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為武器[龍x龍] 第22章 回家

作者 ︰ 湖喵

每隔一段時間,精靈冰球都會到龍島上去看望自己的父親。

冰球的父親是一只藍龍,稱號是「馭冰者」,喜歡把自己整個浸在湖里,在有龍鳥飛過的時候突然冒出來嚇它們一跳。

馭冰者是溫和派的巨龍,他和焰尾一樣,對兵器龍並不抱有敵意。後來他在人類的城市里邂逅了冰球的母親——從那之後,他對人類也稍稍有了一點興趣。

「喲,兒子,看你今天的表情,果然還是沒有戀愛成功嗎?」

「別提了,」冰球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幫幫艾迪的忙……結果又被趕了出來。」

「對方是**師,」馭冰者懶洋洋地說,「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地方需要你幫忙。」

「他的學生丟了。」冰球攤手,「一個小天才,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用魔法鳥非常謹慎地報過平安,銷毀重建法——根本就追蹤不到起始地點。」

「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

「理由的話……他姐姐說是因為她弄丟了一只很貴的觀賞龍,可是誰會因為這個一聲不吭地消失呢?何況那只觀賞龍是被龍鳥叼到龍島來了,可是唯有龍島,是他無法前來的。據說是因為他爸爸就是死在龍島,所以他爺爺給他下了禁制……」

「喔,這事情我似乎有點印象——你說的人莫非是達斯卡爾的兒子,西爾維爾德?」

「是的,父親。」

「哈哈哈,那你們為什麼不向龍鳥打听一下呢?我天天窩在湖里都听說了——龍鳥新孵出的六翼第一眼看到的是個人類法師,他的名字是西爾維爾德!」

龍鳥們向西爾維爾德承諾過,不會把他是兵器龍的事說出去,然而六翼認了他當爸這件事卻是早就傳開了。巨龍們沒少被龍鳥八卦過,對這種事也紛紛表示喜聞樂見——至于六翼,哦,雖然六翼龍鳥很好吃,但它現在太小了。

冰球頓時有種握著火把找火的囧然感。

「他在龍島?!!」精靈原本正在用冰錐給父親撓癢,激動之下魔力有些失控,冰錐變大了好幾倍,猛地刺向藍龍的背部,「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危險!」

「喂喂,」馭冰者把精靈的冰錐粉碎掉,不悅地表示,「你才是,要是你爸爸我不是一條龍,這會就被你砸死了好嗎?!」

「父親,你無論是什麼都不會這麼脆弱的。」冰球跳了起來,「告訴我他在哪兒?一個八階法師隨隨便便地來龍島,要是有哪條龍看他不順眼,他就完了……這孩子可是連條兵器龍都沒有呢。」

其實西爾維爾德不可能有什麼危險——有六翼認他就相當于整個龍鳥族都站在他身後,就算他是個一階學徒也沒那麼容易遇險。

「那個人類都拒絕你了,你還為他學生這麼上心,哎……」不過看看兒子焦急的表情,馭冰者還是抬起爪子指了個方向,「住那兒的龍鳥比較多,你自己找找吧。」

「這是什麼?」喝光自己熬制的魔力營養劑之後,西爾維爾德正靠在樹上休息,突然小六翼叼著一根銀光閃閃的東西蹦跳過來,討好地蹭他的手。

「啾啾!」六翼尚小,並不知道東西好壞,它只是單純覺得這個東西好看,就把它從巢里扒了出來送給西爾——它看一直膩歪在西爾維爾德身邊的雷歐不爽很久了,在西爾維爾德接過那東西之後,迅速地啄了雷歐一口。

那是一根細細的鎖鏈,其中部略有一些膨起,刻著一些不明所以的銘文。西爾維爾德把它舉起來對著光仔細研究了一番,伸手在上面一捏,竟打開了它的暗格。

一小塊銀的蓋子緩緩升起,露出里面三顆晶瑩的珍珠,一種夢幻般的霧氣從珍珠周圍飄散出來。

「這是……人魚之淚!」

人魚的眼淚所凝成的珍珠是幻術的最好載體——人魚這種生物魔力普遍不高,所會的其他種類的魔法也十分有限,但幻術是神賜給他們的天賦,人魚王所施展的幻術,就算是**師也看不破。

而人魚之淚——不是每條人魚的眼淚都能凝成珍珠的,這三顆人魚淚的原主人就算不是王,也肯定擁有足以成為王的實力。

這根本就是撿了個寶貝啊——人魚之淚是非常罕見的寶物,而能瓖嵌人魚淚的工匠起碼也是高階,而這根鎖鏈上一瓖就是三顆,想必是相當古老的東西了——因為當代根本沒有這樣強的工匠。

也就是說,這是一條偽裝之鏈。

西爾維爾德小心翼翼地在鎖鏈中存放了一個法術,然後把鎖鏈繞在自己的小臂上,用法袍蓋好。細微的魔力流從鎖鏈中冒出,繞著他的身體轉了個圈,隨後歸于平靜。西爾維爾德對自己施了個探測術,顯示的結果是,九階。

成功了!開心的少年激動地回頭想要親一親可愛的小六翼,順便告訴雷歐他們不用在龍島繼續風餐露宿,卻看到一只小金龍和小龍鳥正在互掐。

「啾啾啾啾啾啾!」

「嗷嗷嗷嗷嗷嗷!」

「……」

西爾維爾德一手提起一個,小龍鳥見到他,凶狠的眼神立刻變得軟軟萌萌,六個小翅膀無力地耷拉著,濕漉漉的眼楮里涌起霧氣,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而雷歐順勢恢復了人形,想找出身上被龍鳥啄出的痕跡——然後他悲劇地發現,由于他的龍形彈性過好,恢復力驚人,龍鳥的凶跡一點兒也沒留下。

「雷歐,」西爾維爾德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譴責,「你已經是一條成年的龍了,怎麼和小孩子計較成這樣。」

「我……」

「六翼好乖,」西爾維爾德模模小龍鳥的腦袋以示表揚,「謝謝你的禮物,幫大忙了!」

禁制的事可以找借口,但等級的事太過驚世駭俗,要是傳出去說西爾維爾德區區幾天內就從八階法師一舉升到**師,整個大陸都得沸了,一定會有一群神官來家里檢查他是不是和什麼異端有所勾結——檢查得太仔細的話,他是兵器龍的事就會暴露了。

但偽裝成九階,一切就合情合理了——他本來就卡在即將升階的瓶頸上,在龍島有所奇遇升級,一點也不奇怪。

心情輕松愉快的西爾維爾德已經開始編造自己的龍島經歷,他拿出一張羊皮紙,開始光明正大地給莫里克寫信。

親愛的爺爺……

沒寫幾個字,龍鳥群就叫了起來。

「精靈!」

「有一只精靈正在突入!」

「有一只長得很漂亮的精靈正在突入!」

「有一只長得很漂亮身材也超級棒的精靈正在突入!」

「哎,這不馭冰者家的冰球嗎?害我還以為有新的美人可看呢。」

龍鳥們,你們的重點是不是有點不對……

若是冰球早一點來,西爾維爾德就得拼命逃跑了,不過現在,他來得正好。

「西爾維爾德!」

冰球趕到時,正看到艾斯迪克的得意門生西爾維爾德歪倒在一個陌生騎士的懷里。听到他的喊聲,黑發的少年努力坐了起來,靠著那個騎士喝下一瓶魔力營養液。他身邊還有一張散落的羊皮紙,可以看到上面零散地涂了幾個字母,後面是一大片污跡。

「是你啊……」少年蒼白著臉露出一個微笑,「冰球先生,是老師拜托你來接我回家的嗎?」

假如神明再給小龍鳥一次機會,它絕對不會選擇把那條鎖鏈送給它的啾啾。

然而現在,它哭也沒有用了,西爾維爾德當然不能一直不回家,但小六翼如果跟回去,就太危險了。它只好揮著翅膀,目送精靈把西爾維爾德帶走。

精靈造了一艘冰船,載著西爾維爾德和雷歐駛向度德城。

「說吧,你是怎麼回事?」人找到了,冰球也就淡定下來,「你爺爺不是給你下了禁制嗎?就算你現在升到九階了,也不該能上龍島才對。」

「**師的禁制,讓另一個**師來解除不就行了。」

「另一個在法師……難道是艾迪?」

西爾維爾德搖搖頭,不肯多說。

「好吧,」冰球嘆了口氣,「你不願意告訴我也沒事,這該讓你爺爺去操心。可你現在是怎麼回事呢?升到九階了反而一副虛弱的樣子。」

「升階太過突然導致的魔力不足癥而已。」西爾維爾德回答,「我一直一直想上龍島來看看……因為從龍鳥那里得到了消息,就想去焰尾的洞穴里尋找我父親的兵器龍的遺骸。」

「荒唐!」冰球斥責他,「就算焰尾外出了,疤眼和咆哮者可不是死的!」

「這不是有龍鳥看著嗎……」少年嘟囔道,「可是沒想到,我去的時候,已經有個冒險隊捷足先登,還把龍的洞穴弄塌了——估計用的是個禁陣吧,我稍微被影響到,就是那個時候突然升階的。」

接著,西爾維爾德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妮瑞爾,溫柔地撫模著這把斷裂的魔杖︰「不過我還是從里面找到了我父親的兵器龍……一切都是值得的……」

少年的表情讓冰球把滿肚子的教訓都吞了回去。最後他拍了拍西爾維爾德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這個人是你從哪弄來的?」

「你說雷歐嗎?他是那個冒險隊買來當苦力的奴隸,因為留在龍穴外面所以活了下來。他願意效忠我,我就順手把他帶來了。」

冰球看了眼雷歐,不禁肅然起敬︰「太厲害了!我今天才知道,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光靠搬東西賣力氣就能升到四階的人類存在!」

「那個,冰球先生,我還有一件事相求……」既然拿到了妮瑞爾,那麼芬里厄要求的精靈聖樹之果就得提上日程了。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把母親修復完整,西爾維爾德不禁心潮澎湃。

「什麼事……哎?!」

此時的冰船已靠近港口,能看到前來迎接的莫里克、麗卡和艾斯迪克,然而剛剛還無比晴朗的天空,現在卻一下子陰了下來。

遮住了太陽的是成片成片的龍鳥。領頭的正是六翼龍鳥真正的父母,而小龍鳥就坐在爸爸頭頂上。

「啾啾!」小龍鳥舉起翅膀,豪邁地向西爾維爾德揮了起來,「朕的臣民們!隨朕一起佔領度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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