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亦真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儲北只好閉嘴,回到洞里靜養。儲北回到洞里之後,才覺得自己不應該回來,因為同樣是受了傷,王家三兄弟沒有回來,他們都去站崗了,只是說明亦真不想讓儲北走,和傷不傷沒有關系了。
儲北坐在洞里,想著如何月兌身,他正想不辭而別,迎面亦真來了。
亦真的身後,跟著一個人,這個人正是袁鵲。
亦真讓袁鵲給儲北驗證病情,儲北不知道是計,他躺下來,讓袁鵲檢查。袁鵲拿出一個小石錘,對著儲北的傷處敲了下去,只是一下子,就把儲北敲得大叫一聲,儲北心說完了,骨頭已經敲折了。
袁鵲說︰「不行,他的傷並沒有全好,還要繼續養
亦真點了點頭︰「現在醫生已經說了,你總該信了吧
儲北還想反駁,可是他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如何也站不穩了,別說是走路了。他又坐下來,「好吧,我好好養傷
洞里沒有別的事,養傷就是養寂寞,只用了兩天,儲北再也坐不住了,心里長草了,儲北跟亦真商量,能不能活動活動,整天呆在一個地方,身體上的傷沒有養好,心上的傷卻養成了。
亦真說︰「你若是閑不住,你只能騎馬到處走一走
亦真不讓他走動,那騎馬走一走也很好,儲北決定騎馬玩一玩,亦真準備了一匹白馬,這匹馬很高大,也很高傲,看樣子,一般的人是難以管住它,亦真將馬匹送來之後,一個人獨自走開了。儲北獨自面對著這匹馬。沒有人扶他上馬,他站起來後,發現自己的腿腳真的不方便,更不用說上馬了。
儲北想讓馬過來,趴到他的身邊,這樣他就可能爬到馬背上,馬起來就帶他一起站立起來了。可是這一切,都是儲北的一廂情願,白馬沒有一點听從他的意思。
自己不能讓他們看笑話,他從地面爬起來。腳鑽心地痛,他覺得比上一次受的傷還要嚴重,但是,他要走過去,馬就在對面,有五米的距離,這五米,儲北走得異常艱難,每走出一步。都要耗費自己一身的汗水,這五米的距離,此刻在儲北的眼里變長了,變得十分漫長。好象破費一生都走不完這段路。
咬牙堅持,還是有希望的,但是儲北忽略了一個現實,白馬不是石馬。他走到那匹白馬身邊的時候,白馬也走出了兩步,只是兩步。儲北夠不到,又很容易夠到,放棄,儲北不甘心,他又往前走,一下撲倒在地。
儲北暈過去了。
等他醒過來時,白馬已經不見了,眼前是一張笑臉,是亦真,亦真的旁邊,是袁鵲。
儲北想起暈倒之前的事情,問︰「你們不會說這是為了給我治傷吧
「你猜對了,就是為了給你治傷,你外表的傷好了,但是骨子里的傷沒好,一些膿腫包在了骨頭里面,出不來,眼下不會有影響,但是用不了多久,外界氣壓變化時,就會產生不同的影響,會有股說不出的痛癢折磨,到那時就很難治愈了
「你們的解釋,我不相信,因為這是避開了未來的危險,產生的卻是現時的痛苦
听了儲北的問話,亦真看著袁鵲,希望他能給出進一步的解釋。
但是袁鵲並沒有解釋︰「信與不信,已經與我無關,因為我相信,我已經為你做了,而且做到了,我沒有必要讓你們相信
說完,袁鵲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相信了!」儲北對亦真說。
「沒有必要解釋了,我也信了亦真也起身走出洞外。
儲北模著傷腿,只好等著再一次能順利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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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儲北還在靜養中,王家三兄弟來了,進了門對儲北說︰「你怎麼還在裝病,听說你還在這里養傷,我們都有點不相信
「你們什麼事都沒有了?」受的是同樣的傷,同樣的時間,儲北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上當了?
儲北愣在那里,如果是上當,那上的會是誰的當?
袁鵲還是亦真?既然王家三兄弟提到裝病,那就裝得大一點,儲北躺倒地上,表情痛苦,說話時斷時續︰「我不行了,快讓醫生來
王家三兄弟當真了,他們回去將事情一說,亦真信以為真,忙去找袁鵲,袁鵲認為不可能,他給亦真分析了情況,認為儲北的傷情達不到坐立不安的程度。
「既然如此,那就將計就計,看一看儲北傷到什麼程度
亦真陪著袁鵲去看儲北,他們走到半路,亦真跟袁鵲說︰「我們畢竟是看病人,要帶一點東西,不能空著手去
袁鵲想了想說︰「不用拿什麼東西了,你帶著我來,就已經足夠了
亦真又往前走一段路,總是覺得手里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她停下腳步,來到了路邊,看到路邊的樹上,結了一些野果,這果子長得紅艷艷的,看上去十分誘人,不知道能不能吃,她摘下一顆,放進嘴里,酸甜,不錯。伸手又摘了一些,這樹上是有刺的,亦真一不小心,一支長刺扎進了她的手上,勉強忍住沒有出聲。
袁鵲看到了,他走過來,忙從樹下草叢里摘幾片葉子,放在嘴里嚼碎,吐到一片整片的葉子里,給亦真的手指包扎起來。
亦真用另一只手,將果子洗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繼續往前走。
來到洞口前,亦真輕咳一聲,里面的儲北听到了,知道外面有人來了,他听出是一個女人的動靜,猜到亦真已經到了。
儲北連連幾聲,算是對亦真的回應。總算是將她騙過來了,儲北心里安穩許多。
亦真進入洞里,眼楮不太適應,一開始並沒有看到儲北,等她適應一會,才發現儲北竟然匍匐于碎石地上。
儲北的耳朵緊貼地上,他是在听著腳步聲,估算亦真到這里的距離。
走近了,儲北不再動了,就連呼吸也暫停了。
亦真跑過來,用手在嘴邊試試鼻息,亦真暗叫一聲,怎麼會這樣?她頭腦一片空白,搬過儲北的頭,要做人工呼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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