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璐‘騰’的站起身,渾然忘了腳傷疼痛,眼楮瞪得快要迸出眼眶,痛苦的拼命搖頭,好像抓到丈夫在跟別的女人偷情的妻子一樣失魂落魄。她不相信,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覺,幻覺。可是,她越想催眠自己,腦子越清明,看得越清晰。他們緊貼的唇,纏繞的舌,還有令人眼紅心跳的忘情喘息……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能親別的女人?她22年一片真情付出,連他手都沒模到過,他卻在親吻一個山野丫頭,她想沖上去將他們分開,可是腳像灌了鉛,動不了半分。當著好幾十人的面,忘情纏綿,仿佛天地間就他們兩人一般,親得肆無忌憚。他不是那種輕浮的小人,向來做事嚴謹有分寸,一定是長孫凝耍了妖魅的手段勾住他,一定是,一定是這樣的。長孫小賤人,我發誓,絕不讓你如願,華家二少夫人的位子永遠只能是她邵璐的,永遠!
可是,心好痛,眼好痛,渾身每個細胞都好痛好痛,比萬箭穿心,千刀萬剮更痛十倍,百倍。她不想再受煎熬,偏偏強迫自己記住這痛,這是拜誰所賜的痛?長孫凝,我要讓你一無所有!
邵寧和徐航緊緊握著拳頭,他們的心微痛,更多的是酸,能腐蝕一切的酸。早想過,他們在一起翻雲覆雨的事少不了,不過就是一層膜的差別,他們不介意。可看著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纏綿擁吻,恨不能把人搶過來,換自己,竟也邁不開腿。這是華子昂對他們的警告,亦是示威。
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聲,靜靜看著兩個絕代無雙的年輕人緊緊相擁,仿佛要融于彼此。他們用最本能的悸動訴說著對別離的不舍,這一別,相聚未有期。沒人會覺得*亂,那是對真情最齷齪的褻瀆。這是世上最纏綿悱惻、深情聖潔的擁吻,心里虔誠一片,祝福!
「夠了!」邵璐終于受不了了,生生打破一副唯美戀人惜別圖。
夠嗎?怎麼夠!
同樣的心聲在彼此心中同時升起,他們未停。華子昂的吻好像狂風暴雨般猛烈,鋪天蓋地,又好像涓涓暖流,溫柔細膩。他的霸道、陽剛、安定、體貼,她的嬌羞、乖巧、溫柔、恬靜,讓彼此情不自禁淪陷,著迷,沉醉。
月亮悄悄爬起,深情纏綿的吻結束。
長孫凝仰起頭,明眸含煙,深情款款,「老公,注意安全,保重身體。」
「寶貝兒,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來找我,走了。」吻再長,還是要分別,這是使命始然。又在嘴角落下淺淺一吻,毅然轉身。
凝望著偉岸的身影漸漸消失,迷亂的眼眸恢復清澈幽深,臉上一片安靜淡然,唯一有紅紅的小嘴兒還提醒著剛剛發生過什麼。
「痛嗎?」淡漠的眼眸看向邵璐,她一定痛,而且痛得鑽心刮骨。「痛就對了!」
多麼簡單的幾個字,卻那麼狠,好像奪命飛刀,刀刀插進敵人胸膛。邵璐太痛了,跌在地上,沒人去扶,也沒人敢扶。此時的長孫凝,宛如一朵黑色曼陀羅,觸踫到她便是不可預知的黑暗。她從來都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們的目的觸踫了她的忌。沒有人能阻止她得到幸福,若有,滅之。
「長孫凝,你下賤,不知羞恥!」馮琳琳回來時,正看到激情一幕。
微勾唇角,淡漠中透著妖魅,「下賤?羞恥?我跟自己的男人親熱合理合法更合乎道德倫理,倒是你們一個個不知道非禮勿視嗎?窺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還打著天經地義的旗號,虧得都自詡名門望族之後,難道不知世上有種登堂入室的婊子叫小三?我習慣主宰,不喜歡被算計,通常讓我不痛快的人,我向來會讓他痛得後悔在世為人。」
話落,長孫凝走向自己休息的山洞。很多事情她選擇無視,不代表她是任人拿捏的蠢貨,邵璐、徐航他們不請自來她已是極不高興,這算是對他們不請自來的正式回應,她的耐心並不多。
自從長孫淑雅知道了佷子領回這幾個年輕人跟女兒女婿之間的糾葛,對他們便不再那麼熱情了。母親是自私的,她希望女兒好,任何妄想破壞女兒幸福的人她都厭惡。華子昂走了,真心感慨,該走的賴著不走,不該走的卻不得不走,唉……
幸好,這樣的情況只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早飯之後,不請自來的幾人都稱有事離去。不管他們是真有事,假有事,長孫凝都不關心,反正她的耳邊暫時安靜了。
山頂的房子上完蓋之後,就剩下沫牆面,處理地面,都是細致活。工頭把工人一分為二,留下十幾個好手繼續處理房子的事,剩下的全部到山下,按長孫凝的規定蓋牲口圈舍。因為啥都不差,工程進度很快,幾天時間十多間圈舍平地而起,而且還在繼續加蓋。整個中軸線往東至刀峰嶺全部圍起三米多高的鐵柵欄,成人胳膊粗細,再壯的牛也撞不出去。中間分成若干區域,也用鐵柵欄隔開,把不同的圈舍圍在內,有的高大寬敞,有的低矮密集,一看就是針對不同家禽家畜蓋的。
已經到了六月底,雨也多起來。這不,中午剛過,又下起雨來,工人們難得休息,擠在窯洞里避雨聊天。長孫凝撐著雨傘站在洞口,一站就是一個小時,所有人都疑惑她怎麼了。
「老秦,你看小東家在干啥,在雨里發什麼呆?」一名工人說道。
「是啊,都站一個小時了,別涼著。」另一名工人附和著說。
秦伍又怎會不知長孫凝已經在雨里站了一個小時,但他了解她的脾氣,必然是心情不好,或者有事想不開,而她討厭這時被人打擾。她年紀小,可心里想什麼,他卻猜不透。總感覺她背負太多,心里有釋然不了的東西,除了在華子昂面前,她從沒有真正開心的時候。
近半年的相處,秦伍把長孫凝當自己的孩子疼,或者她會不高興,還是走過去,「小凝,別著涼。」
沉默,眼神飄遠,似乎沒有焦距。
「小凝,到里面……你咋還哭了,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兒跟秦叔說說,看秦叔能不能幫上忙?」秦伍慌了,他認識的長孫凝時時刻刻都渾身充滿自信,兩眼淚痕這是什麼情況……。世上有能讓她流淚的人嗎?除非……,「是不是華家的小子欺負你了?」
沉默,流淚。
「哎呀,小凝你這是咋了,想急死秦叔啊?」秦伍雙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半蹲的姿勢一直盯著長孫凝看。
許久,她的睫毛動了下。
終于,抹了一把眼淚,慢慢收回視線。
「小凝,你怎麼了,是不是華子昂出了什麼事,還是他欺負你了,秦叔幫你欺負回來。」見長孫凝看向自己,秦伍的心定下來。
「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想起些過去的事情。」很久前的事,久到前世的事,華子昂都不知道的事。
「你這傻丫頭,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還有什麼值得哭的,以後會越來越好的,開心點兒,你把工作大哥們都嚇到了。」可不是嚇到了嗎,听秦伍說小東家哭了,他們全部嚇得噤聲,小東家要是出事,他們的工錢找誰算去?
「是啊,都過去了。」長孫凝說得語重心長,又望天邊一眼,你在那兒還好嗎?
「小凝啊,我看你最近是太累了,要不出去散散心,家里我跟你媽盯著沒事兒。」秦伍心疼說道。
「秦叔,正要跟你說這事兒,我還真有也事情要去辦,像你說的,順便散散心。」
「行,啥時候動身?」
「現在。」
秦伍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只是點點頭。她決定的事,是沒人能改變的,由著她,她高興就好啊。
長孫凝收了傘,只帶了隨身背包,開車離去。
綠色的躍野在雨幕里穿梭,長孫凝一路開車到楊樂縣,去了上次的酒店,要了同一間房,進門把自己埋在大床上。她確實有事要辦,但現在的情緒不適宜開車遠行,心情不好,可不代表她不要命了。
今天,對一般人而言,只是一年當中普通的一天,但對她而言,卻是個特殊的日子。六月的最後一天,前世父親的忌日,也是她特工生涯轉折的紀念日。
前世,那年的這一天,冷血教官父親把‘玉牌’交給她,就是現在脖子上戴的這塊,然後再也沒回來。從那天開始,她換了教官,比他更殘酷狠辣冷血無情,但有一點她深深認同,訓練場上流再多血淚都是為了以後活著,所以她昏天黑地的拼命訓練。
五年後,世界上多了一位千面死神,那一戰成名,恰恰也是六月的最後一天。同是在那天,她終于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誰‘留下’,而未能與她再相聚。
&組織,那個傳承百年的黑暗帝國,亦是她最後選擇同歸于盡的殺父仇敵。
------題外話------
親愛的們,早上好!
這一章是為後文做鋪墊的,呵呵!
雖然水煙的工作依然沒有著落,但是一直在堅持存稿,不日就能恢復日更了,真的哦!
捂臉飄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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