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的教學樓最高是六層,樓下種著一些五顏六色的花花草草,花草旁是「陽光大道」,與央視的「星光大道」相對,是主校道的一條,路邊還種植著一些鐵樹,榕樹什麼的,都是些小樹苗,最近新種植下去的,象征著莘莘學子將這里茁壯成長,當然,這些小樹苗經常更換,據說是一個季度更換一次,一年換四次,想必這給學校盡職盡責的領導又新添了一份收入。
此時,陽光大道上圍著好幾百號人,有老師也有學生,她們在議論著,頭抬起來向教學樓第六層的樓頂看去,我順著他們的目光抬頭一看,陽光下,樓頂邊緣護欄旁,正站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女,少女身高約一米六,不算高,但看起來身材很好,從這個距離觀看,胸部應該能有c罩杯左右,腰很細,厚劉海的馬尾發型,後挽的扎發方式,露出精致白皙的臉頰,離得太遠,看不清楚她的五官,不過憑我的經驗猜測,她應該是那種靈氣乖巧的甜美單純女生。
「怎麼了,小雨!?」周夢蝶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樓上的那校花跳下來了。
「她、她是……」林小雨握著拳頭,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
我問︰「你認識?」
「她是、我初中……同學!」
說到「同學」二字的時候,林小雨似乎沒底氣,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我想,不管那漂亮的女生是誰,當務之急就是把她給救下來!周夢蝶抓著我胳膊,皺著眉頭有些擔心道︰「我還以為會……很好玩,沒想到要從六樓跳,這可是會死人的呀!小日,咱能不能想辦法救她!」
說著,她還搖了搖我的胳膊,當事故與我無關的時候,腦子會變得異常清晰,就如同上次給牛蹲出主意「逆襲」一樣,想法標新立異,不但合乎情理,並且層出不窮,雖然,有點無節操,不過,這也算是我博日日的優點之一了。
我說︰「應該有人報警了,先別緊張,只要她情緒穩定下來,等警察來了,就安全多了!」
「素素,別沖動,有事就和我們說說!別想不開呀!」前排的一位女生向樓上吶喊道,聲音嬌滴滴的,好像被嚇得快哭出來了,由于人太多,我根本看不清楚吶喊的女生是誰,我想,這應該是她閨蜜什麼的吧。
這時,樓頂上的黃素素似乎听到了那女生的叫喚,終于說話了︰「我不要!我愛他愛得那麼深,可他竟然……我要跳下去!」
「素素,不要……你冷靜點啊!你不要跳!」那女生又繼續喊道,人群中一片嘩然。
我無語凝嫣,別整天老嚷嚷,有種的,你他媽給我跳啊!
是的,她不敢,這種情況下,她應該是想得到什麼,她不想死,不想放棄,對生活還有著一絲希望,而這時,顫抖著的林小雨忽然大喊了一句——
「素素!」
「你還記得我嗎!!!」林小雨撕心裂肺的喊著,聲音瞬間變得沙啞起來,不像是一個女生能喊出來的,這連我都擔心她會不會因此喊破嗓子,不過,她的這一聲吶喊震撼了全場,人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們這邊,我也被嚇壞了,瞬間變得很難為情,你想呀,想我這麼漂亮的一個女生被那麼幾百號人看著,多不好意思,你們說對吧?
「你……是誰!?」黃素素驚訝叫道。
林小雨憋紅了臉,很是緊張地說︰「我、我就是小……」
聲音變得太過沙啞,林小雨連名字都沒說出來,就說不下去了,話塞在喉嚨里很是難受,周夢蝶拍了拍她的背部,關切地問道︰「小雨,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嗎?」
小雨咳嗽了兩聲,抬起頭來楚楚可憐地看著我,點了點頭,我咬了咬牙,拉起她的手,說了聲「走」,然後拉著她,拋下了周夢蝶,就往樓梯口那邊走去,林小雨用沙啞的聲音小聲問道︰「小日,拉著我,去,干嘛?」
我頭也不回地道︰「讓你上去和她說說話
我的速度很快,沒兩下子就上到了六樓,當然,是忍住腰酸上樓的,但因為是人命關天,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來到樓頂,樓頂上已有三位老師在黃素素身後十多米的地方勸導著,拉著小雨走上前去,我發現其中一位就是我們教導處的主任,吳良娼,他有一個外號叫做「逼良為娼」,是學校里的大名人,學校里每個學生都認識他。
吳良娼一見我就罵道︰「上來干什麼!?下去下去!萬一刺激她,她跳下去了怎麼辦?!」
那一刻,我叛逆的情緒再次高漲,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說出了這句話︰「吳老師,萬一不刺激她,不和她說些什麼,她跳下去了,是不是該由您負責!?」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說話的……」逼良為娼還沒說完,林小雨就趁此沖到黃素素身前三米左右的地方,頓時,黃素素被嚇得又退後了半步,三位老師被嚇了一跳,我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上去了,黃素素有些驚恐地問道︰「你、你是誰!?」
「我、我是,小雨呀!你不記得,我了嗎?」林小雨吞了口唾沫,焦急地說道。
「小雨……小雨?我不認識你,你……別過來,再向前一步我就跳下去!」黃素素哭著說道,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的,想必之前就一直在哭,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根本就看不清楚,不過,她還真是個大美女!就算比起陳雨露來,也一點都不遜色,屬于女神級別的那種!1此時的她,正穿著一件水手服,一陣風吹來,紅色格子調的裙子在她膝蓋上飄動著,如果風再大些,應該可以看到她的小內內!
當然,這都是我事後想象的,當時情況危急,哪有時間想這些?
「我是小雨,林,小雨,我們念,初二,的時候,不是同桌嗎?!素素,你該不會,是把這忘了吧?」林小雨退後一步捂著喉嚨道。
「同桌,我的同桌……是你!?」黃素素瞪大著眼楮,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我以為她想起什麼來了,可下一秒,她又搖了搖頭,笑道︰「呵呵,不是你,我的同桌確實叫林小雨……」
「但,不是你!」
「……」
「你是來騙我對不對!」黃素素笑著,臉部表情都變形了,笑得很病態,哪里還有一點女神的樣子?
「我、我就是,林小雨!你的林小雨,初中的時候,我們不是轟轟烈烈地……愛過嗎?!」
「嗯?」黃素素嬌軀一陣,表情微微地發生了變化,似乎有點動容。
愛過?我擦,百合的節奏!
「素素,你還記得,那年在操場上,我對你,表白,你沒答應我,還扇了我,一個耳光麼?你還記得,你迷上了隔壁班的,班草直一城,還和她好過一陣,可那次你們不小心,得罪了陳飛以後,他就被嚇得腿軟了,丟下你,直接跑,我站出來,被他們揍得,渾身都是傷,你幫我給傷口,上藥的時候,哭得有多傷心,我有多心疼……這些,難道你都不記得了麼!」林小雨沒有哭出聲音,但眼淚已簌簌滑落。
「你、你真的,是小雨?!不,我的小雨不是女生!你一定是騙……」
「我不是女生!」林小雨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一刻,我的心忽然「咯澄」了一下,她是男生?!不可能!長得那麼可愛,怎麼可能是男孩紙!?不科學!
「我不信!你是女……」還沒說完,林小雨就吶喊了一聲,就要把上衣月兌掉,我被嚇壞了,別月兌啊小雨,會被人看到的,作為女生就要有羞恥心……我靠!我趕緊走到一邊,從側面看去,尼瑪,她的胸還真是平的,真的,一點胸都沒有,難道她,真的是,男生!?
林小雨指著自己的肩膀,聲音好像恢復了一些︰「這條疤痕,就是被陳飛打的,這下,你還不信嗎!」
「我、我我信,你真的、真的是小雨!……嗚黃素素已然哭成了一個淚人,雙手捂著嘴,嬌軀還在抖動著,我知道,這不是因為對跳樓的恐懼,而是對見到小雨以後的激動才流的淚,而我呢,我長大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林小雨真的是男的,那之前我對她的意婬又算什麼?我還把她定為我的攻略對象啊!草!我的節操呢,跑哪里去了!?
「素素,過來吧,那里很危險,有什麼傷心事,盡管告訴我!」
「嗯,」黃素素擦了擦眼淚,頭也沒抬就走了一步,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黃素素一下子沒站穩,後腳跟動了一下,踏空了!而她的身體,也在向樓下慢慢墜落,我眼前的一切也成了慢鏡頭,林小雨一步步地追上前去,黃素素的後背卻緩緩地下落,她伸出右手,想讓林小雨拉他,可是,林小雨的手根本夠不著,他嘴里在嘶喊著什麼,可是在我的記憶深處,卻回想不起他所發出的聲音,我本以為,情節會很狗血——黃素素跳樓了,而林小雨痛苦地活著。
可是,意料之外的是,林小雨單手抓空了以後,由于慣性的作用,竟然隨著黃素素一同向樓下墜去!在身後追趕著她們的我和老師們,還沒趕到樓頂邊緣,就已經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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