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拿到手,從黑市出來,已經晚上十一點多。文煜還有公事沒處理完,暫時不能離開濱海市,兩人將他送回下榻酒店之後,便連夜趕回X市。長孫凝還有很多事要安排,趕在三月一號開學之前完成,還是有些時間緊,任務重。
回到華子昂家中,已是凌晨四點。簡單洗漱完,感覺乏了,便上床睡覺,可重生以來一直睡眠質量超級好的她,卻怎麼也睡不著。閉著眼楮數羊,一千只羊數完,不僅沒睡著,反而越發精神了。長孫凝不由得郁悶,前世時刻擔心被人暗殺,不敢睡,睡也只是淺眠。如今只不過普通妹子一枚,大街上有的是,失哪門子眠?她斷然不相信自己是因為寶貝賣錢,瞬間成為億萬小富婆而興奮的睡不著。莫說前世見過的錢,單論她自己擁有的財富就是現在十倍不止,這點小錢算得了什麼?興奮個毛線,又不是沒見過大錢的土包子。
不管因為什麼,長孫凝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甚至連催眠術都用上了,但前世就從未成功被催眠過的她,再次失敗了。唉……,精神力強大,有時候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起馬她想睡覺而睡不著,催眠失效的時候,就非常煎熬。
黑暗中,長孫凝盯著房門。他在隔壁的房間干什麼?是睡得很香,還是像自己一樣,輾轉難眠?他是在夢中夢到自己,還是也正想著自己?他為何那般正人君子,如果此刻他也在這張床上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倚著寬闊溫暖的胸膛睡著了,就算睡不著他們也可以一起做點什麼……
嚴重華麗失眠的長孫凝,腦海中像走馬燈一樣閃過各種各樣的念頭。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黑暗的房間漸漸能模糊看清東西,已經不早了!
不一會兒,便听見外屋有動靜,華子昂有早起的習慣,每天都是他準備好早飯,長孫凝才懶洋洋的起床,可今天也太早點了吧!
長孫凝越想越覺不對勁兒,反正也睡不著,干脆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果然,華子昂在廚房里準備早餐,而且比每天都豐富。筆直挺拔的背影堅韌剛毅,即使做飯也帶著與眾不同的威嚴氣勢。
听到動靜,華子昂回頭,「起這麼早?」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公雞還沒叫呢,起這麼早干嗎?」走近他身邊,低頭聞聞正在煮著的瘦肉粥,還是一如既往的香,惹人口水直流。
「睡不著。」華子昂輕描淡寫的說道,實則他根本就沒睡,在等這個天亮,也有點害怕黎明到來。
「哦,原來咱們這麼心有靈犀,連失眠都一起。」長孫凝美眸彎起好似新月,緊緊抱著華子昂胳膊,仰起下巴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認定的關系,她就情不自禁的想賴著華子昂,呆在他身邊,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心。
華子昂沒接她的話,說道︰「去洗漱,吃飯了。」
「哦。」早飯也太早了,長孫凝很想問問是不是有什麼事,但終沒問,乖乖去洗漱,今天的華子昂很不一樣。
兩人像往常一樣吃完早飯,華子昂攔著不讓長孫凝進廚房,他自己把碗筷都洗干淨,擦干,整齊放到櫥櫃里。
今天華子昂比往日都嚴肅,似乎心里有事,抑或在執拗什麼。「你要走了,對嗎?」長孫凝猜測的問,卻是肯定的陳述語氣。
她也曾是兵,多年特工生涯,最清楚一紙命令傳在手中的心情。那時的她孑然一身,偶爾難免怠惰,但從無牽絆。以前的華子昂,就像那時的自己,他現在明顯遲疑矛盾。于她而言,應當高興,因為這說明自己已經慢慢進駐他的心里,所以他才會不舍,但她無法因此而喜悅。他心中有了牽絆,做事便有了顧慮,會束縛手腳,自身危險就更大。
「臨時下來的任務。」不然他的假期會一直延續到三月末,雖然這次接到命令時抗拒的心情很不正常,清楚自己舍不得,但他是職業軍人,必須面對。
長孫凝點頭,她理解,這是當軍嫂首先要學會面對的基本情況,隨時丟下她去執行任務,好在她算是獨立的人。盡管如此,她還是真心不希望他走,但她不能說。「要多長時間?」任務內容必然保密,她不問,也不想知道。她要當個富貴閑人,只希望在乎的人一切都好就好。
「看情況。」如果順利七天不用,不順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也不一定能完成,他不想說出來徒增她的憂思。
「什麼時候出發?」
長孫凝始終都彎眉笑著,不鬧情緒,不使小性子,讓華子昂感覺很放心,也很省心,但更雄。她才二十歲,如果不選擇自己,一定可以有段浪漫難忘、甜蜜美好的戀情。但她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因為他已動心。他給不了她花前月下,朝朝暮暮,但一定許她白首相依。這個誓言,他不會化成甜言蜜語,他會陪著她走到那一天。
「七點,還有二十分鐘。」
「我幫你把衣服整理好。」
華子昂沒有要帶的東西,只一身軍裝。長孫凝回臥室取來軍裝,替他穿戴起來,最後將領帶打好。她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做這些,動作笨拙卻無比細心認真。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擺弄,很不適應但很喜悅。期間,兩人都沒說話,彼此都懂的情愫在默默流轉。
「老公,真帥!可不許去拈花惹草啊!」
「……。」一幫大老爺們,他招惹誰去,人家取向很正常的好不好?知道長孫凝是想調節氣氛,他也撿輕松的說,「我不在,有困難去找文煜幫忙。」很多事,有錢不如有權,相信她懂。
「知道啦。」上前抱住華子昂,「老公,注意安全,早點回來。」突然到來的分別,讓她更加清楚的感覺到,他在心里已經扎根那麼深了。她萬般不願與不舍,但小女人的柔情蜜意都只能默默埋葬,因為他是軍人,她將是他的妻,不應擾他的心,分他的神。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向七點逼近,「凝兒。」第一次,華子昂這樣親密的叫她,定定凝視的眼眸里滿含柔情,情愫涌動。他慢慢低下頭,她輕輕閉上雙眼,下一秒,應該就是甜蜜與的告別之吻。
她美好宛若雨後小荷的素顏近在眼前,他溫潤熱烈的氣息在臉頰上渲染飄散,甚至他漸漸加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一切好像水到渠成。
忽然,華子昂突然松手,道了句‘好好照顧自己’便奪門而出。
呆愣了數秒,長孫凝回神,沖著門口怒道︰「華子昂,你又耍我,王八蛋!」月復黑悶騷男,你正經個什麼勁兒!
恐怕,世上沒有哪一個女孩子,在這種時候被推開,還會不生氣,除非她不喜歡那個男孩子,根本就不想跟他有什麼親密的關系。
門外,尚未離去的華子昂,心中自語︰對不起,如果我那樣做,恐怕今天就走不成了。因為我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抵御你的。
深呼吸,理了理思緒,果斷轉身下樓。
他是男人,但也是軍人,這點不得以的無奈是軍人的女人能獨享到的滋味,雖然並不怎麼美好,但甜中帶澀,令人難忘。
長孫凝知道華子昂已經離開,理解他不得不走,雖然有點小小的埋怨,但還是忍不住倚窗目送他的背影。
若大的房間,只剩下自己,有些冷清。此時,金色的陽光開始爬上窗欞,但她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轉晴。不願意出門,什麼都不想做,干脆窩在床上睡覺。一夜難眠的她,竟很快睡著。夢里,夢見他與自己相擁在開滿鮮花的山坡上,撫琴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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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分別突然來了,再相見是什麼時候呢,呵呵,不會太遠的…
昨天看到文居然上潛力榜了,大年初一頭一回呀,謝謝妞們的大力支持,謝謝…。
水煙的存稿沒有多少了,這幾天一直在碼字,所以暫時不能二更了,但是一定會每天一更,不會斷更的,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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