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內一科主任孫大慶的辦公室里,四個年輕人在沙發上或坐或半躺。沙發旁的地上鋪了一塊純毛地毯,一只二尺余長、毛發黯淡的金毛狗爬在上面,一動不動。而孫大慶,正一臉諂笑地忙著沏茶倒水。
「張少,這都快十點半了,那個叫什麼方杰的估計是不敢來了,您看我們還用等嗎?」一個滿頭黃發的年青男子,對半躺在沙發上正在把玩一只茶杯的青年恭聲問道。
這個青年約有二十出頭,原本還算是俊秀的臉上此時卻覆蓋著一片青白之s ,眼窩深陷,兩眼無神,明顯一幅酒s 過度的樣子。此人便是凌薇口中所說的紈褲張勇。
「等,為什麼不等?再等一會兒,我就不信這小子還能飛了不成。竟然活生生把我姑父給逼瘋,我倒要看看這個小神醫是何方神聖。」
提到方杰,張勇臉上突然蕩起一抹狠厲,緊攥著茶杯,咬牙切齒地說道。
「對了,听說還有你的份,是吧孫主任?」
張勇話鋒一轉,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正忐忑不安的孫大慶,薄薄的唇邊噙著一抹冷笑。
「張少,我、我和周主任雖說有些誤、誤會,但是怎麼說也是、也是幾十年的同事,我怎麼、怎麼會把他給逼瘋了呀。再說、再說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呀」
孫大慶突然听到張勇提起自己,不由得兩腿一軟,汗水當時就順著肥胖的臉頰流了下來。唯恐張勇遷怒自己,急忙手忙腳亂地向張勇解釋起來。
「你說你沒那個本事,誰能證明呀?作為科室主任,你總月兌不了干系吧!」
張勇拋著手中的茶杯,不緊不慢地說話,這次連看都沒看孫大慶一眼。
「張少、張少冤枉啊!這、這都是方杰一手干的,和我真沒有一點關系啊,張少你明鑒啊。」張勇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幾乎沒把孫大慶當場給嚇跪下。
別看孫大慶在科室里威風八面,但是他看到戴大蓋帽的腿就會不由自主地哆嗦。自從一年前和朋友去夜總會,被臨檢的j ng察抓著罰了五千塊錢後,這個心理y n影從此就揮之不去了。
雖說張勇不是j ng察,可他親叔叔是啊。更巧的是抓孫大慶的j ng察恰好就是張勇叔叔的部下。
于是,在張勇的嚇唬下,為了自保,孫大慶還是把方杰給出賣了。
「果然是你,方杰,如果不把你整得哭爹叫娘,我就跟你姓。」
隨著一道y n厲的聲音自張勇嘴里響起,右手猛揮間,握在手里的茶杯已被張勇大力的朝門上砸去。想起姑父瘋後,最疼愛自己的姑姑天天以淚洗面,張勇在心里已經把方杰凌遲了上千遍。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把我整得哭爹叫娘。」
洞開的大門中間,方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那里。握著那只張勇剛摔過來的茶杯,雙眼直盯著躺在沙發上的張勇,冰冷的聲音如同冬r 里寒風。
被方杰那漠然的眼神盯得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張勇一個翻身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就是方杰?那個小神醫?」
望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容貌俊朗的青年,張勇面帶著懷疑,試探著問道。
「我就是方杰。」方杰用凜冽的目光先是掃了一眼張勇,轉頭便落在了角落里一臉尷尬的孫大慶身上。
「孫主任,這幾人是?」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早已把這幫人的對話听得清清楚楚的方杰,明知故問。
「這位是張少,他的父親是咱們區張志武區長,剩下這三位是張少的朋友。張少听聞你小神醫的大名,所以才慕名而來,希望你能把這只、這只金毛給救回來。嘿嘿。」
孫大慶躲閃著方杰那銳利的目光,說到最後,好象連自己覺得都有點說不過去。搓著手,嘿嘿地干笑。
「這位張什麼少,對不起,我們這不是寵物醫院,我也不是獸醫。你的病我治不了,還是請你去別處另請高明吧。」
撇了孫大慶一眼,方杰也懶得把他的謊言拆穿。面無表情的沖張勇丟下幾句話,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我草你媽的,**的給我站住,罵了我就想走?」方杰身子剛剛轉過,伴隨著玻璃器皿的破碎聲,一道氣急敗壞的咆哮聲已在身後響起。而听到罵聲的方杰,原本漠然的臉上,一抹嗜血的冷厲突兀騰起。
「今天,如果你能把我的將軍給治好,我可以考慮少打你兩分鐘。否則,我不敢保證明天你還能站起來。」
在自己的手下被人毫不留情地罵成了狗,惱羞成怒的張勇自牙縫里蹦著狠毒,咬牙切齒地朝方杰說道。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怕是方杰這會兒早已被張勇給凌遲了。
「你剛才罵什麼?」
一道y n冷得令人渾身顫抖的聲音渀若冰珠子般從方杰嘴里蹦出。辦公室內的溫度瞬間好象下降了數十度。
「我草」
「啪」、「啪」、「啪」
罵聲剛起,方杰所站的地方已是空無一人,只听得一陣清脆的擊打聲,三道人影已是同時凌空撞在了牆上。幾聲悶響過後,才順著牆體慢慢的滑落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寂然不動。
此時門外看熱鬧的眾人才看清,這被方杰擊飛的三個人正是被張勇帶來的三個手下。
原來,當張勇第二次罵聲剛起時,三個人也是獰笑著轟然站了起來。這三個貨也是倒霉,身子還沒站直,便被沖向張勇的方杰手掌疾揮間,三個大耳刮子便狠狠地抽在了臉上。三人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隨即身上一疼,便再也不省人事。
「咳、咳咳,你、你想干什麼,你知、知道我爸是誰。快放了我,咳咳。」
被方杰一只手掐著脖子的張勇,嘴角已有血跡滲出,通紅的臉上幾個泛著青紫的巴掌印清晰可見。他用雙手使勁地掰著方杰那宛如鐵箍一般的手指,試圖把漲紅的脖子從中掙月兌出來。
即便是這個時候,張勇在艱難的換氣之余,仍不忘了威脅方杰。
「又一個只會坑爹的玩意兒。」
對于張勇赤果果的威脅,方杰y n寒的臉上掠起一抹猙獰的冷笑,回答他的,卻是脖頸間越來越緊的手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