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薩斯看著小精靈把行李放好後,這才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慵懶的伸直雙腿,又屈指敲了敲桌面,「點心和茶放在這里,還有那本我昨晚看的書
「是的主人
瑞迪飛快的從籃子里拿出了一塊白色帶有蕾絲手工刺繡的桌巾鋪在桌上,並讓邊角處的馬爾福家徽正沖門口。然後是一個白色的三層點心盤,上面擺了一些阿布拉克薩斯最喜歡的點心。再來是中國的瓷器茶壺、個人點心盤、糖罐、茶刀、茶匙……
當家養小精靈將最後一個茶匙放在杯子的45度角之後,一個完美的下午茶餐桌宣告布置完畢。現在所欠缺的,只有客人。
這不是阿布拉克薩斯在挑剔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食物,雖然它們真的不那麼好吃。這只是一種姿態,一種阿布拉克薩斯想要營造的姿態。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給他家族帶來巨大災難的男人,記得他是如何從一個眾人鄙夷的沒教養的小混蛋,一步步爬上權利的巔峰。
當然,更記得他是如何一步步把馬爾福拉向深淵!
「瑞迪,你可以回去了。替我轉告父親,分院後我會給他寫信信手拈起一塊司康餅放進嘴里,阿布拉克薩斯眯眼緩慢地咀嚼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享受美味後正懶洋洋曬太陽的貓。
湯姆里德爾,這一世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尊,什麼是卑,什麼是貴,什麼是賤,還有——什麼才是真正的馬爾福!
輕輕翹起嘴角,阿布拉克薩斯並沒急著去翻那本《論一百年內巫師的偉大發明》,那對他來說只是閑暇之余打發時間的消遣,而現在,顯然有更有趣的事在站台上發生。
不過說起來,作為父親的獨子,今天是自己第一次去霍格沃茨,但他竟然不肯前來相送,只是打發家養小精靈陪同……
望著窗外那些幫忙提行李或者緊張囑咐自家孩子的家長們,有著淺金色長發的少年下意識握緊了身旁的手杖,灰色眼眸里一片冰冷——
站台上,兩個少年並肩而立,其中一個臉上帶了些許興奮,而另一個則古井無波,似乎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西弗勒斯斯內普……不,現在應該說是西弗勒斯艾瑞克,他帶著那與前世一樣小得可憐的行李、穿著同樣破舊的二手長袍,再一次站在了霍格沃茨特快面前。
唯一與之前不同的,只是陪伴在身邊的人。那時候是母親艾琳普林斯;而現在,則是所謂的孤兒院伙伴,湯姆里德爾。
「走吧黑發少年用一種蠻橫的語調開口,就如同他以往習慣的那樣,「你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別給我找麻煩
西弗勒斯瞥了他一眼,唇角上揚的弧度無不彰顯著嘲諷︰「如果尊貴的里德爾先生能離我遠一些,那麼我必然不會給你添麻煩——任何麻煩
說完,西弗勒斯完全不在意里德爾的反應,也並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提著行李率先一步登上了列車,鑽進了擁擠的人群,然後消失在湯姆的視線之內。
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很好,之前那種認為自己不是巫師的失落和痛苦都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悅和幸福。
對,沒錯,就是幸福。西弗勒斯完全不能忘記當他握著魔杖偷偷用出一個「熒光閃爍」時的喜悅,那種不可抑制的激動心情,讓他覺得被一種叫做失而復得的喜悅填滿了整個身體。
在沒有拿到魔杖之前,西弗勒斯一直認為自己這一世是個麻瓜,因為無論他怎麼嘗試,這具身體都不曾顯露出一星半點的巫師特征——他知道好幾個可以檢測出魔力的方法,也試著按照以前的方法調動體內魔力,可是卻沒能成功,甚至連一絲回應都得不到。
所以,雖然不是很願意和鄧布利多在一起,但西弗勒斯也依然選擇了讓他帶著自己前往對角巷購物。西弗勒斯可以肯定,如果他敢選擇自己購買學習用品,那麼他恐怕連一加隆都留不下——那個時候他還不能使用魔法,根本不是里德爾的對手。而那個家伙,可是從來都不懂得謙讓和同情是什麼,他只會掠奪,掠奪他想要的一切,不管那是否是他應得的。
想到此,西弗勒斯忍不住模了模袍子內的魔杖,雖然他沒有像他所知道的某個男孩那樣患得患失,以為是霍格沃茨弄錯了,但一天不拿到魔杖使出幾個魔咒,他就一天不能心安。
此時的車廂內已經擠滿了學生,有在尋找空包廂的,有已經找到後出來找朋友的,總之是亂哄哄一片,吵得人有些頭疼。西弗勒斯皺眉閃躲著那些在他看來必定是「愚蠢魯莽的格蘭芬多小崽子們」,卻還是在一個不小心之間被幾個人形火車頭撞到了後背。一個站不穩,西弗勒斯踉踉蹌蹌向前沖了幾步,下意識抬手去扶面前那扇關著的包廂門,卻沒料到那扇門只是虛掩——
「早安,不知名的先生阿布拉克薩斯將視線從窗外轉回到了門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我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先站起來把門關上,然後到我面前坐下——也許我們能一起共度一段或許是非常融洽和美好的旅途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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