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藍給saber看的是事實,如果saber許下了那些願望,身為聖杯本體的他當真會改變史實,造就那些結局。
不僅因為世間之惡的影響,還有他遵從事件發展的原則。
國家的興旺盛衰本就是事物發展的最終結果,君主專治只能適于當下國情,如果僅憑改變一些小事就能讓一個國家永垂不朽,那是不可能的。
國家的穩定是時間與經驗慢慢磨合的結果,怎可能僅憑換一個君主就能改變一個國家滅亡的命運。
所以說,排去那些偉大的過往以及強悍的戰斗力,saber還是個愛做夢的小姑娘啊……
對方的狀態何藍了然于心,安然坐在船頭,一臉正經注視前方,吉爾伽美修站在身邊,迎風而立,二人均直直看著不遠處的城堡而忽視了後面伏在地板上有些奄奄一息的夫人,因為,前方就是殿下那兩位目標人物的所在地。
言峰綺禮與衛宮切嗣真正的第一次見面,將擦出怎樣的火花?
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倆會先死一個,然後劇情就結束了?場外,臨銘一路看來,說出了他的看法。
「是嗎?」殿下輕聲問道,他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當年對綺禮說的話有沒有效果。
「外星人你難得說出非常有可能的話何藍一臉嚴肅看著即將到達的城堡,心里細細分析著「這兩個人很極端,切嗣是極端的善,但表達手法卻是惡;而綺禮是極端的惡,表達手法卻冠以快樂的名義,再加上他們是各懷絕技的對手,一旦見面,哼哼,一觸即發何藍一邊哼哼,一邊慶幸不是自己抽到這樣的任務。
「那麼,我是要輸了?」殿下依舊淡定,那口吻仿佛會被系統懲罰的人不是他自己。
「還好吧……只要這兩個和睦相處就行,我們多動動援什麼的……」何藍安慰道,心想的是僅僅靠外力,光讓二人能正常相處就得費很大的力,如果想以前那樣,自己的意志佔據其中一個人的身體,那勾搭什麼的會來的更輕松。
「我給自己設的是高級難度殿下如實回答。
「……」何藍沉默,他該說自作孽不可活嗎?
殿下干什麼事都是優等,這次也是為了挑戰自己才做出如此決定的吧?臨銘惋惜道,自家王好勝的心情他很清楚,做出這樣的事也是情理之中,不過……生存問題和情感問題一直就是藍藍星難以破解的兩大難題,自家王不善于這種事也很正常。
啊……果然學習地還不夠啊。
臨銘默默感嘆著,轉念想到這段時間的觀察下,能發現地球人的心思確實細膩,藍藍星的思考方式與之相比簡直就是一根筋,所以自己才常常吃癟,而殿下嘛……應該學了不少,連最初明顯感情缺失的狀態都變了。
這才是重點,比起最後探索出的結局,自家王的改變才是臨銘最欣慰的事。
當年形勢太危急,而自己也逼地太緊了,才讓這個孩子失去這個年齡的人該有的活力。
現在對方變得鮮活不少的神情讓他很開心。
「那,我的難度等級是什麼?」何藍不知道臨銘的心思,倒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當時被能見saber的興奮沖昏了頭腦,他一直都沒多問關于自己的事,甚至變成個杯子都是後知後覺的。
「我給你設的隨機模式殿下如實回答。
沒錯……現在看,給你的是挺一般的難度。臨銘調出難度系數界面,看到那數字,忍不住搖搖頭殿下,這太壞規矩了,下次我就不會這樣了。
就是下次劇情就恢復之前的難度了……何藍嘆息。
看看身邊披著英靈皮的外星人,對方沒壞了規矩的自知之明,依舊平靜看向前方。或許,他連受懲罰都不太在意,因為他戰斗力強嘛,說不定系統那點攻擊對他就是撓癢癢。
何藍得出結論︰戰斗力強干啥都吃得開。
「到了王先發話,打破了何藍走神的狀態。
何藍站起來,遙遙看向森林中央的城堡。
本來,言峰綺禮是無法進入城堡的。因為lancer被下達了守住門不讓人通過的命令,憑借出色的槍法,即使是成隊的assassin也無法突破他的防守,加上綺禮也做不到,綺禮作為代行者,再強也不是英靈的對手。
問題就出在lancer主人的身上。
凱奈斯被切嗣重創,lancer有所感應,當即放棄與敵人的纏斗轉而前去救駕。
凱奈斯被切嗣以起源彈毀掉了自身的魔術回路,無力反抗之際,切嗣抓緊時間持槍瞄準對方,不斷射擊,但隨即,子彈被擋住。
黃槍與紅槍交替,虛晃幾下便將子彈全盤打開,lancer眼見自己master的慘狀,俊美的容貌變得僵硬繃緊,原本的散漫從容絲毫不見。
迪魯姆多發現自己大意了。
自己的master確實很強,命門之後,被稱為「神童」的天才,這樣的人確實有實力,但也很自負。
對于自恃魔力高強的凱奈斯來說,不按常理出牌,善于各種現代化武器陷阱的切嗣就是他的死穴。
眼下,切嗣在lancer眼中就是詭計多端的代言。
若是原著里,lancer會因與saber的交集而放過切嗣,但這次就不會了。
長槍指向切嗣,迪盧木多眼中殺意彌漫,切嗣也意識到情況不妙,直接發動咒令。
「saber,立刻到我身邊來!」咒令發動,可saber卻慢了一拍。
少女還沉浸在之前的故事里,爭奪聖杯的心猶豫不決,以至于回應master呼喚的動作都有幾分遲疑。
長槍已經直直刺向了切嗣。
而綺禮到達時正目睹lancer的離開,他正好得以進入城堡,並通過assassin的情報得知這些人的情況。
推門進入切嗣的所在地時,只看到切嗣即將被長槍刺穿的場面。
瞬殺也不過如此吧?
綺禮這麼想著,他覺得,自己對于衛宮切嗣的探索恐怕要到今天為止了。
然而,就在槍尖接觸切嗣胸口的瞬間,眾人眼前的場景都瞬間改變了。
在迪盧木多眼中,面前的瞬殺目標瞬間消失了蹤影。英靈一愣,隨即手勢將槍收回,繼而打量周圍。
原本被戰斗弄得狼狽不堪的城堡改變了模樣,暗沉的石壁被柔和的燭光染上了溫暖的黃暈,長長的餐桌,侍女正將各種珍饈美饌一一擺上,鮮女敕的百合被放在長桌中央。順著石道向下看去,是歡樂的人們,人民臉上歡悅的表情非常眼熟,眾人似乎在為一件大事而慶祝。
「今天,是我的女兒格拉尼亞訂婚的日子!」身後忽然響起一位老者威嚴洪亮的聲音,那聲音迪盧木多不會認錯。
愛爾蘭國王科馬克.阿特,這是格拉尼亞與自己的君主菲恩.馬克爾訂婚的日子。
這……是幻覺?
「不,這是歷史的再現一道清爽的少年聲響起。
周圍的景象定格,迪盧木多抬頭,就看到之前那個神秘的少年坐在長桌的盡頭,紅色的眼楮帶著讓人看不懂的意味。
「迪盧木多,讓我看看,你的忠心為何物吧少年輕聲笑了,手伸到耳邊鼓了鼓,「啪啪」兩聲後,少年憑空消失,而周圍的景物再次恢復了真實的動態。
「費奧納騎士團勇敢的戰士們,在此,我由衷地歡迎你們,狂歡吧,各位!」老國王洪亮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喜悅,而他身邊,格拉尼亞那憂郁美麗的雙眸,安靜抬起,看向了迪盧木多……
與此同時,言峰綺禮眼前的世界也發生了改變。
有黑夜變成了白天,由古板的城堡變成了驕陽似火的沙灘。
一個遠離城市的海島,在不遠處的懸崖上,有幾個小孩在玩著大自然賦予的極限游戲。
懸崖跳水?
綺禮走進幾步,遠遠地,他看到一個少年在眾人都跳下水後,什麼動作都沒有。
少年鮮亮的眼眸非常有活力,被太陽曬得黝黑的小臉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繼而,小身板靈活地攀崖,爬上了最高的地方。
「凱利!快下來呀~」水里的小伙伴歡快地招手。
「嘿!」被稱為凱利的少年後退幾步,繼而加速助跑,猛地跳出。
大概是那笑容太活力生動,綺禮一瞬間不太確定,這個少年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人。
但,凱利?
kire……emiyakiritsugu?
「沒錯,你現在看到的是衛宮切嗣的過去
聞聲,綺禮看向左邊。
之前被archer帶走的銀發少年安然站在那,發梢衣角甚至會逼真地隨海風飄起。
「我現在沒精力一次支持兩個世界呢……還請你安靜看,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少年扯起嘴角無奈笑了笑,看著綺禮的眼神有點拜托的意味。
「神秘人,你到底想干什麼?」綺禮不解,所以直接發問。
「嗯……讓你好好了解一下衛宮切嗣,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歪歪頭,少年說完,身形就逐漸暗淡,消失在炫目的日光里。
「……」綺禮沉默,終究什麼都沒問,走向一邊的山崖,他跟上了衛宮切嗣的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晚,好在來得及沒斷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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