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VIP卷第十三卷臥虎風雲]
第1353節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龍組的規則
暴風雪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厚厚的白雪晃得眾人睜不開眼楮。
天賜是甄誠抱回來的，昏迷不醒；與天賜找回來的消息一同傳回來的，還有孔雀被斬殺的消息。
確切的說，孔雀是被虐殺的，脖頸、腰部被斬了兩刀，孔雀被剁成了三段。
甄誠等人進入孔雀小木屋的時候，天賜的身體就倒在孔雀的血泊里。回到麻雀山莊，天賜依然發著高燒，昏迷不醒，那滿身的血跡告訴所有人，天賜經歷了一次大凶險。
小木屋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甄誠很想知道，莫言愁很想知道，江世恆更想了解的清清楚楚。
小木屋的地上擺放的三個倭國人的頭顱還在，一把沾滿了鮮血的武士刀握在天賜的手上，這是江世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畫面。
江世恆就見過孔雀兩面，但孔雀卻把一生當中最珍貴的東西都留給了江世恆。早晨跟著甄誠一起處理完孔雀的後事，江世恆就默默無言的跟在甄誠身後回到了麻雀山莊。
甄誠帶著江世恆，直接去了辦公室，關上了房門，與江世恆面對面的坐著。
「天賜不是殺害孔雀的凶手！」甄誠率先開口說道。
「可是武士刀在天賜的手上，師傅腰部的那一刀就是天賜手中的武士刀留下的！」江世恆抬頭看了甄誠一眼，倔強的反駁道。
「你想怎麼辦？」甄誠苦笑著問道。
「我听處長的！」江世恆知道天賜和吳欣的關系，對于這件事，江世恆很犯難。孔雀畢竟是自己的師傅，如果讓自己像往常一樣的對待天賜，江世恆過不了心里的這道檻。大丈夫做事，要胸襟磊落，對于甄誠的說辭，江世恆確實無力辯駁。
天賜殺不了孔雀，這是江世恆心里清楚知道的答案。師傅肯定是在受傷的情況被斬殺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江世恆急切的想知道。
「如果天賜真的喪心病狂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不用你動手，我也會為孔雀前輩報仇！但是現在情況沒搞清楚，我希望你先冷靜。一切等到天賜醒了之後再說，好不好？」甄誠很為孔雀的死惋惜，本來想讓江世恆將一心求死的孔雀挽救回來，可惜的是，孔雀識破的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給江世恆機會。死在倭國人手上，這是孔雀的宿命。但以這樣的方式死去，多少讓甄誠震驚。
天賜的個人遭遇，寒芒的所有人里只有自己最清楚。甚至于莫言愁也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想想吳欣還把天賜當兄弟一樣看待，甄誠感覺這件事異常的難以處理。
天賜不可能在留在龍組了，這是莫言愁早晨告知甄誠的決定。
甄誠不知道應該怎麼幫助天賜，也沒辦法向莫言愁求情。甄誠最擔心的，就是天賜會不會走向另外一個極端。地下基地的事情，天賜一清二楚，這個時候莫言愁把天賜開除了，會不會被有心人利用？
「好！」江世恆知道甄誠的為難，能坐在自己面前，開誠布公的表態，江世恆已經夠感動了。不管怎麼說，處長沒有偏袒天賜那個王八蛋。
「那就這樣！孔雀的後事，劉瑩和燕十二已經去處理了。你昨晚到現在也沒好好睡一覺，現在回去休息！天賜那里有了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甄誠看到江世恆的眼中布滿了紅紅的血絲，一邊站起身，一邊關切的說道，「我們一定要殺光倭國人！」
「我出去了！」江世恆握緊雙拳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快速離開。
暴風雪後的天氣，晴朗的嚇人。瓦藍瓦藍的天空上，連朵雲彩都看不到。但這樣的天朗氣清，卻發生了悲傷的事情。
送走江世恆，甄誠感覺胸腔異常的憋悶。穿好外衣，出了辦公室，直接走出麻雀山莊，想呼吸一下清新涼爽的空氣來緩解自己煩躁的心情。
甄誠獨自一人出了麻雀山莊，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意外的看見莫言愁正一個人看著臥虎離山東面的風景。
「不要和我說天賜的事情，我不想再談關于這個人的任何話題！」莫言愁沒回頭，但聲音冰冷的嚇人。
從吸收天賜進入龍組開始，莫言愁花了很多心血。但沒想到天賜居然是這樣意志不堅的青年。
通過甄誠的描述，莫言愁就能猜到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即使天賜是被迫的，但這已經觸犯了龍組的規定。小豬為了天賜而死，這種精神才是龍組最驕傲的地方。從昨晚出事到現在，莫言愁一直未睡，心情亂的像一團麻。
「我支持你的決定！天賜也許真的不適合吃這碗飯！」甄誠能理解莫言愁此刻的心情。一個好的屬下，最重要的不是身手，而是堅如磐石的忠心。在死亡的威脅下，天賜可以向孔雀這樣的男人舉起屠刀，那麼，某一天發生危險的時候，天賜也能拋下龍組的其他人逃命。
「謝謝理解！」莫言愁輕聲嘆了一口氣，抬起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自責的說道，「我們龍組讓你看笑話了！」
「事情發生的突然，誰也預料不到，你又何必自責呢？」甄誠苦笑著安慰道，「說到慚愧，我這個做姐夫的才應該慚愧。明明知道天賜心理有問題，但卻一直也未能找他好好的聊一聊！這次給你和龍組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也應該檢討！」
「我同情天賜的遭遇，欣賞他的狠勁，但對他的心理問題無能為力！你們寒芒不是有最好的心理醫生嗎？你可以把天賜吸收進寒芒的！」
「寒芒不是我一個人的！于私，我很想這個時候拉天賜一把，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但于公，我不能這麼做。」甄誠毫不掩飾，十分率直的說道。
「但願這次發生的事情能讓天賜吸取教訓！」莫言愁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本來不想談天賜的問題，突然又說了這麼多。急忙打住話題，扭頭看了甄誠一眼說道，「依你看，昨晚殺死孔雀的是誰？」
「山本四郎！」甄誠的聲音中透著恨意，十分肯定的說道，「我進入房間的時候，還能嗅聞到妖刀村雨的味道！可惜我們晚了一步，如果沒有暴風雪，也許我能救下孔雀！」
「又是山本四郎！」
「我不會讓山本四郎活著離開華夏國！如果他僥幸逃月兌了，就是東渡去倭國，我也一定要殺了他！」
「你和孔雀交往很深嗎？」莫言愁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我還以為你只對女人情深意重呢！」
「我怎麼會在你的腦海里留下這樣糟糕的印象！」甄誠想笑一笑，可惜的是表情是那樣的不自然。
「于悠然的事情在燕京震動很大。本來大家對你沒什麼好印象，後來你不斷的挑戰龍家，才改變了燕京人對你的看法。也許你不知道，現在燕京的很多少女和少婦都把你當成偶像了，私下里都喊你多情公子！」
「多情總被無情惱！多情有什麼好！」甄誠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孔雀是藍夢死的人，我們倆認識，還是我當二狼口村村長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是村長，孔雀是我們村委會的看門人。我倆相互看對方不順眼，為了報復這老頭，我在他喝的暖水瓶里還下過巴豆呢！」甄誠臉上帶著笑意，被白雪晃得睜不開眼，回憶著孔雀生前的一言一行，心中不勝唏噓感嘆。
「有時候想想，做一個普通人真好！像我們這些收割別人生命的人，早晚有那麼一天會被別人收割！孔雀雖然是藍魔的一部分，但藍魔當初卻殺的倭國人聞風喪膽。藍夢死是藍夢死，孔雀是孔雀，藍夢死該殺，但孔雀卻值得我敬佩。昨夜听到孔雀被殺的時候，我想了整整一夜。我在想，孔雀被殺了，還有人給他收斂尸體，還有人想著給他報仇；如果哪一天我突然被殺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來找一找我！」
莫言愁說的很動情，臉上雖然冷漠，但內心在這一刻變得非常柔軟。
「你想多了！沒人殺得了你，你可是龍組的組長！」甄誠看到莫言愁神色間透著感傷，急忙大聲爽朗的寬慰道，「如果誰殺了你，我幫你報仇！你可是我同生共死的戰友！」
「謝謝！」莫言愁看了甄誠一眼，輕嘆一聲說道，「能成為你的戰友也算一種榮耀了。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好！」甄誠答應一聲，看著莫言愁緩步向麻雀山莊走去。
天賜發狂的原因，莫言愁故意的忽略了，但甄誠卻更加的愧疚了。一個人可以欺騙所有人，但唯一欺騙不了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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