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兵鋒所向(三)
第二天的中午時分,關勝馬快,到了咸陽城下,大叫開門,
關勝引必蘭雪青入城。徐晟接著,言武松、石化龍引二百校刀手到。
關勝見過武松、小慧和石化龍,上坐獻茶,與諸位商議。關勝說出了讓必蘭雪青去金國許和的想法。
武松面露不悅之色,道︰」既然雪青在金國獲罪,哪有自投羅網之理?」
關勝自覺理屈詞窮,只顧搖頭嘆息。
武松憤然而起曰︰「某雖不才,願意即刻領此二百校刀手去金營沖突三次再回來,若折了一人一騎,非好漢也!」
徐晟道︰「軍中無戲言,你敢立軍令狀嗎?」
「如何不敢?」即刻立了軍令狀,披掛上馬,領兩百校刀手直撲金營而來。
早有細作報入必蘭得重大帳。必蘭得重素知武松之勇,不敢怠慢,親自披掛上馬,引眾將士將武松並二百騎團團圍住,武松面不改色,氣不發喘。這二百隨從都是鐵獅山精挑細選的勇士,在武松氣勢的燻陶下,無不以一當百。
武松等人左沖右突,進進出出連續三次,忽然武松大喝一聲望著必蘭的重面門一刀揮出,必蘭得重只覺寒光刺眼,急用手遮眼時,武松刀快,看看砍中,斜刺里,完顏洪烈與其弟完顏洪亮,雙刀並舉,擋住了武松的七星寶刀,三刀對撞,火星飛濺,當听「當」的一聲巨響過處,完顏兄弟雙刀齊斷,各拿半截在手中,面面相覷,不敢再貿然進攻。武松趁勢,撥回馬走。
必須得重怕有伏兵,不敢去追。任由武松斬將奪旗而去。
比及武松進城,關勝欽點了下人馬,二百兒郎不曾少了一只胳膊。
關勝道︰「武松兄弟不減當年甘興霸之勇。」
即拜武松為先鋒大將,將手下五千多人由武松統領,
關勝一面差人向朝廷報喜,一面安排下宴席為武松接風。
武松今日殺得高興,喝酒自然也起勁,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面坐著的一個人卻是一言不發,這顯然與宴會的歡樂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雪青妹子,你怎麼了?你想家了?」是小慧的聲音。
「不……沒……國家不要我,我還想什麼家?只是……」
說著,必蘭雪青低下了頭。
忽然起身便走,正在大家好奇的當兒,但見雪青忽然拔劍在手,怒目而視武松。
一字一句地道︰「武松,你是否還記得上次我們兩邊交鋒的時候,是你親手殺了我哥哥必蘭得祿,今天我要為九泉之下的哥哥報仇雪恨,手刃仇敵!」
言罷,必蘭雪青,一個閃身,朝著武松咽喉部位刺出犀利的一劍,武松只用單手接住,必蘭雪青想抽回,那只寶劍卻像被強力膠水給沾住了動憚不得。原來武松練就修真之體修的中級境界,尋常的刀劍顯然是不能再傷武松分毫的了。
武松道︰「我武松殺人無數,哪還記得什麼你哥你妹?不過戰場無父子,就算戰死,也怨不得人,姑娘難道不懂這麼簡單的道理嗎?」
「這……」必蘭雪青開始有些猶豫了。
旁邊的小慧也忙著為夫君向必蘭雪青解釋這戰場無眼之理。
關勝、石化龍等也隨聲附和起來了,期望可以化解這一「內部矛盾」,以便形成一致對外統一戰線。
必蘭雪青看看「人多示眾」,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刺出手中的寶劍。這是武松忽然袒###脯,直挺挺地朝必蘭雪青走來。必蘭雪青忽然一個轉身掩面而走,寶劍落地。
不知道是被武松的氣勢震懾住了,還是被武松身上的汗臭嚇跑了?沒人有知道。
「夫君,你幾天沒洗澡了?」
「不久,三個月而已啊!」
「你在異界那麼久都不洗澡的嗎?」
「我有沐浴練體的啊,不過畢竟荒郊野外,胡亂沖洗的那種。怕有些地方沒弄干淨,讓大家見笑了……」
「你的汗臭味把小姑娘嚇跑了……」
「不對,應該說是我武松的身上的體香消弭了小姑娘心頭的怒火,他剛才明明舍不得殺我的啊!」
「老公,你就自戀吧……」
「人不自戀枉為人嘛。」
關勝及眾將听了,都是嘿黑冷笑。
如此另類的武松,他們估計也是頭回听聞,驚訝寫在了每個將士的臉上,久久地,久久地,難以散盡!
武松不以為意,繼續落座,談笑風生。
大家繼續舉杯痛飲,酒酣之際,小慧起身告辭,在武松耳邊低言了幾句就出去了。
……
如今兵荒馬亂的年代,咸陽城的生意人,凡是膽小的都躲起來了,膽大的卻仍在經營。
在一處賣綢緞的衣莊里,佇立著兩大美女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你不用陪你夫君的嗎?」
「不用,我特地來找你說些事情。」
「如果是與打仗無關的事情,我不會听。」
「與打仗有關……「
「那就長話短說。」
「我希望你能和我夫君化干戈為玉帛,因為他是一個好人。」
「我不喜歡听一個女人說他相公的好話。」
「可是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兄長是死于戰亂,而非武松之手,你能听懂我意思嗎?」
「其實我就知道這個道理,要不方才我不會立刻掩面就跑的。」
小慧終于弄明白了,原來方才必蘭雪青掩面而逃,不是因為武松體臭,而是另外一層意思。
不禁佩服起眼前這金邦女子的聲明大義起來。
看著必蘭雪青模弄著手里的一塊綾羅綢緞,小慧笑道︰「雪青你喜歡的話,慧姐幫你買。」
必蘭雪青久居草原,哪里見過如此美妙的綢緞,一听這話,嘴上不說,但臉上的神色卻怎麼也瞞不過小慧的眼楮。
當下小慧慷慨解囊,給必蘭雪青買了一大包綾羅綢緞。
回去的路上,如花般的笑容終于顯現在了必蘭雪青那張俊俏的臉上……
在座的將士們無不拍武松馬屁,紛紛給武松敬酒,這武松仗著海量,哪管什麼醉不醉。
一連五十大碗酒,不覺醉醺醺起來,整個身子都開始晃動。
不知不覺,武松在軍營里甩起了醉拳。
上次「醉拳打天狗」,未使完全套「醉八仙」,天狗就跑了。這一次武松興起竟然一口氣使完了全套「醉八仙」。當真似醉非醉,以靜制動,指東打西,橫掃八方。
關勝及三軍將士們也都看得有些痴呆了。
甩完了醉拳,武松嘴里喃喃自語起來︰「可惜浪子沒能看到我這整套「醉八仙」的演繹……」
正在三軍將士們看的「情緒激昂」之際。
小校飛報禍事︰精兵兵分兩路,一路由必蘭得重領軍來取咸陽,另一路由狼主完顏阿骨打親領連夜繞過咸陽城偷襲汴京去了。
關勝大驚,與眾將商議。令先鋒武松留守咸陽,自與徐晟領一軍回救汴京去了。
關勝引軍回救,卻被完顏洪烈、完顏洪亮兩支軍截住去路。
關勝屢次沖突不出,被完顏二將困于一座土山之上。
此土山方圓百里竟無樹影,又值深秋,顯得一派蒼茫和肅殺的氣氛。
三軍將士被困于此山,糧草不濟,守地第三天,實在人困馬乏,月復中饑渴,只好殺馬充饑。
關勝與徐晟山頭坐定,憂心忡忡。不出所料,到了第四天,軍士因為饑餓,人相食,軍心大亂。
關勝再也坐不住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沖殺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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