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的第一天夜晚,是鼻涕蟲俱樂部的固定聚會時間,斯拉格霍恩會召集他俱樂部的老成員來小聚一會,順便了解假期各自的最新動態。這毫無疑問是一種榮耀,所以學生們會非常樂于配合,尤其是被邀請的斯萊特林們,這讓他們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與眾不同的。
第一次的聚會一如既往的低調,不像聖誕期間會邀請一些俱樂部會員之外的學生來充當侍者,所以斯拉格霍恩身邊只是圍繞著八、九個孩子,人數並不算很多。沒人對此感到驚訝或覺得冷清,這很正常不是嗎?一批學生因畢業而離開,而新來的小巫師則還不能看出他們是否具有足夠的天賦來加入這個精英團體——鼻涕蟲俱樂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假期過得怎麼樣?我听說你爭取到了格蘭杰藥廠的部分股權?」斯拉格霍恩坐在室內最大最豪華的扶手椅上,而舒適度僅次于那張椅子的另一張坐具上則坐著面帶矜持笑容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毫無疑問,剛才胖教授的話是對他說的,也只有提前掌握了家族命脈的阿布拉克薩斯才有能力在未成年時就奪取利益。
「格蘭杰先生是個開明的巫師,我非常高興他對我的想法感興趣阿布拉克薩斯點頭微笑,眼角余光卻在不經意間瞥向了那邊似乎在想著什麼的西弗勒斯。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小情人有些心不在焉,就算往日他對這種聚會也並不算在意,但至少他會裝出一副悠然自得、樂在其中的樣子。
察言觀色一直是斯拉格霍恩的強項,人老成精的胖教授敏銳地捕捉到了馬爾福的那一瞬間走神,所以他也將目光放在了三個他最欣賞的學生中的另一個身上︰「西弗勒斯,是什麼有趣的事能讓你放棄品嘗芒果蜜餞的味道呢?喔,別擔心,它不會像你想象中的那樣甜膩
西弗勒斯從思考中驚醒,從善如流的捏起了一個塊蜜餞,道謝之後慢吞吞將它放到了嘴里。眯眼咀嚼幾下,棕發少年似乎在感受著蜜餞的味道,斟酌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個——如同加了蠑螈汁液的白蓬草?
「味道怎麼樣?」斯拉格霍恩前傾身體,似乎很急切的想知道對方的評價。
「挺好的西弗勒斯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給出了這麼個答案,他並不認為之前自己想的對方會知道,那個胖家伙可從來不會自己品嘗創新搭配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斯拉格霍恩高興地嚷嚷著,「這可是羅薩里奧從新幾內亞帶來的——在這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那里竟然還有巫師
周圍的學生們附和著笑了,然後在他們魔藥教授慷慨的示意之下,一人從那個小盒子里捏了一小塊品嘗,並嘰嘰喳喳發表著自己的看法。除了湯姆里德爾,他沒動,只是掛著笑意看著那些學生,就好像他比他們年長穩重很多似的。
「湯姆,你不想試試嗎?」斯拉格霍恩當然不會放過他,那個讓他得意的三人組中的最後一人。湯姆有著很高的天賦,而且還很勤奮,如果沒有阿布拉克薩斯做對比的話,自己一定會把級長的徽章給他的。可惜……咂了咂嘴,斯拉格霍恩立刻將那份小小的愧疚扔到了一邊,這對他有好處不是嗎?如果得到級長徽章的不是一個有權勢的馬爾福,那麼那個男生級長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尤其是他們之間一直有一些男孩子的矛盾存在。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化解了這種敵對的可能,這是最好的選擇。
「謝謝您,教授,我最近不能吃甜食湯姆擺擺手,並不像其他學生一樣,對魔藥教授的邀請覺得受寵若驚,「我比較好奇剛才西弗勒斯在想什麼,是一個美麗的女巫?」
低劣的挑撥。阿布拉克薩斯和西弗勒斯相視而笑,對這種不痛不癢的話一點都不在意——反正那家伙總是會尋找一切機會或挑撥或譏諷他們的關系,隨他說去吧,如果哪天不說了,那才該值得警惕。
不過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對此非常感興趣,他搓著一雙胖手,對此表示了恰到好處的感興趣︰「那麼,西弗勒斯,這是真的嗎?」快速瞟了一眼身旁面色自如的阿布拉克薩斯一眼,又補充說道,「當然,如果你想說的話,這畢竟是你的
「我只是對她的天賦有些好奇西弗勒斯沉吟片刻,決定還是嘗試他的計劃——把艾琳提前引入到斯拉格霍恩的眼里,然後在自己的保護之下讓她遠離那個該死的麻瓜,「她叫艾琳普林斯,在魔藥上有著獨特的見解,所以我剛才只是在想她會在什麼時候加入這里——假設我們需要補充一些新鮮血液
很好。阿布拉克薩斯想著,隨手端起了身旁的茶杯,西弗勒斯果然對那個小女巫有意思,否則為什麼會這麼迫不及待要推薦她加入?還那麼夸獎她——嘖嘖,怎麼不見他稱贊一下我呢?至少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可是比那個什麼普林斯要高端很多。
金發的馬爾福拒絕承認自己在吃醋,他只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麼那個女孩一點點淺顯的言談就可以獲得自己小情人的青睞,而他累死累活維護整個家族和兩人的優渥生活卻換不來一句感激?好吧,不需要感激,但至少應該是贊揚和肯定,至少——應該有一個充滿愛意的法式熱吻。
那邊的談話還在繼續,話題始終圍繞著艾琳普林斯的天賦和技巧,斯拉格霍恩看上去挺高興的,因為這個很聰明的小女巫在昨天就被分院帽分進了他的學院。又一個由自己親自培養出來的天才,並將在七年後進入要職工作,魔藥教授對這個未來的預期很滿意,幾乎是立刻就決定了要在第一節魔藥課的時候好好觀察。
聚會是在一片良好的氣氛下結束的,當阿布拉克薩斯和西弗勒斯趕在宵禁開始前走進寢室後,年輕的馬爾福決定暫時壓下心中的抑郁,想要在自己的情人面前表示出完美的風度。
「干得不錯,西弗勒斯阿布拉克薩斯斜靠在牆上,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曖昧,「我從沒想到你在追求姑娘上也很有一套。說實話,雖然方法老了點。但通常很管用
西弗勒斯幾乎是立刻剎住了前往盥洗室的腳步,面無表情轉身看著阿布拉克薩斯,似乎在揣摩他的話究竟是恭維還是諷刺。
「難道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以為對方不太明白自己說的老套是什麼意思,于是好心的做出了進一步解說,「先結識,然後交談,將自己最優秀的一面展示出來。等到目標被攻破心防之後,再適當的幫一些小忙,進一步獲得她的好感和感激。我得說,你昨天和今天的表現都讓我驚訝極了,如果你不是從我這里學到的技巧,那麼你簡直就是無師自通的戀愛大師——這樣下去,你會成為大眾情人的,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挑眉,在解釋和嘲諷中搖擺不定,但幾乎是立刻,他就下定了決心,就讓馬爾福也嘗嘗這種滋味吧。他不是總說和女士保持曖昧是一種正常的社交手段,並多次以此為借口來掩蓋他的花心行為嗎?那麼這次換成他來試試,看看那種感覺是否符合他心目中情人相處的完美模式。
「也許你該管它叫耳濡目染西弗勒斯轉了半圈,側身對著阿布拉克薩斯,唇角微微上挑,看上去帶著一點點被識破的驚訝,「我只是覺得你的建議不錯,所以想嘗試一下,你看,我做得還不錯?」
「當然不錯阿布拉克薩斯覺得自己快要不能維持住所謂的完美笑容了,他覺得不舒服,似乎是自己一直獨佔的寶貝被人搶走一樣。
這種情緒並不正確,阿布拉克薩斯警告著自己,這是每個古老純血都要面對和經歷的,沒人能例外。每個人都將擁有合法的伴侶,但他們同時又被允許擁有一個乃至多個情人,只要他們想,那麼就沒人可以阻止,即使是伴侶也無權過問——除非對方想放棄一大筆金錢作為離婚費用,否則也只能裝作什麼都看不見。而且不管魔法部是否承認,阿布拉克薩斯都確定西弗勒斯將是他心目中的唯一伴侶,也是唯一可以接受他真心的人。但如果西弗勒斯想去尋找一個情人作為生活中的調劑,那麼他也只能送上祝福,而不能反對。不是因為金錢,而是僅僅不想因為這個而發生爭吵,因外人而起的針鋒相對都是毫無必要的。
這是古老純血的生活法則,阿布拉克薩斯不自在地松了松領帶,那簡直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現在可以確定自己不喜歡這個法則了,雖然在今天之前他還甘之若飴,並堅持身體力行以做表率。也許過一陣自己就會適應,阿布拉克薩斯想著,又解開了咽喉下面的第一個紐扣,但也許自己永遠都不能適應……管他呢,說不定什麼時候西弗勒斯就會玩膩了,畢竟自己要比那個干巴巴的女巫要好很多。
感受著身體傳來的熱流,阿布拉克薩斯突然發現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剛才的不適也突然減弱。于是金發馬爾福走上前在給了西弗勒斯一個法國式濕吻後,搶先一步走進了盥洗室。他需要好好準備準備,也許晚上他們能干點什麼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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