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得到將軍下死命,不準放六姨娘出府門。♀
洪玉氣的個倒仰,偏還在大門看到一個人,將軍府侍衛長陳進。
他掌管對將軍府里里外外的安全,此時站在這里很不尋常。
難道韓岳那個臭男人派侍衛長來看著她?
這麼想著她轉身往回走,然後,很悲催的發現陳進還真的跟在身後。
「陳大隊長今天這麼清閑,跟在我一個小小姨娘身邊不怕閑話?」洪玉回身對著他,臉色不善。
「六姨娘別誤會。」陳進氣定神閑的拱手回道「將軍命屬下保護姨娘安危,寸步不離。」
「你肩負將軍府安全,怎敢煩勞陳大隊長百忙中分心。」洪玉涼涼說道。
「保護姨娘也是陳進本份職責,不敢擔煩勞二字。」陳進依舊雷打不動的模樣「屬下已在前後門都派人看守,晚風軒外牆也有專人站崗,必定確保六姨娘安全無恙。」
洪玉咬著唇瞪大眼怒視一臉泰然的陳進,不是巡邏竟然是專人站崗,這是在囚禁她。
「你這是把我當犯人囚禁,韓岳難道是這樣吩咐你?」她真快氣炸了。
「屬下怎敢囚禁您,六姨娘在府里行動自若,將軍是擔心外面閑雜人惹得六姨娘不開心,才特令屬下保護您。」陳進眼觀鼻鼻觀心回道。
於是乎不管是走長廊,逛花園,洪玉走二三步陳進就走二三步,她停他也停。
再多的眼刀再大的怒氣射到身上,他彷如是老僧入定般不為所動。
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洪玉只得龜縮在自己小小的庭院里,憤恨的咒罵韓岳和站在門口的陳進。
「姨娘別生氣了。」香綿沏壺茶到她面前「喝口水消消氣吧,將軍也是關心您才會這樣。」
將軍命陳侍衛長親自保護,放眼府里即便是夫人都沒能享有這份關愛。♀香綿在心里默默嘆氣,姨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哼,關心。難道我被人當犯人看守還要感謝嗎。」洪玉火大拿起杯子往口里倒。
「姨娘,燙。」香綿大驚出聲提醒。手也過來奪杯子,還是慢了一步。
「啊…」一聲尖叫響起。
洪玉氣憤中是直接一仰頭喝水,她向來不喜歡用小杯子喝水,所以香綿備的是能裝一壺茶水的大杯子,熱水入口頓時燙的直噴了出來,手一抖剩余的熱水全灑在胸前,便跳起來抖著衣裳散熱。
庭院里雞飛狗跳熱鬧滾滾。不遠處守著的陳進听見異樣沒多想就沖進來,看到壺倒杯碎姨娘丫頭驚慌蹦跳抖衣裳的模樣。
這亂七八糟是出了什麼事情,頓時進也不是退不是,張目結舌傻傻站在門口。
香綿回頭見陳進站在那的呆樣子。再瞄到發亂釵斜衣皺沒個姨娘樣的主子,一個閃身擋在身前阻斷他的視線。
「請陳侍衛長在門口候著。」香綿沉著臉說道,被將軍知道姨娘這模樣給人瞧了去,她和香草還能有好果子嗎。
「對不住我馬上出去。」陳進才驚覺自己行為唐突了,轉身徑直走出十數步不敢回頭。
不一會老夫人身邊的雲巧過來。好奇瞧眼背對著晚風軒大門的陳進,再看看空無一人的庭院。
「六姨娘在嗎?」她在圓桌旁對內叫道。
「是雲巧姐姐來了,姨娘剛剛不小心弄髒衣裳,正在換衣裳呢。」香綿出房門說道。
「老夫人喚姨娘去趟大廳。」雲巧淺笑說道「快幫姨娘梳理別讓老夫人久等了。」
「哎,有勞姐姐稍等。姨娘馬上就好。」香綿應了聲快步回去幫著梳理。
大廳里老夫人正陪著男客說話,丫頭們在旁侍候著。
洪玉走在回廊上,遠遠便瞧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心里了然一笑。
「稟老夫人,六姨娘來了。」門簾打起,還沒進門就看到望過來的司馬玄。
「洪玉見過三王爺,老夫人。」她瑩瑩走上前請安。
「好,此刻叫你是三王爺有事找你。」老夫人開口說道。
「老夫人見諒,是否現在就讓六姨娘隨本王至王府見母妃。」沒等洪玉詢問,司馬玄就直接對老夫人說道。
這行為著實有些失禮,老夫人心下訝異面上不顯,捉模著三王爺這番失禮究竟出了何事。
「岳兒也該回府了,三王爺是否等稍等片刻。」老夫人說道。
「父皇留韓岳南書房回話,一時半刻恐怕無法離開。」司馬玄欠了欠身「本王怕母妃等的焦慮,韓岳回來請老夫人代為告罪。」
「這個。」老夫人有些為難,可總不能讓謹貴妃娘娘在王府等候,想想只得應允「王爺稍等片刻,我讓府里準備馬車。」
「本王出府前母妃已交待馬車隨行,既是商請六姨娘幫忙理當由王府接送。」司馬玄笑道。
「這是貴妃娘娘恩惠。」話說到這說老夫人不好再有意見,便轉頭對洪玉交待「你去到王府要盡心盡力侍候娘娘,可別粗手粗腳丟了將軍府的臉面。」
「洪玉自當盡心,請老夫人放心。」洪玉福身說道。
就告別老夫人帶著香綿香草坐上王爺馬車,一路來到楊柳道宅子。
馬車簾子掀開,洪玉也不下車靜靜著望向司馬玄,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怎麼沒瞧見謹貴妃娘娘。」她挑了挑眉頭。
「玉兒,你就別跟大哥打啞謎了。」司馬玄站在馬車邊,看著她的神情認真又緊張「把你知道的都跟大哥說好嗎。」
「這里不適合說話,我們去仙客來再說。」洪玉看著他收了笑容。
司馬玄高高提起的心直到洪玉明確回應後才穩穩落進胸腔里,馬車便調轉方向去仙客來。
二個人臨窗對面而坐,丫頭小廝全在別的廂房等候,宋瑞隔著幾步遠守著不讓閑雜人靠近廂房。
「大哥想問什麼。」待伙計送上茶後,洪玉嚴肅問道。
「玉兒,你老實說是不是知道做紫蘇水晶芙蓉凍的大嬸的身份。」司馬玄問道。
「我知道過去六年發生什麼事。」洪玉答非所問。也相信司馬玄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你說什麼。」果然見司馬玄直起身子,臉色白紅黑青不斷變化著。
「大哥清楚我在說什麼。」洪玉神色自若看著他說道「否則我不會冒險給你送這份甜點。」
「你帶我去見她。」司馬玄情緒激動早忘了男女授受不清的禮節,越過桌面緊握住洪玉的手「現在就帶我去她。」
「現在還不能讓大哥去見她。」沒等司馬玄變臉又說道「除了見面其他的我都說給大哥听。」
司馬玄張了張嘴蹙眉思索許久才點頭。他和洪玉相識這麼久對她的信任不下於韓岳。
「請大哥答應不管听到什麼都要平心靜氣,要以她們的安危為第一考量。」洪玉反手抓住司馬玄的手臂「這是我對她的承諾。大哥也要對我相同承諾。」
司馬玄眉頭緊緊皺起,洪玉如此說讓他心里隱隱不安,心跳如雷大口大口喘著氣,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洪玉感覺到他的手瞬間冰冷,還不住顫抖著,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堅定的等著他的承諾。
「我答應你。」幾個深呼吸穩住情緒。他聲音乾澀黯啞說道。
「做芙蓉凍的是侍候甯寶公主的柳嬤嬤,大哥有印象嗎。」洪玉問道。
「柳嬤嬤?」他蹙眉回想,腦海逐漸浮現模糊身影「是有點印象想不太起來。」
「大哥,甯寶公主跟姜統領二年多前打算回京探望娘娘和你。卻在路上遇見黑衣人被殺身亡。」洪玉咬了咬牙說出最難開口的真相。
饒是早有心里準備,听到這消息司馬玄臉色瞬間蒼白,呆坐在椅上半天回不了神。
沒想到六年前一別今生竟是永別,他腦海不斷浮現妹妹的一顰一笑,張著大眼叫三哥哥。
「你說她們遇見黑衣人。這是怎麼回事。」他回過神抓住話中的疑點問道,尤其洪玉特地將黑衣人三字咬重。
「那天是謹妃娘娘生辰,公主與姜統領去寺廟為娘娘祈福,柳嬤嬤在客棧等了一天,後由寺廟方丈手中拿到公主留的信函。黑衣人說是奉皇命格殺勿論。」洪玉再拋出另一個震憾彈。
「皇命,什麼皇命,是說父皇嗎。」這下司馬玄完全無法淡定,起身在雅房內來來回回走動。
洪玉靜靜坐著,看著他的臉色由蒼白變得紅艷,雙手拳頭關節攥的發白,鼻翼搧動沉重的喘息聲呼呼作響,情緒激動外放無法自制。
或許因為洪玉是透露這個消息的人,在能夠放心的人面前,他才不隱藏內心情緒吧。
把最震憾的二件事說完後面就好解決,除了沒明確說出甯寶公主孩子性別外,洪玉把柳嬸說的點點滴滴無封不動告訴司馬玄。
「大哥,所有的故事就是如此,皇上的態度是孩子能否認祖歸宗的關鍵點,我覺得若不能保證她的安危寧可保持現狀。」洪玉低聲勸道。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司馬玄看著她,此時此刻他心亂如麻早就沒有半點主意。
真要讓她說,就把最有代表意義的紫蘇水晶芙蓉凍擺在皇帝面前看他的反應,可她知道這也可能是個驚天動地的餿主意。
見她咬著唇滿臉揪結遲遲不說話,司馬玄焦急的再三詢問。
洪玉猶豫著該說不該說,在這皇權至上的社會,處理不當可是殺頭大罪。
可架不住司馬玄的閃閃目光,她輕聲吐出自己的想法。
「紫蘇水晶芙蓉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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