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隨意砌成的彎彎拐拐的山路,蘇錦洛停下腳步,微微喘氣,掩飾不住眼中的失望。本想著這人跡少至的山上,較為珍惜的藥材比較多。不過或許是這條路馮江他們訓練常有人走,兩旁除了生命力旺盛雜草就只有參天大樹。
「馮大哥,你們有在樹林里看到一些奇特的植物嗎?」她有些期待的看著馮江,時間不多,她不可能滿山遍野的去尋找。
「奇怪的植物?」馮江撓撓腦袋,認真地想著。可是,對他來說植物就只分為能吃和不能吃的,什麼算是奇怪的植物。
蘇錦洛也反應過來,馮江他們能認識一些常見草藥就不錯了,那些珍惜藥材,一般的中醫或許都認不出來。
轉頭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算了,邱思睿突然說道︰「樹林中有種很臭的果子,只是聞著就讓人頭暈惡心,算不算奇怪的植物?本來大家嫌氣味太難聞,想要拔掉的。只是團長把那臭果作為一種懲罰的手段,有時候犯了錯他不打不罵,就讓你站在那樹邊喂蚊子,或者直接放一顆臭果在你口袋里,連睡覺的時候都不許拿出來。」後面的話邱思睿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顯然他就是曾經嘗過這種手段的人。
蘇錦洛驚奇地看著邱思睿,因為外公的關系他沒少接觸重要。雖然對學醫不感興趣,但多多少少也是會一點皮毛,有些了解。中醫不乏氣味古怪難聞的藥材,而讓邱思睿都如此嫌惡難忍的果子,到底會臭到什麼地步。
頓時,她精神一振,興奮地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
靳夜突然在她身前蹲下,「上來,我背你!」
「呃……」蘇錦洛錯愕。愣了一愣,趕緊搖頭道︰「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上來!」靳夜身形不動,聲音微沉。看著微愣的蘇錦洛。反應過來語氣重了點,放柔聲音解釋道︰「那果子在的地方離這里很遠,路也不好走。我背你過去,速度快一點,你也好專心看路邊有沒有其他的藥材!」
靳夜對那果子也不陌生,自然知道這一路對于蘇錦洛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蘇錦洛眨眨眼楮,毫不猶豫地趴了上去。反正是她的師兄,不用太客氣。
邱思睿雖然也很想背蘇錦洛,但很有自知之明的將念頭壓了下去。過去這一路可不好走,他一個人沒關系。就怕背著蘇錦洛把她給摔著了。
地上藤蔓糾結,邱思睿和馮江在前面開路,蘇錦洛悠然的趴在靳夜身上打量著,眼楮越來越亮。果然,雖然還沒發現令她心動的藥材。但不得否認隨著他們的深入,看到的藥材價值也越來越高。不由得,她對那讓馮江他們厭惡的臭果的期待越來越高。
馮江和邱思睿兩人卻隨著越來越接近,臉色卻越來越凝重,有些沉重地說道︰「還有一公里就到了,那里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懸在山壁上,臭果就長在那巨石上。」
蘇錦洛點點頭。突然鼻翼動了動,捕捉到一縷淡淡的味道。微微皺了皺眉,沉思片刻。隨著靳夜腳下的移動,那股氣味也越來越清晰。
驀然,她眼中迸發一抹興奮的光,激動地問道︰「小舅舅。你們說的臭果是不是葡萄大小、呈紫黑色的,有濃烈的*味和類似辣椒的辛辣氣息。」
「你怎麼知道?」馮江愣愣地問道,蘇錦洛溢于言表的興奮情緒瞬間收斂,眼中的激動卻越來越盛,卻強作平淡道︰「那是一種極為珍惜的植物。既是難得的藥材,更是一種價值堪比沉香的天然香料。不知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果子在惡臭之下,還夾雜著淡淡的極為誘人的香味。」
听了蘇錦洛的話,三人都在仔細回憶著。但除了那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惡臭外,他們並沒有聞到其他的味道。或許,也是因為他們一接觸到那味道,就恨不得失去嗅覺一般,哪里還會仔細辨別其中細微的味道差異。
從邱思睿他們的反應中就知道了結果,蘇錦洛也不奇怪。這種果子的效果鮮有人知,她也是在空間中一本古籍,草藥奇珍中有看到。那上面記錄的藥材,基本上都是已經滅絕的。如果不是她記憶力好,也不會清楚地記得只看過一遍的內容。
她繼續解釋道︰「因惡臭中隱藏著香味的緣故,那果子就被取名為臭香果。臭味是源于表皮發出,只為用來掩飾其中果實誘人的香味,以免被誘惑的動物吃掉。」只是,她沒有告訴他們,這臭香果應該是已經滅絕了的,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片樹林中。
心中的期待太大,她不禁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害怕自己判斷錯誤,白高興一場。
似乎察覺到蘇錦洛的心情,靳夜腳下的速度不由加快。因為有了她那一番解釋,似乎那令人厭惡的惡臭也不那麼讓人難以忍受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當靳夜背著她小心地爬上了那一塊巨石,看到了那顆不足一米低矮的灌木,上面掛著一顆顆黑色的果實,忐忑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是臭香果,沒錯!」蘇錦洛從靳夜背上滑下去,有些激動地說道。
靳夜松了口氣,淡淡地笑著,一手小心地牽著蘇錦洛不放開,以免她從這不大的布滿青苔的石頭上摔下去了,問道︰「這果子就這麼摘下來就行嗎?」不是珍稀藥材都要特別處理,比如人參靈芝這些。
蘇錦洛看了看邱思睿提著的籃子,搖了搖頭,「只要不擠壓住果實就行。不過摘的時候必須留一節蒂,而且必須盡快炮制分離果皮和果肉,否則時間一久,果實和果皮中的氣味成分會流竄,破壞果實的藥效同時調香的作用也毀了。」
見蘇錦洛說著,已經上千小心地將一顆顆臭香果連著部分樹枝摘下來,靳夜他們也跟著上來幫忙。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蘇錦洛小心地將幾枝樹枝扔進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