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忽一把將低垂的帳帷揮開,外面的光登時透進來,一室清光。
朝暉從窗稜間射進來,穿過帷帳,掠過阿瑤鬢邊,隱隱泛起茸茸的的金色。
皇帝低頭看著她,不覺微傾了身過去,手指沿著她的腰身細細摩挲游走。
阿瑤忽被他觸踫,心頭一緊,登時繃緊了身子,一時連動都不敢動。過了一陣,見他並無其他舉動,方慢慢放松了下來。
皇帝將下巴擱在她肩窩里,道︰「說啊!你是不是很歡喜?」
阿瑤被他逼問不過,只得道︰「他是我的舊主,我自然不想他有事話才說完,皇帝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便是一緊,用力之大,竟勒得阿瑤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倒是忠心!卻不知他可有沒有把你當回事他說話的語氣有些陰惻惻的,顯是不大高興。
阿瑤听得說的陰陽怪氣,心里也自反感,被他一夜那般折騰還不夠,現下又這般抵損與她,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索性一橫心道︰「我跟了他這些年,便是條狗也會割舍不下,皇上說他無事,我自是替他歡喜。至于相爺有沒有把我當回事,皇上不也是一樣,左右我在你們眼里就是個樂子
「割舍不下?」皇帝面色微沉,忽伸手探入她裙底,直取要害,一面定楮直望入她眼底,道,「嗯?割舍不下?」
阿瑤頓時打個哆嗦,白了臉摁住他在裙下作怪的手,哀哀望著他只是搖頭︰「別……我……皇上,求你
皇帝卻將她的手輕輕挪開,見她服軟,眼里便有了幾分笑意,戲謔道︰「亂想什麼,我這是要給你上藥說著便去掀她的羅裙。
阿瑤臉上騰地漲紅,一時竟連耳根都紅了,按著裙角嚅嚅道︰「我我……我自己來
皇帝道︰「你怎看得到?」不由分說掀開衣裙,跟著便將阿瑤里面的褻褲也褪下來。
他要做的事情又有誰能阻止得了?
阿瑤只有听憑他所為,只是那般羞恥隱秘的地方,又怎好大刺刺張開給人看?便算是有過肌膚之親,她亦覺難堪到了極點。一時羞得連眼都睜不開,身子也因緊張微微地打著顫,一徑地伸手去拽床帳。
「遮了光看不清皇帝阻住她,見她羞成那般模樣,便又安慰道,「放心,沒朕的話沒人敢進來分開她雙腿看時,不覺也吃了一驚。昨晚他折騰得太過,嬌花女敕蕊經他一夜狂風暴雨的蹂躪,已是紅腫了,些許地方還破了皮。皇帝自己也覺十分過意不去,面上有些訕訕的,當下再不多言,從懷里模出個金絲纏藤的檀香木匣子,打開來是一盒雪白的膏體,辛香撲鼻。
那上藥卻又是件極難為情的事,見皇帝淨了手過來挑出匣子里的藥膏伸指過來,阿瑤登時又繃緊了身子。
皇帝手指在她幽處研磨半晌,不由笑︰「放松些,藥膏要到里面才有效用
阿瑤紅著臉微放松些,只覺那藥膏入體冰涼,不由一個激靈立刻便夾緊了雙腿。那藥膏竟是神奇,之前火辣辣的腫痛感登時就消去了大半。
皇帝瞧著她壞笑道︰「你夾得這樣緊,我可怎樣才出得來?」
阿瑤只覺羞憤難當,只得又略將腿松些,一面紅著臉將他的手撥開,便去拽下面的褻褲。
皇帝悶笑了聲,幫她將綢褲提上來細細系好衣帶,湊過來抱她在懷里,在她耳邊輕聲賠禮道︰「昨晚是我孟浪了,十二姐你別見怪
阿瑤低垂了眼睫,只不說話。
皇帝又道︰「我這一路追你追的好生辛苦,你就只管是跑,喊都喊不答應。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你倒是跟著他跑什麼跑?」滿臉委屈地抱怨,竟又像是個胡攪蠻纏沒長大的孩子。
阿瑤見他如此,倒有些哭笑不得,只道︰「我那時又怎知道……那是皇上
皇帝托著腮思忖片刻,點頭道︰「倒也是見她全無意思提這件事,便把這話題揭過,轉而道,「起來去吃些東西好不好?別餓著肚子睡轉念想到阿瑤身體不方便,便道,「可能起得來身?若起不來我便著人把膳食送來這里,你說可好?」
他說起吃飯,阿瑤才覺出肚餓來,心頭掙扎半晌,終還是無法跟自己的肚子作對,道︰「出去吃
皇帝見她如此服順,不由大喜,忙叫宮娥進來伺候她梳洗完,遂牽了她的手去便殿用早膳。
阿瑤起先睡在床上不覺得,下了床才發覺兩腿是軟的,走幾步路身子都在打晃,偏那見不得人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皇帝見她腳下發虛,忙一把扶住,心里卻是得意,只不好說出口。
只是用個早膳便好大一桌。皇帝一意殷勤兒服侍,命宮娥將各樣點心菜品都布了些許到阿瑤面前。
正吃著飯,卻忽有宮人來報說太後駕到。
皇帝不由變色,看看阿瑤,見她仍埋著頭慢慢吃粥,只是手中銀匙微頓了片刻,便知她心里有所顧忌,便輕撫住她背心安慰道︰「不妨事,我在前殿見她,不會過來這里
阿瑤「嗯」了聲,心里卻想便這樣一直避著便能避得開嗎?終究有冤家踫頭的時候,到那時太後只怕恨不能將她活吃了。她也不知皇帝為何會執意將她這樣的女子留在身邊,如今他似乎很是喜歡她,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時會是什麼樣子,眼里心上全是那個人,一點都做不得假。皇帝如今這模樣,便是如此。只是他為何喜歡她呢?她想不出來,也許是一時起興愛她的美色而已,她這樣的女子也只有美色可讓人愛了。
皇帝整了衣冠出便殿,朝殿外候著的華公公一瞥,華公公立刻便跟了上去。
「太後這麼一大早過來,可是怡和殿那邊出了什麼事?」皇帝邊走邊問。
華公公道︰「听說太後娘娘為唐初樓昨晚被皇上罷相一事發了好大一通的火,還有,昨日送阿瑤姑娘過來時被戚大將軍看到,我擔心太後娘娘已經起了疑心
皇帝微頓住步子,皺眉道︰「怎地那般不小心?」
華公公躬身陪著小心道︰「沒想到那時候大將軍會過來
皇帝道︰「他看到人了?」
「沒有——想看來著,被奴才阻住了
皇帝面色這才緩了緩,駐足略理了下思緒,道︰「咬死說人死了便罷,旁的話一句也不準說。叫下面人嘴巴閉緊點,但有走漏風聲的,即刻杖斃
說著話便到前殿,皇帝換了副笑模樣進去與太後見禮,一面道︰「兒子這里正打算去給母後請安,母後怎麼就過來了?」
太後端坐在鳳椅上,面上隱有不豫之色,卻隱忍不發,只笑道︰「久未見皇上面,哀家想念皇上,過來與皇上說說話。昨晚皇上忙著朝中政事,我不好打擾,現下可有空與母後敘敘?」
皇帝走到太後身旁坐下,就手將太後擱在扶手上的一只手握住,笑道︰「既是母後找兒子說話,便是沒空也得擠出空來!」
太後不由失笑︰「你這孩子照皇帝臉上看了看,搖頭道,「皇上這些日子瘦了,也黑了
皇帝模模臉道︰「瘦了麼?倒沒覺得。黑是黑了,不過出門在外難免風吹日曬,便黑些也沒什麼
太後嘆道︰「這一向皇上辛苦了。待回了宮可要好好補補
皇帝道︰「勞母後費心了
太後眼朝身周一掃,對隨侍的宮人吩咐︰「我這里與皇上說說私心話,不需人伺候,你們都下去吧!」
皇帝听她這般說,便也對華公公等人揮揮手,一時宮人們關上殿門都走了個干淨,只剩下皇帝、太後母子二人。
太後這才道︰「我听說昨晚皇上罷黜了唐初樓的相位,不知是真與否?」
皇帝頷首道︰「有這麼回事
太後想不到皇帝竟答得這般輕描淡寫,一時倒不知從何說起,尋思了片刻方道︰「是為那些挾持帝君謀反之類的流言麼?皇上其實最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唐相根本就無挾持帝君之實,又何來謀反之說?」
皇帝道︰「朕知道,唐初樓的確未有挾持過朕
太後急道︰「既如此,那為何皇上還要罷黜他的相位?」
皇帝慢悠悠呷了口茶,緩緩道︰「雖未挾持帝君,卻未見得就無謀逆之心。朝中那許多彈劾他的奏折,總不至于是空穴來風。罷黜他的相位一是為安朝中眾臣之心,二則是為其他的事。無君命擅離京師,結黨營私,私調地方駐軍與岳州官兵火拼,不依律令擅殺朝中欽命大臣,無論哪一條都是夷三族的死罪,又何況罷黜?」
太後耳听得他說出這樁樁件件,不由目瞪口呆,好一會才轉過神來,道︰「可是……唐相離京是為何?皇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若不是皇上你忽然……忽然不在,他又如何會出京?雖無皇上之命,但他離京時我和大將軍都是知道的,為免朝中大亂,還得對外謊說是皇上與相爺一同離京微服私訪……」
「母後——」皇帝忽然出聲打斷她,「母後這般護著相爺,怕是另有私心吧!」
太後一怔,也知自己說多了,壓了壓火,又道︰「哀家能有什麼私心,還不是全為皇上好
皇帝方軟了口氣,垂頭看住自己交握的雙手,道︰「母後拳拳之心,兒子感激不盡
太後看他如此,不由嘆道︰「既然皇上心意已定,我也無話可說。只是……當年皇上年紀尚幼,若不是唐相一力扶助,只怕我母子二人也沒有今日
皇帝不以為然,冷笑道︰「母後言重了
太後道︰「看來皇上今日並不想與哀家好好說話,既如此,哀家便回去了
皇帝站起身道︰「恭送母後
太後面色鐵青,起身喚道︰「擺駕!」走至門前卻忽回過身,又道,「我听說皇上打算啟用域北葉氏,可有這麼回事?」
皇帝長身玉立,淡淡道︰「是
太後眉梢微挑,又道︰「我還听說皇上要召葉氏之女入宮,昨晚上皇上這殿里的,便是她麼?」
皇帝道︰「哪有這回事?母親只怕听岔了吧!」
太後道︰「皇上也是,既新得了人,總不至于老是藏著掖著,總還是要見光的,早晚而已!你道真能捂得住麼?」
皇帝只是笑,一雙漆黑的眸子卻隱隱有寒意四溢,忽道︰「忘了跟母後說了,我明日回宮,這陣子兒子不在,累母後勞心費力,便在這咸水行宮多休養一陣吧!」
作者有話要說︰又開始卡文了……5555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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