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薩斯看到艾琳時的吃驚並不比女巫少多少,他幾乎是下意識就驚呼出聲︰「你怎麼在這里!」同樣驚訝的還有斯拉格霍恩,但他的反應則要更敏銳得多。幾乎是立刻,胖教授就抽出了他的魔杖,然後穩穩對準了艾琳的身影,開口說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艾琳普林斯艾琳止住了腳步,露出了一種茫然不解的表情,間或還有些驚恐,「發生了什麼了?您不是應該認識我嗎?就在四個小時前,我才剛剛從您的辦公室里出來——我們不是談了很久關于假期打工推薦的事嗎?」
這幾句話成功的讓斯拉格霍恩放松了下來,胖教授長出了一口氣,這才將魔杖重新放回兜里。然後他搓了搓肥胖的雙手,難得的嚴肅開口︰「抱歉,普林斯小姐,但我必須得謹慎一些。我想你現在應該跟我去見一下迪佩特校長,這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抱歉教授,能請您先去通知一下迪佩特校長嗎?」阿布拉克薩斯突然打斷了斯拉格霍恩的話,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艾琳的雙眼,「我有些話想問問普林斯小姐,用不了多久,我會很快就送她過去的
「但這不符合規定,而且只有你們兩個也太危險了斯拉格霍恩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對學生的寬容,他可沒法接受再出現意外的打擊了。
「幾分鐘就好,教授阿布拉克薩斯堅持不肯讓步,年輕的馬爾福微微眯起了眼楮,對斯拉格霍恩的堅持感到了不耐,「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我以馬爾福的名譽保證,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
斯拉格霍恩猶豫了幾秒鐘,在充分考慮到阿布拉克薩斯在明年畢業後將有更大作為的前提下,胖教授做出了一點點的讓步︰「如果普林斯小姐同意,我可以讓你們談幾分鐘——但我會等在休息室門外,最好別讓我多等
「感謝您,教授阿布拉克薩斯將目光轉向斯拉格霍恩,對他點頭表示謝意,然後立刻又看向了艾琳,等待著她的回答。艾琳沒有猶豫,幾乎是立刻就相應了馬爾福的提議,她現在有一肚子的疑問,但如果斯拉格霍恩不離開的話,馬爾福是不可能做出回答的。而且她想知道,為什麼西弗勒斯在馬爾福的懷里一動不動,他是受傷了嗎?
斯拉格霍恩深深的看了兩人一樣,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走向門口︰「記住,別讓我多等說完之後,胖教授慢騰騰的離開了休息室,只留下阿布拉克薩斯和艾琳兩個人。艾琳立刻快步上前試圖靠近金發少年懷中的西弗勒斯,聲音幾近顫抖︰「他怎麼了?告訴我,他怎麼了!」
阿布拉克薩斯後退一步避開艾琳伸向西弗勒斯的手,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他死了。而且是拜你所賜他必須用盡全力克制著自己,才能將那股殺死眼前女巫的壓到心底最深處。
「我?」艾琳尖叫著,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會驚醒什麼人,「我什麼都沒做!就算他拒絕了我,我也從沒想過要讓他去死!」
「他拒絕了你?」阿布拉克薩斯忽然覺得這將是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他幾乎是立刻就嗅到了基于此而誕生的陰謀,「他拒絕了你什麼?」年輕的馬爾福覺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酸了,但他卻依然不願放下西弗勒斯。環視四周,阿布拉克薩斯找了張沙發坐下,然後將懷中愛人的身體放在自己的雙腿上,雙手盡可能的環住他。金發少年憐惜地撫模著西弗勒斯的臉龐,感受著他依然還柔軟的肌膚,但阿布拉克薩斯知道,要不了多久西弗勒斯就會像其他死者一樣,慢慢地僵硬起來。
艾琳茫然地跟隨著阿布拉克薩斯走到沙發旁,坐在了男人的對面,她還是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就在拒絕她不到兩個小時之後,她所愛的人就這樣死了?
「回答我,他到底拒絕了你什麼!」阿布拉克薩斯騰出一只手抽出了魔杖,杖尖直指女巫的喉嚨,年輕馬爾福的灰色眼眸中一片冰冷,似乎只要對方有一點異動他就會立刻毫不留情出手,「別讓我等太久,你知道我現在沒耐心
「我問他能不能做我的男朋友,但他拒絕了艾琳此時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她盤膝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在高聳起的扶手和厚實靠墊的包圍下顯得更加瘦小。想了想,艾琳又補充開口,盡可能讓自己不遺漏任何信息。如果她說出一切能對面的馬爾福找到殺害西弗勒斯的凶手,那麼她並不介意曝光自己的所有。
阿布拉克薩斯皺眉,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艾琳就搶先開口︰「別亂想,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爭吵。我並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小女巫將一縷掉碎發順到了腦後,故作不在意的聳肩繼續說道,「我只是想擺月兌我爸爸,只要能帶我走,隨便誰都行。更何況我也沒損失,西弗勒斯甚至還答應了當我未來孩子的教父呢說到這里,艾琳的臉色又黯淡了下去。
「我會做你孩子的教父阿布拉克薩斯平靜地開口,如果西弗勒斯想要庇佑那個孩子,那麼他會去做的。即使那孩子的母親很令人厭惡。
艾琳沉默片刻,輕聲開口︰「謝謝她不能拒絕這個,雖然她很想。但是艾琳知道孩子有一個強大的教父意味著什麼——至少看在馬爾福面上,會有很多人願意當孩子的父親,這樣他們就可以和阿布拉克薩斯拉上關系了。她總能從這些人當中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這樣的話未來也許並不是太糟糕。
「現在,你可以繼續說了阿布拉克薩斯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他需要在問清楚一切後再將普林斯帶到校長失去,交給鄧布利多和迪佩特處理,「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艾琳苦笑著搖搖頭,聲音低落︰「我會把被拒絕的事隨便亂說嗎?我可不……等等!」艾琳猛然抬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布蘭奇曾經從我們身邊經過,我不確信她听到沒有。也許只是一點點,但我想那剛好是最重要的時機
「你最後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
「我的寢室。她來找艾歐娜借發帶——她們很熟,似乎是鄰居。而且布蘭奇似乎還動過我的梳子,因為她的發辮散開了
阿布拉克薩斯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零散的片段終于完全串在了一起。一切都是布蘭奇搞的鬼,當然,也絕對少不了里德爾的謀劃和推波助瀾。可惜,那個愚蠢的女孩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她恐怕從沒想過自己不會活著回來。誰又能想到里德爾控制著一條蛇怪,而且他會心狠手辣的不留活口呢!
里德爾大概是通過什麼辦法和布蘭奇結成了同盟,然後在機緣巧合之下听到了艾琳向西弗勒斯告白失敗。于是布蘭奇或許把這個當笑話講給里德爾听,而後者則立刻察覺出這將是一個好機會。還有什麼比一個感情受挫的女生突然離開休息室更為自然的呢?至于復方湯劑……阿布拉克薩斯完全有理由相信里德爾一直會準備著一些,以備不時之需。現在看來他是對的,至少這一次正好起到了作用。
然後的事就簡單了,布蘭奇用借發帶的理由堂而皇之的進了普林斯的寢室,找到了她想要的頭發。在確定了普林斯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寢室後,她喝掉了混有艾琳頭發的復方湯劑,裝作她的樣子從西弗勒斯面前經過,並且一直跑向和里德爾約定好的地點——她是不是以為里德爾只會干掉礙事的西弗勒斯,或者僅僅是揍他一頓?
愚蠢的家伙,她因此而喪命一點都不值得惋惜,但為什麼要牽連上西弗勒斯!
至此整件事已經有了完整的思路,阿布拉克薩斯也沒有再浪費時間,他叮囑了艾琳待在原地不許動之後,抱著西弗勒斯的尸體快步返回了寢室。將自己愛人的身體放在了床上,阿布拉克薩斯假裝西弗勒斯是在睡覺一樣,體貼的為他蓋上了被子。然後,面色陰沉的馬爾福回到了斯萊特林休息室,帶上了一臉哀傷的普林斯直接奔向了校長室。
校長室里,鄧布利多和迪佩特已經從桃金娘那里了解了所有的事,甚至在鬼魂說話有些含糊不清的時候啟用了威脅的手段——天知道他們能對一個鬼魂做什麼。但桃金娘只是一個剛上學不久的學生,她分辨不出來是真是假,只能完全相信眼前的兩個巫師可以真正傷害到她。
于是她反復想了許多次,直到確定自己再沒有任何一絲遺漏之後才被允許離開了校長室。當然,是一邊嚎哭一邊走的。當阿布拉克薩斯和艾琳趕到時,正好遇到桃金娘一邊哭訴自己可憐一邊飄離校長室,她倒是還保持著一絲清醒,沒敢把兩個巫師威脅她的事嚷嚷出來。不過就算是她嚷嚷出來也無所謂,又有誰會在乎一個幽靈的感受?
面對兩位教授詢問的目光,阿布拉克薩斯簡明扼要的說出了自己對事件的判斷,然後在鄧布利多的魔杖之下,因為喝了復方湯劑而導致死後也保持艾琳容貌的布蘭奇恢復了原樣。一切都如同阿布拉克薩斯所猜測的那樣,西弗勒斯死于一個不折不扣的陰謀。
縱然現在還有幾分懷疑,但鄧布利多和迪佩特決定去濤錦囊死時候的盥洗室去看看,並且將寫好給普林斯先生的信撕掉,重新換成了布蘭奇先生的名字。阿布拉克薩斯和普林斯都沒被允許參加這次的行動,金發少年對此並不是很介意,但他拒絕回到休息室,而執意要留在這里等消息,艾琳也同樣如此。這個請求被允許了,所以當漫漫長夜過去之後,他們從疲憊歸來的迪佩特口中得到了第一手消息——湯姆里德爾因涉嫌控制蛇怪謀殺三人而被傲羅逮捕,在鄧布利多的協同下正前往魔法部。
作者有話要說︰可累死了……干掉湯姆什麼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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