
陳騰以為自己看錯了,可能是自己這兩天壓力太大了,出現了幻覺,于是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雙眼上,再次看了起來,然而這次陳騰卻發現那些人身上的內衣也不見了,全都**果的行走在大街上!
陳騰下意識的閉起了雙眼,長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後再次睜開了雙眼,然而這次一切卻又都不同了,所有的人都衣冠楚楚的,沒有任何一個人著自己。
陳騰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果然是自己壓力太大了嗎?這也難怪,畢竟自己即將面臨生命中最重要的高考了,而今天又遇上了這種事,壓力大也是正常的,看來自己這兩天要好好的調整一下狀態了,可千萬不能因此而讓自己的高考留下遺憾。這樣想著,陳騰便懷揣著那一萬八千塊錢向著之前的哪家「仁和醫院」走去。
而此時,距離陳騰的所在十分遙遠的一個郊區,之前陳騰遇到的那個老婆子滿身是血,背靠在一顆樹上,周圍圍著數道人影,「呼,呼,呼,你們這樣做,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我們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冰冷的機器!」老婆子嘴角帶著一抹釋然的微笑,褶皺的眼角綻放出了兩朵野山菊,永遠的定格在了老婆子的臉上。
「哼,不識抬舉,」一個黑影慢慢的走上前來,手掌撫上了老婆子的雙眼,挖出了老婆子的雙眼,但緊接著,黑影憤怒的將那雙眼珠摔在了地上,「可惡,臭老太婆拼死逃出來果然是為了送出青冥眼,加派人手,給我搜,青冥眼一定就在老太婆之前經過的那幾個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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