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當真第一個戰敗,你還真是沒少給間桐家丟臉呀,雁夜形若僵尸的老頭喉間溢出沉悶濕濡的笑聲,像個老吸血鬼一般精明的眼神上下掃視了爬在間桐宅門口的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一番。
「咳哈……老不死的……」間桐雁夜低喘著,佝僂著身體努力對抗著身體里時刻剝奪他生命力的蟲子。本以為他會被榨干魔力而死,但沒想到那個狂暴的servant會比他還短命,一路只顧攻擊saber,最後被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色設計借他人之手殺了……還是被遠阪時臣的servant干掉的!
想到那個威風凜凜的黃金英靈以及那個高傲的主人,雁夜一口氣提不上來,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那個斷送小櫻幸福的家伙,那個死板不通世故的父親,那個不顧家人幸福的丈夫!
心里只有魔術師的榮耀,他拿自己的家人當道具嗎?!
「哎呀,那麼不甘心嗎?可是,你已經沒有servant了,而且……這點魔力,想再召喚也不可能了啊喉間擠出難听的笑聲,間桐髒硯一眼就看穿對方的心思,這麼單純的想法多容易拿來利用呀,可惜……仍然是心有余力不足,資質太差。
「不……只要有人願意認我做msater我,我就還能戰斗……」雁夜哆嗦著打斷對方的訕笑,倉促地說著,說明自己還有希望,已經變成灰白色的壞死的眼楮都為之閃現幾分光彩。
那個黃金的servant見過自己,和自己說明了他對于遠阪時臣的不滿意。
他還見到了那個神秘人的,知道了對方的真正身份——聖杯。
聖杯在archer手里,而archer不滿于時臣的掌控,多麼好的機會,自己可以和這二者合作,殺了時臣,讓後讓無主的archer承認自己。
自己的願望不過是救下小櫻,帶著葵和凜遠走高飛,聖杯只是這個老不死要的東西,我要的……只是殺了時臣!
「哦?」髒硯挑眉看向垂死的人,「你還有辦法?」
「對!請……給我更多的魔力和生命,我一定……」我現在有希望,只要活下去,我就可以……
或許是那渴求的眼神太刺眼了,髒硯沉默,定定看了對方一眼,風干橘皮般的皮膚疊起,老頭慢慢笑了︰「行啊
握著拐杖的手抬起,那拐杖的一段對著雁夜的嘴用力撞下!
「唔……」雁夜痛呼一聲,那拐杖的一端有著一個暗格,當暗格的出口達到喉嚨中時,突然開啟。
粘膩的蠕動感開始向喉間深入,那種蟲子運動帶來的惡心感讓雁夜一陣反胃,但老頭早看出他的反應,拐杖不容拒絕地再次往喉間深入,強行將蟲子注入雁夜體內。
「你現在吃的,是一只婬|蟲髒硯勾著嘴角,一副殘忍的冷笑,「當初奪走櫻貞操的那只,積攢了幼女純潔的魔力……」
听到這,雁夜眼楮瞪大,難以言喻的痛苦直達心底。
「怎樣?一年來不斷吸收的少女的精氣,是最棒的魔力了吧?」髒硯可不管對方的痛苦,對他而言,痛苦的煎熬是雁夜奮力戰斗的最大動力,施虐的心得到滿足,髒硯轉身走進間桐的大宅,無視身後痛苦嗚咽的雁夜。
「去戰斗吧,雁夜。燃盡從櫻那里奪去的生命。不要吝惜血肉將聖杯帶回來!如果你這種人能夠做到的話
蟲子爬動的聲音被間桐宅關閉的大門阻斷,還有老頭陰戾的笑聲。
雁夜強撐著身體爬起來,捂住沒知覺的胳膊,一步一步踱步遠離那陰森的大宅。
如今,真的是孤注一擲了……
入夜,遠阪宅。
與言峰綺禮做完通話,遠阪時臣走出地下室,獨自走上樓去自己的房間。
為了防止無關人士受到傷害,他早早遣走了僕人,並把自己的愛妻和女兒送往鄉下,如今清冷的大宅只有他一人,以及那個神出鬼沒的servant。
他不服從自己的指令,這是一開始時臣就做好準備的,吉爾伽美修作為巴比倫的英雄王,本就是半人半神的存在,自己身為魔術師本就該敬畏這種存在,能讓對方承認自己是master已是不易,再管著對方的行動的話,吉爾伽美修一定會拒絕。
和servant不合,這是大忌。
自己必須尊重對方的言行。
拘謹的魔術師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同時敏感地發現自己的房間被人開啟了。
半掩著的門里,有人。
時臣拿出了自己的法杖,上面瓖著大塊的紅色寶石。
杖尖向前,時臣推開了面前的門。
窗戶打開的房間,白色的窗紗微微揚起,雪亮的月色下,有個人背對他,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
熟悉的背影,烏黑的長發及腰,腳尖處,裙裾軟軟散在地上。
「葵!」時臣當即走上前去,繞過椅子,只見自己的夫人靠在那,昏睡一般無力的模樣。
晃了晃對方的肩膀,時臣看了看對方的氣色,最後拿起了魔杖。
紅色的寶石抵上葵的眉心,一段魔力注入,良久,昏睡的少婦幽幽轉醒。
「親愛的……」葵輕聲問了句,一睜眼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丈夫,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在這里?」時臣也緊張起來,將對手的家人拖入戰斗,這是大忌,葵是別人帶來威脅他的嗎?
「我不記得了……明明是去接凜回家的……咦?」葵困惑地想著,正不知所措時,突然看到不遠處,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
「誰!」遠阪時臣起身,將妻子護在身後,怒視來者,到底怎麼回事,居然都突破了遠阪宅的周圍的魔法進入到大宅中央了,是出了內鬼嗎?
推門走入的人是個瘦高的青年模樣,穿著連帽衫,腳步有些虛浮。
隨著對方的走動,他的臉也逐漸在月光下暴露。
「……雁夜?」葵先認出了對方。
間桐雁夜,帶著恍惚的表情,慢慢靠近。
「葵,還有……遠阪時臣雁夜看到美麗的少婦,恍惚的臉都流露出些許笑意,「好久沒見……」
踉蹌著想要上前,但時臣已經將法杖對準了雁夜,口中開始吟唱。
「intensiveeinascherung——」(賜予吾敵苛烈之火葬)
雁夜腳步一頓,下一秒,周身開始被飛舞的蟲纏繞,蟲以自殺地方式飛舞撲上,為宿主擋下洶涌的火焰,無奈,生物的身軀終究抵不過火焰,在火的攻勢下,雁夜的防御節節敗退。
「雁夜!」看到青梅竹馬的人身處下風,葵終于看不下去了,焦急地看著丈夫,卻又不敢貿然上前,她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妻子,知道魔術師的事她不能插手。
「遠阪時臣,你是毀了葵的一生啊——」嘶吼出聲,雁夜的怒火宣泄著,灰色的眼直直看向自己最愛的女人,已為j□j的葵。
「所以、所以……該是葵親手取回自己的幸福……」喃喃說出最後一句,雁夜呆呆看著葵,看著她像被攝住一般,雙眼逐漸失神,然後……從腰間取出一把刀,捅入時臣的背心。
「你……」時臣瞳孔放大,難以置信回過頭去。
溫順的妻子此時一臉放空的模樣,空洞的眼呆呆看著自己,半晌,問道︰「親愛的,你怎麼了?」
時臣知道自己的愛妻被做了什麼手腳什麼,但也說不出了。
看著女子溫婉的臉龐,時臣慢慢失力,歪倒在地。
鮮血慢慢流出,染紅了地毯。
強悍的魔術師防不了自己背後護著的愛人。
葵微笑著扶住自己倒下的丈夫,還沒從魔法里回過神來,仍舊微笑著,晃著丈夫沒有生氣的身體,問著︰「時臣?不要躺在地上啊……」
「葵?」雁夜終于走上前去,拍了拍葵的肩膀。
「嗯?」葵眨眨眼似乎有些清醒了。
溫柔的大眼看向雁夜,轉而又看向懷里。
頓時,女人不動了。
「來,葵,我們報仇了,我接下來接管他的咒令,奪得聖杯,我們就能把小櫻接回來了……」你就能帶著你的兩個女兒,和我遠走高飛,凜會編好看的花環給我們帶上,小櫻會跟在凜後面,羞怯地叫「爸爸媽媽」,我們可以遠離這一切,沒有魔術,沒有聖杯之戰,也沒有遠阪時……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哭喊從葵的口中迸發,臉雁夜都呆住,看著那嬌弱的身軀怎麼爆發出如此的哭聲。
雁夜看著葵,女人抱緊丈夫的遺體,手顫抖地模上對方背心的刀,那把她親手刺上去的凶器,繼而,女子看向雁夜,無限的悲憤和哀傷,那眼神讓雁夜恐懼。
「終于……滿意了……」
「什麼?」雁夜後退一步。
「這樣,就把聖杯交到間桐家手上了吧,你終于滿意了嗎?」葵看著驚慌的人,繼續說著「奪走了我的櫻,現在,又殺了我的丈夫……還是借我的手,你終于滿意了嗎?成功地報復了啊……」
「不……」雁夜的思緒實在是太混亂了,所以只能發出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音節,那只不過是他呻|吟的聲音,因為溫柔的青梅竹馬從未用如此怨毒的語氣和他說話。
「你懂什麼,你……從沒愛過一個人!」葵後道,一句話,觸動對方的內心。
「不……我有的……」從小就喜歡一個人,那個人溫柔,美麗……從來不會這樣和自己說話!
雁夜的臉逐漸扭曲,經脈突兀的手伸出,要卡住葵的脖子。
女人冷冷看著雁夜,別過臉,拔出了丈夫胸口的刀。
「不要踫我,骯髒的人……」
說著,縴縴素手握緊了刀,反手刺向自己。
「……葵?」雁夜不再起殺意了。
葵伏在時臣身上,一動不動。
雁夜伸手,卻僵在那,因為葵說︰不要踫她。
就這麼看著女人,直到血都溢出,重新覆蓋了時臣半凝固的血液,雁夜才干確定,葵死了。
雁夜終于笑了︰「呵呵……葵……你居然這麼愛他?」
「哈哈……我到底是為了誰啊,葵你怎麼了?小櫻和凜你都不要了啊……哈哈哈……」失魂的男人現實低語著,那笑聲逐漸放大到夸張的地步。
「我都是為了你啊!」可你卻死了……
所有的努力都沒了意義。
失神的人神經地笑著,一步一步踱出了那充滿血腥味的房間,狀若失魂。
遠處,一直沒說話的兩個靈安靜看著,彼此都是沒有說話。
何藍默默看著雁夜失魂地離開,踉蹌的身影消失在森林里,才回過神︰「遠阪時臣死了,言峰綺禮的servant還在,唯一有資格的間桐雁夜已經沒有當master的動力了
「嗯
「我現在可以接管你了
「嗯王很平靜,剛才的一切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
「……啊,那麼淡定,我以為你會罵我呢何藍心虛地抱膝坐在屋頂上,從這個角度可以把那個房間的一切看清楚。
「嗯?為什麼罵你?」王不解。
「我除了一個幸福的家庭,挑撥兩個青梅竹馬反目成仇,死了兩個瘋了一個,嗯,還造就兩個孤兒……這還不夠壞?」何藍勉強笑笑,一切演變地太快,他雖做過最壞的設想,但這個結局……雖不如他設想的慘烈,但也足以讓他無地自容。
「你為了生存,展現了求生的方法,這對藍藍星來說,是成功王如是說道。
「你們星球的理念真讓人無法接受……」何藍翻白眼,心里還是抽搐著,揪緊著。
「我們只尊重強者王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不認同自己。
何藍听到這,也沒法說什麼了。
弱者在強者面前只有被壓迫的份,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想活下去,那就只能消滅敵人,成為強者……
但是……我就這麼按照他們的理念做,行嗎?
何藍,穿越1年,終于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昨日斷網,本章補昨日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