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醫 第十六章 中毒

作者 ︰ 抽煙的魚兒呀

大同府可不比馬邑縣那種偏僻的小地方,商賈雲集乃是整個山西最繁華的地帶,越是繁華的地方,娛樂活動就越多。

王直帶著徐然走出鎮撫司衙門,笑著道︰「徐御醫,剛才鎮撫使大人邀請你入錦衣衛編制,似乎徐御醫很不熱衷呀

「下官只想著治病救人,讓王大人見笑了徐然急忙回答道,開玩笑,敢說自己不喜歡錦衣衛,就是找死。

王直意味深長的道︰「無妨,本官雖不知道徐御醫的內心想法,但也能猜測一二。徐御醫有雄心壯志當然是好事,只是本官還是要提醒徐御醫,京城的水還是很葷的,沒有在地方舒服,若是陷進去就麻煩了。錦衣衛雖然油水不多,但也算是陛下親衛,一般人是不敢為難錦衣衛的

「鎮撫使大人對徐御醫可是開了先例的,去京城看看也好,若是不行,回來即可,相信以徐御醫的才智,在鎮撫使大人身邊一樣能平步青雲

徐然道︰「多謝王大人提點,下官謹記

「別那麼客套了王直笑道,「你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即可,兄長痴長你幾歲,可千萬別嫌棄呀

徐然賠笑道︰「哪里敢,王大哥能認小弟當兄弟,那是小弟三世修來的福分,哪敢嫌棄?」

王直親熱的摟著徐然的肩膀,道︰「如此最好,以後就是兄弟了,煤礦那邊你可得多幫襯著兄弟,有財大家一起發

「哈哈,那是自然徐然道,「沒有大哥坐鎮,小弟也不過是任宰的肥羊,有了大哥就不一樣了,在馬邑縣小弟還不橫著走?」

「只是小弟有一事相求徐然小聲道,「李武大哥一路上照顧有加,這次回馬邑縣,還請大哥一定帶上他

「小事一樁王直也小聲道,「老弟,你沒承諾他股份的事吧

雖說徐然已經把煤礦送出去了,但畢竟還是徐然署名,屬于民辦礦產,到時候具體的cao作還是徐然再弄,要是再給李武分幾成,到時候面子上都不好看。畢竟一個副千戶才拿一成,代百戶要是拿得多,可就笑話了。

「沒有徐然道,「不過上次說過想送他半成的股份,當然還需要王大哥拿主意

「半成」王直沉吟了一下,道,「半成就半成,以後說不得就需要李武長期駐守,拿些辛苦錢也是應該。不過有句話你得如實告訴你大哥,這二十萬擔挖完之後,可還有其他的煤礦?」

徐然笑道︰「大哥這個不必擔心,找煤礦的事就交給小弟了,這都不成問題

這個時候大明朝的人還不知道山西的產煤大省,相反都在為山西的貧瘠而發愁呢,說不定徐然可以通過後世對山西大煤礦的記憶,只需要弄出個大概的位置,到時候就單單一個煤礦生意,就足以讓徐家成為山西首富。

正在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時候,李武這位代百戶匆匆忙忙的帶著幾個人從外面趕回來,看到王直和徐然在那有說有笑的,急忙跑了過來,喊著道︰「王大人,不好了,詔獄出事了

王直皺了皺眉頭,道︰「大呼小叫什麼,詔獄能出什麼事?難道有人劫獄?」

李武看了徐然一眼,似乎猶豫要不要開口。他跟徐然的關系不錯,但有些事情兩人私下里可以說,明面上還是需要避諱的。

王直瞥了李武一眼,道︰「難道就你跟徐御醫很熟?行了,別裝了,徐御醫不是外人,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李武訕訕的道︰「劫獄倒是沒有,只是從那邊轉過來的一個舉人不行了,看樣子像是中毒

「中毒?」王直的眉頭一下子擠到一塊去了,他把目光轉到了徐然那,道,「不知道徐老弟在解毒上可有心得?」

徐然道︰「還算行吧,主要還是得見到人,據中毒的情況而定

王直點了點頭,道︰「好,李武帶路,我們這就去詔獄

詔獄所在的位置離鎮撫司很遠,反而緊靠著五城兵馬衛,跟五城兵馬衛幾乎就是一牆之隔。徐然不禁贊嘆錦衣衛首腦的頭腦,五城兵馬衛整整有三千多人,誰要是來劫獄,那才是真的瞎了狗眼。

要知道王直雖說是個千戶的職位,但他手下未必有一千個錦衣衛供他驅使,基本上可以說,常駐大同府鎮撫司的錦衣衛不過一兩百人,雖說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但終究抵不過人多,要是把詔獄設在鎮撫司,那才給人提供劫獄的機會。

五城兵馬衛就不同了,就算人多,可那是正規軍隊,每ricao練,你當是玩的呀。這樣訓練有素的部隊,足夠防御大同府了,別說一個小小的詔獄。

詔獄跟五城兵馬衛說是一牆之隔,但其實是一個大院子分成了兩個小院,還是得從五城兵馬衛的大營入口進入。

進了大營,左轉差不多三百多米,才能看到一個足足一丈多高的石碑,上面刻著兩個血紅的大字「詔獄」。

這讓徐然頓時覺得一股血淋淋的感覺,都說大明朝最殘酷的刑罰之所就是詔獄,進了詔獄就等于進了鬼門關,想不到自己也有進詔獄一游的時候。

詔獄分為兩層,一層名為「大牢」屬于地面上的建築,二層建在地下,名叫「天牢」,基本上進了天牢,就等著死吧,想活著出來,那幾率比中彩票都困難。

在大牢里面的犯人也就是經過查查之後,或者被冤枉,或者被減罪,然後轉到其他部司的犯人。大牢等于就是個中轉站,基本上不長期關押犯人,所以大牢就顯得冷清了許多,幾乎沒什麼人。

天牢的入口處是一塊重達千斤的巨石,門口站著兩個錦衣衛,神情漠然,跟看不到王直他們到來一樣。

王直跟李武也像是沒看到他倆一樣,完全是當他倆是門神。其中李武從懷里掏出一塊金se的令箭,在旁邊的石洞上插了進去,用力一擰,石門這才緩緩打開。

徐然這才明白,怪不得那兩個錦衣衛沒有開門的意思,他們根本就沒有開門的權利。都是上官負責開門,或者說,李武手中的令箭是一次xing的,只有值守的上官,才有權利開門。就算是王直,不論到他值守,一樣沒辦法打開石門。

石門緩緩上升,露出了一個僅容兩人同時通過的台階,台階一路向下,顯得昏暗無比,一股股嗆人的chao臭味,讓徐然有些頭昏腦漲。

順著台階下去,台階很濕,還有些滑,所幸每隔三五步必然有一盞火柱照路,否則真要是一步沒踩準,極有可能就這麼滾下去。

走了約莫有十幾米的台階,面前的路突然豁然開朗,三五個錦衣衛分別站立在兩側,全副武裝,一副防衛森嚴的模樣。

這里算是一個類似刑訊場的地方,各種叫不上來名字的刑具一應俱全,看著都讓徐然兩條腿打顫,尤其是看到那些帶著倒刺的鏈條上似乎還沾著黑紅的痕跡,徐然都覺得胃里一陣的翻滾。

對于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受到和平沐浴下的徐然,很難想象這些刑罰所帶來的人身傷害,怪不得歷史的冤獄這麼多。雖然平反的也有一些,不過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被冤死在獄中的恐怕不知道有多少。

「徐老弟這邊請,順便也請徐老弟選上二百死囚,也算是協助錦衣衛辦事了王直哈哈一笑,拉著徐然就往獄中走。

顯然王直是沒把那中毒的犯人當回事,一路上看似匆忙,實際上王直的神se一直都沒變,關在詔獄天牢的人基本上都是死刑犯,想要重審的幾乎沒有,所以就算偶爾死上一兩個,那很正常,隨便弄個借口就糊弄過去了,也沒必要擔心。

徐然道︰「還是看看中毒的人吧,若是晚了,怕是要出人命

天牢的牢獄都有房間號的,就是從天字一號一直到天字三十九號,從房間號上也可以斷定犯人的身份。基本上房間號靠前的都是重犯,防衛森嚴,若是往後的,就是比較一般的了。

中毒的人在天字七號,是個不大的房間,有一張大床,地上有很多稻草,床上鋪的也是,不過天氣還冷,床鋪上還有被褥。

走進天字七號房,頓時一股異味撲鼻而來。房間不大卻住了近十個犯人,或躺在床上,或縮在角落里。每個犯人無一例外的都是滿身傷痕,有的人已經奄奄一息。

中毒的人縮在角落里抽搐,面部紫青,瘦弱的身體幾乎只剩下骨頭。其他的犯人看到徐然他們走進來,一個個眼神冷漠,大多抬頭看了一眼,就又閉目養神了。

徐然快步走到中毒的人跟前,那人四十歲上下,留著八字胡須,相貌倒是端正,只是人瘦的不成樣子,身上的傷痕都是皮鞭抽出來的痕跡。

「怎麼是他?」

王直一看到那中毒的人,臉se頓時一變,回過頭對著門口的值守錦衣衛吼著道︰「怎麼回事?他們進來的時候不都是搜過身的嗎?怎麼會中毒?」

那個錦衣衛立刻跑到跟前,道︰「千戶大人,他們進來的時候,確實屬下帶人一遍一遍的搜過身,連牙齒肛門都查過了」

看到徐然一臉凝重的樣子,王直不由得心頭一緊,問道︰「徐老弟,這人怎麼樣?還沒有的救?」

徐然臉se凝重的道︰「是牽機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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