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六王爺。(思路客.)」
這話一出司馬玄挑挑眉頭「為何?」
韓岳把這事說給他听,三王爺不發一語,韓岳由櫃中拿出二只碗滿上放在他面前。
「六弟確實不該,要是父皇知道也不會輕饒。」他端起碗喝酒「但謀殺皇子是殺頭大罪,你不能莽撞毀了老將軍用命搏來的定遠將軍名頭。」
韓岳起身對他行大禮「今生能有三王爺為知己足矣。」
「敏貴妃娘娘如今聖眷日隆,六弟野心頗大,你一向艮直又手握重兵,只怕這只是開始。」
司馬玄看著眼前這個從小的伴讀,十多年來相知相惜志趣相投,情感比親兄弟還親,要和六弟相比不誨言他是偏向這個朋友。
自己僅較他早一年成婚最大孩子已八歲,而韓岳雖一舉得雙子也才一歲多,算來六弟背後使絆子恐怕害了三個孩子性命,是個男人都無法吞忍這口氣。
「王爺放心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道理我懂得。」韓岳啍了聲。
「那王氏你要怎麼處理,她是父皇賜的貴妾輕易動不得。」司馬玄皺著眉頭。
父皇賜的妾,六弟安排的暗探,殺女殺子的姨娘,這關系雜的很。
「暫且以不變應萬變,就讓王氏告訴我六王爺的意圖。」韓岳說道。
司馬玄眉頭挑動看著他。
「反間計?
韓岳淡笑不語喚了金銘金宸入內耳語一番他們應聲離去。
「有什麼需要幫忙,盡管開口。」司馬玄對他伸出手。
看著眼前的手韓岳心中一暖。雙掌一握好默氣在彼此眼中流轉。
景繡軒里王氏來回走動,雙手絞著條手帕都扭成麻花卷了。
走累了就在椅子上喘口氣眼楮死盯著門外,心煩氣燥把幾上的茶杯往地上砸。
「人呢?這屋里人都死那兒去了?」王氏吼道。
听見主子發怒丫頭們全都蹦進來跪著。
「景風還沒有回來嗎?」看著一堆丫頭沒有她等的那個,王氏心里更惱火。
「沒…沒看到人。」小丫頭你推我拉不說話。二等丫頭只好壯膽回道。
「滾出去,滾,沒用的東西。」王氏吼道。
她氣極拿起點心盤砸在丫頭身上,疼得她摀著不敢出聲全退出去。
剛邁進庭院的景風腳步略猶豫,耳邊響起金宸的聲音。
…將軍給你贖罪的機會要不要把握你自己決定。
…將軍府不留背主奴才,背叛主子只有亂棍打死。
…你的父母兄弟嫂子都會因為你被轉賣出去。
…要對姨娘忠心,還是為將軍辦事自己拿主意。
…你回去盯著,姨娘和六王爺有任何行動馬上報告將軍。
她深吸口氣走上前看著撞跌成團的丫頭罵道「你們是在做什麼沒規沒矩的。」
滿地的丫頭們趕緊爬起來全跑光了。
景風才踏進門一把瓜子點心砸在身上伴著王氏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這死丫頭出個門死那去了,到現在才回來。」
她返身掩上門快步走到姨娘身邊掩住她的嘴。
「姨娘安靜點,奴婢有話…」
王氏推開她揚起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死丫頭你想欺主是不是。你膽大包天…」突然瞪大眼「你的額頭怎麼會…」
「姨娘。我們被將軍騙了。」景風跪地哭道。
王氏呆呆的看著她。腦袋一團亂木然的走回椅子坐下。
「姨娘,我們被將軍騙了。」景風哭爬過來趴在她的腿上。
「你說什麼,什麼…」王氏喃喃自語思緒跟不上突然的變化。
被騙?誰敢騙我?騙我什麼?六王爺?將軍?
她眼光一閃雙手緊抓住趴在腿上的景風。
「將軍騙我什麼。你說清楚。」
景風恐懼戒慎的望望身後大門,壓低聲音。
「姨娘小聲點,我們到內室說好不好。」
看她那害怕樣子王氏也跟著緊張,被她扶著進到內室。
「奴婢拿了玉佩和要給六王爺的信由後門溜出去,在路上不小心被人撞倒,起身時發現金宸跟在奴婢身後。」
「什麼金宸跟蹤你,他發現你去六王爺府了。」姨娘猛地站起身瞪大眼。
「沒有沒有,姨娘不要緊張。」景風拉住她坐下來。
「奴婢沒敢往六王爺府去,奴婢把信撕得粉碎在去東大街路上一點一點的丟,然後坐在堤岸休息時把玉佩丟進河里。怕被金宸發現還在堤岸坐了好久才回來。」
王氏伸手撫著胸口喘氣,放松緊繃的身子笑著。
「好在你這丫頭不笨,不枉我把你帶在身邊。」一抬眼笑容又頓住「那你的額頭…」
「奴婢才回府就被金宸押到逍遙居,將軍問奴婢是給誰通風報信,奴婢抵死不承認只說上街幫姨娘買吃食,怕將軍知道不高興才由後門溜出去,結果沒有姨娘要的桂花糕所以空手回來,額頭就是那時磕頭磕破的,將軍在奴婢身上搜不到證據,還把奴婢關在柴房里好久才放出來。」
說罷景風又嗚嗚的哭出來,邊抽泣邊說道。
「姨娘,那時候奴婢好怕將軍一發火會把奴婢打死,奴婢從來沒見過將軍那麼生氣,好可怕。」
王氏皺皺眉不耐煩。
「好了哭什麼,哭得我心煩,你說得這些將軍相信了。」
「應該相信吧不然怎麼會把奴婢放出來。」她委屈的擦著淚水「將軍還說以後姨娘再交辦事情,要奴婢先去通報一聲。」
王氏冷笑,想收買我的丫頭。當我是你那沒用的正房夫人隨你拿捏,未免太瞧不起我王秋蓉。
「景風,你會背叛我去將軍面前通報嗎。」王氏笑著問道。
她臉色一變跪倒在地,剛收的淚水又流下來。
「奴婢不敢。姨娘你要相信奴婢,姨娘…」說罷重重的磕了個頭。
「傻丫頭你只要忠心我不會虧待你。」王氏俯身說道「你以後出門辦事前去跟將軍通報。」
「姨娘…」
景風面色蒼白渾身癱軟,無法取得姨娘的信任,將軍留她不得,父母兄弟也會…
她這邊撕心裂肺,听見身邊一陣嬌笑。
「看你嚇成什麼樣子,怎麼變的這麼膽小沒用了。」王氏用腳踢了踢她「起來吧。」
看她還呆愣癱在地王氏不耐煩狠踢在她手臂疼得她蹦跳起來。
「從現在開始你照我的意思去將軍那通報,再把將軍那里的事情回報給我。」王氏說道。
「姨娘你相信奴婢了。」景風回過神來。
「這次虧得你機靈把玉佩和信給處理了我沒白你。」王氏笑了笑。
「多謝姨娘,奴婢絕對對姨娘忠心。」景風說道「只是玉佩沒了,以後要怎麼去見王爺。」
「我會想法跟王爺聯絡。最近你仔細著府里的動向。有什麼不對隨時跟我說。」王氏說道「我要休息會別讓人進來煩我。」
她從珠寶盒的夾層里拿出只荷包。是六王爺的貼身荷包。
貪婪的將荷包放在鼻翼上嗅聞,心尖上的男人的氣味早沒有了。
但他有力的雙臂,厚實的胸膛卻深刻在腦海里。還有噬人的親吻。
她將身軀縮成團低聲啜泣。
六年了,在將軍府已經六年了,艱辛漫長苦澀的六年青春歲月。
…只要扳倒韓岳本王就去向父皇討了你。
…蓉兒可以跟本王相守一輩子。
…本王的心里只有蓉兒。
黃昏時王氏穿一身素錦衣服,發上別了根簪,在康樂院候著。
「給老夫人請安。」她規矩的行禮「明兒個中秋也是麗兒的日子,婢妾想請老夫人應允去大佛寺給麗兒添香。」
老夫人愣了會,想起將軍府第一個孩子,那個小小的在中秋節日死去的女娃兒。
「終歸是我們韓家的骨血明兒個多給孩子添點香。」宋媽媽拿只荷包給王氏。
「婢妾代麗兒謝老夫人。」王氏在杏花攙扶下回景繡軒。
此時景風在逍遙居里面對韓岳。
「姨娘要去大佛寺給小小姐添香,六王爺會在廂房和姨娘踫面,再給新的信物方便以後聯絡。」
自從知道孩子的死因。韓岳的心情十分復雜,沒想到初為人父竟是這麼丑陋。
而今她居然利用孩子的忌日與人幽會,他攥緊了拳頭怒火中燒。
「金銘你明天喬後跟著,我倒要看看六王爺打什麼主意。」金銘領命。
第二日清早王氏在景風陪伴下搭車往大佛寺去。
大佛寺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廟,每日里已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今兒個中秋香客們早把寺里寺外擠的水泄不通。
王氏祭拜添香後,請師父為孩子念經空檔,來到寺院後方的廂房休息。
一進廂房便落入熾熱的懷抱,還來不及呼喊濕潤的唇吻了上來。
王氏背靠在門板上,一雙靈活修長的大手拉開她的衣襟,伸進去握住胸前的豐盈揉捏起來。
「王爺…」她摟住在胸口吸吮蓓蕾的人,手指用力伸進他的發髻口中發出如泣的申吟。
不到半刻寂靜的廂房里響起陣陣粗氣的喘息聲,申吟聲以及**相撞聲。
景風快步奔離廂房,摀住耳朵臉色蒼白的跪坐庭院的樹旁。
她彷佛又看到漆黑的屋內,嬌弱女子無力阻止陌生男人粗魯撕扯自己的衣裳,火熱的棒子刺入緊窄的通道,帶著厚繭的手掌捂住一聲痛苦的尖叫。
她將身體縮成團好似這樣再也听不到感覺不到。
一只手拍在背後,她騰跳起仰頭看著眼前丫頭打扮的女子。
那丫頭被嚇的倒退幾步,瞪眼看著面容蒼白的女子。
「你家姨娘在屋里趕緊去侍候吧。」
景風踏進屋子,充滿歡好後的氣味迎面而來,她腦中一陣昏眩。
王氏的叫罵聲驚醒她,趕忙上前去給姨娘梳頭,這時在屋外見到的丫頭端碗黑乎乎的藥進來。
王氏的手下意識撫上小月復「我不喝,王爺呢,我要見王爺。」
「姨娘。」丫頭笑著將碗遞上前「你趕緊喝了藥奴婢好回去交差。」
眼角發現窗外有人影晃動,王氏黯然笑了笑不喝會該有人進來灌藥吧。
回程的馬車里,王氏手中握著只刻有睿字的玉佩。
進了景繡軒王氏揮手讓丫們都下去,身上有他的味道,肌膚上有他的感覺,她舍不得洗掉,她要多擁有一會。
逍遙居里景風正在回報。
「奴婢沒有進屋侍候不知道王爺和姨娘說了什麼,回程有看到姨娘手里有刻著睿字的玉佩。」
韓岳的拳頭不停的攥放,在景風來之前他已經听金銘回覆。
佛門淨地,子女忌日,他們竟然行荀且之事。
「將軍,難道就這樣…這樣算了。」
「那你認為該如何。」他眼也不抬問道。
「六王爺實在欺人太甚,他根本不把將軍府放在眼里,當將軍是死了嗎?」金宸怒道。
「你說什麼混帳話,說話不經腦子。」金銘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韓岳笑了。
「他還真當我是死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還不是和六王爺撕破臉的時候。」
現在只能忍,現在只能等。
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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