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旁邊響起愉悅笑聲,華子昂早醒了,也可以說他半宿根本沒睡著,剛才把長孫凝的糾結情緒看得一清二楚。小丫頭睡覺依然不老實,睡著不一會兒就像只尋找溫暖的小貓一樣一個勁兒的往他懷里鑽,最後干脆當暖爐抱著。這可苦了他,心里像伸進一只小貓爪子,不停撓癢癢,癢得全身熱血沸騰。嬌美尤物在懷,看得卻吃不得,再悲催的事兒莫過如此。不過,相信和尚生活很快會結束的,憋屈一晚不算什麼,等日後討回來。
「不許笑。」長孫凝羞憤,抬腿隨便撞華子昂一下,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重要部位。
當下華子昂抓住把柄,滿臉哀怨控訴︰「輕點兒,可別親手斷送自己後半生的‘幸福’。」深邃閃耀的目光像在說,給我揉揉唄!
長孫凝不接他的話茬,自顧自起身穿衣服。此刻她坦然大方,毫無上次要急著反抗逃離的意識,難道這種事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
華子昂後起身,卻比長孫凝先整理完,看著她滿眼都是寵溺的笑。能不高興嗎,眼看就要有肉吃了,吃了三十年素他容易嗎?
還有正事要辦,兩人麻利收拾完,簡單吃些早餐,直接包一輛車,找個路熟兒的司機送他們去林秋縣水果最有名的大窪鎮。大窪鎮是最先一批種植果樹的鄉鎮,毫不夸張的講,他們家家戶戶都是果樹大王。如今縣里其他鄉鎮還在大規模種植果樹,靠賣果過日子,而大窪鎮的果農們高瞻遠矚,目光更長遠,在栽種果樹基礎上培育果樹苗,同時提供一年技術指導,長孫凝他們奔的就是這個。
在來之前,長孫凝跟大窪鎮農業站站長聯系過,但通信落後,電話里也說不清楚,只簡單說要采購一批樹苗,具體細節面議。他們不熟悉大窪鎮果農種植情況,找個當地小領導從中聯系能方便不少。
一到大窪鎮,兩人直接到農業站找到站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名叫張力,國字臉,濃眉大眼,炯炯有神,看著就是精明人樣兒。
華子昂對種地栽樹一竅不通,這趟純屬陪同,當護花使者,美其名曰這是‘勵志版約會’。一切由長孫凝做主,當她說明來意,張力驚訝不小,怎麼看金童玉女般的年輕男女都不像莊稼人,自然而然往偏處想,語氣上隨之怠慢幾分。長孫凝心思靈透,豈能不知他所想,也並不惱怒,反而坐下來與他攀談閑聊。話題很自然被引到栽種果樹上,起初張力還有些自得,但當听到長孫凝針對果樹栽種幾個鮮明觀點,並且深切剖析一番後當即另眼相看,不敢再稱大。華子昂雖不言不語,但骨子里透出的威嚴勁兒也讓他心生幾分恭敬。
長孫凝點到即止,可沒那些美國功夫陪他嘮嗑。當即提出去看果樹苗,張力欣然同意,親自領著他們去鄉下果農家。
其實,長孫凝輕而易舉就把行家說服了,並不是因她更厲害,已達到專家級。以前她還是銀月的時候,曾貼身保護過一位海外歸國的農業專家一年半,他的專長就是果樹栽植與改良。她本身就是學習能力超強的人,一年半時間朝夕相處,理論的,實際的知識、經驗學到不少,再加上本尊農村出身,又讀農學,想忽悠不住一個小小農業站長也難。正因有前世的機遇,加上今生的條件,她才更有信心能做個富貴閑人。
張力陪著走了四五個村子,幾乎把適合北方栽種的果樹品種都看遍了,長孫凝比較滿意。不愧是‘水果之鄉’,不僅品種應有盡有,而且果樹苗長勢喜人,果農叫出一個都有豐富經驗。長孫凝辦事本就干淨利落,馬上拍板,隻果、桃、李子、杏、櫻桃、葡萄各采購一千株幼苗,其中油桃、蟠桃、秋姬李、黑寶石李各五百株。屋後九個荒山頭正好一個山頭一種,她觀察過,靠中間的山頭最小,平了修路,而在果樹未結果之前行間可以套種其他矮小作物,到時可以賣應季水果,也可以深加工。
被選中的幾家果農欣喜萬分,他們還沒遇過像長孫凝這樣長得好看,辦事又漂亮的姑娘,也痛快表示到栽種的時候一定準時將果樹苗運到,而且保質保量,並親自去免費指導栽種。農民都質樸直率,長孫凝樂意與他們打交道,談攏價錢,分別與他們簽訂采購合同,且逐條都解釋詳盡,不存在盲區。她辦事干脆利落是一方面,細心謹慎又是另外一回事,公事公辦,對誰都好。
當然,長孫凝自然也不會忘了張力的好處,把這邊剩下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之後,同華子昂回到林秋縣城又住一晚,隔天便返回了X市。
華子昂叫人給劉藝安排在帝華進修事情的時候,也給長孫凝請了長假,平日課程隨意,參加期末考試就行。這讓她省掉很多麻煩,不用隔三差五去請假,還得絞盡腦汁想各種理由。
因此,兩人回到X市就直接回家,但此時外邊天色已經暗下,左等右等還不見劉藝送長孫默回來。長孫凝特意又看看課程表,今天最後一節五點下課,眼看著已經六點半多了,打兩人電話都不接,不由得開始擔心。
「有劉藝在,不用擔心。」華子昂安慰道,心里也不是十分有底氣。
劉藝參加過選拔特種兵的集訓沒錯,也確實身手了得,成績優異,但畢竟退伍一年多,而且社會上各種人際關系復雜,不比部隊里單一,擔心他遇到應付不了的事。
「我去學校看看。」
雖然跟劉藝接觸時間不長,但相信他是很有原則的人,而長孫默也向來乖巧懂事,越想越覺不安,或許這是雙胞胎之間冥冥存在的心靈感應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就說嗎,又土又窮的農村包子咋就一夜之間月兌胎換骨了,原來是去賣啦!沒看出來,外表挺清純的,內里卻比雞還,真惡心,不要臉。」
「哎呀,不對,不是去賣,是被人包養,當情婦。」
「都一樣啦,都一樣。」
「那哪能一樣。」
「怎麼不一樣啊,不過就是人數問題。你們還別說,以前沒發現,她那前凸後翹的小身板天生就是賣的料兒,再加上那雙勾魂眼,幾個男人能頂得住誘惑?我听說,前段日子她還纏著冰王子寧少呢,寧少不為所動她又去勾引別的男人,真是下賤,女人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切,寧少是何等身份的人物,估計連那賤胚子的背影都不想看到。」
「就是就是,她那樣的騷貨也只配去給快死的老頭子玩樂。」
「還是那種腦滿腸肥的豬頭男,堅持不到一分鐘的那種。」
「是啊,哈哈哈……。」
「噓!你們小聲點兒,據說她釣的情夫不僅年輕,長的帥,而且有錢有權有勢,當心隔牆有耳,引火燒身。」
「切!誰信啊。」
……
眾人議論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毫不知情的長孫凝。自那天她跟華子昂一起出現,稍顯手腕之後,她被神秘男人包養的流言就狂風一樣,憑空而起,鋪天蓋地,勢頭凶猛。不到一天功夫兒,幾乎帝華大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還有幾家不入流的熱衷緋聞八卦的小刊小報登載這條消息,而且添油加醋,描寫得繪聲繪色。現在市井之中三五個人,有事沒事湊在一起就拿來說事兒,痛批社會風氣,懷疑大學生素質。如今這段流言已經演變成各種五花八門的版本,繼續流傳,只有想不到,沒有編不出。
長孫凝不知自己去林秋縣的這幾天發生了這些事,可苦了長孫默跟劉藝,每天吐沫腥子圍著他倆兒噴,還打不得,罵不得,差點氣成河豚魚。
這不,天色已經大黑,他們才從圖書館里晃悠出來。
「太過分了,居然敢這樣詆毀老大跟嫂子。」劉藝推著輪椅慢行,牙咬得‘咯吱’直響,真想去廢了那些濫嚼舌頭的蠢貨。
「藝哥,淡定,謠言止于智者。」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雖然長孫默比劉藝小,但自小到大的辛酸生活讓他比劉藝更清楚社會復雜,人心叵測。這些謠言來得蹊蹺,顯然就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打擊她姐姐,就算不能造成實質性傷害,也可以借此詆毀她的名聲。名聲不能當飯吃,有沒有都無所謂,但她要還想嫁給華子昂的話就不得不在乎。且不說華家家勢,單就華子昂自身的身份,若聲名狼藉,結婚政審這關都很麻煩。不過,華子昂真在乎自己姐姐的話,就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自然有的是辦法讓它消失,一切問題也都不會是問題。
「長孫默,你站住!」
現在‘長孫’二字可是敏感字眼兒,又正值下課晚飯時間,校園里來往學生很多,長孫依依刻薄的聲音從後背響起,長孫默就感覺無數道目光瞬間從四面八方射來,支起耳朵仔細听……
「叫你站住,听沒听到!」
長孫依依氣急敗壞又喊道,緊接著身後一陣 里啪啦的腳步聲,但長孫默依舊沒有讓劉藝停下的意思。她叫他停下,他就停下,那他多沒面子,親歷家中發生的一系列變化之後他早就暗暗發誓,不會再忍氣吞聲,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守護母親跟姐姐。
「死瘸子,你聾啦!」長孫依依呼嗤帶喘追上來,攔住去路,她身邊跟著四五個女生,長孫默都不認識,許是她學校的同學。
越相處,劉藝越覺長孫默除了行動不便之外,任何方面都是龍鳳之姿態,欣賞得很,自己又是他的貼身保鏢,豈容人惡語相向?他本就一肚子火,听了長孫依依的話更氣不打一處來,但不屑對無知女人出手。
瞪著長孫依依,沉聲說道︰「讓開!」
「不讓,你誰呀你?」長孫依依瞥眼劉藝,根本不將他放在眼里。
「好狗不擋道。」不打女人,可不代表不罵女人,但他可沒指名道姓,誰要是願意撿罵他可管不著。
「你……。」長孫依依也沒笨到家,不往下接,話鋒轉回長孫默身上,「長孫默,你行,你長本事了。」
「是啊,人都往高處走,誰像你,這麼多年還在原地踏步。」長孫默的毒舌功以前只針對柳葉,他也不介意讓更多人嘗試嘗試。
「你!沒想到你還藏著一副鐵齒銅牙,但耍嘴皮子沒用。我警告你,最好勸勸你那個不要臉的姐姐,別竟干些見不人的勾當,到時候憑白連累我們。她不嫌害臊,你不怕丟人,我們長孫家還覺得砢磣。一個人要作死沒人攔著,別拉我們墊背。」
長孫依依說得義正言辭,‘他們長孫家’何時管過他們的死活?她有什麼資格警告他,又憑什麼指責他姐姐,一副潑婦罵街樣兒,明明自己正在丟人現眼,真想裝不認識。
「長孫依依!我忍你二十年,不代表會一直忍下去。我是你表哥,我姐也是你表姐,我才要警告你,以後最好客氣點,沒事兒少在我面前晃。自私、小氣、擅妒不是你的錯,但把白痴演繹得這麼爐火純青,你簡直蠢的無藥可救。」
長孫默沒有錯過長孫依依身後幾個女人竊喜的表情,才說這番話。劉藝听了,差點大喊‘小默威武’,原來乖巧懂事的孩子也能說出這麼毒舌、犀利的話。
「哎呀,真是有其姐,必有其弟,都一樣的伶牙俐齒,听說開學的時候那長孫凝把馮大小姐說得啞口無言,還當眾道歉呢。」同學一說。
「我也听說了,據說當時寧少他們都在場,馮大小姐面子可丟大了。」同學二迎合說道。
「長孫凝當真是今非昔比,一張巧舌慣會討男人歡心的,說不定人家活計還是一等一的好呢,以後可得把男友朋看緊了。」同學三說完嬌笑連連。
「大家都說爭著搶著要包養她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個都是財大氣粗的大叔,你們說她是不是缺爹呀?」同學四添油加醋不怕事大。
「你們快別說了,怎麼說都是依依的表姐,她听了心里該難過了。」同學五出面圓場。
她們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長孫依依臉上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紫,又一陣白,好不精彩,更覺得面子掛不住。有限的智商爆表,指著長孫默破口大罵,「呸,你算什麼東西,有娘生,沒爹要的死瘸子。長孫凝就跟她媽一樣,是倒貼沒人要的賠錢……。」‘貨’字未出口,被一連數下巴掌聲取代。
再看,長孫依依兩邊臉蛋指印交錯,紅中泛青,比三百斤肥豬的豬頭還有好看,迅速膨脹的肌肉疼得她再開不了口,哆哆嗦嗦指著‘凶手’,她的同學也都挨了巴掌,下意識捂住臉頰往後退。
「姐,姐夫!」
「老大,嫂子。」
長孫默跟劉藝也已實在受不了長孫依依,正合計著要不要出手,但他們出手肯定不會這麼‘精彩’,頂多略施懲戒,難消心頭之恨。這時看到華子昂和長孫凝出現,天要亡長孫依依,誰叫她光長,不長腦子。
「姐不在江湖,沒想到江湖上都是姐的傳說。唉……,真不是人干的活,手好疼。」
長孫凝看著自己一雙白皙小手微微泛紅,蹙起眉頭,華子昂趕緊收進自己手里輕揉,比她更心疼的樣子。被打的長孫依依見兩人言行,差點沒氣得一頭栽倒,打了她還大言不慚,簡直無法無天了。
「※○◎□+○※○。」
長孫依依想的不錯,有華子昂在的地方,他就是天,他就是法,誰都不敢說半個不字,因為他是權力跟能力的主宰者,國家少他不行。
「要不要我處理一下?」
長孫凝看眼華子昂,沒說什麼,但眼神足已表達一切。有仇不報不是她風格,當然要處理,而且要狠狠的嚴肅處理,一個兩個,一次兩次都不長記性,欠削!
「先回家吧。」
「嫂子,你不生氣?」
「是啊姐,多少給點教訓吧!」
「記著︰任何時候都不要為沒有意義的人和事費神,酸葡萄少吃點,傷身。好歹你姐我也算名聲遠播,沒有緋聞的名人就是個人名,廣告費都省了。謠言之所以會是謠言,因為它會不攻自破,就像肥皂水吹出的泡泡,不堪一擊!」對付謠言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無視,但無視不代表不計較任人損害形象。
「是,知道了。」長孫默和劉藝連連點頭。
「還有,像我這麼心地善良,豪氣干雲的奇女子,怎麼可能跟只靈智未開的畜生計較。走吧,回家吃飯去。」
額……好吧,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奇女子,奇葩一朵。可心地善良、豪氣干雲是不用錯地方了?不然是誰把某白痴打成豬頭,還嫌自己手疼?是誰把兩個小劫匪變成毒販送進大牢,混日等死?看她分明不是不計較,也不是要等秋後算賬,有仇馬上就報,報了仇還叫人有苦說不出。往死里整,整死了,自然啥也說不出了,
回到家吃完飯,長孫凝沒再理會那檔子爛事,早早洗洗睡了,這幾天在些雖然華子昂盡全力讓她舒服,但畢竟比不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