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被調戲了呢,還是被調戲了呢,還是被調戲了!
蘇錦洛雙眼無神地看著靳夜毫無表情的臉出現邪肆笑容,突然爆發出一聲幾乎要掀掉房頂的驚呼。
「啊……」她尖叫著沖進浴室,沒有注意到身後帶著笑意的靳夜耳尖淡淡的紅暈。
蘇錦洛進入浴室,坐在馬桶蓋上,糾結了半天後,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六歲,不是二十六歲,長得太可愛了,讓怪蜀黍親一口很正常。怪只怪她長得太可愛了,對不對,對不對……
這一回神,當發現她除了穿著小褲褲,身上就只套著一件黑色襯衣的時候也淡定了。她不停地給自己重復著,她還小,還小,還小……
不過,要是那咬牙切齒的表情能夠收斂一點就更真實了。
靳夜好心情的看著緊閉的浴室大門,悠然起身從衣櫃取出衣褲換上,張嫂就送來了一條疊好的裙子。
「謝謝!」他接過衣服,勾唇一笑,看得張嫂愣愣的。本就妖孽的臉,再配上燦爛無比的笑容,勾魂呀勾魂……
靳夜將門關上,悠然轉身走到浴室外,敲了敲門,語氣帶著愉悅的氣息︰「丫頭,快來拿衣服。難道你就準備在里面不出來了?」
嚓一聲,門打開了。蘇錦洛一臉氣鼓鼓地睜圓了明媚的貓眼,氣呼呼地瞪著她。可是這樣子,不僅沒有讓人害怕的樣子,反而像是炸毛的貓仔一般,萌死人了,讓人想要抱著好好蹂躪一番。
靳夜也確實是這樣做的,他帶著笑意伸出一手,在她嬰兒肥可愛的臉上捏了捏,才松開。在她徹底炸毛之前,將手中的衣服扔進她的懷里,在她開口之前堵住她想要說的話,「快點換上,餓了吧!我帶你去吃早飯!」
蘇錦洛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門在眼前被關上,只能干瞪著眼,不甘地抖開手里的衣服。
一條米色的連衣裙,裙擺處有些細碎的小花。不顯眼,但讓顯得有些單調的裙子瞬間點亮。
好吧,看在他的眼光不錯的份上,她大方的饒過他!
換上裙子,簡單的用水洗了臉涮過嘴之後,她坐在床上打量著靳夜的房間,等著他洗漱。
房間的裝飾很簡單,冷硬的黑白色,東西很少。一張床,一個衣櫃,就只有角落的一個書桌放著大量的書籍。書保管地很好,干淨得不染絲毫塵埃。
天文地理,涉及各個方面,而且看得出這些書不是被擺做裝飾而是真的被人認真看過的。
靳夜出來就看到蘇錦洛仰頭看著他的書走神,自己都沒有察覺地臉上的冷漠淡去了幾分,嘴角更是勾著淺淺的弧度,「在看什麼?」
「好多書,好羨慕!」蘇錦洛說道,語氣卻絲毫听不出她所說的羨慕。
「我可沒有听出來!」靳夜睨了她一眼,說道。說完,自己就怔了。這樣的語氣,太隨意,就像是兩人熟識了已久,朋友一般,沒有年齡的差距。
他目光落在眼前還不到他腰際的小女孩,挑了下眉。錯覺。一定是錯覺吧!
蘇錦洛仰頭,認真地看著他,道︰「真的!」她現在看的書都是外公家的藏書和師父家的,雖然書很多,但是涉及的面卻沒有這麼寬廣。
而且三年的時間,除去學習佔用的時間,那些書被她打發時間一般的,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就要書荒了!
「喜歡?想看什麼可以送你,不過要保管好!」他沒有說這些書她能不能看懂,從初見的那時,看著她抱著一本厚厚的顯得晦澀難懂的中醫典籍時,就知道她是不同的。或許跟他一樣吧,早熟的他們,沒有興趣去玩那些幼稚的游戲,將書當做打發無聊時間的樂趣。
蘇錦洛歪頭一笑,稚女敕可愛的臉上一排雲淡風輕,笑道︰「算了吧,我拿回去還不如去買一套,路程太遠。不過,有些限量或是絕版的書你送給我,我會很開心。」說道後面,她眯眼笑了起來。怎麼看怎麼可愛。
「好!」靳夜笑著揉揉她的腦袋,然後很是自然地牽起她的一只手出去。
突然,蘇錦洛的腳步頓住。牽著她手的靳夜感到手上一沉,她停滯的腳步,疑惑地低下頭。卻看到她臉色瞬間的蒼白,眼眶微紅地看著樓下,眼中有包不住的水花在涌動,卻倔強地不肯讓它留下來。
很是心痛的感覺,倔強得讓人心痛,還有她眼中復雜的感情,掙扎與恨意在交織!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樓下,是他的二表嫂和表嫂家的佷子。與他們有什麼關系?
他收回目光,蹲在下與她平齊,擋住她的視線,凝視著她的雙眼,安慰地模模她的頭,「你怎麼了?」
「我說昨天我小舅舅就是為了救那個小孩才出的車禍,你信嗎?」蘇錦洛仰起頭,眼淚在眼眶打滾,就是不落下來。
「我信!」靳夜毫不猶豫地答道,她的驕傲他看得出來,和他一樣,不屑于騙人。
蘇錦洛看著他深邃的眼眸里的真誠,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下來,連帶昨天的擔驚受怕,精神上的疲憊連帶上一世的一連串事情給她造成的傷害委屈,一起哭了出來。
靳夜只是抱著她,也不追問,一手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慰著。等待著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了,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才知道昨天一直沒有來得及問的事情。
「我記得……那小孩手上的玉墜,特制的。小舅舅救了他……可是一個女人帶著他立刻偷偷離開了,沒有報警,沒有叫救護車!如果不是我……我及時給小舅舅穩定病情,你叫救護車,小舅舅他……他就……」
說道後面,又是一陣委屈到極致的哭聲。
靳夜瞳孔微縮了一下,黑色的眸子里卷起了淡淡的風暴,有些凝重。等情緒有些失控的蘇錦洛穩定了一些後,他才松開一點,對上了她的眼楮,認真地跟她保證著︰「這事我來處理,會給你也阿睿一個交代。好嗎?」
蘇錦洛點點頭,眼淚已經停止,卻依然在抽噎著說不出話來,眼眶紅紅地,鼻子一抽一抽的樣子,看著好不可憐。
靳夜好不嫌棄地拿出手帕,輕柔地將她哭花了的臉擦干淨,站起來一手牽著她,笑道︰「走吧,小花貓。難道不餓嗎?昨晚都沒有吃飯。」
蘇錦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可是我不想看到那個小孩,我怕我忍不住動手!」
靳夜一挑眉,在蘇錦洛驚訝的目光中突然將她抱起來,然後將頭壓在他的肩頭,淡淡道︰「看來今天我們兩只能在外面吃早餐了!」
蘇錦洛頓時笑了,雙手抱著靳夜的脖子,眼淚卻在流。
「小夜!」應采抬頭看著下樓的靳夜,笑著叫道,才看見他懷里抱著的小小身影。有些吃驚,昨天靳夜回來得太晚了,那時她已經睡了。
看著應采驚訝地落在蘇錦洛身上的視線,靳夜微微垂了眼瞼,還是一派的清冷,「二表嫂!」對蘇錦洛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應采已經習慣了靳夜的清冷,因為他就算是對著靳老爺子也是這樣淡淡的神色,最多嘴角有些淺淺的笑意,但很少。
作為世交家,幾乎是從小看著靳夜長大的,她很憐惜這個弟弟,也是真的關心。笑道,「吃早餐嗎?」
「不吃,出去還有點事!」邱思睿的事情並沒給家人說,他對應采點點頭,就大步走到門口換了鞋,一手提著蘇錦洛的涼鞋離開。
趁著靳夜停車不知道去干什麼的時候,蘇錦洛將涼鞋穿上,回頭就看見窗外靳夜提著一個塑料袋回來了。
一上車,靳夜就將袋子遞給蘇錦洛,「將就一下,只有熱牛女乃和面包!」
「謝謝!」蘇錦洛接過,看著袋中只有一個面包和牛女乃,她只取出了牛女乃,將面包遞給了靳夜︰「面包你吃吧!我喝牛女乃,你也沒吃早飯!」
靳夜清冷的目光微柔,伸手揉揉她的腦袋,笑道︰「你還是學中醫的,難道不知道空月復不能喝牛女乃嗎?」
「我知道,可是你沒有吃早飯呀!」蘇錦洛很認真地說道,眼中的有著堅持和執著。
靳夜不禁一怔,從進入部隊特訓以來,只要過了飯點沒吃飯就沒得吃了,沒有問過,也沒有說過你沒有吃早飯這樣的話。他也就習慣了,一頓吃不吃無所謂。只是,此刻听蘇錦洛的話,不禁心里暖暖的。
他眼中帶著笑意,接過面包,打開掰成了兩半,一般遞給蘇錦洛︰「我們一人一半!」
蘇錦洛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旁邊有一個空著的杯子,問了是干淨的之後,就將牛女乃打開也倒了一半,遞給靳夜,「牛女乃我們也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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