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豆。
在夜雨迷離的氛圍里,顯得愈發朦朧而神秘。
李煥引武松入內,自己卻退了出去。
屋內閃著微弱的火光,就透過這火光,武松還是看清了對面木椅上斜靠著一個人。
此人肥頭大耳,齒紅唇白,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歲月的滄桑並未在他們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此人神態看起來佷安詳,但在安詳之中又似乎隱藏著冷冷的殺機!
武松一眼認出此人正是汴京城臭名昭彰的高衙內!衙內的身邊立著幾十個持刀侍衛,他們都是太尉精心挑選出來的大內高手,個個身手了得,一如當年的陸虞侯陸謙!
此刻,武松的眼像要噴出火來了,他想到了林沖的死,想到了盧俊義的死,想到了宋江和李逵的死,一樁樁血案,一顆顆人頭,一霎時涌現出來,在武松腦海里翻雲覆雨,繚繞不斷。武松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刀,怒目而視眾人。
誰都能感覺到此刻的殺意!
衙內看見了武松,卻不慌不忙,慢悠悠地坐了起來,道︰「你是武松?來的好,來的好,一個人?單刀赴會?哎呀呀,了不起啊,了不起!」說著,衙內一起身,瞪了旁邊的一個拿刀侍衛道︰「還不快給武壯士倒酒,愣著干嘛?」
「不用再在這里假惺惺了!」武松的拒絕是斬釘截鐵,不容爭辯的!
那高衙內滿臉堆下笑來,「哎呀呀,武松就是武松,不比林沖教頭啊,大家看到武都頭生氣時候的樣子了嗎?好威風吧?嘿嘿,都頭可知此番我找你來何事?」
武松道︰「廢話少說,我的朋友在哪里?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衙內笑道︰「你的朋友很特別,尤其那個女的長得粉面桃花,明眸善睞,當真美如仙子啊!我看跟林沖那廝家的娘子有的一拼,只是可惜……」
武松急道︰「可惜什麼?」
高衙內又笑了,道︰「可惜這漂亮女人不怎麼喜歡玩,跟我原先在汴京城玩過的大部分漂亮女人都不太一樣,口口聲聲說什麼自己是90後穿越過來的,與梁山泊沒瓜葛。哼!在我高衙內這里,沒有什麼女人敢不乖乖的,女人不听話都沒有好下場說完,衙內又格格地婬笑起來了,他身邊的幾十名護衛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武松怒目而視高衙內︰「你且快說,你把他們關在哪里?如果我朋友受到什麼傷害的話,我武松斷不會放過你們的!」
衙內忽然收住了笑,道︰「你的朋友殺了我的朋友,都頭你說我該怎麼辦?」
武松怒道︰「什麼你的朋友?那梁錚就是你家養的一條狗而已,我朋友替天行道殺了他,有什麼不對?」
衙內的眉頭略沉了一沉,道︰「都頭既如此說,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你的朋友一男一女,現在被我關在里屋動彈不得,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在你朋友身上做了一點好玩的小把戲
「什麼把戲?」武松緊緊追問著道。
高衙內冷笑一聲,方道︰「你的朋友,有個名叫小金的,我令我的手下挑斷了他的腳筋,這一輩子想再練武是不可能了,不過伸手討幾個飯錢還是可以的啊!怎麼樣?我衙內還算仁慈吧?就連當今的皇上也夸我是個人才呢言罷,高衙內哈哈大笑,身邊的幾十名侍衛也是嘿嘿冷笑。
這種冷笑讓武松的心有一種被針扎般的疼痛。
武松努力定了定神,方道︰「那女的方茹呢?你們對她怎麼樣了?」
衙內忽然奸笑起來道︰「那女的倒是細皮女敕肉的,比林家娘子還要好玩,不過這女人倔強地很,我只是想玩玩她而已,她卻哭著喊什麼現代法律?什麼現代女權?什麼90後,什麼80後,不都是被我高衙內整地慘兮兮的份兒嗎?不過我衙內對女人向來都是手下留情的,女人嘛,只要裙帶松地一松,就會省去很多麻煩的!」
看著這高衙內說的如此輕浮,根本不當一回事一樣,這武松已是怒火中燒了!
在與眼內眼神交匯的剎那,武松猛然刀出,直奔衙內面門而來,那衙內一慌,一落地,一溜煙,鑽進桌子底下去了。
幾十個侍衛將武松團團圍住,武松更不打話,刀來似閃電,腳去如奔月!
一霎時,兩名侍衛倒在了血泊之中!又斗了十幾分鐘,武松瞟住空當,一腳踢中一名侍衛的肩膀,身子凌空躍起,空中但見三點寒光閃過,又有三人應聲倒地,其中一人還念念自語︰好快的獨……臂……刀……法!
其余侍衛見了,都不敢戀戰,保著高衙內,驚恐而退。
這武松快步搶入里屋里。見到方茹、小金時,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兩人已經被衙內折騰地不成樣子了,尤其那小金面容憔悴,氣虛微弱,只剩下半條命了!武松忙割斷了他們身上的繩索,右手一用力,將小金整個身子托起,跨在背上,握緊手中這把因殺人太多刀口已經打了卷兒的戒刀,方茹尚且能走,武松讓她跟著,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方茹噙著淚道︰「這高衙內真是畜生,她強……強……了我,還挑斷了我男友小金的腳筋,若無神醫救時,小金的腿會殘廢的!」說完就哭了起來。
武松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那李煥先前退了出去想必是去引大軍過來。此地不宜久留,趁著高太尉大軍未到之前,我們趕緊走,其他的以後再說
方茹含淚,默默點頭不語。
武松這邊護著方茹,那邊背著小金,縱然天生神力,也不知不覺地走慢下來了。
望著這黯淡的月光,漆黑的街頭,武松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茫然的感覺。
「不知玉面羅剎冷小倩他們的救兵到了哪里了呢?路上有何閃失?我和方茹、小金現該何去何從呢?」
武松這樣想著的時候,嘴里念叨著︰「如果小慧在就好了,我的心就就不會像現在跳動得這麼厲害了?」
武松正思間,忽見前方塵頭起處,火把照耀如同天明。抬頭看時,一彪軍殺來。不知是禍是福,留待下回分解!
(下回武松路遇勁敵,虎口月兌險,精彩升級,書友火速頂起,則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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