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跟老家伙對面而立,冷笑相對,各自身上散發出一種不小的氣場。《》但雜獸精不在旁邊,我猜肯定追進了屋子。果然屋子里響起一陣嘰里咕咚的動靜,跟著大兵滿身血痕的從窗口竄出,繞過靈棚跑到了姓周的身後。這小子耳朵掉了,眼眶裂了,全身衣服破破爛爛,出現了不少傷口。
雜獸精隨即從靈棚中竄出,朝姓周的和大兵兩個人激射過去。姓周的卻依然淡定的站在原地,只是把手抬起來在嘴上一放,似乎手里拿著一只什麼東西,吹出了「嘶嘶」聲響。這種聲音很怪,像蛇叫又像動物的吸氣聲,我正在納悶他整的這是啥玩意時,雜獸精驀地往後撤退,迅捷的盤曲在老家伙肩頭上乖乖不動了!
「真沒看出來,你這個斯文儒雅的醫生原來是同道中人。你師父是尸王一脈?」老家伙傲然說道。
周醫生冷笑道︰「你錯了,我們同時祖師一脈!」
老家伙身子一震,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異神色,那種桀驁消失的無影無蹤。盯著周醫生問︰「你師父是山狼?」
周醫生微微點頭︰「二十年前,他被雜獸精害死,但在臨死之前,發明了制服雜獸精的‘對魂哨’!」
老家伙臉上閃現痛恨的表情說道︰「我原以為山狼一死,上谷下石便是我的天下了,沒想到還留著一個孽種!你以為雜獸精被制服,我就沒辦法了嗎?」說著揮手一拍肩頭的雜獸精,這死玩意登時月復部破開,從中竄出一只大老鼠。
這老鼠哥們在冥途里見過的,跟正常的家鼠沒什麼分別,但唯獨眼楮是血紅色的,快逾閃電的撲到對方跟前。周醫生沒料到對方有這一招,慌忙閃身躲開,一邊吹響哨子。可是老鼠根本不怕這種聲音,筆直的竄進大兵的嘴巴里,瞬間不見了身影。大兵立刻臉色大變,翻身倒在地上,把手伸進嘴里,竟然整條手臂都探了進去。
周先生把哨子放下來,怒目盯著老家伙說道︰「你這是在玩火,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他變成一只可怕的尸怪,雜獸精都對付不了,我們誰也無法控制?」
老家伙陰冷的笑道︰「我得不到的,那就一拍兩散,誰都別想得到一只不老仙。我先走了,你慢慢跟他玩說著揮手把雜獸精撲打下肩頭,斜刺里跑了幾步一躍上牆,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周先生抬頭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氣的狠狠剁了下腳。又不甘心的看了看地上翻滾的大兵,一咬牙轉身出了大門,他也走了。
我不由愣住,你們兩個老雜碎搞出兩個怪物,留在這兒不管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讓大爺我收拾爛攤子的吧?
死小妞皺眉道︰「看來老家伙是有意玉石俱焚,咱們也得趕緊跑路
「不能跑,我們走了誰管這個村子的死活?」我搖搖頭,他們兩個禽獸可以不顧別人生死,但哥們卻做不到。一村子幾百號人,想到他們會被兩個怪物吃了,心里就感到一陣顫抖。
「好吧,那你記住,我們盡力而為就行了,別意氣用事丟了小命。這兩只妖邪殺死下石村居民,還會去殺上谷村百姓,我們要保住自己的命去想破解辦法,明白了嗎?」死小妞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點點頭,這道理哥們懂,但怎麼個自己留個退路倒是個難題。死小妞說︰「豬頭,你都忘了邪靈遁了吧?」
叉叉叉,大爺我真是忘了。趕緊咬破手指,在額頭上一點念了咒語,然後堂而皇之從茅廁里出來。雜獸精盤曲在靈棚下,兩只綠油油的眼珠盯著大兵,對哥們竟然不屑一顧。不是它不看,那是看不著,邪靈遁起效了!
我正想該用什麼法子偷襲,才能一擊得手,把這倆死玩意逐一搞定時,忽然間大兵那只手從食道里拉了出來,拖著一只血淋淋的老鼠,我勒個去,差點沒讓我惡心死!
就在此一刻,這小子眼珠突然大了一圈不止,迸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藍光!這跟尸童的模樣幾乎一樣,他不會這就變成所謂的尸怪了吧?
大兵突地一聲從地上跳起來,將這只老鼠用力摔在地上,再用腳將它揉搓成肉醬。我再也忍不住捂著嘴蹲下去,這場面簡直惡心到家,實在看不下去了。
那只老鼠與雜獸精血氣相連,老鼠遭到這種慘烈的蹂躪,它當然不可能無動于衷。整條蛇身一陣距離顫抖,跟著吱吱發出一陣怪叫,朝大兵就撲了過去。剛到跟前,就被大兵一把掐住了七寸咽喉部位,張嘴在它身上咬了一口。
這下痛的雜獸精十幾米長的身子伸的筆直,但隨即蛇尾倒卷,掄起粗大的狐狸尾巴,甩在大兵腦門上,讓他松手倒在地上。不過嘴里硬生生的撕咬下一塊黑色的血肉,往下流淌著詭異而又惡心的黑色血液!
大兵倒地之後,雜獸精腦袋迅速飛射到他的胸口上,猶如一個鑽頭似的,從他胸部鑽進去,然後整條身子也跟了進去。一時黑血橫飛,夾雜著大兵的內髒肉沫飛濺而出。這種血腥場面,讓哥們既震驚又反胃。
難怪雜獸精是尸童的克星,金剛不壞之軀竟然擋不住它的鑽頭腦袋,深入內髒後,將內里吃個精光,尸童立刻就被破了!看著這種慘烈的場景,感到一陣後怕,當時要不是用冥途把這死玩意嚇跑,它就這麼鑽進我身子里,哥們連個全尸都落不下。
原以為雜獸精會把大兵內髒吃完之後,會大獲全勝,但是錯了,尸怪沒那麼容易搞定。大兵的肚皮突然間縫合,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本來挺痛苦的那張臉,恢復了陰狠的氣色。就見他肚皮上不住的鼓脹,似乎雜獸精想要出來,可是這肚皮竟然又變得十分堅韌,雜獸精無論怎麼折騰都無濟于事。
過了一會兒後,大兵的肚皮終于平息了。顯然這倒霉的雜獸精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困死在對方肚子里。大兵慢慢從地上坐起身,用鼻子嗅了嗅,然後爬在地上,伸出舌頭將落在地上的肉沫一一舌忝起來。
我立刻閉上眼楮,他大爺的,能不能來點輕口味的,哥們這胃口徹底是淪陷了。
「不好,他眼珠由藍變紅,身子外表也在發生異變,我看會變魃!啊,他撲到棺材上,把棺蓋打開了,可能要吃尸體!」死小妞滿臉驚恐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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