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婭韻理都不理他一下,借著枝葉的掩護跑沒了影。
另個四個壯漢走上前,各說各的。
「大哥,就這樣讓她跑掉?」
「就是,這小丫頭的速度快得很,要是玩偷襲就連我們都有危險的
指虎男淡定道︰「沒事,我有分寸的。這小丫頭練的只是飛檐走壁的功夫,速度快了是正常的。可人的精力終究有限,攻擊手段肯定沒我們精通
說著,他走到榕樹下,喊道︰「小妞兒,下來吧,要不然,你可要回家給林敬鳴收尸了
榕樹上靜悄悄的,沒人回答。
指虎男微笑道︰「呵呵,也好,兄弟,我們出發。等我們帶林敬鳴的人頭過來,看她出不出現
「呼∼」
突然,一道嬌小的身影抓著榕樹須,仿佛人猿泰山般跳下來!
李家村的榕樹已經五十多歲了,粗壯的須根從枝干上垂落下來,吊起一個人是絕對沒問題的。
江婭韻在上面借力跳下來,雙腳直直地踹向指虎男。
指虎男听到呼嘯的風聲,剛剛轉頭就看到兩只飛快接近的鞋底。大驚失色之余,他使出鐵板橋,堪堪避開這一擊。可江婭韻早有準備,雙腳改變方向踏向指虎男的胸口,而後又蕩回榕樹上。
指虎男硬生生挨了這一下,當即口吐鮮血倒下去。先不說他受傷的是胸口要害了,就是其他地方被攻擊,江婭韻借著重力沖下來的一擊,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另外四個壯漢見此變故,立刻分成兩隊,其中兩人去追擊江婭韻,剩下的兩人則扶起指虎男。從他們有條不紊的陣勢來看,這種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江婭韻在樹上看得一清二楚,臉色越來越難看。雖然她沾了點小便宜,可這不代表她贏了。從對方的動作來看,他們肯定經常出入危險之地,一旦被他們反應過來,十個江婭韻都不夠死!
這時,那兩個追擊的壯漢已經走到榕樹下,想要爬上樹去。
江婭韻正想逃跑,扶起指虎男的壯漢卻喊道︰「別追了,老大受傷很嚴重,我們要立刻去醫院。這筆賬,我們等老大好了再跟她算
那兩個壯漢雖有不甘,卻還是點點頭走回去。等這五個男子走遠,江婭韻回到地面上,臉色難看得嚇人。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恐怖的人為什麼會對敬鳴下手?不行,我要立刻通知敬鳴。要不然,就算把老趙叫來,都未必打得過他們
主意一定,江婭韻甚至連早餐都顧不得買,徑直回家去。
家里,林敬鳴還在晨練,拳腳揮灑間帶起陣陣破空聲,豆大的汗珠隨他動作濺射開來。
江婭韻隔著大門,就听到林敬鳴的拳腳聲,沒好氣地進門道︰「你可真閑,有時間鍛煉身體還不如想辦法保命
林敬鳴嘿嘿一笑,看向江婭韻的手。可江婭韻手里空蕩蕩的,不要說早餐了,就連膠袋都沒一個。
「婭韻,你不是出去買早餐麼?早餐呢?」
「別提了,我們有麻煩了,你趕緊想辦法吧
「怎麼回事?那些警察找上門了?」
林敬鳴停下來,坐江婭韻身邊。
江婭韻搖頭道︰「不,要是警察我還不至于害怕,這次的對手可能要比警察恐怖百倍
說著,江婭韻將五個壯漢的事情說出來。林敬鳴听完,臉色也沉了下來︰「怎麼可能?我不記得我得罪過這樣的人啊,他們有這麼強悍的身手,不會是軍隊或者雇佣兵之類的吧?」
江婭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算是軍隊或者雇佣兵,也肯定是最精銳的那種。如果不是有榕樹給我掩護,又湊巧將其中一個人重傷,我肯定無法月兌身。敬鳴,你有辦法應付他們麼?雖然你的拳腳功夫比我厲害。但他們五人要是一起出手,你連逃跑都做不到的
林敬鳴的表情逐漸凝固,一顆心直接沉到谷底。誠然,這麼強悍的五人一起出手,不要說他了,就算是老趙,也只有飲恨的份。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我?」
派出所重查殺人案的事情還沒解決,又一座五指山從林敬鳴的頭頂直直壓下來,他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與此同時,警員小李已經帶著江婭韻出發,直奔城中村。一想到林敬鳴隨時都有可能落網,他臉上像是開了朵鮮花。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小李接通電話,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因為手機的聲音挺小的,旁人听不到什麼,但電話掛斷後,小李就像吃了一堆死蒼蠅,臉色難看得可怕。
他一口鋼牙緊咬著,如野獸般低吼道︰「一群廢物
古雅月看他一眼,接著又低下頭去,看起來心事重重。
幾分鐘之後,他們一行人來到城中村,刺耳的警笛隔著老遠就回響在城中村了。
林敬鳴本來還在想辦法對付五個壯漢,听到警笛聲後卻忍不住色變。
江婭韻「刷……」的一聲站起來,說︰「敬鳴,不會是來找你的吧?怎麼這麼快?」
林敬鳴沉聲道︰「我也不知道,可我現在絕對不能進去。至少在搞清楚那五個男子的來歷之前,我不能進派出所去
江婭韻點點頭,自然明白他的擔憂。
對雇佣兵這一類人來說,法律法規就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兒。只要你能給出足夠的酬勞,他們敢于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要是林敬鳴被關進去,再遇到那些人,那可真是甕中捉鱉了。
「可他們已經追過來了,敬鳴,你想怎麼月兌身?」
林敬鳴看看四周,咬牙道︰「沒辦法,學你那一招了,飛檐走壁吧。只是,我們在二樓,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怎麼辦?」
江婭韻暗擦一把冷汗,看向家里的各種家具。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張桌子上,說︰「敬鳴,用這個吧,把桌子伸一半到窗外去,我在屋里按著另一半。這一半應該夠你借力了
林敬鳴咬咬牙,總覺得這點距離根本不夠他助跑。不,準確來說,這根本就不可能跑起來。
可想到警察就在樓下,他只能咬牙道︰「算了,試試吧
接著,林敬鳴將桌子搬到窗台上,讓江婭韻按著其中一邊,自己則竄出窗戶去。在桌上重重一點,林敬鳴扳著窗檐,迅速往樓上爬去。
眼見林敬鳴的腿消失在窗前,江婭韻松了口氣,全身的力氣登時十去七八。從起床到現在,她還沒有吃早餐,之前又和指虎男打了一架,體力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林敬鳴這一腳非常重,她能支撐住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砰砰砰!」
就在這時,大門方向傳來劇烈的砸門聲。江婭韻臉色一變,連忙抬起桌子想挪回原位。可這桌子少說也有幾十斤重,一個女孩子想要舉重若輕,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我知道里面有人,開門吧,我們是警察。再不開門,我們可要破門而入了
江婭韻緊咬牙關,繼續努力搬桌子。要是被警察闖進來,看到桌子在窗台上,他們就是一頭豬,也能猜到林敬鳴從什麼地方逃跑了。
「里面的人呢?開門!我數三聲,再不開門我們可要闖進去了
江婭韻還是沒回應,憋出全身的勁兒推桌子。在這一刻,她真的好後悔。謝思韻、葉倩舒、詹婉怡中的其中一人要是在這,她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三!」
江婭韻終于將桌子搬下來,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二!」
江婭韻使出吃女乃的力,將桌子推向大廳正中心,黃豆大小的汗珠在她臉上滾動。因為用力過度,她的俏臉雪白一片,太陽穴上繃起一條條青筋。
「一!」
江婭韻全身血液沸騰,向著腦門沖去。此時此刻,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了——不能被他們發現敬鳴,絕對不能!
緊咬牙關,江婭韻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將桌子推了出去。可這一推,江婭韻也因為用力過度,摔倒地上。兩個巨大的肉球雖然給她抵消了大部分力道,可江婭韻還是覺得很痛,很痛啊!
「撞門!」
「砰!」
外面的警察一聲令下,大門被撞開了。小李、古雅月帶著五個警察闖進來,五把手槍立刻對準江婭韻。
江婭韻淚眼汪汪,臉色蒼白道︰「你們真闖進來了,我的門啊!你們要賠我!」
小李先是一愣,然後看向江婭韻的衣領口。
古雅月發現他的小動作,不禁哼了一聲,眼中有寒芒在閃爍。
小李連忙擦擦鼻子,尷尬地問道︰「那邊的女孩,你趴地上干嘛?」
古雅月大步上前,扶起江婭韻,並在她耳邊低聲說︰「婭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趴在地上?敬鳴呢?他在不在家?」
江婭韻低聲急急道︰「古雅月,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之前不是說給我們一個星期的麼?怎麼突然帶人過來了?」
古雅月有些難堪,解釋道︰「這事說來話長,但你要相信我,我從來都沒出賣過你們。敬鳴不在家吧?」
江婭韻冷冷地說︰「不在
得到這肯定的答案,古雅月松了口氣,眼中的緊張之色盡數斂去。江婭韻看得清楚,也有些糊涂了。
難道古雅月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時,警員小李走了過來,問︰「你是林敬鳴的家屬吧?你好,我們是派出所來的,請你協助我們調查
江婭韻翻了個白眼,沒說話。你們都穿著一身老虎皮了,只要長眼楮的都知道你們是警察好不?這點破事還要你說?
古雅月似乎看出她的意思,問道︰「江婭韻,請問林敬鳴在家麼?我們有件案子,想要他協助調查。如果他確實是清白的,我們警方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
古雅月站在江婭韻和小李之間,除了江婭韻之外沒人看到她的表情。所以,古雅月還特意眨了眨眼楮。
江婭韻會意,說︰「你們不用找了,敬鳴已經沒回家很多天,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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